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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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江澈做了一杯，端给她。
醇香的咖啡味道飘来，光是吸了一口，便觉得心旷神怡。
江澈站姿挺拔，眼眸温柔，静静注视着谢今昭。
只见她心不在焉，下意识接过，指尖却碰到了江澈的指尖。
温热的体温传来，谢今昭手指瑟缩，不合时宜地想着，这感觉像是触碰了电源，从指尖传到头皮，浑身酥麻。
仓促间，她似乎摸到了江澈的拇指侧面有处薄茧，谢今昭端着杯子，摩挲自己的拇指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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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深维。
一早回到公司的谢今昭坐在转椅上休息。
自从她答应了那句成为朋友，她们一瞬间近了许多。
谢今昭刷起朋友圈，昨晚江澈发了张在ST咖啡厅的照片，咖啡厅的摆盘上，放着一只白天鹅摆件。
“早啊昭昭，竟然来得比我早。”薄余馥看起来困得很，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早。”谢今昭闷头说。
“怎么了？”薄余馥睁不开眼，眯着看她。
手机屏幕停在图片上，谢今昭看看薄余馥，若有所思。
十分钟后，零点。
江澈坐在椅子里，单手握着手机查看，最新的一条朋友圈，是谢今昭的照片。
照片里，一道阴影挡住了谢今昭的眼睛，像是绑了根灰色丝绸，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只露出流畅的下颌。
唇角不知不觉扬起，江澈长按，保存。
出于她自己隐秘的发朋友圈目的，江澈大胆怀疑。
谢今昭在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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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维与零点的项目进入后期，谢今昭发完朋友圈，等了等不见江澈点赞，她不再关注，忙起了工作。
大家将手中工作梳理完毕，陈行召集大家开了会议。
谢今昭和薄余馥卡着时间前往会议室，前方，夏冽转身等在原地。
薄余馥谨慎道，“你干嘛？”
“我有点事，要找谢今昭。”夏冽顿了顿，大方对薄余馥说道，“没事，你不用走，等一下。”
“谁想听啊？”薄余馥哼了一声，“昭昭，我去会议室等你。”
她一把拿过谢今昭的电脑，帮谢今昭带了过去。
拿到薄余馥使用说明书的夏冽笑着摇头，转向谢今昭时又收了笑。
“一会儿会议你介绍。”夏冽说。
谢今昭没有接这句话，沉沉看了夏冽一眼，“你不该和零点越陷越深，就算想换个平台，也不该是零点。”
作为同事，谢今昭本不愿多说，但夏冽这段时间在深维尽职尽责，并没有把项目抛掉前往零点。
夏冽有明确的方向，还有坚守的原则。
这样的人可以交个朋友，哪怕不是朋友，给这种人留下个不错的印象也行。
夏冽果然动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她咽下了苍白的解释，略过矫情的考虑过程，笨拙又直率地对谢今昭说。
“我状态不好，介绍反而浪费时间，一次会议而已，你来说吧。”
她的话说到这份上，谢今昭也不再拒绝，“好。”
会议如常开始，陈行简单说了上周的问题，轮到夏冽介绍进度时，谢今昭跑着电脑站了起来，“上周的项目重点在我这里，所以这次我来汇报进度，及本周工作安排。”
她将页面投上大屏，展示了这周代码的运算流程图，“本周优化了损失函数，目前损失比之前的专利项目低了2%……”
等谢今昭介绍完，大家简单沟通了一些问题，便结束会议。
三三两两返回工位，谢今昭刚要走，被陈行叫住。
薄余馥眉头一皱，觉得不简单，“昭昭，你还记得我之前说，陈行总喜欢八卦别人感情状态，给人介绍女朋友吧？”
“记得，没事。”谢今昭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走吧。”
谢今昭留下，陈行拉开旁边的椅子，“过来坐，其实这次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的。”
“您说。”
“我和江澈是大学同学。”陈行说道。
直切要害的开头，谢今昭不知陈行抱着什么心思，没有接话。
“她金融，我计算机，但我们都选修了数学专业，成了同学。”陈行给自己和谢今昭都倒了杯水，“我知道江澈这几年怎么过来的，知道她一直在等一个人。”
这些事谢今昭也有所猜测，但旁观者来说，给她的感受和自我猜测完全不同。
她手指蜷曲，凝着桌上震荡的水面，像她的心跳。
“她没和任何人说过你，我也只是在江澈老同学口中得知，她喜欢的人去了国外。”陈行无奈地笑了笑，“所以每次公司里来了国外的，我都会问一问，这概率很小，但江澈需要个念想，我就给她个念想。”
不大的会议室里塞满了回忆，谢今昭嘴唇微微颤抖，用尽全力才在表面显得平静。
陈行探究的视线划过，确定她仍有触动，才继续说，“江澈这些年过得不好，因为家里的事耽误了学业，错过了补考机会，没有毕业证，就只能随便做点什么。”
陈行翻出相册，是和江澈拍的毕业照。
那是谢今昭从没见过的江澈，宽松的学士袍被她穿得板正有型，白皙的指尖捏着学士帽的一角。
发梢带风，眉眼有笑。
“其实那时候她不是很开心，但为了让我们开心地拍毕业照，还是笑着和我们聊天拍照。”陈行又翻了几张，后面的没这么正式，一群人摆了不同姿势，去了各个场地。
照片里江澈没什么夸张的姿势，多数站着、坐着，但就是刻在身上的青春张扬。
“再之后，江澈开始做兼职，多数兼职要求苛刻，工资不高，她又不喜欢拘束，换了好多，最终还是决定跑外卖了。”陈行摇了摇头，不太赞成。
谢今昭慢慢喝了口水，嗓子却还在哑着，“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她点赞你的朋友圈了。”陈行给她看了眼页面。
她点赞了？
谢今昭打开手机，在她进入会议室的同时，江澈点了赞。
陈行关上手机，“你不知道，江澈从不给别人的朋友圈点赞，她现在能点赞你的朋友圈，至少说明你们关系变好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
“可我们不会在一起。”谢今昭直击重点，“陈总，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但我和江澈，不会更进一步了。”
谢今昭站起，“陈总，我回办公室了。”
“昭昭。”谢今昭停住，听陈行最后说，“她已经等你七年了，希望你做决定时，可以考虑考虑她，没有人会毫无希望地等下去。”
“我知道了。”谢今昭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出了会议室。
她回到工位，瘫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
手机屏幕还停在朋友圈的点赞通知上，最上方弹出了和点赞相同的头像。
江澈：[晚上吃个饭？给你准备了一些咖啡粉，可以直接冲泡。]
「没有人会毫无希望地等下去。」
谢今昭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拉进的关系，难道又要拉开吗？
几次的推拒快耗光了所有勇气，她再推开一次，她们就会彻底结束了吧。
再等等。
再等一下。
谢今昭坐起来，打字。
谢今昭：[去哪？]
江澈：[不知道，你来选？]
附近吃饭的店铺谢今昭没去过几家，但她没心思挑选菜品，翻看评论，索性选了第一个推荐出来的店，把链接发给了江澈。
江澈回了句“好”。
江澈对她就是不一样了。
她们刚重逢的时候，江澈还是只发句号的。
好像一点点，变回了七年前。
跨越时空洪流，她们共同向前，只要坚持下去，就能退回原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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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很快。
谢今昭心里有事，没怎么说话，江澈找了两个话题，见谢今昭心情不好，便给了她空间。
饭后，江澈把咖啡粉的袋子给她，“我送你回去？”
透过江澈的脸，谢今昭又想起那张毕业照。
鲜活的少年永远倾向自由。
像她骑的车。
谢今昭被条条框框限制太久，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都能从江澈身上领略自由，反复被她吸引 。
反正也不差这一天，谢今昭点头，“好。”
没想到她会同意，江澈眼前一亮，收回袋子，“放车上，到地方给你。”
天空还是亮的。
夏夜无风，空气潮湿，走了两步便热起来。
江澈递给她备用头盔，提醒道，“坐稳。”
今天谢今昭可没穿裙子，她抬腿撩过后备箱，稳稳地横坐上了后座。
前面，江澈有些失望地耷眼。
裤装让谢今昭坐得很稳，根本不会失去平衡而抓住她。
江澈拧下油门，不再想有的没的，“地址。”
车辆行驶带来了风，一改潮湿的体感，清爽地吹在身上。
谢今昭迎着风吸了口气，碎发被吹的落在后面，朝江澈喊了地址。
手机在车把的支架上，江澈语音输入导航。
这个时间很多下班的人，或懒散或疾步地走在路上，还有很多外卖员高速骑着电动车，想要多赶几单。
不过路口的红灯还是将各式各样的人按下。
江澈贴着人行道停车，左边上来一个外卖员，朝江澈自来熟地打招呼，“不错呀，送外卖还带着女朋友。”
远处太阳逐渐下落，红霞映在脸上。
江澈没说话，在等谢今昭的拒绝。
谢今昭跟着沉默，在知道江澈这几年的情况后，她还没做好准备，说些强硬的话。
各怀心思的沉默落在旁边外卖员眼里变成了自讨无趣。
谢今昭急忙开口，“我们不是送外卖，是下班回家。”
她略过了女朋友这句，落在别人眼里变成了默认。
江澈在前方无声地笑。
外卖员撇了下嘴，“更不错了，我才不羡慕呢。”
绿灯亮起，外卖员油门拧起，弹了出去。
江澈依旧平稳起步，状似无意地问，“怎么不解释？”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过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