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五毒系统》韩晴

37、被咬

　　齐宇像是挨了一道晴天霹雳！

　　他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还是顾子涵伸手扶了他一把才幸免于难。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被咬了？”齐宇难以置信道，“你还在车上对不对？我们已经从出站口进来，现在看到火车了，你等着，哥哥马上就到！”
　　“哥，没用的，我已经开始浑身难受了。我不想变成行尸走肉，也不想一会失去理智伤害到你，你快走吧，哥，就当我求你了！”
　　齐宙的声音已经不再平静，隐隐带着哭泣。
　　“你在哪儿，哥哥就在哪儿！”
　　齐宙没有说话，却挂断了通讯。
　　齐宇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页面，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双目写满坚定。他牵住顾子涵的手，朝齐宙所在的车厢奔去。
　　偌大的车站站台此时一片混乱，有刚从车厢里逃出来的幸存者，有隔着玻璃车窗被感染者撕咬的可怜人，鲜血与惨叫，痛哭与哀嚎，混合成人间炼狱的交织乐。
　　好容易穿过重重危机，来到齐宙的车厢外。
　　透过被鲜血挥洒的透明车窗，齐宇艰难地辨认着车厢里的每一个乘客，有的早已死去，有的苟延残喘，有的还差一口气只能用眼神求救。顾子涵眼神好一些，此时也更理智冷静，匆匆扫了一眼便道：“没有，小宙不在车厢里。”
　　来时路上，齐宇曾将弟弟照片找出来让他仔细看过，因此顾子涵认得齐宙的脸。
　　齐宇略微松了口气，又开始拨打电话，齐宙那边似乎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接通了。
　　“哥……”
　　齐宇急忙道：“我已经到车厢外了，你在哪儿？哥哥来接你了。”
　　齐宙心如死灰道：“哥，你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我不想变成怪物，也不想伤害你。”
　　顾子涵突然道：“我有办法救你！”
　　齐宇呆呆地看着他。
　　齐宙那里似乎也愣住了：“你……你有什么办法？”
　　“这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有人按照《尸典》上炼制剧毒傀儡的办法打造了这些尸人。换句话说，这是一种很难缠的蛊毒。”
　　齐宇忽然想到，熊威那天晚上也提到过，他部队里的朋友曾在感染者身上发现了大量的微型生物。
　　顾子涵深深看了齐宇一眼，翻手过后，掌心向上，霎时间出现一只碧玉色的蝴蝶！
　　“我的碧蝶能够驱散这种蛊毒，但是有时效性，如果你再拖延一会儿，恐怕连我也救不了你。”
　　齐宇此时瞪大了眼睛，他呆呆地看着顾子涵，又看向对方掌心里那只翻飞的碧蝶。
　　顾子涵低声道：“情况紧急，先救人再说。”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车厢里洗手间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年轻身影飞快冲了出来，径直向二人跑来！

　　“小宙！”

　　齐宇上前将他抱住！
　　齐宙则疯狂抵触，手脚并用地从他怀里挣开：“先别碰我！哥！不知道这个病毒会不会传染！”
　　顾子涵则上前一步，扫见他被咬伤的手腕，手掌轻轻拂过。与此同时，那只碧蝶绕着齐宙的手腕飞了一圈，留下一条青碧色的线。齐宙原本的不适之感霎时间消退了大半，立刻诧异地看向顾子涵。
　　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人睁大了眼睛：“这是……蝶族人？”
　　顾子涵似有所察，朝某个方向看去，但此时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其他。他转身一手抓住一人，朝出站口方向跑去：“暂时压制住了，但是要尽快驱散，先回家再说！”
　　三人前脚刚离开，后脚大部队便赶了过来。在超强火力压制之下，感染者纷纷被爆头，倒地不起。几分钟后，身穿军装的男人踩着满地血肉泥泞，打开了车厢的房门。
　　“孙教授，钱先生，你们没事吧？”
　　年纪大的孙教授吓得险些心脏病突发，而一旁的那位钱先生却死死盯住出站口的方向。
　　顾念青疑惑看向他：“钱先生？”
　　那位姓钱的中年男子回过神来，干干一笑：“不好意思，被吓住了。”
　　他低下头，揣在口袋里的手摸了摸留下影像的手机，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竟然还有蝶族人！”

　　此时的顾子涵正陪着他的新晋男友以及男友弟弟返回小区。
　　途中看着因为惊慌失措而被撞出来的连环车祸，三人均陷入了冗长的沉默，齐宇更是油门踩紧，穿过汹涌澎湃的尸潮大军，穿过疯狂尖叫陷入恐慌的人群，穿过洒满鲜血的道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小区里。
　　熊威这时也打来电话：“兄弟，你们在家还好吗？我已经跟副团长碰面了，先把重要人物送到安全的地点，晚点就过去接你们！”
　　与他声音一同响起来的，还有连绵不绝的子弹声。
　　齐宇这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甚至还在安慰熊威：“我没事，队长！小宙也已经平安逃出来了，我们现在都在家，放心吧！队长，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熊威匆忙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他收起手机，抬头看向顾子涵：“接下来，要做什么。”
　　“去倒点热水，把厨房柜子里第三扇隔层的速溶冲剂拿出来，一人一杯，沏好放在那里。”
　　齐宇乖乖照做，倒了热水再放冲剂，搅拌好一闻……
　　“……呃？我拿错了吗？怎么闻起来像竹子？”
　　顾子涵此时已经把碧蝶召唤了出来：“没错，拿过来，一会儿要喝的。端过来以后再去厨房找个脏一点的碗，等我把蛊毒逼出来，连脏东西带碗一起丢掉。”
　　齐宇端完之后，又找了个大一点的汤碗。
　　忙完这一切，他才腾出功夫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救治亲弟弟。

　　“我会先把碧蝶的压制解除。”
　　顾子涵望着面貌与齐宇极为相似的齐宙，认认真真地看着说道：“……解除以后，我还需要用碧蝶将你体内的毒蛊全部逼到伤口处，最后要划破伤口，彻底驱出体外。可能有些疼，到时候你要忍耐一下。”
　　齐宙早已无条件信服：“嫂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子涵先前的认真模样险些没有崩住，差点被他一句“嫂子”破了功，他快速地喘匀呼吸，低声念道：“彩蝶振翼寒髓去！”
　　那只碧玉色的蝴蝶挥动翅膀，齐宙手腕上的绿色封线瞬间消失，他闷哼一声，显然开始难受起来。碧蝶扇动翅膀，轻飘飘落在他的头顶，肉眼可见的磷粉轻轻挥洒，齐宙的脸也开始变换起来，一会儿变成红色，一会儿变成绿色，最后变成了黑色。
　　顾子涵呼吸急促起来，显然消耗比较大。
　　齐宇担心地看着两个人，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打断了施法，会伤及两个重要的家人。
　　齐宙的脸逐渐由深变浅，与之对应，顾子涵的脸色也逐渐惨白起来。约莫过了十分多钟，顾子涵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齐宙脸上的黑色终于消退。

　　顾子涵勉强松了口气，“……喂我喝一口。”
　　他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语调也低了许多。
　　齐宇连忙举起杯子，喂他喝下大半杯沏好的饮料。
　　说来也怪，齐宇看着顾子涵喝了几口冲剂，明显感觉舒服许多。他忍不住低头闻了闻，还是方才那股味道，只有淡淡的清香，但似乎并不是什么常见的饮料冲剂。
　　“这是什么？”齐宇问道。
　　顾子涵：“是竹米，也叫竹实。竹子极少开花，一旦开花结下竹实，就会死掉。用它研磨成粉，能清热解毒、轻身宜气。一会儿等小宙好转了，记得也喂他一杯。”

　　有了外力支持，顾子涵仿佛缓过来一些。
　　他双手交叉，结出古怪的印记，碧蝶也挥动翅膀，围绕着伤口飞旋盘转，绕过三圈以后，齐宙从小臂到指尖均已变成漆黑颜色。
　　碧蝶停在齐宙手臂上，以它为界限，向上臂膀肤色正常，向下手臂乌黑发亮。
　　齐宙也抑制不住地有些发抖，似乎正在强忍住痛楚。
　　顾子涵停下结印，一手端过汤碗放在手臂下方，一手握住梧桐木尖端，只轻轻一划，手腕便裂开寸长伤口，乌黑浓密的粘稠血液缓缓流淌，一滴一滴落在汤碗里，与此同时，还伴随着恶臭难闻的味道。
　　齐宙面露痛苦，终于没忍住吸了口凉气。
　　好在浓稠黑血很快便排尽，顾子涵将一碗腥臭放在一旁稍后处置，反手指挥碧蝶落在齐宙伤口处。蝴蝶翅膀微颤，落下细碎磷粉，伤口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眨眼的功夫，只留下淡淡的一道疤痕。
　　齐宙目瞪口呆：“嫂子，你也太牛了吧！”
　　顾子涵勉强一笑。

　　他累得连话都说不出口，忙完这一切，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从头到脚大汗淋漓，头发更是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齐宇连忙将剩下半杯喂给他，顾子涵喝完之后才有了点力气，喘着气，勉强开口：“连碗带血一起丢掉，虽然这蛊离开宿主就会快速死亡，但尽量还是不要触碰到它。”
　　齐宇连忙照做。
　　“小宙，你扶我一下。”
　　齐宙连忙扶起救命恩人，“嫂子你去哪儿？要不我背你？”
　　顾子涵勉强摇头：“你扶着我去洗浴室吧。”
　　齐宇一听这话连忙停下脚步，“我来吧，我来吧！”
　　齐宙便被安排去清理碗中黑血，丢进垃圾桶又打上结，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哥哥要跟他换内容。
　　他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