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五毒系统》韩晴

25、涩图

　　半个小时后，齐宇和年轻人从警局中走出来。
　　“谢谢你啊。”
　　齐宇真心实意道，“如果不是你用视频帮我作证，估计这次，我怕是要吃苦头了。”
　　那个年轻人笑了笑，“没事，举手之劳。”
　　齐宇难得有些束手无策，“这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我、我刚退伍不久，在这里也人生地不熟的，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都不知道去哪儿。”
　　对方看着二十出头的模样，黑色连帽卫衣，搭配米白色外套。整个人气质干净通透，相貌也是眉清目秀，又有一副侠肝义胆，让人忍不住好感倍生。
　　“真的不用。”侠肝义胆的年轻人笑着摇头，“也是你自己运气好，赶上我出门采风拍摄素材。”
　　齐宇看了眼他手里的相机，有些好奇：“你是……摄影师吗？”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不算吧，相机是用来记录风景的，严格来说，我是一名画家。”
　　齐宇还要在说些什么，对方口袋里却传出一阵手机铃声。
　　只见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肉眼可见地脸色一变。
　　对方似乎并没有接通电话的打算，挂断以后收起手机，勉强朝他一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齐宇急道：“等等，要不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我请你吃饭！”
　　那个年轻人却潇洒地转身离开，挥了挥手，“算了，有缘再见。”
　　齐宇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再见。”

　　“我说过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联系！”
　　顾子涵终究还是接通了电话。
　　另一端的人似乎沉默了片刻，随即道：“……是戴副局长去分区警局办公，恰好看见你和别人从里面出来，他担心你出了什么事，调查清楚之后才通知到我这里。”
　　与方才在齐宇面前言笑晏晏截然不同，此刻的顾子涵俊脸寒霜，语气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没事，不过是看到有人碰瓷，上去见义勇为。我是一个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不需要您来操心！”
　　他似乎有意在个别词语上咬了重音。
　　对方再度沉默。
　　顾子涵深吸一口气，“苏先生，顾家已经支离破碎，我母亲也已经去世了。按照约定，你还我清净自由的后半生，而我选择保持沉默，将过去的那些污糟事全部烂在肚子里。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你的掌控之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对方似乎急切起来：“我只是想关心你一下。你母亲已经去世，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明明你才是……”
　　“闭嘴！”
　　顾子涵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把你的嘴给我闭上！”
　　对方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顾子涵却匆忙挂断了电话，三下五除二将号码拉进黑名单中。
　　青天白日里，他却像被雨雪侵蚀一般，瑟缩着身体。

　　晚上直播的时候，顾子涵对着画得乱七八糟的商业单草稿陷入沉默。
　　“怎么了？主播，感觉今天你心神不宁的？”
　　顾子涵瞥见弹幕，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白天有点累，所以没有状态。”
　　“要不先暂时把商单收起来？画点开心的东西？”
　　“来点涩图！”
　　“我同意！”
　　“涩图涩图涩图！”
　　顾子涵心情好了一些，“别想了，还画涩图，小心我的直播间都被封了。”
　　既然今天状态不佳，他索性用手机给订商单的老板发了消息，说是今天先休整一下，明天再画。
　　约稿的老板很快回复：“没关系大佬，我也在直播间里，你随便画点什么都行，我都喜欢看。”
　　顾子涵忍俊不禁：“那我随便画了。”
　　“好耶！好耶！”
　　“来点涩图！”
　　“画点我们成年人都爱看的！”
　　“……”
　　顾子涵没有理会呼声最高的涩图，新建了图层，略一思忖，忽然一张脸浮现在眼前：
　　头发修得有点短，但不是寸头，看起来毛毛躁躁，感觉会有些扎手的样子。
　　眉毛是标准的剑眉，眉骨位置极佳，眉毛浓密，不用修整就很有型。
　　眼睛亮晶晶，黑白分明，眼下也没有当代年轻人熬夜的乌青和黑眼圈，想来作息极佳。
　　鼻梁也是挺拔如剑，鼻头大小正好，多一分太肉，少一分则丑。
　　至于嘴唇，看起来比较薄，听说嘴唇薄的人对待感情也凉薄，不知是真是假……
　　顾子涵猛地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画出了那个人。

　　同样惊讶的，还有正在观看直播的齐宇。
　　他刚刚结束一场酒局，衣服上还残留着饭菜的气味，酒桌上一位退役的战友现在转战直播领域，闹着要他关注，这才有了后续下载APP的内容。酒饱饭足，众人一一道别，齐宇也回到暂时落脚的酒店，闲来无事，便随手翻开直播软件，准备去看看那位退役战友的直播间。
　　点了关注以后，他打了个哈欠，手机没拿稳抖了一下，莫名其妙就戳进了“小顾爱画画”的直播间。
　　紧接着，只露出桌面绘画区域的主播行云流水地描绘出了齐宇的脸。
　　那一瞬间，齐宇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很快，弹幕上密密麻麻弹出一连串惊讶话语：
　　“我敲！帅哥！”
　　“真的假的？是真人吗？怎么这么帅？”
　　“假的吧？真人哪有这么好看？”
　　“你不是说你状态不好吗（撒泼打滚）”
　　“我笑死，原来画商单状态不好，摆烂就开始进入状态”
　　“真好看啊，我决定在他鼻梁上滑滑梯了”
　　“让我舔一口，来，老公，嘴一个”
　　“你们收敛点啊！”
　　“哈哈哈接着画，接着画！”
　　顾子涵又修了一下细节，随即趁着手感还在，准备继续画出全身。但是不知怎么，画到肩膀位置时，他总是感觉自己的比例不对，要么就是斜方肌的角度，要么就是肩膀的宽度，试了几次，都找不对感觉。
　　他有些犯愁道：“感觉不太对呢……”
　　有敏锐的网友猜测到主播发愁的原因，噼里啪啦发弹幕道：“主播是对着真人画的吗？要不把模特请出来？”
　　“对啊对啊，最好让大家一起观察，这样才方便画画”
　　“如果对人体有疑问，建议让模特脱掉衣服，仔细观察”
　　“我同意！”
　　“俺也一样！”
　　“够了，你们这群色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
　　“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我不好色好什么，how are you吗？”
　　“哈哈哈哈”

　　齐宇的心怦怦直跳。
　　或许是酒精催动，或许是其他因素影响，他用刚注册还没改昵称的账号，向“小顾爱画画”发了一条私信。
　　“你好，我是白天为了感恩想要请你吃饭的齐宇。”
　　齐宇没收到回复，却听见直播间里传来主播惊慌失措的声音。
　　切回去一看，原来是“小顾爱画画”忘了屏蔽电脑页面，刚发过去的私信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挂在直播间屏幕里的正中央。
　　齐宇：“……”
　　在满屏问号的弹幕中，齐宇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