《雪融为春》真理無道

3、第 3 章

　　就这样俩人如同陌生人般一起上了半个月的班，就连雪烬上夜班陈野也只是准时打卡，一天不差的守着她。
　　雪烬从一开始的抵触陈野的存在，到当做背景板，最后慢慢习惯他的存在，偶尔会简单闲聊几句。
　　雪烬曾问陈野：“一直呆在站在破地方不无聊吗？”
　　陈野得瑟的翘着二郎腿一脸欠揍地表情：“像我这种公子哥有的是时间。”
　　雪烬看着纷飞的雪，丢掉了手里燃尽的香烟，拢好戴在脖子上的围巾，去到了一家很久没光顾的围炉麻辣烫。
　　推开滑动门热气铺面而来，也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陈野。
　　雪烬愕然，看着穿着简单黑色高领毛衣的陈野竟然有些恍惚。这一刻，褪去那些用来堆积身价的奢侈品，他仅仅只是一个长相出众的普通食客。
　　“哟，稀客啊，还有中辣葱姜蒜都要是吧。”
　　女老板热情的招待这个少见的熟客。
　　陈野闻声，也随之看向门外的人，
　　“晚上好啊，雪烬。要一起来坐吗”
　　四目相对之间，雪烬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头。
　　今天雪烬休息，所以陈野也没有去网吧，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两人居然还在这里碰见。
　　“我还以为你只会吃那种高端上档次的饭呢。”雪烬感叹着。
　　正在喝着水的陈野险些喷出去，呛的止不住的咳嗽，雪烬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拍打他的背，又犹豫着缩回了手。
　　陈野撇了一眼雪烬收回去的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暗笑一声：“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值不值得这个价，我还是分得清的。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傻钱多的阔少吗？你应该重新了解我。”

　　雪烬戳着碗里的鱼丸，默不作声，或许是她先入为主的讨厌这个带着曾经的创伤找到她的人，她讨厌像陈野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
　　筷子将鱼丸戳破，里面的汤汁流出，雪烬插起鱼丸送入嘴里，却觉得有些哽咽，鲜美的鱼丸在喉间变得有些发涩，心脏抽抽的痛。
　　又或许她是因为羡慕，雪烬想着。
　　老板娘弄好了她点好的菜，想要夹到碗里：“丫头你的……”
　　她突然放下筷子，后半段话被耳鸣神代替。
　　嗡嗡嗡——
　　雪烬变得慌张，身体不自觉的轻微抖动，指尖在桌上毫无章法的敲打着，又害怕地缩了回去，指甲掐的手心发白。
　　陈野好奇的询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
　　雪烬大声的回复。
　　声音大到整个店都渐渐地消失，雪烬看见四周疑惑地眼神，那种无措紧张感又呗放大，扭头看见陈野的嘴一张一合，话语被耳鸣声盖住，她颤抖地拿上烟盒冲出了店里，陈野准备立马跟上，临了才想起来没付钱，转身飞快地用手机扫了码，输入300这个数字，甚至没等提示音响起便追了出去。
　　老板娘在后面喊：“付多了，小伙子！”
　　“不用找了。”
　　雪烬才走没几步，直直的摔倒在地，眩晕感让她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于是她干脆就这样躺着好了。
　　陈野刚转过一个拐弯就看见雪烬狼狈的摔倒在地，没见她爬起来，就见她倒在地上，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
　　雪烬抽的很急，五口抽完一直烟又急忙续上一支，吐出一口烟圈，雪烬闭上眼睛，虚弱、眩晕、麻木感刺激着她的大脑。
　　陈野慢慢地走了过去躺在她旁边，他侧头，看着雪烬的侧颜，雪花轻轻落在两人呼出的白烟上，化为水汽重归故里。
　　“尼古丁中毒的感觉怎么样？”陈野问她
　　“可能像吃了很多药一样，世界是混乱的，我也是。”
　　雪烬将未抽完的烟抵给陈野，陈野接过，抽了口。
　　“你喜欢这款烟？”
　　“不，只是习惯而已。”
　　“那你爱抽什么烟？”
　　雪烬愣了一下，睁开眼，闪烁的路灯迫使她转头，两人的距离又突然近了，冷空气将他们的呼吸变得更加滚烫急促，呼出的气息打在陈野的鼻尖上，痒痒地。眼波流转间他的眼神不自觉的从雪烬的鼻子再到她的眼睛。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这双眼睛，他形容的没错，雪烬的眼神像古早的DVD镜头，毫无情绪的眼神，上面像是有层厚重的雾又好像没有，时间流逝，那些痛苦，早已变成了过去，不可明示之物，于是就附着在了人类的眼睛上。
　　“曾经的话，比较爱抽万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