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昨夜又西风》非正式奶茶

19、出路

　　李衍打发掉追来的官兵后就去后院找苏虞。

　　她躲在一处堆满杂物的角落里，墙角堆砌着许多杂物，废弃的东西躺在地上让人无数下脚。

　　李衍轻咳了一声，道：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

　　苏虞这才安心的出来。

　　她道：“我还以为他们有多难缠，没想到你这么快解决了。”

　　李衍负手而立，挑眉问道：“那你打算去哪里？”

　　苏虞轻声道：“我可以去我朋友那里，话说上回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准备好了吗？”她嘴里的朋友，自是王不让。

　　李衍自信地颔首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苏虞随即苦恼起来：“我们需要一个可以让宁州刺史相信我们的中间人，但我还没有遇见。”

　　李衍之前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回事，于是凑到她跟前，道：“实不相瞒，我家长辈也是在朝廷做过官的，我的玉印是家族长辈留下的，待我在信上给它戳个印，保管秦州刺史会看的。”

　　苏虞斜眼瞧他，他笑的和颜悦色但她却觉得别有用心，她悠悠道：“是么？”

　　李衍想趁机拿回亲印罢了，他愁的好几天都没睡整觉，发现苏虞不好骗，然后继续诱哄着：“当然，我们是有过命的交情，不会骗你的。”

　　苏虞沉思良久，道：“那你把信写好，我来戳印。”

　　李衍的笑僵硬在脸上，转而咬着牙道：“行。”

　　趁着李衍写信的间隙，苏虞若无其事地问起他的来历：“我还不知你家是干什么的，居然有能力让秦州刺史看你的信。”

　　李衍气定神闲地着笔写字，他面色淡定的与她闲扯：“我祖上在京城是个大的家族，教出来的子弟多走仕途，家族分支亦多，树大根深，我母亲曾是伺候主母的婢女，根本登不得排面，父亲去世后，我便被打发到宁州待着了。”

　　苏虞冷声询问道：“你没想过回去吗？我见你吃穿，都不像富家子弟的模样，怕是被怠慢了吧？”

　　李衍表情忧愁，但口吻毫不为此可惜：“我回去能做什么呢？我没有可以依仗的母族，我的兄弟姐妹认为我与他们不是同类，还不如宁州自由，无人约束我，日子确实比京城清贫，但我每天都过得安心。”

　　苏虞察觉他似乎在那时日子过得不好，便不再追问下去，害怕哪句没对揭穿了他的伤疤，她认为他心态挺好的，宁州可不比京城繁华，他亦没为自己自怨自艾，她换了个话题，道：“我还没去过京城，不知它有什么好吃的。”

　　李衍道：“聚元楼的烤鸭，千味斋的糕点，广远楼的包子，明记的粥，都是京城特色，有机会你可以去尝尝。”

　　苏虞听之心神向往，点了点头。

　　终于，李衍把信写完，待字迹干了，苏虞迅速盖了个印。

　　李衍恋恋不舍地盯着他的亲印，苏虞接受到他投来的目光，道：“我知道这是你的宝贝，我说事成之后再还你，不会食言的。”

　　李衍意味不明地笑着，他最害怕的是哪天苏虞被人点拨，亦或者忽然脑子聪明起来，知道抢的是一品王爷的亲印，借着他的名义行不轨之事，王印失窃乃大罪，他怕他被人利用到将自己变成孤魂野鬼了。

　　他泰然自若道：“这信让我的手下去送便好了。”

　　苏虞应下了他的话，李衍有官府背景，办事的效率肯定比她的快。

　　她不再叨扰李衍，告别后又翻墙离开。

　　没有官兵追她，她悬在心中的石头便也落下了，走路也放松缓慢了，走着走着，她发现这条街是之前她与明珠夫人在灯会的时候一起路过的，忽而抬头，她看见了“瑞王府”三字，她意识到她是顺着李衍家的墙出来的，想起那枚玉印，苏虞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来到一处帮人代笔写信的摊子上，她凭着记忆写下玉印上的两个字，问老板道：“你认识这两个字吗？”

　　老板低头瞅了一眼，道：“这是篆书刻的字，字为‘瑞王’。”

　　天下间李姓之人多如过江之鲫，苏虞从未把他往皇亲国戚的身份去靠，没想到他的李姓既真的是皇姓。

　　苏虞静默半响，她在路上猜出大概，问人不过是想有人为她佐证，待确定了就是她要的答案后，她便迷茫起来。

　　瑞王亲印到底是还，还是不还？

　　忆起他们之间的行为，她总觉得不是很美好，可能对于李衍甚是差劲。

　　她身体不由哆嗦起来，凛冽的风呼啸而过，苏虞觉得自己的骨头比吹的风还要寒冷，她闯过无数次的祸，却没有这次的大。

　　土匪抢了王爷的亲印，苏虞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凉嗖嗖的。

　　她怀里的这东西真是个烫手山芋，现在还回去不成了不打自招了吗？

　　思来想去，苏虞心狠的决意，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李衍不说，她也不说，那便是啥也没发生，捂死她土匪的身份，等事成之后，立即桃之夭夭，与李衍互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