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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的蜜月泡汤了(5) ...

  •   下面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不再“苟”着的琳闪亮登场,为大家讲解一下现在的战况。
      目前,我们已经进入经典的“犯人三选一”阶段,三位幸运观众分别是:
      池田一郎,35岁,杜若旅游公司社长秘书。他是被负责人揪住的,理由是穿着一双带水渍的灰色运动鞋,鞋子上标有“LOEWE”的字样。同时,据说他因为被杜若文在压榨而怨声载道,前段时间帮杜若文在背锅民事纠纷的事情差点进监狱,由此被家里人和街坊邻居看不起,想要辞职但是不被允许——具有一定的杀人动机,而且不允许“辞职”这个点十分奇怪哦!
      曾根屿,50岁,前杜若旅游公司社员,前上站缆车处工作人员。他是被保安拎过来的,理由是穿着一双带水渍的灰色运动鞋,鞋子上标有“LOVE”的字样。同时,据说他因为在检修缆车时不慎摔伤,右眼遭到严重撞击几乎失明,无法继续工作被辞退。辞退后,杜若文在没有按照约定进行赔款——动机最足,按照柯南定理,我们可以直接排除掉啦!
      渡边健吾,44岁,现上站缆车处工作人员——就是给我和老公开车门并和我们问好的那一位啦。他是被负责人叫过来的,理由是他穿着一双带水渍的灰色运动鞋,鞋子上标有“LOTTO”的字样。同时,据说杜若文喜欢当众戏弄嘲讽员工,尤其喜欢嘲讽帮他开车门的渡边,今天下午杜若文在还因为渡边关车门不及时而嘲讽他“家里十八代死光了,渡边或许还没关上车门”——有一定杀人动机,而且真的只是“嘲讽”吗?
      顺带一提,他们在我笔记本丢失的时间段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哦。
      而在第一轮中,我聪明的老公使用了心理战术,诈称杜若文在死于利刃而非毒杀。那么几位嫌疑人的反应如何呢?
      池田一郎很惊慌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曾根屿破口大骂:“要死也得等把我的赔偿结清再死啊!”
      渡边健吾苦笑:“没想到社长会这样惨死……”
      各位有从三位嫌疑人的反应中看出端倪吗?没有?琳也没有……老公你诈了半天诈了个寂寞……
      “请不要泄气,议员夫人。相信议员只是虚晃一枪,准备诱敌深入。”
      看到高明发来的信息,我支起耷拉的脑袋稍微,对着手机小声说一句“谢谢你,诸伏。”
      说完不经感叹,我推真不愧是未来的“孔明”,居然能想到语音通话和打字双线并行的手段——开语音使他能实时知道审问的进程,而打字了案情能避免嫌疑犯知道我们的进展。
      “夫人能回忆一下‘LO’后面字母的形状,以及水渍的分布吗?”
      高明的信息传来,我苦恼摸摸脑壳,刚才老公也给我发了同样的消息,我也偷偷把三个人鞋子的照片传给他们了。
      可让我回忆具体的样子……
      我扭头压低帽檐凝视着池田秘书的运动鞋。他鞋子上“LO”后面跟的是“E”,在我这个方向看,那个“E”只会隐隐约约有一个黑色的竖线。而鞋子上的水渍是成条状的。
      “我是因为陪社长上山的时候不小心踩了水坑,才会有水渍的。后来借上站供旅客使用的小型烘鞋机紧急烘干,可能是当时受热不均匀导致成条状的。”
      当时秘书是这么说的。
      本来我对这个说法深表怀疑的,但是老公利用喝茶的间隙,通过一段非常专业化的术语让我想喷但无言以对。
      “雨天行走时,鞋底会形成一层水膜,抬起脚后跟迈步时,鞋底的水会流到鞋头,当脚甩到最高点时,鞋头的水由于惯性会做斜向上的抛物线运动,而此时脚又往前走了一步,水滴落下时就可能在鞋面上形成条状水渍。同时,如果烘干过程中温度过高、速度过快,鞋子表面的水分会快速蒸发,但不同部位的水分蒸发速度不同,可能会导致矿物质残留形成条状水渍。”
      为什么你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啊,就好像你亲身经历过一样!
      当然,怂怂的琳只敢回一句:“哇,老公你懂得好多QAQ”
      “因为我不光当过秘书,还陪领导爬过山。”
      我仿佛嗅到了牛马的怨气,这是怎么回事……
      鉴于怀疑无果,我把目光移到曾根屿的鞋上。他“LO”后面接的字母是红色的“V”,在我这个方向完全看不见。至于他鞋上的水渍是块状的,说是喝水的时候被路过的小年轻撞到,矿泉水洒到他鞋上。
      下一个吧,反正你已经被排除了……
      我的目光最后挪到渡边健吾鞋上。他“LO”字样后面跟的是字母“T”,在我现在这个角度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短短的白色一横。他鞋上的水渍是成点状的,说是在缆车平台工作时被雨打的或者是游客不小心溅到的。
      我刚从缆车平台回来不久,知道那里阴暗又潮湿,瓷砖上都是积水,所以这个说法还是可信的。
      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的脑袋再次耷拉下来,轻声说:“抱歉,我只记得我当时没看到”LO“后面的字母。对于水渍,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有那种痕迹。”
      “没关系,有时候没印象也是一种印象。”
      高明回消息回的很快,几乎是我刚说完他就打完了。也对,毕竟是能在被犯人抡了一棍子的前提下还可以打完并发送“孔明之死”的男人……
      不过,“没印象也是一种印象”是什么意思呢?
      我茫然盯着这几个字,尝试用我推的思维去理解这句话,可是一无所获。询问的字眼到嘴边,又吞回去——这样问会不会显得我笨笨的……我推那么聪明的人会不会厌蠢呢?
      茫然失措的瞬间,我的视线猛地撞进老公怀里。
      他嘴角依旧是那抹标志性的45度上扬,可仔细看去,嘴角最尖端绷着一丝极淡、几乎要藏进纹路里的暗爽,像在竭力按捺着得意。他右手握着的手杖,指腹正一下、一下,极有节奏地摩挲着顶端的金属浮雕,那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无声地宣告:这案子的走向,早已被他攥在了手心里。
      你们真是两个讨人厌的家伙,明明都是大佬,却一个跟我打哑谜,一个开了挂却一点不分给我,真是令人沮丧。我的下巴埋到领子下,也不知道是委屈大佬不带青铜,还是嫌弃自己的智商不够格在柯南世界苟活。
      “夫人,能冒昧问您一个问题吗?议员到达车站的时候,工作人员是否有异常反应,比如惊慌失措或面露惧色。”
      高明的下一个问题让本就跟不上思路的我更加莫名其妙。
      我眼皮一跳,偷偷瞄一眼我老公那粹了冰的眸子和刚从纸浆里捞出来的面色,以及搭在漆黑手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应。
      正常人看到一个病态瘦削还一脸冷漠的家伙都会有点害怕吧?而且还是一出场就亮出证件宣称自己是随时可以质询负责人的议员……
      我至今记得那一幕的荒诞。
      当“我有权质询你们负责人”这话从我老公嘴里一出来,闸口那检票员的脸“唰”地就白了,眼神跟见了活鬼似的,手里的检票钳“哐当”一声砸在柜台上都没顾上捡,转身就跟被火烧了屁股似的往办公室冲,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负责人!负责人!快来!”
      没等片刻,那负责人就慌慌张张地从里间跑了出来,接待我老公进候车室:“哎呀!是议员大人啊!这么大的暴雨天,您怎么亲自屈驾来了?”
      如你们所知,我老公中途反悔去守14号缆车了。那个负责人为满足我老公要求,居然自己拖着两把铁椅子到缆车平台。一见我老公,他腰杆瞬间弯成了九十度,脸上堆着比暴雨还密的笑,点头哈腰地把椅子往老公面前送,语气里的谄媚都快溢出来了:“快坐快坐!您腿不好别累着了”
      当时老公还很不爽地斜了他一眼。
      话说回来,他们的表现好像是有一点点有过激了……而且为什么会知道我老公腿不好?看新闻知道的,还是从我老公政敌采访中得知的?
      思虑再三,我勉强回答:“抱歉,我感觉不管时候大家对我老公都是又敬又怕。不过今天好像格外敬畏?”接着和高明说了我对“负责人知道我老公腿不好”这个点的疑虑。
      聊天框里是一阵如死水般的沉默。话筒里隐隐传来嘈杂声,不是高明的声音,反倒像是湘子的咒骂声。
      是我说错话了吗?我有点心虚对手指,想起来我老公腿不好也是我这位小姑子的逆鳞。
      话筒像是被对面的人刻意拿远了,声音变得很小很小,等再次能听到高明的呼吸声时,旁边咒骂的声音已经消失,我的手机收到他的消息:
      “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啊?”等我意识到时,这个字已经从我口中冒出。我看见老公的转移朝我这个方向偏了一点,他的眉毛一挑,摩挲手杖的动作停下了。
      “拿来,我跟我嫂子说!”
      先开口的不是老公,而是对面的妹妹。我把手机乖乖贴到耳边。老公不知道是听到妹妹的声音,还是感应到妹妹有所举动——他下颌一低,嘴角的弧度往上一撇,左脚蹬地,办公椅又一下一下慢悠悠转起来。
      不想理你这个玩转椅的幼稚鬼……
      “嫂子。”
      我的注意力集中到湘子的话语上,她难得的严肃让我的心跳得厉害,连呼吸声都变得局促起来。
      “你难道没注意到吗?我哥到现在一直保持沉默。”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直劈我天灵盖,我猛回头,老公还在一下下蹬着转椅玩,好像在场的命案与他无关,连我的笔记本都是丢掉再买的存在。
      从第一轮审讯之后,他确实没再出声过,一直都是负责人在威吓三人。
      “我哥沉默,一般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嫂子你知道吃耗子前会做什么吗?”
      我的脊背一凉,知道她要暗喻什么了。
      “会先将耗子放跑,踩住尾巴抓回来,再放跑,再抓回来,知道享受够猎物挣扎的过程,才会吃掉。”
      但是你哥哥现在不会有这个闲情雅致的——因为他不会在腿上复发的情况下用我们的命来戏弄犯人。
      我如老公一样,死死咬住下唇。
      刚才那画面还在我脑子里打转:他明明每一步都走得沉缓,像用尽了全身力气在稳住重心,却偏要摆出沉着的模样挪进办公室;一挨到办公椅,那股子硬撑的劲儿像是瞬间泄了,整个人重重坐下去,连椅脚都在地板上蹭出了一声轻响。
      直到现在,他额角的冷汗还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现在更是白得发灰。他的右腿自始至终都藏在办公桌下,只有左脚在不停地蹬着转椅的轮子,一圈又一圈……
      所以他才要一直蹬地板、转椅子!
      我瞳孔颤抖,喉咙像被人死死掐住——因为正常人都会把注意力放在他一直有明显动作的腿上,而忽略另一条腿。只有像我这样的知情人士才会知道,其实他的头腿才是经历过粉碎性骨折的,需要特别关照的腿……
      这不就是所谓的“没有印象也是一种印象”!
      这么说来……我的目光一下扫向那个人,那个本应该在那个场合被我记住,却毫无痕迹的人——现在他正搓着手坐在沙发上,有条不紊回答负责人的问话。
      他是这么说的:“我们,难道对他不是同一种感情吗?”
      好巧不巧,我的目光和我老公在那个人脸上相撞,他朝我微微颔首。
      “还有一种情况……”
      我暂时收回震惊的目光,继续听妹妹说话,可是拿手机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
      “就是我哥很想抓人,但是没有关键性物证他抓不了。可他又死要面子,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他拿犯人没辙,所以通过保持沉默来争取思考时间。”
      确实,刚才所有的疑点都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将犯人送检。
      我咽口唾沫,听到妹妹的声音里流露出和她哥一样的寒意:
      “所以嫂子,为什么不直接去搜那几个人的身呢?谁有你的笔记本,谁不就是凶手了吗?我可不相信那么短的时间内,他能处理掉笔记本还不被人发现。”
      “不,你哥哥一进来就让搜身了,但是……”我倒吸一口冷气,吞吞吐吐说,“但是……但是他们身上居然有和我几乎一摸一样的笔记本,甚至都有撕过的痕迹……”
      “怎么可能同时都有啊?这不团伙作案吗?”
      我感觉她像一串引线快烧到头的鞭炮,差一点点就要炸了。
      “因为……秘书说这是公司统一采购的,用于办公的笔记本……”
      不出所料,我话音未落,对面就传来清脆的一声:
      “草。”
      已经被无语到只能用这种简单直白的方式来表达愤恨了呢……我摇着头扶额,可一想到我和老公又何尝不是如困兽一般被犯人以及离谱的世界规则玩弄掌中,心里就一阵酸涩。
      琳和老公只是来度蜜月的而已……琳只是想和老公苟下去而已……为什么会演化到老公就伤发作,犯人因缺乏物证有恃无恐的地步……
      “议员夫人。”
      高明温和的声音传来,我的沮丧稍微散去了一点点。
      “这个要求可能有点强人所难,也可能带有我的刻板印象,但是……”
      我的牙齿一用力,下嘴唇顿时传来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因为我听见,高明用温和但不是凝重的语气说:
      “我不相信,公司集体采购的办公笔记本,能和财阀千金的笔记本,同属一个档次。”
      怎么,关键破局点到了我手里……
      明明,琳只是想苟在一边,看大佬们捉凶而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我的蜜月泡汤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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