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ry[日记]》季洛

19、你比小时候话多了！

　　“那年刚好放假放的早，我早早和母亲回到了大阪过圣诞，祖父问我想要从圣诞老人那里，收到什么圣诞礼物的时候。

　　我说'我想问问圣诞老人，为什么我平时都算是当好孩子，就不想再圣诞的时候当好孩子，为什么我就收不到礼物。而我同学，只会在圣诞节当个好孩子，为什么就会有礼物呢？’”

　　“所以……你就在那年圣诞节的时候，见到了这个圣诞老人？”她点了点头“当收到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圣诞老人’不是它而是我的祖父。”

　　将颜料清理干净，两个人重新上色就比之前快了很多。

　　简单分工好各自负责上色区域后，各自拿着颜料和刷子开始认真的给圣诞老人，重新上色。

　　“你还没说，圣诞老人的眼睛为什么空的呢？”白石给圣诞老人的脸上色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故事好像还没讲到重点。

　　“那个啊……收到圣诞老人的第二天，我和祖父和现在的咱们两个一样，在后院空地上给它上色，那时候它的眼睛还在，是两个十分漂亮的蓝宝石般的弹珠球。

　　后来……院子里面不知道何时来个小男孩，年龄我记得和我差不多大，个子的话……好似比我矮上一点点，他很文静又长得很可爱，说话的声音都很奶声奶气的十分可爱。”

　　听到后半句话的白石，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你当年声音也很奶声奶气，长得软乎乎的明明比我要可爱好不好……“

　　只可惜……裕木悠并没有第一时间听到这句话，她还在认真讲的故事。

　　“祖父告诉我说，那个小男孩子经常会来后院，帮祖母种菜，看他雕刻木雕，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原本我和祖父在忙着给圣诞老人上色，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我和那个小男孩单独给圣诞老人上色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不得不佩服，裕木悠家祖父的老谋深算。

　　“你和……那个小男孩说话了吗？”白石清楚记得，当年和裕木悠给圣诞老人上色的时候，小女孩问了自己一堆儿问题，然而……自己却没跟对方说上半句话。

　　“有……吧？我就记得，上完色后那个小男孩一直盯着圣诞老人的眼睛看，他说‘他的眼睛很特殊，又很好看。’

　　我看他喜欢，就把那两颗珠子给扣了，原本想着两个都给对方的，谁知后来他说一人一个，所以我就收了一颗。”

　　白石的手略微顿了一下，眼底的目光闪了闪，问出了那句，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想问的话语：“那……你可还记得那个男孩子，他当年送给你的那个玻璃球珠子，现在还在吗？”

　　“珠子还在。说来也巧……如果当年那个小男孩是个女生的话，现在应该会是个很漂亮的大美女吧……”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开心的白石，一个不小心，差点没注意好自己的重心，手中的画笔因为他的向前倾侧，而画歪了。

　　“额……我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后知后觉的裕木悠，这才抬头，去看向一直在自己对面忙着给圣诞老人正面上色的白石看去……

　　抬眼之间，对上对方那张瞬间放大数倍的俊俏容颜，和那一抹略带有些调戏的微笑：“你的确说错话了，作为当年那个小男孩想告诉你……很遗憾，我是货真价实的男孩子，不是你想象中的大美女。”

　　裕木悠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白石看了半天……张了张自己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闭上了嘴巴……

　　只吐出来一句：“你比小时候话多了！”

　　“谁家第一次见面，不说自己名字，一上来就漂亮小哥哥的叫着？”

　　“还不是……因为……你当年长得真的很可爱很好看啊！”这话说的，一时间让白石藏之介瞬间哑口无言。

　　深吸一口气假装平复自己的心情，问出那句包含着十多年来那满含醋意的疑问：“如果……我不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你还会那么叫他吗？”

　　“这个问题……有必要问吗？你自己承认了自己就是当年的小男孩，这不就足够了。

　　在说……如果不是遇到现在的你，我可能连对方的长相，都不见得能想得起来……不过，说来原来好看的人，是从小开始就很好看啊。”

　　白石没有继续再说些什么，给圣诞老人上色的工作扔在继续。他的脸颊与耳朵上，也不知什么时候，都被染上一层如同他所上的圣诞老人衣服一样的绯红色。

　　在白石和裕木悠的努力之下，两个人也总算是在太阳下山之前，将圣诞老人的木雕重新上号了色。

　　二人看着自己成果，两人相视一笑。就好似宛如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某个下午……二人看着第一次上完色的圣诞老人，都不知觉的笑了。

　　那时候的他们，还都是个小孩子，给圣诞老人上色的同时，也会给他们自己身上和脸上，都会蹭的到处都是颜料，就好似两只掉调入颜料缸里面的花猫似的。

　　现在的他们……就算身上穿着围裙，脸上带着口罩，颜料还是会被搞得到处都是。

　　无论何时……都看起来，就好似两只花猫一样，只是这次……他们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给圣诞老人上完色，待二人收拾好各自所留下的残局，刚要准备关灯离开仓库的时候，两个人这才想起来，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仓库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人在才对……

　　“友里香呢？”白石看了一眼同是满脸疑惑的裕木悠，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想要转身离开，就连忙收回了脚步。

　　冲着不算大，但却被大大小小的货架遮挡住的满满当当的仓库，从外向里面喊了几声“友里香，还在吗？”

　　这时，正在专心探宝的白石友里香，听到自家老哥声音，连忙从深处的货架里面探出头来去。

　　向着在站在门口不敢随意走动的裕木悠和白石二人挥手道：“我在这里！我发现了好东西，快过来。”

　　闻听少女的声音，二人相互交互了一眼视线，一前一后向着友里香所在的最深处的货架走去……

　　深处的货架上面的作品，并没有像最外面的木雕作品一样，每一件都会用玻璃罩保护起来。

　　而是和圣诞老人当初一样都是用油纸布被简单的包裹起来。

　　“这些都是祖父特别早些年的作品，保护措施并没有特别完善。”每一件作品如果想要看它完整样子，只能将罩在上面的油纸布揭下，看过之后又要重新给它盖好。

　　“这里寻宝探险度会比外面更加高一些，怪不得友里香会这么半天都没探完险。”裕木悠看着货架上的每一件都被打扫干净。

　　大部分作品上的油纸布，都有被重新打开后又重新封存的痕迹。

　　便不由的明白，这么半天，友里香一直再忙什么。

　　“没有想过给它们换成和外面一样玻璃罩吗？”白石当问出口这句话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

　　这些被油纸布保存完好的作品，单是一个货架之上少数来说没有上万也有上千，各个大小不一不说，每件作品现在所占据的地方都是一件挨着一件了。

　　“换个保护措施的确能很好保护作品，但同样的占据的地方就不只有现在这么点。此外……”裕木悠好似想到什么事情的时候，无奈的扶额“那些玻璃罩的花销也是个大问题的。”

　　如果不是祖父的家产本来就很富裕，再加之他的作品有不少出售价格不等不说，甚至还有过不少价值不菲的存在。

　　如果要是一般家庭……根本承受不起自家祖父这么惊人的创作欲。

　　正在醉心欣赏木雕作品的友里香，看到裕木悠和白石走过来，连忙将手中的木雕送给她们把玩“你们快看，这个木雕好可爱！”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手脚并用啃着手中的竹子。

　　她手中的木雕不算大，只是小小一个，刚好可以让小女孩子捧在手心上静静的把玩欣赏。

　　裕木悠看着友里香眼中所带的喜爱之情，她不由的笑了笑：“既然喜欢就拿走吧，它已经在仓库里面沉睡许久如今找到了喜欢自己的主人也算是缘分。”

　　“我正有此意！”小女孩兴奋的捧着手中的木雕，宛如如获重宝的小孩子一样，话没有多说，就向着货架之外跑去……

　　见状，裕木悠只是笑了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身旁的白石正巧也被一件作品吸引了眼球她不禁有些好奇。

　　便小心翼翼的凑近对方的身后，侧身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可是看到什么稀罕玩意儿？”

　　少年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此时的少女离自己十分亲近，不光身后能够轻微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转头就见对方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容颜，让他不禁心跳不小心的漏了一拍。假装镇定之后，将手中的木雕小心翼翼的捧到她的面前。

　　“你看，有没有觉得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