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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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的能见度很低，暴雨和低云下的货轮随着起伏的海面不断晃动着，作为连接阿拉伯海和波斯湾的海峡，阿曼湾处于相对平稳的海域，是一个天然的避风节点。
“我们是秘密潜入阿曼的，为了不引发一些外交问题，不能携带重武器，并且后援也只是一艘没有火力的快艇。”普莱斯对着整装的141和幽灵说着。
为了不被雷达捕捉到，他们采用了夜间高跳高开的方式跳伞，在空中滑翔了将近100公里后进入了阿曼境内。
“看来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潜过去，老式蛙人的方式。”货轮暂时停靠的位置没有任何遮蔽物，一个非常清晰的隔海相望视角，伊利亚斯拿着望远镜看了片刻，对着这群士兵严肃道：“这次的任务几乎占据了所有不利因素，带上Yn后马上撤离，明白了吗？”
最后四个字是看着Keegan说的。
“明白了，但我认为奥斯曼可能会’不小心’死在乱枪下，或者更直接一些——我希望这个杂种被直接丢到海里去喂鱼。”Keegan正在穿潜水设备，他调整着呼吸器头也不抬地说着。
“要活的恐怕是没希望的，他半路就会被Keegan处理成死的。”普莱斯拍了拍伊利亚斯的肩膀。
幽灵和141换完潜水服后就分别由船头船尾两个方向向着货轮潜了过去。
湿漉漉的钢丝梯从海面飞跃而上，牢牢固定在了栏杆上，一双湿漉漉的手抓住了梯子飞快登上了船，因为用力手臂青筋暴突，军用潜水腕表反扣在骨骼分明的手腕上闪着幽光，keegan抹了一把表面的水气，随后用装着消音器的步枪将敌方的哨兵一枪击毙。
“哨卡已清除。”
幽灵小队在暴雨中登上了船，同一时间，船尾方向的141也顺利上了船。
他们开始攻克这次任务中最艰难的一个环节——这艘船有18吨，足足有3个足球场那么大。虽然奥斯曼关闭了AIS系统，但卫星还是识别到了它的实体，只是要精确到Yn的位置，还是需要最原始的人力。
这是一艘经过改造的货轮，夜视仪的辅助下，幽灵小队交替掩护蛰伏前行，无数次在任务中的同生共死已经给了他们非常高的默契和协同，一切都在黑暗中悄无声息且流畅地向前推进着。
经过了数个空舱后，前方的船舱终于出现了隐约的人声。
沃克兄弟的枪口 | 交叉着指向舱门。
“倒数三秒，拉闸。”
突然的黑暗令船舱内爆发了一阵慌乱的咒骂。幽灵小队带着夜视仪破门而入，交替掩护前行中的每一枪都是精准点射，敌方甚至还来不及给手枪上膛。
Keegan的枪下留了一个活口，看携带的装备似乎是这间船舱的负责人。
“All clear.”对着对讲机说完后Keegan就将敌方用匕首抵在了墙上，“奥斯曼把一个中国女孩抓上了船是不是？你们把她关在哪里了！”
“No sé, no entiendo inglés, por favor no me mates.”
（我不知道，我听不懂英语，请不要杀我。）
Keegan又用西语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回答还是不知道。
奥斯曼用古斯塔沃的身份生活了很多年，而古斯塔沃的族裔是南美中东裔，在这艘远在阿曼湾的货轮上竟然还能出现会说西语的人，显然是跟随他多年的老朋友了，什么也不知道并不合理。
Keegan没有说话，只是将匕首精准地捅进了他的肋骨内侧脾脏处，不会马上危机生命，但足够痛苦。对方的惨叫被捂在了他的战术手套内。
“Dime dónde está ella.”
（回答我，她在哪里。）
敌方喘着粗气正要说话，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加布里埃尔！你们的灯怎么暗了？出了什么事？！”对方说的是英文，Keegan看了他一眼后拔出了匕首，他的脸上又是痛得一阵痉挛。
“让他进来。考虑清楚再说话，这把匕首捅得再深一点你的脾脏就彻底破裂了。
“可能是电源出了问题，我们正要修，侯赛因，你也一起进来帮我们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叫侯赛因的倒霉蛋不疑有他，刚打开门就是一排持枪的特种兵直直地用枪指着自己，其中Keegan和Krueger的枪口更是一左一右紧紧贴着他的两侧太阳穴。他的膝盖一软直接跪了。
“一分钟分开审讯，谁先告诉我那位中国女孩关在哪就能活命，如果答案不一致，你们就一起吃枪子吧。”Krueger充满威胁地轻哼了一声，加布里埃尔马上大喊了出来。
“她在靠近船尾的生活舱！”
两声枪响后幽灵小队继续向船尾方向突进。141遇到的火力比幽灵小队更猛，他们爆发了更多的枪战，还没来得及跟幽灵汇合。
生活舱的守卫显然更多，解决这群持枪的敌人并不难，但动静太大或是强行破门Yn一定会被用枪顶着当作人质。
Merrick：“这群守卫都带着对讲机，击毙一个就会惊动整艘船。”
考虑了几秒后，Keegan指了指自己，“我索降到这间船舱的窗外，你们守住门，在我击毙舱内敌人的同时，你们解决门口这一堆。”
耳机内的普莱斯和伊利亚斯对视了一眼，没有掩护的情况下在敌方的阵地索降是非常冒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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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仍旧是被反绑在审讯椅上，自从两天前的那通视频后，你并没有再受皮肉之苦，你猜测奥斯曼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你们手上。
但是言语上的攻击还是少不了，眼前这三个彪形大汉不断用轻佻下流的话语耍着你玩，可能是奥斯曼对他们说过你的攻击力，他们的枪始终不离手。
不远处有两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他们是被抓来做人体实验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关在了这里。
你的位置可以用余光看到舷窗，霎那间的心灵感应冲破迷雾缭绕的海上黑夜，你一眼就看到了降落到窗外的人影。
恋人间的四目相对只有短短一秒，你把眼泪忍了回去，用颤抖的声音开口了。
“我的腿很痛，可以为我叫医生来吗？”
“忍着吧小姐，你的腿又不是今天才断。”
“它好像更严重了，如果我因此被截肢，你们那位雇主的女儿也会被废一条腿，你们真想看到这样？”
保镖们想了想，决定为你跑一趟去叫医生，但他们似乎不甘心就这么被你差遣，其中一位神色轻佻的走了过来。
“先让我看看你受伤的地方，是这里吗？”他粗壮的手按在了你的大腿上。
你死命忍着才没用脑门把他砸得口鼻流血，深吸一口气后，你克制地笑了笑，“你可以撩起我的裤腿看看，距骨骨折后血管断供，非常容易出现创伤性骨坏死。”
他摸着你的大腿，根本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亚洲女生还是太瘦了。”
你的本意是把他支开，只剩两个目标的话对Keegan的狙击会更有利，但眼前这幅偏离了你计划的场景似乎也达到了预期，三个人的目光都赤裸裸地盯着你，完全顾及不了其他了。
昏暗的光线下，可见激光指示器上的红色射线落在了男人的脑袋上，你闭上眼睛偏头，同一时间Keegan扣动扳机，男人被一枪爆了头。
舱内安静了三秒后大乱，一位保镖飞快将手枪上膛后想拉你过来当掩体，那道红点却快速移动，如死神般精准地落在了他的眼底，又一声枪响过后舱内就剩下了最后一位蜷缩在狙杀死角里的保镖。
同一时间你听到了舱门外爆发了激烈的枪声，Keegan一脚踹开了舷窗破窗而入，仰面落地前的精准一枪点射直接送走了角落里的最后一位敌方。
他还来不及起身舱门就被撞开，随后竟然出现了一名敌方的持枪保镖，Keegan的弹匣已经清空了，眼前的保镖已经对着他开了一枪，他偏头侧身躲避。
千钧一发之际他快速拔出了大腿枪套里的手枪，一声枪响后目标倒下，狭小的舱内充满了嗡鸣与硝烟味。
一系列的动作看得你目瞪口呆。
“Russ中士，刚才那一幕可以被收录进军校教学片了。”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你的声音已经哽咽了，其实从看到他的那一刻，你就一直死死忍着眼泪，危机解除后你不需要再伪装，眼泪泄洪一样冲破堤坝。
“不，别哭……原谅我来得这么晚。”他上前抱住了你，隔着面罩不断亲吻着你的额头和脸颊，“我真是该死！原谅我Yn！我无数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提醒你小心那个ID，我竟然任由你被奥斯曼那个杂种抓走折磨！”
他捧住了你的脸，看到了上面的淤青和伤痕。
“很痛是不是？”他的声音出现了一丝哽咽，眼中的愧疚和心痛也刺破了你的心，“我带你走。”
“你听懂了我的暗示了是不是？你真的听懂了！”你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却还是贴着他干燥的唇亲着他，“他们押送我去审讯室的时候经过了甲板，我看到海面上出现了一条由海藻和泡沫组成的间隔有序的条纹，我知道那是兰格缪尔环流，但我不知道它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消失，我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你任由自己被他抱了起来，哭得视线模糊。
“那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很怕你听不懂我的暗示，我又害怕我不该暗示你，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救我陷入危险或者受伤。”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救你。”
“我不得不打断这段深情的告白——我们的撤退计划有变！”战术耳机里Soap的声音非常急促，“141在8号舱内发现了生物实验室，随行的生化专家已经去采样了，并且发现了大批被抓来做活体实验的平民受害者！我们的撤退快艇显然是不够用了！”
耳机那头爆发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实验室内的警报器也随之拉响了，短促高频的尖锐报警声让每个人的心头都是一沉。
“所有人都去8号舱支援了，你带上Yn去甲板吧，让她跟随第一波撤离的平民一起走。”krueger推开门进来，他快速看了你一眼，咒骂道：“奥斯曼这个狗杂种居然把你折磨成这样！”
你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角落里两个抱着头发抖的小男孩，通过这几天的交谈你知道他们是一对3岁的双胞胎，他们的爸爸妈妈被抓到了实验室生死未卜。
你的双腿无法站立太久，只能抱着Keegan的脖子急促道：“你们听我说，在燃油舱放着奥斯曼的通讯器，上面记录了他的所有犯罪交易——包括与基地内鬼的通讯记录。有了它，奥斯曼一定能被定罪，包括一系列的涉案人员。”
“我会拿到它，你让Keegan带着你撤离。”krueger边说边转身，根本不给你说下一句话的时间。
“Krueger，最多五分钟！已经触发警报了，奥斯曼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去拿这台通讯器，五分钟后如果你还没拿到它，不管怎么样都要撤离！”
krueger哼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明白了，让Keegan照顾好你吧。”
你看了一眼Keegan，似乎恋人间的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你先带他们走。”
“我知道你想让我先带他们走。”
你们几乎是同时说道。
你捧着Keegan的脸，将额头贴上了他的。
“你也看到了，我的左腿受了刀伤，右腿断了，我没法走路，甚至连最简单的站立都只能坚持不到三分钟，你没办法带着我们三个撤离。”
“我知道Yn，我都知道，我不会让加拉加斯实验室的那一幕重演，没有救下那个带你看闪蝶的男孩，一直让你很难过。”
你抱着他，眼泪一直在往下掉。
“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但我们是军人。”
“我知道Yn，我们有作为军人的使命和责任。”
他把手枪给了你。
“我带着他们去甲板，往返需要七分钟。告诉我，这七分钟你会有危险吗？”
“你带我去隔壁的货仓，那是他们存放生活物资的地方，警报一旦拉响他们只会去武器库和燃料舱，也不会想到我会藏匿在生活舱的隔壁——他们会以为我直接去了甲板。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相信我。”
时间紧迫，Keegan把你抱去了隔壁的货仓，并将你安置在了隐蔽的货架下。
他拉下面罩，一个干燥充满了硝烟的吻重重的落在了你的嘴唇上，“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将一个小男孩扛在了肩上，另一个抱在了怀里，经过奥斯曼的虐待，他们都已经虚弱到走不了路了。
“姐姐，这几天谢谢你照顾我们。”Keegan怀里的小男孩抬起头对着你气息奄奄地说着。
“姐姐很快就来。”你的鼻子酸酸的，只能紧紧握着手里的枪。
8号舱里有源源不断的平民被送了出来，快艇往返于岸边与货轮，需要四个来回才能完成转移，而这并不包括141与幽灵。但奥斯曼显然已经不打算给你们时间了，他从武器库中搬出了重武器，幽灵小队被压制得非常被动，已经有人负伤。
“把快艇塞满！我们没有时间了，就算暂时挤压到伤口也必须塞满再出发！”Hesh刚吼完就被扔了一个炸弹，他侧身趴在地上，还好只是简易的爆 | 炸 | 物，身上的装备帮他挡下了大部分的碎片，却还是有一片漏网之鱼直接扎进了他的肩膀。
Merrick被刚才的那发近距离炸弹直接轰得暂时性失聪了，只得用沙哑的嗓音吼着：“快停下！！！Keegan过来了，先把Yn送上快艇！”
“Yn呢？！！这两个男孩也是被抓去做实验的？”Hesh看清了Keegan肩上和怀里的两个男孩后，忍不住失声惊叫。
“她暂时没事，我现在回去带她过来。”Keegan将两个男孩一一抛给了快艇上的接应人员，“他们出现了痉挛和抽搐的症状，推测是中毒，上岸后需要及时救治。”
快艇刚发动离开，就听见不远处的舱门内爆发了一阵激烈的枪声，随后141护着采完样的生化专家从爆破的舱门中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串手持重武器追杀的敌方保镖。
Keegan折返的路瞬间被堵死了，他架起狙击步枪，但里面就剩几发子弹了，他的弹药即将耗尽。
远处的Krueger用标准的投弹姿势从甲板的另一侧扔过来了一个黑色匣子，趁着对方装弹的空隙，keegan从打开的舱口盖后跃起，一个侧滚后稳稳接住，接着又抛给了远处的Logan——他受伤严重，将会在下一批撤离。
“她安全了？”
“没有，我得回去！”
krueger对着他比了一个手势，他也只剩下三发子弹了。
Keegan飞快扫了一眼由敌方搭建起的防线，终于找到了一个火力缺口。
“三点钟方向，掩护我！”
Krueger刚打出三发提前枪，就看见不远处的舱门内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Yn，后面是架着他的奥斯曼，他穿着炸药背心，手中捏着引爆器。
甲板上的激战犹如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我真是低估你了！在那种情况下你居然还能向他们暗示你的坐标！”奥斯曼的神情已经濒临失控，但他又诡异地笑了起来，带着令人不安的笃定，“不过总有事是你没料到的，第一天我就在你体内植入定位芯片了！你实在是太能跑也太聪明了，如果不是那块小小的芯片，今晚我就彻底失去对你的掌控了。”
他狂热到几乎病态的声音响彻甲板。
“我很庆幸你们没有把艾莎带来。”
你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所有人都听出了奥斯曼疯狂的言下之意。
Keegan在暗中架起了狙击枪，却绝望地发现了奥斯曼规避了所有的狙击角度，他完全隐蔽在了Yn的身后，而他身后是坚固的甲板起重机，你们没有设备与充足的弹药绕后。
“我的人几乎都打光了，你把我仅剩的后路也毁了，燃料舱里的通讯器是你指使他们拿走的是不是！还有那个该死的穿着白大褂的生化人员！你们打算把与我关联的所有人都送上国际法庭！”非常显然，通讯器的丢失和采样人员的成功撤离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
你的两条腿早就痛得失去知觉了，冷汗中你看到了远处的141和幽灵小队，他们都或多或少的负伤了。
全面的溃败已经令奥斯曼陷入绝境，你知道他真的会按下引爆器拉着所有人死。
如果这艘货轮爆炸，那间可怕的生化实验室就会暴露在空气中，就算在爆炸前及时跳海自救也会不可避免地吸入那些神经性的毒剂。一旦发生爆炸，所有人都会死，而你更不知道，那些毒剂会顺着洋流扩散到什么地步。
你再也不能接受队友的离开，你更不会原谅正是因为自己的暗示让他们来赴死！
你深吸了一口气后仰头看着漆黑的海上夜色，你对局势的预判一直很准确，这一次，你可能真的没有办法跟着Keegan离开了。
你寻找着Keegan，你想在他那双温柔的蓝色眼睛中走向最后一刻。
他的眼神像是要诉说什么，你看到他持枪的手在发抖，他一定是看出你想做什么了。
你对着他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Yn……No！！！”
你听到了Keegan嘶哑失控的吼声，随后你用尽全力后仰，靠着生命最后的力量带着奥斯曼翻下了栏杆。
坠海的噗通声似乎在宣告着你的死亡，数秒后，海面下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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