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引发的》找碗

9、昏迷、囚禁

　　出于两人不尴不尬的关系，李乘歌懒得去探究他那套动作的更深含义，没有必要。
　　午饭做完他去叫弟弟妹妹来过吃饭，也不知
　　是因为经过一上午的摧残还是因为有陌生人在家，陈晓旭总算老实了，一个劲儿吃饭，一句话也不多说。
　　倒是叶启明，挑挑这挑挑那，就是大米饭都能被他鸡蛋里挑骨头说不够软。
　　“你吃不吃？”李乘歌踩他一脚。
　　叶启明敷衍地垮了下脸，往嘴里怼了两口饭。
　　吃完饭亲兄妹俩去卧室玩，李乘歌去刷碗，边刷边在心里骂叶启明，不打招呼来家里，什么也没带，还多刷个碗。
　　累死了！！！！
　　手里的劲儿大得差点把碗刷得脱手飞出去，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叶启明不老实，时不时就在他边上摸摸碰碰，美其名曰是想他了增进感情，但李乘歌太了解他，他这样子一看就是没憋好屁。
　　但他又不知道叶启明干了什么坏事，没办法直接让他滚蛋。
　　直到半小时后。
　　半小时后，叶启明又追着他接吻，甚至等不及拉他去屋里，在餐桌边就急切地含着他的唇，把他亲得一步步后退。
　　门被敲响时叶启明还想把他抱起来放在桌上，他胡乱扭头逃过去：“门…门！我去开门！”
　　叶启明笑了笑，语气带着挑逗：“你真要去开？”
　　“那不然呢？”李乘歌带了点真情实感的怒火，“一直让外面的人敲着？”
　　“好吧。”叶启明拍拍他的屁股，把他放下去，“不要后悔哦。”
　　开门能后悔什么，自己不去开门才会后悔，想起被他摁着亲的感觉，李乘歌一阵恶寒。
　　“谁？”李乘歌擦了擦嘴，动作不经过脑子，直接打开门。
　　门外是今天看见的第二个让他意外的人。
　　左仓。
　　跟左仓对上目光的时候他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刚刚接过吻，现在他嘴巴看起来很明显吗。
　　答案应该是明显的，因为左仓的视线在扫过他的嘴唇时很明显得阴沉下来。
　　他问出今天问过的话：“你怎么来了…”
　　“叶启明能来，”左仓一秒切换委屈的表情，“我不能？”
　　这句话一说完，李乘歌就明白了叶启明口中的“惊喜”。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叶启明，而对方理所应当似的揽过他，往怀里带了带。
　　说出的话更加过分：“你当然不能，因为我和乘歌在谈恋爱啊。”
　　“谈恋爱，懂吗。”叶启明当着左仓的面，捏住李乘歌的下巴给他看，“你来之前我们还在接吻，而以后，我们还会□□。”
　　“你跟他什么关系？轮得到你在这能不能？”
　　左仓听完，神色受伤地看着李乘歌，像是在问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但这些话出自叶启明的嘴巴，他能否认吗。
　　他如果未来想要好过，就只有承认的选项。
　　“是…”李乘歌错开左仓的双眼，亲了亲叶启明的脸颊，“我们在，谈恋爱。”
　　叶启明终于满意，一副“懂了吗”的样子把左仓推开。
　　门合上时李乘歌还有些恍惚。
　　可能他和左仓在今天之后就不会有关系了。
　　明明是自己向往的，可为什么有点开心不起来？
　　可能…可能和左仓呆在一起时，那些快乐也是真的。
　　失去左仓，就像失去了一部分快乐。
　　谁会想要快乐流逝呢，没有人，所以自己的难过也在情理之中。
　　往后几天，左仓果真没有再给他发过消息。
　　李乘歌努力把这件事忽略，但极偶尔时还是会想起。
　　许芳梅已经从老家赶回来，距离开学却还有小半个月，李乘歌在母亲的监视下只能用以前的话术说是去图书馆，实际只是每天都在公园或者是其他不要门票的地方乱晃。
　　今天也一样。
　　他不想回家，却也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坐在路边。
　　他已经吃了三个冰淇淋。
　　在犹豫要不要吃第四个冰淇淋时，李乘歌感觉到边上有人落座。
　　他转头，入眼是熟悉的人。
　　“左仓？”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些雀跃，“你怎么在这？”
　　“路过。”对方回答得矜持。
　　“啊。”左仓永远是痴迷他的样子，猛然间被冷漠对待，李乘歌有些无措，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你在等人吗。”他问，“等…叶启明。”
　　“不是，我自己出来的。”李乘歌脱口而出道。
　　实际上，他和叶启明自上一次见面之后，就陷入了奇怪的冷战。
　　明明他们并没有什么无法解决的矛盾。
　　左仓意味深长地“哦”一声。
　　“要喝水吗。”他突然问，然后拿出一瓶可乐，“你说过的，你喜欢喝可乐。”
　　李乘歌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愧疚。
　　“谢谢。”道过谢，李乘歌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两个人坐在路边聊天，几分钟后，李乘歌莫名感觉头晕。
　　他撑住身体，皱着眉转头。
　　眼前的左仓变成了许多个虚影，李乘歌张口，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不可控制地向左仓怀里倒去。
　　彻底昏过去之前，他看见左仓嘴边露出一丝柔和又神秘的笑意。
　　像是将珍宝收入囊中的胜利喜悦。
　　再次睁开眼，他看见一望无际的黑色。
　　“什么…”李乘歌抬手，却明显感觉到手被困住的感觉，耳边还有细微的声响。
　　感官慢慢恢复，恐惧也随之漫延上来。
　　四肢都被类似于绳索的东西困住，他无法挣脱，眼睛也看不清。
　　“有人吗？”被遮住眼睛之后安全感下降太多，李乘歌抖着声音喊起来，“有没有人？怎么这么黑？有人吗！！！！”
　　“左仓！！”李乘歌忽然想起昏过去之前见到的之后一个人，拼命呼喊着，“左仓？左仓…左仓，你在吗？”
　　空旷的地方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顺着音源转头：“左仓…？是你吗？”
　　那人叹了口气，像蛇一般缠上他的身体。
　　手伸进了衣服下摆，摸着那截日思夜想的腰身。
　　这些天。我真的很想你。
　　那只手退出来，又往下摸去。
　　那个人也这样摸过你吗。
　　细细密密的吻也缓缓落在脖颈、面颊和唇角。
　　“左仓…？把灯开开好不好？”
　　“我，我想看你……”
　　左仓没有回答，静默几秒，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嘴唇。
　　原来自己魂牵梦绕的东西，别人勾勾手就能摸到。
　　嘴里传来一点点微咸的味道，那是李乘歌的眼泪。
　　“不哭…”左仓终于出声，“不要哭。”
　　李乘歌的眼泪还是在流，他止不住，最后吻上去，把眼泪舔干。
　　“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