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
在看到黑尾铁朗之前，孤爪研磨都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借口没有问题。
他从来没想过黑尾铁朗居然在校门口堵他。
初夏的阳光斜斜地洒在音驹的校门上，校门口的黑尾铁朗后背抵着学校的大门，双手插兜，颇有□□老大的气场，他微微一笑：“哟，来了？”
研磨猫猫语无伦次，手舞足蹈，试图把邪恶的大黑猫哄走，但失败。
黑尾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早就把他这点小伎俩摸得透透的，只是挑着眉笑，压根不吃这一套。
金井绘站在一旁，完全没get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她看着黑尾那副‘守株待兔’的架势，又瞥见他制服上别着的值日生徽章，下意识问了一句：“你是风纪委员吗，专门站门口检查着装的那种？”
黑尾闻言挑了下眉，视线转向研磨，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我是不是风纪委员，研磨来决定。”
说着，不等研磨反应，黑尾铁朗就伸手扣住他的肩膀，把人连拖带拽地拉到了离金井绘几十步远的树荫下。
两人在树荫里嘀咕了足足三分钟。
金井绘站在原地望过去，只能看到研磨时不时皱起的眉头、下意识抿紧的唇，还有黑尾伸出手指比划数字的动作，那你来我往的模样，活像菜市场里为了几毛钱讨价还价的大妈，严肃又透着点滑稽。
“五天，你陪灰羽加练五天。”黑尾率先提出要求，“为了我们排球部再努力一下吧。”
“不要，一天。”研磨声音小小的，带着明确的抗拒，脑袋也轻轻摇着，像在拒绝投喂的小猫。
“三天。”
“两天。”
“两天半。”
“成交。”
黑尾达到目的，瞬间露出得逞的笑容：“今天已经过去半天啦，从今天下午算起，到后天训练完结束，就这样，你们先聊吧，我走了。”
研磨：“……”这不还是三天吗。
猫猫嘴角抽搐，猫猫自知理亏，猫猫不说话，猫猫看向金井绘，猫猫轻轻摇头，猫猫把头扭回来。
金井绘：“……？”这是怎么了？
“没事。”研磨似乎看出了金井绘在想什么，又摇了摇头，“走吧，再不走就迟到了。”
今天的课程格外少。
教学楼的走廊里挂满了彩色气球和运动会的宣传海报，广播里在循环播放着运动会的注意事项。
为了让学生们能全心投入活动，学校特意取消了下午的几节文化课，走廊里随处可见抱着道具、穿着运动服奔跑的学生。
“金井同学，求你了！”西组组织人礼美很发愁，一副牙痛的表情，三步一退地走在凑到金井绘面前：“你可以报名几个项目吗？不多的，学校有规定，每人最多报三个，真的不多！”
——我，运动会，那不降维打击吗？
金井绘挑眉，张了张嘴想拒绝，又觉得既然现在是个高中生，那参加运动会也没什么不对劲，于是她改口道：“可以啊，哪些项目缺人，直接安排我上就行。”
礼美瞬间眼睛发亮，那光芒简直像迷路的人见到了灯塔，恨不得当场把金井绘供起来。
她抓着金井绘的手腕，语速飞快地报出项目：“八百米！这个项目没人愿意报，大家都说跑着太累了！还有□□！西组里没人会用，连靶子都没摸过！最后那个‘根据纸条找物品’，大家都不知道规则是啥，没人敢报！”
金井绘点点头，把三个项目记在心里，说了声“我知道了”就转身离开了。
礼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瞬间化成迷妹，转头就跟组员宣布：“我宣布，我们西组有救了！金井同学就是女神！”
运动会之所以如此受到音驹高校的重视，是因为这次不仅是音驹内部比赛，还有枭谷学院参加，算是两所学校的联谊运动会。
本名联谊，化名竞争。
比赛第一，友谊第二，音驹高校这次对第一势在必得。
午休时间，操场上，堀京子眼尖地发现金井绘旁边还有空位，身体一转立刻坐到自己偶像身边，望着绿色草地上为了运动会项目，挥洒汗水的音驹学生，跟金井绘用手指了指，一遍喝水一遍解释。
“你看，学校为此，还把我们分成了东西两组，最后哪组为音驹拿的分多，哪组就能减免一下午的自习课！这奖励简直太诱人了，所以大家都拼了命地练项目。”
金井绘了然点头。
她倒是不在乎自习课减不减，但既然报了项目，拿第一总归是理所当然的事。
除了一个项目——无论哪组，女生都有一个必须参加的项目——啦啦操。
金井绘对竞技类项目向来得心应手，八百米跑对她来说跟散步没区别，□□更是小菜一碟，就算是那个规则不明的找物品游戏，她也有把握快速搞定。
但跳舞，尤其是这种需要活泼灵动的啦啦操，简直是她的天敌。
顶尖杀手，但不会跳舞，说出去让人难以置信，但金井绘可能就是得了一种动身体时，听到音乐会抽搐的怪病。
虽然不是一个组的，但堀京子的手机上刚好有金井绘她们组的音乐，就寻思着配合她练一练。
音乐响起，金井绘僵硬地抬起手臂，按照记忆里的动作挥舞着彩球，脚步却像踩在钢板上，动作倒是都做对了，可组合在一起，总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说呢……”堀京子抱着彩球，思前想后，最后给出了一个恰当且抽象的评价，“阿绘，你跳舞，有一种很吵的感觉。”
手舞足蹈的，很吵的感觉。
“就是手舞足蹈的，动作又大又硬，像在跟谁打架似的，视觉上就很‘吵’。”堀京子比划着，又补充道，“而且跳舞，尤其是啦啦操，是需要笑的啊！要那种元气满满的笑容！”
金井绘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没笑吗？”
“完全没有哦。”堀京子断然否定，还模仿着她刚刚的表情——嘴角紧绷，眼神锐利，眉头微蹙，“你刚刚的表情好像在说——‘都给我好好比，不许输，输了就把你们全都杀掉哦’。”
她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晃了晃，压低声音补了句：“一个不留哦。”
金井绘：“……”哦。
“这样笑呢？”金井绘认挤出一个笑容。
“好一点了，感觉不用碎尸万段，只用砍头了。”堀京子点头。
她脑海里莫名冒出了一个画面：棕发绿眸的姑娘眼神冰冷，连步伐都泛着寒气，拿着只塑料尖叫鸡，一步一步走上断头台，手起刀落，鲜血淋漓的画面，让堀京子沉默了一秒。
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眼角也跟着发酸，金井绘用尽全身力气，再次询问：“……那这样呢？”
“稍微好点了！”堀京子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感觉不用死了，只用关禁闭了。”
“为什么你的用词总是这么血腥啊？”金井绘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拍了下堀京子的胳膊。
——咱俩到底谁才是杀手啊？
就在她无语凝噎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慢悠悠从操场跑道上晃过。
那标志性的布丁头在校园里里格外显眼，孤爪研磨手里捧着游戏机，指尖飞快地在按键上跳跃，脚步放得很轻，显然是在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躲起来玩游戏。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柔软的发顶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色调碰撞糅杂，似乎给他刷上了一层柔光，他的嘴角带着点浅笑，是那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放松又柔和的笑容。
捕捉住一只野生的猫猫。
金井绘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堀京子见金井绘没了声音，便顺着她的目光，朝研磨的方向一看，眼睛猛地一亮，整个人差点激动地跳起来，她指着研磨的方向，语气无比肯定：“对！阿绘！就是这种笑容！”
“你要笑得像他那样就好啦！柔和点，放松一点！”
堀京子的呼喊声有点大，惊动了猫猫，金井绘愣愣地正好对上研磨抬起的视线。
大概是察觉到她们在看自己，研磨的脚步顿了顿，眼睛眨了眨，随即又低下头，加快脚步钻进了体育馆角落的器材室。
金井绘刚想做出一些改变，只见堀京子凑过来，眼睛又瞪得圆圆的：“哎！就是这个！这个笑容刚刚好！元气又自然！”
金井绘：？这个？
她寻思着……自己也没想笑呀？
“感觉你在看到那个男生的那一刻，就柔和了。”堀京子嘴角的笑意多了点‘看好戏’的促狭。
金井绘不语。
远处的器材室里，孤爪研磨靠在堆满排球的架子旁，耳朵尖又悄悄红了。
他刚刚好像听到堀京子提到了自己？还说什么笑容？
孤爪研磨挠了挠头发，按下游戏机的暂停键，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眼——金井绘正跟着音乐练习动作，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阳光下看起来居然还挺……元气的。
好看。
如果说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从来没觉得金井绘凶过，那就是孤爪研磨。
研磨莫名被电了一下，赶紧收回视线，重新点开游戏，可指尖却顿了一下，轻轻嘟囔着：“真是麻烦的运动会啊。”
但他却忍不住，很轻地扬了下嘴角。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