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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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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自回房测试了一下效果，确定没问题后，苏曼姝又敲开沈弈房门。
“怎么了？”沈弈开门问道。
“煤球给你，它辟邪。”苏曼姝把黑狗扔到沈弈怀里，也不等沈弈说什么，就利索地回房落锁。接着她的声音在陆谨行和沈弈耳朵里响起：“记得点规则，晚上别出门。”
四周就这样恢复寂静，郑强和吴英莉的吵闹隔着石板水泥，听起来也不再真切。沈弈抱着黑狗，突然想到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它吃饭没有？
“不好意思，我想问，它吃饭了吗？”沈弈的声音在苏曼姝的耳朵里响起，随即沈弈听见苏曼姝略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忘了，等我叫人。“
苏曼姝的效率确实很高，没一会就有人敲响了沈弈的房门。
“沈先生，这是给您宠物的食物，我走了。”来人是个很年轻的仆人，看起来有些紧张，他瞥了一眼沈弈房间的挂钟，把食物往沈弈手里一塞，就急匆匆的下楼了。
沈弈看着他急匆匆下楼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看来管家说的晚上不要出门，限制的对象并不只有他们这样的外来访客。
沈弈快速关门落锁，将消息同步给苏曼姝和陆谨行。
“那也就是说，这里到了晚上就成了死宅了？”苏曼姝的声音带着疑惑：“这样的话，晚上由谁接管？住家还分早晚班？”
沈弈一听这样的词就有些PTSD，赶紧打岔道：“埃德蒙家族的地盘，总不会拱手让人吧。“
“你什么意思？”
“我随便猜的。”
苏曼姝“啧”了一声：“大家不都是瞎猜吗，说说看。”
沈弈组织了一下思路刚想张嘴，没想到房间的挂钟突然“铛”地一声巨响，将沈弈要说的话压了回去。
正在吃饭的煤球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但它没有对着挂钟吠叫，反而是面向柜子上摆着的几个木偶发出低吼。
就在沈弈有些思维掉线的时候，那些木偶突然齐刷刷转头盯住他，僵硬的关节牵动机关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们...活了。
在没人操控的状态下活了。
沈弈瞬间浑身紧绷，身体下意识做出了防御姿势，刚刚从餐厅顺出来的餐刀被他捏在手里，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滴答...秘密...木偶低语..."
“...鲜血...大地...”
“...一场...游戏...”
断断续续的音节从木偶开合的嘴巴里传出，它们好像在吟诵某种歌谣。随后他们的四肢开始活动，挣扎着从柜子上掉了下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任何响动都可能是压垮精神的最后一棵稻草。好在煤球还在，在木偶落地的瞬间，它立刻飞扑上前，三下两下就把扑腾的木偶拆了个七零八落。
沈弈看着它，现在好像有点明白苏曼姝为什么说它装了。
但这并没有阻止木偶的动作，沈弈很快就听见自己自己身边的柜子里传来刮挠木头的怪响，好像有什么正迫不及待要从里面钻出。
沈弈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肾上腺素的急剧飙升让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个被煤球拆解的木偶已经丧失了行动的能力，但它依然在地上弹动着，已经没法发声的嘴巴开开合合，像是做着某种回应。
“别怕”，陆谨行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听它们唱的内容。”
沈弈立刻回应：“你能听清吗？”
“不太行”，陆谨行的声音低沉，“我这里木偶很多，唱得非常乱。”
沈弈听完冷笑：“我这还有在柜子里没来得及加入合唱团的。”
“尽量听，这首歌好像能帮它们恢复力气，唱得时间越久，它们活动越灵活。“
沈弈：“...那我们是让它唱还是不让它唱啊？”
就在两人纠结的时候，那些在柜子里挣扎的木偶终于挣脱了桎梏，扒着柜子爬了出来。
“靠”，沈弈头皮发麻，“这么多！”
“别慌”，陆谨行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平静，“有黑狗在，应该不会有事，千万别出门。”
沈弈看着眼前这令人牙酸的场面，后背紧紧贴着石墙：“苏曼姝那边怎么样？”
“还不知道”，陆谨行一边努力分辨这些木偶唱歌的语调，一边回复沈弈，“没联系上，但她本事很大，应该不会有事。”
行吧，沈弈咬牙，先顾好自己再说。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辨这些木偶吟唱的内容。
“滴答...庄园...藏着秘密”
“谁来...告诉你”
“你可曾...听见...木偶低语”
“滴答...鲜血染红大地...”
“是谁...在树底，拼尽全力...挥舞..着手臂...”
“...时刻...凝视...”
“...恶魔...鹰翼...”
“...别想要逃离...”
“被遗忘...秘密...”
“...身世之谜...”
沈弈嘴唇蠕动着，努力分辨着一叠声的吟唱里的内容。
苏曼姝送来的黑狗似乎真的起到了非常好的震慑作用，这些木偶虽然一直跃跃欲试，但只要黑狗挡在沈弈身前，它们就不敢真的上前。只能机械地舞动手臂，试图从形态上对恐吓沈弈。
其实如果严格来算，沈弈手上也是沾过血的，那两个医闹的元凶被他一人一刀直接送走，虽然当时手抖得厉害，但准头倒是一点没丢，现在想想，沈弈都觉得十分畅快。
极限一换二，一点也不亏。
发现这些木偶只是徒有其表之后，沈弈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些。他捏了捏耳朵，问那边一直没声音的陆谨行：“怎么说，还行吗？”
陆谨行没有立刻回复，沈弈首先听见的是他有些粗重的喘息。过了好一会，他的声音才顺着聆石传过来：“没事。”
沈弈不知道陆谨行那边的情况，现在也不能出门，他只能一边盯着这些吟唱歌谣的木偶，一边跟陆谨行通报情况：“我听清了一部分，已经用笔记下来了，煤球很有用，他们现在不敢靠过来。”
“那就好”，陆谨行的声音依然粗哑，他深吸几口气平复状态，才重新开口，“自己小心，他们会攻击人，也会影响人的情绪，把人往门外赶。”
沈弈闻言一愣，随即追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样？”
“还行，手被划了一下，不要紧。”
“如果会影响情绪，你就别跟我断联，我尽量记它们唱的内容，你保证自己安全。”
“嗯”，陆谨行踢开脚边一个还在弹动的木偶断肢，把从木偶手上夺来的匕首插在上面，“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