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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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不知道的是，剑三曾经是一款武侠游戏。只是随着游戏的发展，越来越向着不武侠的方向发展。
以致于后来，官方打出的口号不再是武侠游戏，而是次世代国风MMORPG（网络游戏）。
江黎入坑时，游戏里大轻功的气力值只有800，并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特效。能够用大轻功带人双飞的只有丐帮。而800气力值的大轻功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么说吧，在江黎小白时期，她曾玩过一个纯阳宫的道长号。道长在拜入门派之后，升级做任务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坠落到太极广场旁边的悬崖。
幸运的是，道长掉到水里，没死。
不幸的是，道长一次次的摔倒爬起，摔倒爬起......
爬不回去了！
不管怎么找准角度怎么飞，都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说。偏偏她又是个执着的，说什么也不肯选择回到营地。而是要一次次爬起，和那悬崖杠上了。
于是在短短时间里，她可怜的道长号接连尝试了掉下悬崖摔死，被崖底的老虎咬死等多种死法。
直至道长号的装备全红，好马无好鞍，兵器不趁手，需要修理。方才在毒哥师父的耐心帮助与指导之下，艰难的从崖底飞出。飞回到多才多艺，抓鬼炼丹样样精通的门派npc上官博玉跟前。
当然，那是很久以前。后来呢？
后来啊，江黎就看着游戏里的气力值一点点增加，除了丐帮以外的其他门派，同样是有了双人大轻功。气纯道长被称为蓝光剑仙，七秀冰心江湖人称雷电法王，更不用说后来的长歌、霸刀、蓬莱等。
距离曾经的武侠游戏，自然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带着嬴政一个七秀双人大轻功飞出的江黎看似一本正经，老神在在。实则内心里打鼓，七上八下的。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把政哥给摔死了。
呜呜呜，早知道会带着剑三系统穿越，还能有机会带着政哥飞双人轻功，我就应该喊亲友上线让我多练练手了！
江黎只恨不得时光流转，能够一下子退回到穿越之前。那样，她一定会好好练习双人大轻功技术的。
不过可喜可贺的是，她带着嬴政双手离开键盘，啪叽一下从天上掉下来摔死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他们最终，平稳的落在了......
一处湖泊？
众所周知，在剑网3这款游戏里，当你从天而降，掉落在湖水里时，是摔不死的。只是……
江黎看了看浑身湿透，从湖水里爬出来的嬴政，又看了看似乎全然没有受到影响的自己。目光飘忽，略有些游离。
什么，你问江黎的衣服为什么没湿？不好意思，至少在江黎穿越之前，剑三系统的游戏设置应该是还没有做到如此智能的。
所以落在嬴政眼底，便是神女虽然和自己一般掉在水中。但头上的发丝也好，身上的衣物也罢，都没有半点被水打湿的痕迹。
不仅能够让自己死而复生，让自己的身体状况恢复到全盛时期。还能够带着自己飞天，有如此神迹。这不是神女什么是神女？
水珠顺着脸侧落下的嬴政先是一怔，继而轻笑，终是一点点的，笑出声来。
那笑容越来越大。属于他的声音回荡在这无人的野外，在这冷月之下的天地间，他近日里来的所有郁气，仿佛终是被一扫而空，彻底抹去。
他是皇帝，是德兼三皇功过五帝，六合一统，能够死而复生得了神女相助的皇帝。六国如何，凡人的生老死病又如何？
天地之大宇宙之盛，在这有神女插手的时空里，他和他的大秦注定会走上不一样的道路。
没有人知晓这一刻他内心里想到了什么，又立下了什么样的目标和志向。只是下一刻，他终是将笑声止住，望向江黎，目光灼灼道：
“敢问神女，可否带着朕再飞一次？”
啊？再飞一次？还来？
正因为自己技术下降，把嬴政带水里而暗自心虚的江黎目瞪口呆。然后清了清嗓子，委婉而不失礼貌的表示：
“陛下，这个双人大轻功......我是说这个飞天......”
“会死吗？”
嬴政开口，将江黎话语打断。江黎点头又摇头，咽了咽口水，老老实实道：
“或许，我可以将你救活。”
就算是战复技能心鼓弦暂时不能用，她还可以冰心切奶秀，将嬴政从死亡的境地里拉回。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这技能是否会有限制。又是否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嬴政活过来。
这要是她一个操作不当，将政哥给摔死了。又恰好系统抽风、限制，无法将政哥复活......
她简直不敢想象，她将会收获多少悬赏和仇杀。
“既然如此，那么便试试吧。”
江黎踟躇的目光之下，他伸出手，开口，对江黎道：
“朕相信神女，更相信朕的国师。”
江黎：......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飞吧。不就是双人轻功吗？她一个剑三资深老玩家，难道还能真的把政哥的命给玩掉不成？
不会的，一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她后退几步，再一次的，带着嬴政飞上天空。
在嬴政的视角里，他仍是不曾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他又是如何会做出那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只是山川与河流俱是在他的脚下，他距离那弯冷月下的夜空很近很近......
他想，在白日里，他将看到的，必定又是另一番景象。
那是他登高望远，纵使站在咸阳城的最高处，以及泰山的山顶之上，同样看不到的风景。
他所不曾注意到的是，在他与江黎飞身而去，离开后不久。湖泊周围的茂密的草丛中，有身影敏捷的从一旁钻出，抬首仰望天空，目瞪口呆，嘴里几乎能够塞得下整颗鸡蛋。
江黎带着嬴政所飞的路线，其实是刻意避开了人的。但——
“这便是仙人吗？还是中原人口中的神迹？”
那身影就外貌而言，和他口中的中原人似乎没有任何区别。然而甫一开口，便暴露了他异族人的事实。
他惊愕良久，望着俩人离去的身影。手掌伸出，似乎是想要触碰和捕捉空气里残留的七秀大轻功所带来的特效花瓣。
这自然是看得见，摸不着的，并且随着江黎、嬴政俩人的离去，消散于无痕。唯有空气中，仿佛残留着淡淡的莲香。
然而这香味，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妄，其实并不好说。他唯一肯定的是……
“不是做梦！”
“啪”的一声闷响，他以巴掌狠狠甩在了自己脸上，偏头，点点血迹顺着唇角落下，做出确认。
“中原人……”
他开口，再度抬眼望向远方，江黎与嬴政二人消失的方向。双眼眯起，瞳孔紧缩道：
“那大秦皇帝陛下，当真是天命所归，被神明庇佑吗？”
在那一瞬间里，他想到了嬴政身上的袀玄衣，想到了那袀玄衣以及江黎战国袍上的龙纹。他身后不远处，有异族人打扮的身影骑着快马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下道：
“冒顿王子，您潜入上郡这么久，是该......”
“走！回草原！”
不等异族人口中的话语说完，冒顿开口，夺过异族人口中的马鞭，翻身上马。在马上回望过江黎与嬴政消失的方向，目中露出几许忌惮。
《过秦论》里说，秦皇嬴政“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
不曾提到的是，在嬴政身死，扶苏自戕，蒙恬被害之后不久的秦二世元年，匈奴王子冒顿便杀父自立，首度统一草原。为后来刘邦的白登之围埋下伏笔。而嬴政之所以派人修筑长城......
长城的存在，对嬴政而言，从来不仅仅是为了防御，为了抵御匈奴的入侵，为了将整个华夏大地，圈养在这座屏障之下的。这雄才大略的帝王想要的，是——
“蒙恬和朕的给蒙恬的军队，之所以使胡人退却七百余里，并不是因为他们只能使胡人退却七百余里，而是粮草，”
尚未完全修筑好的长城上，冷硬的砖石间，嬴政以手按剑，遥望草原。转身，指过长城后方的堡垒粮仓。开口，对江黎道：
“粮草运输困难，供应无法跟上。朕的军队，自然无法继续前进，将那些胡人尽数解决。”
所以他在蒙恬驱逐匈奴之后，在北方设置郡县。又派遣蒙恬修筑长城，沿河修筑城墙，设置要塞......
一切种种，都是为了以脚下的长城为支点，进可攻退可守，将更远的天下纳到大秦和他的统治。
他是如此想的，更是如此做的。他唯一所不曾想到的是，在不曾有江黎降临和插手的时空里，他的离去会如此突然。他所留下的布置......
他又留下了什么布置呢？
于是一切成空，如同失去了骨架的血肉般，飞快倒塌，叫扑上来的豺狼所啃食。他所留下的大秦啊，终究是为他陪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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