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带土同居的日日夜夜》鸦白鸦

19、妹妹卡

　　带土每天都去位于宇智波秘密基地洞口前的信箱查看，但里面每一天都是同样的空空如也。都一个多月了，怎么《怪谈档案》编辑部还没有回信？

　　这天上午，他在去报刊亭买杂志的时候，朝老板问道：“老板，你知不知道如果朝杂志投稿的话，一般几天回信？”

　　正靠在躺椅上看报纸的老头抬眼，从报纸上方瞥了眼这个每天早上过来把所有杂志都订一份的大客户。看在他订的杂志很多的份上，他难得耐心地回答道：“我不太清楚，看是什么杂志吧。快的一个月，慢的三五个月，都有可能，我还听说有的杂志不退稿，只要没收到信就代表稿子没过。”

　　这样啊……

　　带土神威回到家，对等待回信的凉纪摇了摇头。

　　凉纪收回期待的目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平静地走进了书房。

　　她这个月又写了几篇文，但她想在收到编辑的意见之后，针对性地看文章有没有问题再投稿。如果《怪谈档案》就是那种不退稿的杂志，那她岂不是永远也接不到回信？

　　不能再这么拖下去。

　　带土下定决心，神威传送到了《怪谈档案》编辑部。

　　前台看着这个过来打探消息的男人，心想：居然直接上门来问有没有过稿，还真是失礼啊。

　　面上，她只是笑容可掬地说：“请您等待回信，如果稿件未能通过的话，我们会把您的稿件退还给您的。”

　　带土安心了些，至少他们还会退稿。只是不知道他们回信速度快不快，会不会足足五个月才寄信给作者？

　　他转身，正要回去，却听见一旁惊异的声音：“是带土前辈吗？”

　　把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带土认出了来人：“是宗成啊，原来你不当忍者后是来这里工作了。”

　　他曾经听过宗成外婆的诉苦，说宗成当忍者当得好好的，却失心疯说不想再当忍者，跑到木叶之外不知道在干嘛，除了逢年过节连家都不回，如果他能有带土一半出色，她就死了也瞑目了。当时宗成就在家中的院子里尴尬地听着，而只是送老婆婆回家就莫名其妙成为被比较对象的带土也一样尴尬。

　　“带土前辈，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还请您告诉我，我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宗成上前一步，热情地问道。尽管外婆总是拿带土和他对比，但他知道带土一直在帮助她，所以对带土的印象其实很不错。

　　“那就麻烦你了。”带土说，“我的一个朋友向《怪谈档案》投了稿，但一直没收到回信，我来这里是帮忙问一下稿件过了没有。”

　　“作品标题是？”

　　凉纪那篇作品的名字说出来还真有点拗口。“《【极秘】S-42[潜伏调查研究任务]中期报告书》”

　　“原来那篇任务报告是带土前辈朋友的作品，”宗成遗憾地说，“如果您早点和我说，我还能让它进入终审环节，但现在我们已经把退稿信寄回去了。”与此同时，他心中暗想，带土前辈的哪个朋友会向《怪谈档案》投稿？难不成是卡卡西？他天天在手上拿着一本书晃悠。或者说，其实就是带土前辈自己投稿，只不过是假借朋友之名？

　　带土心想，最后还是没过……希望凉纪得知这个结果后，不要太难过。

　　朝宗成道谢后，他准备离开，却又被宗成叫住了。

　　“带土前辈，”宗成说，“如果您留着底稿的话，可以再给我一份。下午就是本期《怪谈档案》的终审环节，如果您在中午12点前给我，我可以把它作为备选稿件投递上去。”

　　带土疑惑地问：“不是已经退稿了吗？怎么还能再投？”

　　宗成面露尴尬：“我是二审编辑，那篇作品在我这里就直接退稿了，没进入终审，并没有留档，所以还有机会。”

　　带土道：“你按照正常标准审核就行，不用特意因为和我的关系而放低审核标准。”

　　带土前辈还是那么正直啊，宗成心想。他说：“文学作品本来就没有固定的标准，其实您朋友的那篇作品也有可圈可点之处，只不过正好我当时名额有限，所以没让它过。但如果让它通过二审，也不会有人指摘。”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一看到任务报告就PTSD拒稿了。

　　虽然宗成这么说，带土明白都是因为他们是熟人，凉纪的稿件才能有第二次机会。他朝宗成露出一个笑容：“那就谢谢你了，我马上把稿件再给你一份。”

　　传送回家，带土本打算直接告诉凉纪这件事，但话出口前，他又犹豫了。知道自己的稿件走关系进入终审，对凉纪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如果过了稿，她会不会觉得都是因为带土的关系才通过终审？

　　思忖了一会儿，带土决定不和凉纪直说。他走进书房，对凉纪说“我看一下你之前的那篇稿件”，把她的草稿拿进神威空间，自己在信纸上重新誊抄了一遍。

　　抄完后，他再次传送到编辑部，把稿件交给宗成。如果过了终审，就让凉纪以为她一投稿就通过了吧。如果没过，那就直接把退稿信拿给她，中间的曲折也毋需提及。

　　一整个下午，带土都在为凉纪担忧。她到底能不能过稿？明明是凉纪的稿件，带土却比作者本人还要忧心。而凉纪完全不知道她的作品波折的命运，只是和往常一样平静地在书房阅读以及创作。

　　终审会议结束了。带土传送到编辑部，看到宗成遗憾地对自己摇了摇头。

　　虽然凭借关系进了终审，但最后还是没有通过啊……

　　还好自己没有告诉凉纪，不然就只是让她白期待一场。

　　接下来，就是等待信件寄到宇智波基地，再把退稿信拿给凉纪。按宗成的说法，他已经让助理编辑寄了退稿信，想来信件现在正在抵达的路上。

　　但又足足等了半个月，带土还没收到信。

　　虽然邮政系统一直饱受诟病，但也不至于这么慢吧？

　　传送到基地附近的邮政局，带土朝前台咨询有没有寄往宇智波基地的信件。

　　前台把一个册子递给带土，带土在基地的地址旁看到了大大的“遗失”的戳，日期比他去编辑部确认的那一天还要早。

　　给凉纪的退稿信，早就弄丢了。

　　我们国家的邮政系统还真是一团糟，难怪还有专门请忍者送包裹的委托。在心中狠狠抨击了一番邮政体系，带土神威传送回客厅。

　　此时的凉纪和之前的日子一样，并不在客厅，而是呆在书房里，要么在看书，要么在写作。

　　她并未打游戏，而其中一部分原因当然在于带土把手柄拿走了。

　　但此时带土不自觉忽略了这点。

　　他不由自主地想，凉纪这些天这么努力，但还是没有得到好结果，肯定会很失落吧。

　　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带土走进了书房。

　　凉纪正在埋头看书，察觉到带土进来，抬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带土道：“我收到消息，你的稿子没有过。”与此同时，他在心中思考着，应该怎样才能安慰凉纪。

　　凉纪倒没有表现出多少难过的痕迹，只是放下书，向带土伸手：“把退稿信给我吧。”

　　“这个……”带土说，“退稿信在寄出的过程中被弄丢了，我是去编辑部确认之后，才知道你的稿子到底有没有通过。”

　　“弄丢了？”凉纪有些诧异。她问道：“丢了几天？”

　　“将近一个月。”

　　“这样啊……”凉纪垂下眼帘，“我白白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看来我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好。”

　　在某种莫名氛围的驱使下，带土忍不住向前一步，抬手按住凉纪的头顶揉了揉，顺着发丝往下抚摸：“只是一次稿件不通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给你买了那么多杂志，你肯定能通过一个。”

　　凉纪抬眼，望向带土。凝视着她映着点点灯光的金色瞳孔，带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脑袋上。

　　等一下，我的手为什么忽然从身体旁边跑到了其他地方？

　　面不改色地继续摸了凉纪的脑袋几下，以示自己并不慌乱，带土才镇定地又收回了手。

　　看着带土，凉纪认真地提出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的问题：“带土，你为什么要摸我的头？还有之前，你为什么要掐我的脸或者戳我的额头？”

　　该怎么解释呢？带土神色不动，内心则在紧张思考说得过去的理由。

　　在他想清楚前，凉纪继续发问：“是因为你把我当作小孩子吗？”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带土完全可以直截了当地说“不”，他本就从来没把凉纪当小孩子过。

　　毕竟他又没有眼瞎。

　　但带土忽然想到，关于他是否觉得凉纪是小孩子这个话题，他曾经和她探讨过几回。而最近的那一次，就在卡卡西发现他家还住着第二个人那天。

　　当时，他和凉纪说卡卡西居然以为他们之间有一夜情，随后凉纪问他：

　　——带土是因为把我当小孩子，所以才没有兴趣吗？

　　因为情况太过混乱，他那时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许凉纪便觉得他默认了。

　　如果他此时否认，凉纪会不会转而认为他其实对她有兴趣？

　　一般人肯定不会这么想，但凉纪脑回路和一般人又不一样。

　　无论脑海中有多少弯弯绕绕，带土都完全没把它放在脸上。他只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并不觉得你是小孩子，但你是我的后辈，我情不自禁会对你多关照一些。”

　　“我现在是和你一样的上忍，你没必要再把我当后辈看待。”凉纪说。

　　“不管你是什么级别，”带土说，“你都比我小七岁，对我来说就像妹妹一样，多照顾你也是很正常的。”

　　妹妹卡×1。

　　凉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样应该安全了吧，带土心中松了口气。

　　凉纪又重新望向带土，灯光透过她纤长的睫毛落入眼中，映得她纯金的眼眸如同晃动的湖泊，一片波光粼粼。

　　“我现在没再使用这个称呼，但你会更喜欢它一些吗——”

　　“——带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