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华路168号》云潇潇

60、第五章 鸿图大展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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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已经聚了好几十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在高声斥骂着：“妈的，老子花了钱，就得听我的，不干你来这儿干啥？！”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见走廊墙脚蹲着一位姑娘，正无奈地哭泣着。我仔细一看，是芳蕤！
　　禇老板站在大汉旁边，不读拿地点头哈腰赔礼：“别生气，胡老板，等一会儿给你找个好的，先回屋喝会儿茶等着。”
　　“今晚老子看中的就是她，不陪不行！老子的两千块钱不能白花。”大汉毫不相让，边嚷着边向芳蕤冲过去。

　　我已来到近前，静静地看着，心里很替芳蕤鸣不平。
　　只见那人上前一把抓住芳蕤的头发就往起提，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臭婊子，到这里来装清纯，来呀，老子就要好好教教你！”
　　芳蕤无助地哭喊着，猛抬头看见了我，仿佛更加羞愧，立刻把脸扭到一边。
　　尽管我极力遏止，胸中怒火还是火山一样喷发出来，眼前的一幕和刚才的酒意以及过去对芳蕤的好感一起融合成激愤和仇恨，挥舞着拳头向他砸去。
　　“放开他！”话音未落，我的拳头已经重重地砸在了他的下巴上，由于用力过大，我的手指节生疼。
　　大汉惊呆了，定了定神，大骂着：“他妈的，竟敢打老子，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骂完，疯子一般向我扑来。
　　正在这时，褚经理快步走过来，拦在了我们中间。
　　“都别打了，王总，胡老板，为了一个女子，何苦呢？”褚经理拦住胡老板，拉住我，大声地劝解道。

　　褚经理大声地骂散了走廊上看热闹的众人，把我们领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花了多少钱，我给你，放过那女孩！”我直视着胡老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行了，王总，这钱我退他。胡老板，也消消气，钱我退给你，再给你找一个令你满意的。”褚经理满脸堆笑，快速说着。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打钱，数也没数，便递了过去。褚经理见此，忙挡了回来，“王总，哪能用你的钱呢？”
　　“胡老板，别介意了，那个芳蕤，的确不懂规矩，在这里惹了几次事了，明天我就把她撵走。”褚经理继续给胡老板赔礼，胡老板看看我，看看褚经理，一声不吭，也许他正在判断我的身份以及和褚经理的关系。
　　“你不要了，我要，我那里正缺一个文秘，让她去我那里。”我看着褚经理，觉得这正是一个好机会，而我那里，正好缺少一位文字秘书，文字方面的工作，小虎和李鑫两人根本干不了。
　　也许，褚经理也是当着胡老板的面说说而已，并非真是本意。
　　褚经理抬头看看我，下了决心似的答道：“好吧，王总说话了，我还说什么。不过，那丫头真漂亮，好好对待她啊。”
　　“啊，也顺便介绍一下，这位是胡老板，在解放路经营建材的；胡老板，这位是王总，正在建筑一幢十六层的大楼啊，说不定二位还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呢。”褚经理把我们的手叠放在一起，大声说道。
　　“还望王总多给机会啊，我们的建材是全市最好的。”胡老板握住我的手，笑着说道。

　　折腾到十一点多，我们才各自散去，胡老板没有继续住下去，褚经理返还了他的钱，而我，在想，明天，芳蕤会不会起来我这里呢，如果不来，她又会去哪里呢？

　　第二天上午，碧涵、程岩和我又坐在了蓝月亮咖啡屋里，等候着黎亚非出现。
　　十点半，程岩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我说：“他该来了，王哥，你还是坐在那个角落里观察动静，我和碧涵姐进去等着。”
　　不一会儿，黎亚非走进了咖啡屋，他还是那身打扮，还是那样神情恍惚，还是那样目光游移不定地环顾四周。
　　上午是咖啡厅的顾客稀少时候，外边大厅里只有我自己，进屋之后他一眼便看见了我，愣怔之后边走进碧涵和程岩所在的雅间，看来，程岩已经给他打了电话。
　　我很后悔，不如潜伏在他们隔壁的雅间了，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以免他再像昨天那样嚣张造次。

　　这次他果然老实，拿到钱后也没再说什么。只听碧涵冷冷地说道：“按理说这钱我不能给你，给你是出于人道，好好计划计划，用在刀刃上，以后别再纠缠我了。
　　“黎哥，也长点志气，前半生混过去了，后半生还可重新规划，另外，碧涵姐说的对，你们已经离了，别再纠缠了。这是碧涵姐的仁慈，不是她的软弱。再蛮不讲理胡作乱闹我们也不客气了。”程岩软中带硬，连开导带警告，一口气说了很多。
　　从头至尾，黎亚非没说一句话。临出门时，他压低声音问道：“门外坐着昨天打我那人是谁，怎么又在这里？”尽管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是我们的一个朋友，一个很有实力很要好的朋友，注意，别惹他！”程岩说得很认真，是回答更是在威吓。
　　他提着装在黑色塑料口袋的那笔钱走出了咖啡屋，出门时，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虽然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不是嫉妒便是深深的仇恨。
　　中午，我们在一家小店吃了点便饭，便各自回去了。尽管程岩和我多次劝解，碧涵心里还在纠结着，黎亚非会不会就此罢手呢？如果他再耍无赖，该怎么办呢？
　　“没事的，碧涵，有程岩的智谋，有我的力气，他不敢再造次的，你看，今天他就没敢怎样吧。”其实，我心里也很担心，按以前碧涵的说法，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下午，回到住处，忽然想起芳蕤的事。
　　昨天我在褚经理面前许诺了，可还没跟芳蕤说，我去问问，看看芳蕤想不想去。于是，我心怀忐忑，慢慢走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