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男二上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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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鹤热情洋溢的声音响起：“褚总！林老师！裴先生！欢迎欢迎！”他快步走来，试图化解方才的尴尬。
褚卿月微微颔首，目光却直接转向身边眼含促狭的林知意：“林小姐，关于第三幕细节，借一步说话。”
语气不容置疑。
林知意红唇一弯，刚要应声，裴西宴已自然地向前一步，手臂一伸便揽住了张鸣鹤的肩膀。
“张导，”裴西宴声音低沉悦耳，瞬间吸引了张鸣鹤的注意，“您提过古董商需兼具老钱疏离与洞悉人心，这让我想到文艺复兴时期那些将珍宝视为‘灵魂见证者’而非死物的收藏家们。这种态度，或许能深化角色的洞悉感？”
张鸣鹤眼睛瞬间放光，仿佛找到了知音：“灵魂，对，就是灵魂！裴先生您这切入点太妙了。”
他激动地反抓住裴西宴的手臂，“来来来，我们详谈！正好有份道具设定稿您帮我把把关……”
他不由分说地把裴西宴往工作台那边拖。
裴西宴配合地被拉走，只在转身时，目光飞快掠过褚卿月，带着一丝促狭的“搞定”。
褚卿月：“……”
无视裴西宴的眼神，她径直走向休息区角落。林知意立刻摇曳生姿地跟上。
刚站定，林知意便迫不及待地凑到褚卿月耳边，杏眼灼灼，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快招！契约结婚？真的假的？多久了？他是不是早对你图谋不轨了？刚才看你那眼神……啧啧，拉丝儿！”
“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感觉你们混的圈子都不一样诶。”
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冲上褚卿月的耳根！林知意过于贴近的距离、灼热的呼吸、直白到近乎露骨的用词，还有那该死的“拉丝儿”眼神……
像一颗颗炸弹，精准地在她精心构筑的防御工事上炸开。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后仰，试图拉开这令人窒息的八卦距离。那张万年冰封的冷脸上，终于清晰地裂开了一道缝隙——混杂着强烈无奈、被戳破隐秘的尴尬，以及被这八卦之火燎得头疼欲裂的生动表情。
她抬手，戴着银质方钻宽戒的修长手指用力地、近乎发泄地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仿佛想把这恼人的追问连同那“拉丝儿”的视线一同按回黑暗里去。
不知怎的，她本不想回答。可嘴唇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般，不受控地翕动：“‘我们……二十多年前吧。’”
“我生母，”她顿了顿，似乎想控制住话头，却还是流泻而出，“当初硬拉着四岁的我去参加什么模特班。上课第一天……就认识了他……”
声音戛然而止。褚卿月猛地收住话头，心头警铃大作：说多了！
她倏地转头——果然，林知意正贱兮兮地挑着眉，嘴角噙着那抹“懂的都懂”的笑意。
“所以……”林知意拖长了调子，眼底闪着促狭的光，“你们还是……青梅竹马？”
褚卿月那句“我们还是聊一聊微信上，蹭热度的事情吧”像一块干巴巴的饼干，突兀地扔进微妙的空气里。
林知意那双亮晶晶、写满“我还想知道更多惊天大瓜”的眼睛，在听到这句生硬的转折后，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她紧抿的唇线绷得更紧了一些，带着点意犹未尽的委屈和强行刹车的憋闷，但终究是没再出声。
她太了解褚卿月了。那双深浅不一的绿瞳里此刻虽然平静无波，但刚才一瞬间掠过的、几乎要冻结空气的寒意，就是最清晰的警告线——再往前探一步，就不是八卦，而是自寻死路了。
老板的私生活，尤其是和裴西宴这种级别的人物相关的，果然是不可触碰的禁区。
林知意端起面前的香槟，掩饰性地抿了一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翻腾的、未能满足的熊熊八卦之火。行吧，蹭热度就蹭热度，总比被老板的眼神“鲨”掉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褚卿月话音未落，林知意就像被点了笑穴，整个人歪倒在酒店房间巨大的沙发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那笑声极具穿透力，带着一种“我老板果然疯了”的狂喜和荒谬感，在这空荡的片场里回荡。
褚卿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甚至夸张地捶打着沙发扶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天工疯人院，确诊病人+1。
她真的很想掏出手机，把林知意此刻的疯癫模样拍下来，然后直接投稿到“老爸站”——那个让所有艺人都闻风丧胆、丑照集散地。标题她都想好了：【一口吞掉小孩。】
“所以……”林知意终于笑岔了气，捂着肚子，眼角还挂着笑出来的泪花，声音带着颤，“你说的蹭热度，就是遮掉脸，和我一起拍个视频？”
她努力板起脸，模仿褚卿月刚才那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周年庆计划公开，这是提前预热看看市场反应？”
尾音还是没绷住，带着点戏谑的破音。
褚卿月冷冷地白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小刀子：“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
林知意立刻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努力做出“我很专业我很靠谱”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当然有啊！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凭你褚大美人这张脸——”
她夸张地用手在空中勾勒了一下褚卿月清冷绝艳的轮廓，“直接空降十周年庆典！我敢打包票，那绝对是平地一声惊雷。微博热搜前三预定，话题度直接爆表！”
她越说越兴奋，眼睛亮得像探照灯：“而且，网上不是已经有一张你的正脸照了吗？虽然就那么一张，还糊得跟座机拍的似的，但那可是我们天工映画大老板的唯一真容啊！粉丝们早就拿着放大镜盘包浆了。那神秘感、那期待值，早就拉满了！”
“不过你真敢露脸啊，粉丝们不是经常骂你吗？”
林知意突然一顿，眉一挑，笑嘻嘻地看着她。
想到林知意口中的“正脸照”，褚卿月就头疼——虽然没公布照片主人就是“鲨老板”。
天工映画初创时，褚卿月没少背“莫须有”的锅。最离谱的一次，是Echo Point还是练习生时。某晚她非要留下陪练，结果“钢铁侠”（沐熙语）的僵硬四肢不堪重负——转身“咔嚓”一声，腰闪了！
众人慌忙送她急诊。不料粉丝看到照片和“老板练舞室急症送医”的标题，瞬间引爆“压榨员工”的舆论风暴。
挥汗的是练习生，疼晕的是褚卿月，最后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还是她这个“无良”老板。
再一次，粉丝骂她用男团赚的血汗钱捧新人——当然，还是Verve Bloom那一次。
Verve Bloom初出道时，一张观众席偷拍又让褚卿月背锅。口罩只露半张脸，粉丝却炸了：“底下居然还藏着皇族！要空降抢位！我们女鹅练习生三年，比不上坐在台下的空降皇太女。被资本做局了！”
也难怪，光那银白刘海下的异瞳和通身气场，就绝非素人模样。
后来，褚卿月拍小成本电影《牧羊人》缺演员，让Echo Point客串。结果惨遭粉丝炮轰：“六百六十六，又动资本蛋糕了？电影宣发硬蹭热度！”
好笑的是，《牧羊人》后来封神，成了经典。如今，Echo Point粉丝反倒引以为傲。
最后一次，网上突现流传褚卿月清晰侧脸照——黑白长发、翡翠右眼、黑色耳钻，正信手拨弄贝斯，潇洒慵懒。家族粉一对比，炸了：“好家伙！这不是Verve Bloom出道夜台下那练习生吗？！”
粉丝瞬间脑补“苦情剧”：本应和小伙伴们一起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练习五六年还被黑心公司雪藏！宝宝别怕，妈妈这就冲了狗天工！
当然，褚卿月从来没有公开承认那是自己。以至于现在网上还流传：“天工映画有个特别倒霉的练习生，雪藏七八年还不出道。”
褚卿月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想到林知意口中的“正脸照”和那些背锅经历，她只想把眼前这张明艳过分的脸按进沙发里。
“少废话。”褚卿月的声音冷得能掉冰渣，“方案定了，就这个。拍不拍？”
“拍拍拍！老板发话，小的哪敢不从！”林知意立刻举手投降，动作快得像生怕褚卿月反悔。
她变戏法似的从随身精致的小包里掏出最新款的折叠屏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嘴角噙着看好戏的坏笑。
“看看这个最火的团播，扫腿。”
漆黑光束下，西装面具男们左腿齐扫，机械般摩擦。
“不行，”褚卿月摇摇头：“这是来扫地的的吗？地板这么干净？”
“那好，换一个。”林知意继续往下扒拉。
“T.H.U.N.D.E.R…”
十一道雷霆齐啸，汗珠折射光瀑，十一人刀锋阵列。
“不行，跳舞太难了。”
“好吧，我找到了，”林知意划拨屏幕的指尖一停，一脸坏笑。
一群老头老太活力四射，在广场跳舞。土嗨DJ震耳欲聋。
“拍抖音就要胆子大，不要怕别人说闲话。不管大爷和大妈，男女老少把抖音刷……”
褚卿月：…………
最后挑挑拣拣，她终于拍案。
林知意划拨屏幕的指尖一停，杏眼弯得像偷腥的猫，坏笑几乎溢出屏幕：“找到了！就它！最近爆火的《爱情专属权》！简单，魔性，传播力强！歌词也够应景——‘你要戴我送的项链挂我的照片，后面写上生生世世爱我永不变……’ 啧啧，这歌词，拍出来绝对话题度拉满！”
她不由分说地站起身，拉着褚卿月就往酒店房间更空旷的区域走。
“快快快！看我今天穿的红裙，跟你这身黑色高定西装简直绝配！一冷一热，一攻一御！视觉冲击力绝对炸裂！保准比裴西宴那场烧玫瑰的T台秀还勾人眼球！”
“裴西宴”三个字像根小针，精准地刺了褚卿月一下。
她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T台上那个男人睥睨众生、指尖捻碎玫瑰化为灰烬的矜贵身影，那双深邃蓝眸隔着屏幕都仿佛能穿透人心。
一丝莫名的热意倏地窜上耳尖，她下意识地抿紧了唇，试图把那恼人的画面甩开。
林知意根本没注意老板瞬间的僵硬，她像只忙碌的花蝴蝶，从场务那借来一个打光器，飞快地调整着落地灯的角度。用手机支架固定好拍摄设备，嘴里还在兴奋地碎碎念：“灯光从侧面打过来，突出轮廓感……对对，褚总你就站这里，表情！记住表情！要那种‘这舞很傻但我陪你玩’的霸总式宠溺！
“不对不对，是‘这舞很傻但我必须完成任务’的冷面无奈！哎哟，反正就是别笑场！”
音乐前奏响起，节奏感极强的鼓点和略显土嗨的旋律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噢~噢~噢~噢~”
“Yeah~Yeah~Yeah~Yeah~”
“噢~噢~噢~噢~”“
Yeah~Yeah~Yeah~Yeah~”
林知意不愧是影后，瞬间进入状态，踩着节拍，身体随着音乐自然地律动起来，红裙翻飞，笑容明媚张扬，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夸张和感染力。
反观褚卿月。
她站在林知意旁边，像一棵被强行移植到迪厅的冷杉。黑色西装笔挺，线条锋利，气场强大，偏偏肢体僵硬得如同刚出厂还没调试好的机器人。
林知意一个利落的侧身摆胯，手臂划出漂亮的弧线：“你要戴我送的项链——”
唱到这句，她突然一个灵巧的滑步贴近褚卿月，带着促狭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出其不意地勾住了褚卿月系得一丝不苟的黑色领带末端，轻轻向外一扯！ 动作带着点暧昧的挑衅，又像在展示一件“礼物”。
褚卿月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带得身体微微一晃，绿瞳里瞬间闪过一丝错愕和薄怒，刚要抬手阻止——
林知意已顺势接唱下一句：“——挂我的照片！”
话音未落，她另一只手飞快地从自己红裙的某个暗袋里变戏法般掏出一张印着她绝美剧照的硬质拉片（新电影宣传用的小照片），用拇指和食指优雅地夹着，在褚卿月眼前得意地晃了晃！
那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千百遍，带着影后特有的镜头感。
褚卿月：“……！！”
她的动作彻底卡壳。阻止的手停在半空，看着眼前晃动的照片和对方脸上促狭的笑容，表情管理几乎崩盘，只剩下一种“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还有完没完？”的冰冷震惊和无语凝噎。
林知意才不管她，继续唱着“后面写上生生世世爱我永不变……”，同时流畅地将拉片收回，另一只手比了个大大的心。
褚卿月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放弃了任何模仿具体动作的企图。她只是板着脸，极其轻微地随着节奏晃了晃肩膀，双手极其敷衍地在胸前象征性地合拢了一下——一个极其别扭、毫无爱意、仿佛在比划“到此为止”的“心”形。
“我要对你实行我的爱情专属权……”
林知意俏皮地凑近镜头。
褚卿月依旧站在原地，只是微微侧了侧脸，避开林知意过于热情的动作，绿瞳里写满了“快点结束吧”的生无可恋。
“你要不要委屈不要抱怨更不要装可怜……”
林知意再次波澜起伏。
褚卿月这次连肩膀都懒得晃了，只是抿着唇，眼神放空地看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只留下一具执行“蹭热度”指令的躯壳。刚才被扯过的领带末端，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歪斜，像她此刻被搅乱的心绪。
音乐终于进入尾声。
林知意笑容灿烂，准备做一个完美的ending pose——双手在头顶比出一个饱满的大爱心。
而褚卿月，仿佛终于看到了解脱的曙光，也下意识地想要结束这场“酷刑”。她几乎是松了一口气，极其自然地、带着点完成任务后的放松感，抬起了右手，准备比一个代表“完成”、“可以”、“就这样吧”的大拇指手势。这是她作为决策者习惯性的动作。
然而！
就在她的大拇指刚刚竖起来，指尖甚至还没完全伸直的瞬间！
旁边的林知意像是装了雷达，眼疾手快！她结束自己比心的动作，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出，一把精准地抓住了褚卿月刚抬起的手腕！
“褚总！Ending pose！要互动！” 林知意压低声音提醒，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
褚卿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身体一僵，绿瞳里瞬间燃起抗拒的火焰，手腕下意识地就想往回抽。
但林知意哪能让她如愿？影后的手劲不容小觑，她一边笑容满面地对着镜头保持表情，一边右手极其霸道地覆盖上来，五指强行包裹住褚卿月那只倔强竖着大拇指的手。
然后，在褚卿月震惊、羞恼、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林知意用上了巧劲，硬生生地、一寸一寸地，将褚卿月那根象征着“结束”和“许可”的大拇指，从笔直不屈的状态，强行向下压弯。
褚卿月的手指关节因为抵抗而微微发白，但终究拗不过林知意带着表演性质的“热情”。最终，那只原本挺拔的大拇指，被林知意强行压成了一个极其别扭、半弯不弯的尴尬弧度。
而林知意自己的左手，则努力地比着半个心的形状，紧紧贴住褚卿月那只被“驯服”的、弯成诡异角度的手。两人交叠的手，在镜头前形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扭曲的、像是“半颗心被强行嫁接在一根倔强树杈上”的“合体比心”。
画面就此定格！
褚卿月的表情彻底裂开！绿瞳里是混合了震惊、羞愤、被冒犯的滔天怒火以及一丝“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的茫然！耳根红得几乎滴血。那只被强行掰弯的大拇指，在她白皙修长的手上显得格外突兀和委屈。
而林知意，则保持着灿烂得没心没肺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艺术杰作。
音乐结束。
林知意立刻松开手，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哧溜一下跑到手机支架前看回放。
褚卿月僵硬地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那只刚刚遭受“酷刑”、还维持着诡异弯曲角度的大拇指，指关节似乎还在隐隐作痛。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将那根被强行“掰弯”的大拇指恢复原状，仿佛在修复一件被亵渎的艺术品，脸色黑如锅底。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呀！褚总！哈哈哈哈……”
林知意只看了一眼回放，就再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整个人笑得瘫倒在沙发上，眼泪都飙出来了，“你这表情……你这被强行掰弯的大拇指……
"哈哈哈哈……‘霸总尊严惨遭蹂躏’！‘被迫营业之拇指的屈辱’！年度最佳！没有之一！哈哈哈哈……鲨老板！你绝对要火了！这视频不发天理难容啊，哈哈哈哈……”
褚卿月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极力压制着把林知意连同手机一起扔出窗外的冲动。她走到沙发边，面无表情地看向手机屏幕。
画面最后定格在那扭曲的“半心半拇指”和她那副“灵魂出窍+尊严扫地”的史诗级表情上。
她的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绿瞳里只剩下破罐破摔的决绝和属于“鲨老板”的冷酷无情——以及一丝“既然已经社死，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悲壮。
她真的现在就拿个相机把咧着嘴大笑、毫无偶像包袱的林知意咔嚓咔嚓拍下来。全都投到老爸站投屏一整天。就是以内娱韩娱各种明星生图丑图闻名、身份证疯狂长出血肉的黑站。
褚卿月刚伸出手，准备拿过林知意的手机，将那段“屈辱”的视频发给安可进行最后的“抢救性”后期处理，指尖甚至已经触到了冰凉的手机外壳——
“没想到褚总居然这么有情趣。”
一道突兀、温润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男声，毫无预兆地穿透了房间内残留的音乐余韵和嬉闹氛围。
这声音像一块冰砸进热水，瞬间冻结了空气。
林知意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带着几分被打断的茫然和惊疑，猛地循声转过身去。
而褚卿月——
那只伸向手机的手，悬停在半空，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她整个人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温度，原本就清冷的脸庞骤然覆上一层更深的寒霜，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滞结冰。
她甚至没有立刻回头，但垂在身侧的左手，却已无声地、死死地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绷得惨白，微微颤抖着，泄露着极力压抑却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滔天怒意与恨意。
门口的光影交界处，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形颀长，穿着质地考究的浅棕色休闲棕色西装，姿态闲适。棕黄色长发，发尾垂落锁骨。顶部蓬松，两侧稍短，后脑勺发量堆积，形成慵懒利落线条。
然而，这看似无害的温雅，落在褚卿月眼中，却比毒蛇的信子更令人作呕。
他向前踱了一步，姿态从容，目光精准地锁住褚卿月僵硬冰冷的背影，那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淬了蜜的刀锋，轻轻刮过耳膜：
“阿月，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男二上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