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君们的雄主（虫族1v1）》主攻四爱女

17、深沉而专注的爱

　　“星空虽大，”艾德里安凝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我看到的，始终只有最亮的那一颗。”

　　他的话语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却重重地敲击在兰斯洛特的心上。

　　兰斯洛特猛地抬起头，撞入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吸入的眼眸。
　　他看到了一片浩瀚的、温柔的紫色星云，而在那星云的最中央，清晰地倒映着他自己震惊而茫然的模样。

　　殿下他……

　　所有的疑虑，所有的困惑，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清晰的答案。
　　虽然依旧难以置信，虽然依旧觉得如同幻梦。
　　但那份深沉而专注的情感，是如此真实，如此滚烫，透过相握的指尖，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艾德里安也没有再逼问。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无比的满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他缓缓地、极其不舍地松开了手。

　　指尖温暖的触感骤然消失，带来一阵微妙的空虚感。

　　“不早了，”艾德里安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和，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对话从未发生，“回去吧，你需要休息。”

　　兰斯洛特怔怔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艾德里安很自然地伸出手，这一次，只是虚虚地护在他身侧，引着他向花房外走去。

　　两人沉默地并肩而行，穿过静谧的走廊，一路无话。

　　直到走到医疗室门口，艾德里安才停下脚步。

　　“晚安，兰斯。”他低头看着他，目光温柔。

　　“……晚安，殿下。”兰斯洛特低声回应，甚至不敢抬头，匆匆推开门走了进去，几乎是逃也似的。

　　门在身后合拢。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地喘息着，抬起那只被握过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和那轻柔摩挲的触感。

　　医疗室的门隔绝了外界，却隔绝不了兰斯洛特胸腔里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许久都无法平复呼吸，那只被艾德里安握过、轻柔摩挲过的手背，仿佛仍烙印着滚烫的温度和触感。

　　殿下看到了……最亮的那一颗星。
　　指的是……他？

　　这个认知像一场海啸，彻底冲垮了他所有的防御和理智。
　　震惊，茫然，无措，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害怕去深究的……隐秘的欢喜，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感冲击。
　　在战场上，他冷静果决；在政敌面前，他强硬不阿；即便是被诬陷叛国，身陷囹圄，他更多的是愤怒和不屈。
　　可现在，他却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触碰，而方寸大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

　　这太不像他了。

　　他缓缓滑坐到地毯上，将滚烫的脸颊埋入膝间。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清冽的雪松冷泉气息，无处不在，提醒着他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殿下究竟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会……

　　那些过往被忽略的细节此刻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醒来时那双盛满心疼与失而复得庆幸的紫眸，亲手喂食时的自然与专注，彻夜的守护，毫不犹豫的维护，深度疏导时的小心翼翼与巨大消耗，藏书室里渊博的分享和无声的陪伴，还有那无数个细致入微、恰到好处的关怀……

　　一切都有了解释。
　　那不是上位者的恩宠，那是一个雄虫在笨拙又坚定地，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着深沉而炙热的情感。

　　可是为什么是他？
　　兰斯洛特·埃尔罗伊，一个性格冷硬、常年浸淫军旅、甚至可能并不讨喜的军雌？
　　一个刚刚从叛国指控中脱身、前途未卜的罪臣？

　　巨大的不真实感笼罩着他。
　　他无法理解，却又无法否认那情感的真实与强烈。

　　他就这样坐在地上，心乱如麻，直到深夜的凉意透过地毯丝丝渗入，才让他混乱的头脑稍微冷静下来。

　　他抬起头，望着窗外静谧的星河，殿下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回响。
　　——“但我看到的，始终只有最亮的那一颗。”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酸酸胀胀的，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

　　或许……他不需要立刻完全理解。
　　或许，他可以选择……相信。
　　相信那双深邃紫眸里的真诚，相信那些无声行动背后的重量。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藤蔓般迅速滋生蔓延，将他心中的不安和疑虑缓缓缠绕、安抚。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
　　动作间，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声响。

　　是那块毛巾，那块艾德里安傍晚时递给他的、带着雪松冷泉气息的毛巾。

　　他弯腰捡起它，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或隐藏，而是将它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如同安置一个无声的承诺。

　　这一夜，兰斯洛特依旧辗转难眠，但不再是因困惑和不安，而是因为一种全新的、陌生的、搅动着心湖的情绪。
　　期待？惶恐？还是二者皆有？
　　他分不清，只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翌日清晨。

　　兰斯洛特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
　　他睡得并不沉，却也没有以往的疲惫，反而有种奇异的清醒。

　　他洗漱完毕，推开卧室门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外间小厅里，艾德里安已经坐在餐桌旁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银灰色的正式礼服，似乎稍后有重要行程，正一边用光屏处理着文件，一边用餐。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兰斯洛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却又强迫自己转回来，低声问候：“殿下，早安。”

　　他注意到，艾德里安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紫眸深处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柔和的笑意，仿佛晨曦破开云雾。

　　“早，兰斯。”艾德里安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温和平稳，但仔细分辨，似乎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轻松与愉悦？“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还……还好。”兰斯洛特有些磕绊地回答，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他发现自己的餐具旁，照例放着一杯温度恰好的提神茶。

　　早餐的气氛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却又处处透着微妙。

　　艾德里安依旧会自然地将他喜欢的菜式推到他面前，询问他今天的安排。
　　兰斯洛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一回答，但总是无法控制地注意到，殿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似乎比平时更多了几分专注和……一种心照不宣的温柔。

　　那目光并不带有侵略性，却像温暖的阳光，无处不在，让他无所适从，耳根持续发热。

　　而艾德里安似乎很享受他这份难得的、带着些微窘迫的乖巧，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极淡的、却真实存在的笑意。

　　就在早餐即将结束时，艾德里安的侍从官走了进来，恭敬禀报：“殿下，出行准备已经就绪。议会和军部的联合听证会将在半小时后开始。”

　　听证会？
　　兰斯洛特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立刻抬头看向艾德里安。
　　是为了他的事吗？

　　艾德里安接收到他目光中的担忧，放下餐巾，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例行程序而已，不用担心。”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去参加一个无关紧要的会议。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礼服的衣领和袖口，动作优雅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