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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二十七回 龙女转世 庆国建州节度使之女欧长嬴 (二卷) ...

  •   第二十七回龙女转世庆国建州节度使之女欧长嬴 (二卷)
      卷一 嗤笑凡胎肉眼心,天音做屎无眼珠。
      有诗曰:
      建州紫藤初绽日,石桌清言露未晞。
      琉璃珠映先天慧,竹剑风生太一机。
      泼茶笑论乾坤道,投药暗观时运棋。
      嗤笑凡胎肉眼心,天音蒙尘无眼珠。

      庆国负责一州的行政和监察事务的建州节度使欧长伯这几天都开心的很,因为自己家里的内人又给添了一个女孩,老大是男孩,所以这胎无论是男是女,他都很高兴,给长女取名欧长嬴,还把女儿胎里带来的赤金半月托的链子含着的琉璃珠,戴在女儿脖颈上。

      欧长伯的家族很大,祖上皆是高官,曾有枢密使和都督,到了自己这一代,因南唐与吴越国战乱,家族从金陵迁居到了庆国的建州,迁居时带了大量的江南丝帛秘藏和铸钱范本,如此虽然经过避难来到了庆国的建安城,也一样没有落了家声,经过十余年,把日子过的吃穿不愁外,依旧得到了庆国的重用,得到了建州节度使一职。

      家里从未给欧长嬴看过八字,但是在信奉老天给的就是最好的基础上,何况还有胎里带来的“福物”,欧长伯夫妇俩从不曾拿着自己认为的什么,去扭曲掌控欧长嬴的什么意志,比如说你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该学什么,学什么好等等的。

      欧长伯夫妇俩相信自己的言传身教,和对孩子最起码的做人规则和底线教导就已经足够了。欧长嬴小时候聪慧,家里也不遗余力依着她的本性喜好培养着,为此家里请了两位西席教授蒙学、四书和琴棋书画,五年下来,欧长嬴连五经都过了一遍,闲暇之余,深读了清静经、心经、道德经。因此也喜好上了道教思想,经常告知双亲后,便带着家仆去道观找道爷解惑。

      庆国建安三年的初夏,建州节度使府邸的紫藤花开得正盛。欧长伯在书房批阅公文时,忽闻后院传来一阵清越的笑声。他搁下毛笔,循声望去,只见十岁的长嬴正赤脚站在雨后的青石板上,手执一根竹枝,对着满架蔷薇比划剑招。水珠从花瓣滚落,映得她眉眼如画。

      “阿爹!”她转身时竹枝划过空中,竟带起一道细微的破风声,惊飞了落在蔷薇花上的蝴蝶,看着书房窗户边站定,望向自己的父亲说:“您瞧,这是紫霄观玄微道长教我的‘流云式’!”
      欧长伯大笑,却见女儿突然蹙眉:“道长说剑道通易,可《周易》里坤卦讲厚德载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是自然要得,但为何又要龙战于野?”
      欧长伯回到:“那什么是菩萨低眉,金刚怒目?”说罢,掩嘴偷乐。

      欧长嬴说:“阿爹,我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把自己紫微命盘里陷、不的星曜状态补足的人生过程,比如说贪狼陷了就去生活中遇到的事情里去除贪执,太阳陷了就去人性里的执念...您觉得呢?”
      话未说完,欧长伯已笑得茶汤泼溅。“妙!”

      他甩着沾湿的袖口:“当年你祖父给我批命说‘七杀坐命’,我偏要去学陶渊明种菊花、去生活里遇到的各种事情里,涵养七杀之暴烈杀伐果断...”
      忽然正色的说:“但若你真信了世俗人的命盘之说,岂不又落了世俗的下乘?”

      欧长伯从书房走出来,家仆从屋内把茶水拿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放在早已擦拭干的石桌上,把屋内拿出的木墩凳放好,欧长伯坐下喝着茶说到:“哈哈,你当下觉得是那便是,但不能伫步于此,因为你越往前走去,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好玩和精彩。”

      欧长嬴又问:“孩儿以前读过的儒家所说,荒谬至极,什么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的;三纲五常;性善论、性恶论;忠孝节义,在天道面前,渺如尘沙。这些东西,莫不是因为有了立场后出来的东西,而人一旦有了立场,便也不能如自然之道那般公允了。

      有了立场后,看待人事物便是站在自己立场上看到的了,也就是自我禁锢、自我狂妄的开始了,自以为是神,是真知,却狗屁不是,妄图凌驾于老天爷之上,凌驾于自然之道之上,才是真正的忤逆开始。”

      茶雾氤氲中,欧长嬴掰着指头数:“包括什么华夏的权力至上;犹太的金钱至上;印度的佛教;回回教的绝对一神论;希腊罗马的民主基石;波斯的善思善言善行。这些存在,用我们的八字就全概述了。

      比如说华夏当下的官本位;犹太钱本位;印度的种姓本位,因为最终是要教化子民一起全国飞升的,而不是高高在上就可以了;回回教的绝对一神论下的容不下,自以为是神是主宰的绝对替天行道,却忘了当用战争屠戮一切有异存在后,一切均不是天意了,无视天道贵生和天道的容得下;波斯的善思善言善行,因为有善恶的分别心,就有了立场的存在,也就不是真正的善了。有对外的战争了,就是容不下,和天道下的道法自然,对万物的有容背道而驰了。”

      说着忽将凉了的茶汤泼向花根,继续说到:“这些道理,倒像咱们建州城各家酒楼,仙客来说自家鲈鱼最鲜,醉月楼夸口黄酒独步,其实……谁也不能代表老天爷的本意——容得下的那种包容万物和视万物如刍狗的一视同仁无分高低贵贱、善恶好坏是与非,谁近谁远的情怀。”

      因为我们是有神性的人类,当以自然之道为师的去繁衍,而不是把自己降级成牲畜的发情。去认真观察自然界和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比如说农民播种时为什么非要选取颗粒饱满无伤的作为来年播种的道理,用在人类的繁衍上才是正理。

      再比如说那些不同的种子在不同的土地上,生长的情况会各不相同,所以选择适合的土地播种下去,而不是根据发情时的所谓□□美化后的爱情,去动物性的繁衍才是道理。”

      她突然拿起飘落在石桌上的花瓣说:“您看那熙熙攘攘的人世间,大小的商贾,各自有着自己的赚钱思维和认知,各自做着自己进账的生意,也不曾把自己做着的某个生意说成是唯一的绝对。把对错是非分得清清楚楚……”。

      欧长伯哈哈大笑,拍手说:“蛮不错的,我还以为你会读死书的,自己也能一通百通的。继续去看世界,乃至到看宇宙,人生很有趣很精彩的。你只要记住永不固化自己当下的思维认知就好了。”
      欧长伯凝视女儿:“当年玄微道长教我炼丹,说铅汞相济方能成丹。”
      他突然碾碎案上饴糖:“甜苦本是一物,就像你泼茶时,泼的若是滚烫的茶水...又可曾顾及过人家要不要悟道,人家的经历和淬炼后的心境能不能支撑他到悟道的程度?”

      日影西斜时,欧长伯突然从袖中抖出把折扇:“这苏绣扇面值五贯,若在战乱年景……”。
      “不过三文!”女儿抢答:“立场就像物价,全看时辰地段。”
      “着啊!”扇骨“啪”地合拢:“但若因此说粟米不如金玉...”
      “那才是真蠢!”欧长嬴跳起来:“就像阿娘说的,产妇榻前,接生婆比玉皇大帝管用!”

      暮色染红蔷薇花墙时,欧长伯忽然指向墙角:“瞧见那窝蚂蚁没?”
      搬运饭粒的蚁群正兵分两路:一路走老路翻越碎石,一路另辟蹊径绕行花根。
      “您是说……”欧长嬴眼睛一亮:“管它儒家道家,能搬回粮食就是好道?”

      “错啦!”老父亲大笑:“我是让你明天记得撒些糖渣——"他压低声音,"厨娘说最近蚂蚁总偷油,得给点甜头引开……”。
      夜风拂过,满架蔷薇花墙,在猫咪玩耍扑试下簌簌作响。欧长嬴忽然觉得,那些经书上的圣贤之言,此刻都化作了花架上流动的月光。

      暮色渐浓时,父女俩的剪影映在紫藤架上。欧长嬴突然说:“阿爹,我想开间药材铺。”
      “哦?”
      “今年太乙湿土司天”欧长嬴指着账本,“苍术价贱时多收,等疫病起……卖价可如白送。”
      欧长伯故作愕然试探到:“这不亏本?”
      “阿爹可算过……”欧长嬴翻开州志:“建安城大疫后,哪家药行得了皇商匾额?”

      “五运六气要治未病。”她踢着石子:“等疫病来了再囤苍术,不如平日就...”
      欧长伯笑了,说:“随你啦,你是主子,用到银钱了,去账房支取需要的账目,标记好用途就好。但要记得,用这些神之术得来的银钱,最终不要守之于己身,留下一应开支,盈利多数拿去道观捐了就好。不然你会让自己一步步随着贪欲陷入自己的蛋壳里,再也看不到其它好玩精彩的去处了。去应了那天道里得来,天道里散去。”

      欧长嬴故意戏谑说到:“为何要拿去道观捐了就好,而不是捐助了贫困的人群呢?”
      欧长伯不察有它:“说,贫困的人,不是受困于天道,而是受困于自己的认知。你给了太多物质上的帮助,只会助长他们的不变而获,和生米恩,斗米仇。比如说,不去通过自己的生活,反思自己思想上的执念和不足。外来的捐助,只会让他们继续固化在那里,就象秋天里树上的枯枝,自绝生机。

      你这样的捐助,只会滋长整个王朝的“我弱我有理和这部分人口数量的增多”。你能帮助他们一辈子么?谁也不欠他们的,帮了是道义,不帮是正理。捐了道观,是为了让醒来的人越来越多。”
      看着父亲一直的说,欧长嬴一边掩嘴偷乐,不由得想到刚才自己的喋喋不休。

      建安五年春,欧氏药行挂牌那日,长嬴在柜台下藏了本《皇极经世》。
      “当归三钱...”她拨着算盘,突然对账房道:“改作五钱,昨夜观星,紫气聚在东南。”
      药童惊呼:“东南巷真来了群岭南客商!”
      后堂传来欧长伯的大笑。他正用女儿囤的阿胶,跟波斯人换蔷薇水配方。“傻丫头”,他弹着契约对夫人欧潘氏道:“她当是星象显灵,却不知岭南商队早被吴越课税逼得北迁……”。

      长嬴在药行后院的花圃前撒下糖与砒霜的混合粉末。
      “小姐这是?”药童不解。
      她凝视分食的蚁群:“我在看,所谓天道,不过是蝼蚁觉得糖该甜、毒该苦。”
      说着突然泼水冲散:“可洪水管你什么立场?就彷如人一出生就给每个人早已安排好的功课,是不会管你如何“我觉得”。

      而是你越是如此我觉得,就会倍加的抽打着你,往既定的方向上去赶。若是你死不认头,只会发出来命运多舛,老天不公的声音,觉得天下一切都是不公的,比如说那个黄巢。呵呵,其实老天只是让你低下头去审视自己有什么,而不是一味外求。”

      因家族与吴越国将领早有联姻婚书,夫家遂州阴氏为吴越国镇海军节度副使阴华阳,掌东南海运,家族垄断明州海商贸易。建安七年,吴越国送聘礼的队伍绵延三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十二对赤金雁,而是那艘停泊在泉州港的五牙战船,阴氏以此彰显掌控东南海运的实力。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 卷二莫问痴儿身后事,生死交接是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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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龙女青玄凡心入劫,触犯天条,转世凡尘九九八十一次。八十一世劫满,青玄重返东海神域,独留照见的红尘真相和破幻心路与世人。“天音”起,“尘”自“解”。原创龙女渡厄录,解千古人世之一切苦难,也记录下天罚之音……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