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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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会的行程其实早就定了下来，江远之光顾着约汪朗乐遛狗，早就把近在眼前的出差任务给忘了个精光。
午休时间临近结束，江远之收拾好吃完的外卖盒打算出去丢个垃圾，打开门时险些跟门外举着手机打游戏的陈旭撞个满怀。
“杵我门口干什么？”江远之啧了一声，“我这儿网快？”
陈旭忙着打游戏，抬头的工夫都没有，侧过身来展示了一下他夹在胳肢窝的排班表憨憨一笑：“嘿嘿，这不是来找你排下周表么。”
江远之没好气地伸手抽出排班表，举起来看了两眼：“该怎么排就怎么排，问我干吗。”
“啊？”游戏胜利的播报声响起，陈旭看向江远之满脸问号，“你不出差了？”
江远之还没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问：“出什么差。”
“交流会啊。”陈旭也被江远之问得一愣，随后笑着问，“你不会是忘了吧？”
江远之这才梦中惊醒一般想起自己原定的出差日程，闭上眼叹了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出差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真忘了啊。”陈旭抱着手臂靠在门框边调侃，“这可不像你工作狂的做派。”
出差日程从天而降，原本一周两三次的遛狗计划自然泡汤，江远之掏出手机确认明天的航班信息，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跟汪老板请假。
“你是下下周三回来？”
“不一定，看会议日程安排。”江远之点开跟汪朗乐的聊天框，手指在键盘上拨动，删删减减半天才发出去两条消息，“排班你们看着安排吧。”
陈旭点点头，拿过排班表一副要重新夹回胳肢窝的架势。
江远之无语地啧了一声：“你就不能好好拿着。”
“我忙着打游戏啊。”陈旭理所当然地开口，手机又重新捧回手上，正要再开一盘游戏。
叽里呱啦地游戏背景音又响了起来，江远之被吵得往后退了两步。
心里想——怎么汪朗乐玩游戏就一点也不吵。
想到这里，江远之叫住陈旭开口问：“你知道有什么做饭游戏吗？”
“做饭游戏？”陈旭盯着游戏屏幕上到处飞窜的角色，“怎么，你终于被老爷子说服，打算学做菜了？”
江远之没理会陈旭的插科打诨，按照记忆里的样子描述起来：“游戏封面是个餐车好像，顶上站了很多小人。”
停顿两秒后又补充：
“名字还不太吉利。”
江远之求知若渴地问：“是什么游戏。”
陈旭在脑海里搜罗着类似的封面，却迟迟没有对上号，直到江远之说出‘名字不太吉利’以后才恍然大悟道：
“啊——”
“分手厨房？”
得到答案的江远之挑了挑眉。
分手厨房啊。
【这个不好玩，这个不吉利。】
江远之突然嘴角上扬，勾起一个满意的笑。
陈旭听着江远之没了下文，手上还在忙着操作，压不住好奇心问：“分手厨房咋了？”
“没什么。”江远之心情大好，也不觉得陈旭手机里接连不断的特效音吵了，抬手拍拍陈旭的肩膀，语气莫名的慈祥，“玩去吧。”
“啊？”
陈旭被江远之突如其来的好心情打了个措手不及，稀里糊涂地被推出门外，等一把游戏打完才发现跟自己一起被关在门外的还有江远之没丢成的那袋垃圾。
垃圾安安静静地躺在陈旭脚边，意图十分明显。
陈旭气得朝着门凭空挥了几拳泄愤，然后拎着垃圾袋下楼跟其他人商量排班去了。
门内江远之在搜索框里敲下“分手厨房”四个字，看着界面里对上号的游戏封面，笑得意味深长。
正聚精会神的时候，汪朗乐的消息也回了过来。
“好噢，那等你回来再说。”
语音里汪朗乐的声音平平，慢吞吞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生气了，倒是透露出一股有气无力来。
大概是“分手厨房”给了江远之勇气，短暂纠结两秒后悬在申请通话上的手指还是按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把汪朗乐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出去，看清来电人后犹豫半晌还是接通了。
“怎么听着不太精神？”江远之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带着点冰冷的机械感。
汪朗乐听得出神，忘记了回话。
手机那端没有反应，江远之的担心又多了一分，他举起手机确认通话没有中断，有些急切地询问：“怎么不说话？”
再次传来的人声拉回汪朗乐远飘的思绪，他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你怎么打了电话过来？”
昙花一现的勇气又藏了起来，江远之立刻把出差的事搬出来当借口：“刚要定金就请假，这不得赶紧打电话来亲自赔罪么。”
汪朗乐笑了一声，看着自己包成粽子的右手，开口刚想给江远之传递自己光荣负伤的事：
“其实我——”
奈何话头刚刚挑起，就被电话那头一阵焦急的女声打断了。
许敏推开江远之办公室的门，撑着门框喘气，看样子是跑上来的：
“远哥，楼下来了只泰迪情况不太好！”
“你说什么？”
江远之立刻起身跟许敏一起出门下楼，汪朗乐听见他匆忙的脚步声，深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回答说没什么，叫他去忙。
尽管知道汪朗乐有话没说完，可当下情况紧急，江远之实在无暇追问，只好回答说晚些再联系便匆匆挂了电话。
善解人意的汪朗乐明明主动撇开话题，却还是在耳边传来通话中断的嘟嘟声时有些低落地抿了抿嘴。
汪云川将车稳稳停进车位，转头看向副驾驶头顶乌云的汪朗乐，伸手拨了拨儿子白嫩嫩的脸颊肉：“不高兴什么呢，上楼收拾东西吧。”
“我看起来不高兴吗？”
汪朗乐姿势别扭地伸出左手去开车门，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汪云川下车锁门一气呵成，走到汪朗乐身边扮了张哭脸：“你刚才就这样。”
汪朗乐自顾自走在前面去摁电梯，嘴硬着不承认：“我哪有。”
汪云川没继续跟他犟，母子俩难得安静了一会，直到汪朗乐打开家门时，跟在身后的老母亲平地一声惊雷道：
“跟对象闹脾气了？”
汪朗乐换鞋换到一半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回头朝他/妈瞪着大眼睛：
“谁对象？什么对象。”
“哦。”汪女士关门换鞋一气呵成，无视汪朗乐的满脸震惊走进屋里，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轻飘飘的，“还没谈啊。”
“我，我谈什么。”
汪朗乐磕磕绊绊地反驳，换好鞋走进屋里，端着僵硬不敢动的右手窝进沙发，心虚地看汪云川在屋里走来走去帮他收拾这两天回家住的行李。
“不打算谈？”汪云川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没一会就拎着打包好的睡衣和洗漱用品走了出来，装好东西的手提包往地上一放，又转身去检查汪朗乐的冰箱。
汪朗乐踮着脚踢了踢地上无辜的手提包，嘟嘟囔囔着反驳：“我没说不谈啊......”
“那你这是干吗，吊着人家玩？”汪云川关上冰箱门，对儿子健康饮食的好习惯表示很满意，转过身去背靠在冰箱门上抱着手臂，要笑不笑地看着汪朗乐，“你妈我可没教过你这些。”
汪朗乐知道自己在汪云川面前藏不住事，中秋那天他也的确是借着玩笑把江远之介绍给了家里长辈认识，自己的心思让汪云川看出来是迟早的事。
“我们才认识没多久，时间太短了。”汪朗乐诚实地回答，面对汪云川的追问虽然有些慌张，却难免想要向自己最亲近的人寻求帮助，“感情朦胧的时候还挺顺其自然的，可当我真的确认他也喜欢我以后，我反倒有些退缩了。”
“我会担忧，这样短的时间里产生的感情值得开始吗？会有好结果吗？会不会......”汪朗乐看向汪云川，最终还是没有把那份担忧说出口。
可汪云川终究还是太了解自己的孩子，她眼中闪过一瞬自责，轻轻补上了汪朗乐没说出口的那后半句话：
“会不会变成我和你爸那样？”
汪朗乐沉默着没有否认。
汪云川叹了口气，走到汪朗乐身边坐下，用温热的手掌轻轻碰了碰儿子被热气闷红的脸颊：“妈妈问你，你喜欢小江吗？”
“喜欢。”
“我那时候也喜欢张文华啊。”汪云川弯嘴笑着，“我当初没想过后果，如今也从没后悔过。”
“妈妈知道你心里有答案。”
电话铃声恰合时宜地响起，汪云川递给汪朗乐一个鼓励的眼神，拎起地上的手提袋指指门口：“我到车里等你，你慢慢下来。”
沉重的防盗门打开又合上，一道清脆的落锁声后汪朗乐接通了电话。
“我忙完了。”江远之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中响起，不知是不是汪朗乐的错觉，听起来有点着急，“你那会儿是不是有话没说完？”
“你打电话来就为了问这个？”
“是啊。”江远之大方承认。
汪朗乐没有立刻回答，江远之也耐着性子不催，静静在电话那端等待汪朗乐的回音。
“我今天去医院了。”汪朗乐没给这份沉默持续下去的机会，很快开了口，“打了个封闭。”
职业的敏感度让江远之立刻反应过来：“腱鞘炎？”
“对，所以你不用怕老板不高兴。”汪朗乐心情好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早有答案，“因为老板最近也遛不了狗了。”
江远之难得没有接茬，语气严肃认真：“严重吗？”
“医生说不至于开刀，但我平时用手量很大，所以也不算特别乐观。”
“你得休息。”江远之语气软下来，商量着说。
汪朗乐被江远之这幅语重心长的样子逗笑，心情算是彻底好转。
“你放心，打封闭是因为还有工作要完成，处理好以后我也打算休息。”
江远之不了解汪朗乐的工作节奏也不好插嘴，不过听到他亲口说自己打算休息后多多少少安心了些。
“好，还是要减少用手，能不动就不要动。”
汪朗乐不想让汪云川在楼下等太久，站起身来准备下楼：“所以趁着生病的机会打算回家当两天小皇帝。”
“那就祝小皇帝在家吃好喝好。”
“也祝江医生出差顺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