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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仿佛做过无数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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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校准训练室与体能训练区相邻，但环境更为封闭和精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能量液气味，四周墙壁布满了复杂的感应器和能量缓冲装置。
中央是一个半封闭的操控平台，连接着数个不同难度的精神力模拟标靶。
兰斯洛特站在操控台前，深吸一口气。
卡尔沉默地站在控制室外的观察区，透过高强度玻璃关注着内部情况，并随时准备启动安全保护。
“元帅，请从最低灵敏度开始适应。”卡尔的声音通过内置通讯器传来，一如既往的平稳无波。
兰斯洛特点头，将精神力缓缓注入操控接口。
平台前方最基础的固定标靶亮起微光。
这种测试对他而言本该是轻而易举，甚至有些枯燥的。
他集中意念，操控着一束无形的精神触须，精准地击中标靶中心。
标靶闪烁了一下，显示出完美的精准度和稳定数值。
一切正常。
他逐级提升测试难度。
移动标靶，多目标切换，干扰环境模拟……
他的表现一如既往的稳定出色，甚至比受伤前似乎更加游刃有余，精神力的输出平滑而凝聚，没有丝毫滞涩感。
那场深度疏导的效果堪称奇迹。
卡尔在观察区看着数据屏幕上稳定跳动的绿色优秀指标，冷硬的脸上似乎也缓和了一丝。
元帅的实力正在快速回归。
兰斯洛特自己也感到满意。
他准备进行最后一项常规测试——高强度连续精准打击。
这是模拟极端战场环境下，对重要目标进行快速点杀的能力。
数十个高速无序移动的微小光点在模拟空间中疯狂闪现。
兰斯洛特凝神静气，精神高度集中，意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瞬间锁定目标。
咻！咻！咻！
精神力量精准无比地逐一击碎那些高速移动的光点，速度快得惊人，失误率为零。
就在测试即将完美结束时，异变陡生！
模拟系统的边缘区域，一个极其微弱的、几乎与背景噪音融为一体的异常能量波动，突然被系统模拟生成——这通常是用于测试操作员极限感知和应急反应能力的隐藏程序，极难被发现，甚至很多高阶军雌终其生涯都未必能触发一次！
然而，就在那异常波动出现的千万分之一秒内！
兰斯洛特甚至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一种源于无数次生死战斗锤炼出的、近乎本能的恐怖直觉瞬间接管了他的行动！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原本专注于高速靶点的庞大精神力如同拥有自我意识般，以一种近乎撕裂空间的、完全超出常规测试逻辑的恐怖速度和精准度，悍然调转方向！
不再是温和的点击，而是化作一柄无形却无比锋锐的利刃，裹挟着冰冷的杀伐之气，瞬间跨越整个模拟空间！
嗡——！
一声低沉的能量嗡鸣！
那个隐藏在系统最深处、刚刚冒头的异常波动点，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显形，就被那股骤然爆发的、可怕的精神力量瞬间精准命中、彻底绞碎、湮灭！
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开！
整个模拟空间陷入了死寂。
所有移动靶点都停滞了。
控制台的数据屏幕上的数值疯狂跳动飙升，瞬间冲破了安全阈值红线，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代表精神力强度和瞬时爆发力的数值栏甚至直接爆表，变成了乱码！
观察区内，卡尔猛地站直了身体，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极度的震惊和错愕！
他甚至下意识地向前了一步，手按在了紧急中止按钮上，却又僵住，因为系统显示操作员生命体征平稳，只是精神力输出曲线刚刚完成了一次骇人的、违反常理的脉冲式峰值！
训练室内，兰斯洛特自己也愣住了。
他喘着气，看着瞬间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拟空间，又看向外面疯狂报警的数据屏幕和卡尔震惊的表情，一时有些茫然。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该存在的“威胁”，然后身体就自己动了……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调动了如此庞大的力量。
那种感觉……就像是精神海里某个沉睡的开关，被无意中触动了。
“元……元帅？”卡尔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不确定的惊疑，通过通讯器传来，“您……您刚才？”
兰斯洛特缓缓收回精神力，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那不是虚弱，而是力量瞬间过度宣泄后的生理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同样剧烈的心跳。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声音带着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困惑，“只是感觉……有东西不对劲。”
卡尔快步从观察区走了进来，脸上的震惊尚未褪去。
他迅速检查着控制台的数据记录，尤其是捕捉到的最后那瞬间的精神力波形图。
那波形图尖锐、凌厉、充满了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力量感，与兰斯洛特之前平稳精准的输出模式截然不同！
更可怕的是其强度和速度，完全超出了这台为S级军雌设计的训练仪的测量上限！
这绝不是普通的S级初阶或中阶应有的水平！
甚至可能……
卡尔猛地看向兰斯洛特，眼神复杂无比，里面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甚至是一丝敬畏。
“元帅……您刚才的精神力爆发峰值，”卡尔的声音干涩，“超过了仪器记录过的……所有历史数据。”
包括艾德里安殿下曾经留下的。
这句话卡尔没有说出口，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兰斯洛特彻底怔住了。
超过所有历史数据？
这怎么可能？
他虽然一直是S级，但从未达到过这种堪称恐怖的程度。
是那场深度疏导？
还是……别的什么？
一个模糊的、被他刻意忽略的念头再次浮现——殿下最后净化那个淤积点时，那瞬间爆发的、冰冷而强大的力量……
难道……
就在这时，训练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艾德里安站在门口，他似乎刚从公务中脱身，身上还带着一丝属于上位者的冰冷威压。
但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精准地落在了兰斯洛特身上，紫眸深邃，看不出情绪。
“发生什么事了？警报响了。”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目光却扫过一片狼藉的数据屏幕和卡尔尚未恢复震惊的脸色。
卡尔立刻收敛情绪，躬身行礼，言简意赅地汇报：“殿下，元帅在进行精神力校准训练时，意外触发了系统的极限隐藏测试单元，并……瞬间将其湮灭。精神力输出峰值……超出了仪器的测量范围。”
艾德里安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兰斯洛特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探究，以及一丝……了然？
兰斯洛特的心提了起来。
殿下会怎么想？
会觉得他是个怪物吗？
还是会追问这异常力量的来源？
然而，艾德里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者质疑。
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仪器旧了，测量上限该升级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轻描淡写地将那骇人的数据爆发归咎于设备问题。
他走到兰斯洛特面前，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还带着些许汗意的额头上。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他的语气带着惯常的关切，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从未发生。
兰斯洛特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殿下……一点都不惊讶？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殿下，我的精神力……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艾德里安深邃的紫眸注视着他，片刻后，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极淡的、意味深长的弧度。
“深度疏导有时会激发出一些潜在的、未被察觉的力量。这是好事，兰斯。”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说明你恢复得比预期更好。”
潜在的力量？
兰斯洛特心中疑虑未消。
这解释太过轻巧。
那种冰冷而精准的毁灭性力量，让他自己都感到一丝陌生和心悸。
艾德里安似乎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他抬手，极其自然地用指尖拂开兰斯洛特额前一缕被汗水沾湿的发丝。
那动作轻柔而熟稔，仿佛做过无数次。
“训练要适度，别累着自己。”他温声道，“午餐时间快到了，去清洗一下，换身衣服吧。”
他的指尖温热，触碰一瞬即逝，却让兰斯洛特的心跳漏了一拍，瞬间忘了刚才的疑虑和震惊。
“……是，殿下。”他低声应道。
艾德里安又看了一眼那依旧显示着乱码的数据屏幕，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冰冷的锐芒，随即转身，对卡尔吩咐道：“清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