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他逆袭了》初月竹

6、联考

　　一个纸团成抛物线状飞向正和江隅之激情开麦的李志才。

　　“你在说什么？”
　　林离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李志才“哎呦”一声，乐呵呵应道：“和你新朋友聊着呢。”
　　“我哪来的新朋友？”林离半背着书包，走到李志才面前。

　　“诺！”李志才直指身旁已经坐下的人。
　　林离跟着扭头，这才发现被讲台挡住的江隅之。

　　江隅之早就把巧克力收了起来，手上拿着笔哗哗写题。

　　林离扫了他一眼，又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李志才，说：“你哪只眼看出来这个书呆子是我的新朋友了？”
　　拉肚子事件已过，林离扫去了江隅之装逼的人设，改为只会做题的书呆子人设。

　　江隅之动着笔停了一下，头没动继续写着。

　　“啊？”李志才手挠着后脑勺，问：“那你怎么给班长送巧克力？”

　　林离白了一眼李志才，刚想说“我怎么可能送？”
　　话到嘴边，座位上的江隅之放下手中的笔跟李志才同步看了过来。

　　死去的记忆复苏，林离看来是睡懵了，他忘记自己昨天专门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偷偷摸摸把巧克力放在江隅之的桌上。
　　林离：“……”

　　“我不喜欢吃。”林离脸不红心不跳瞎扯：“随手就扔了。”
　　李志才更茫然了：“不对啊，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就是巧克力了。”
　　他看看江隅之，又看看教室垃圾桶的位置：“而且你不喜欢吃随手扔的话，也应该扔你位置旁的垃圾桶里，而不是跨越千里跑到讲台前面扔江隅之桌子上啊。”
　　林离：“……”
　　平时见你脑子没这么灵光，现在咋转这么快？

　　座位上的江隅之眼看着林离的脸漫上红晕，把巧克力拿出来，递到他面前，故意说：“既然你要扔了，我就帮你吧。”

　　“哎！”林离叫住了往后方走的江隅之，磨牙认命承认：“就是专门给你的。”
　　江隅之嘴角往上扬了扬，回到位置上说：“哦，那林同学怎么不承认呢？”

　　“对啊！”李志才也跟着添堵，连声讯问：“林离，不就是送个巧克力而已，又啥不好意思的？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的扭捏。”

　　林离瞪了眼江隅之，江隅之墨色的眸子在光下闪着，内眼角圆润，却有着下三白，有些凶，但下眼白出的小痣中和了这种感觉，神奇的带着点性感。

　　江隅之像是全然看不见林离已经黑透的脸，语气里带着挑衅：“那林同学怎么想着要送我巧克力？我们好像不熟呢？”

　　说话阴阳怪气，林离全听在耳朵里。
　　他一看就看出江隅之是故意的，他们之间的交情只有上个星期出去捡垃圾，他吃坏肚子，求助了江隅之，仅此而已。
　　林离又一次瞪着江隅之，他可不相信一直保持年级第一的人记忆会这么差，差到把几天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旁边的李志才在林离耳边不断跟着江隅之一起起哄，眼看着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林离心一横，快速说：“是为了感谢你在我拉肚子是伸出援助之手，行了吧？”

　　江隅之强压着嘴角，颤声说：“可以。”
　　林离：“……”
　　我就知道你在整我。

　　说完这一切，林离不管江隅之还是李志才，抛下他们，羞耻跑向后方位置，趴在桌上装睡。

　　李志才像个二傻子定在那里，刚才脑子灵光体验卡结束了，他没反应过来。直到江隅之笑出声，回到位置坐下，开始写起题，李志才反应过来了。
　　他三下两除步跑到自己位置坐下，转过身趴在林离桌上：“林离，啥情况？你跟他们出去的时候窜稀了？哈哈哈！好丢脸！！！”

　　林离：“……”
　　林离趴在那里装死。

　　李志才不管林离听不听得见，自己自言自语讲爽了。
　　“你不会因为吃我的那个变态辣的零食才闹肚子的吧？”李志才问。
　　林离：“……”
　　“哈哈哈！”又是几声嘲笑。
　　李志才：“谁让你不听我的，非要抢着吃。”
　　林离：“……”
　　他是真想揍一顿面前的人，但被他忍了下来。

　　-

　　又过了两个星期。
　　【系统：宿主，明天就要联考了，检验你这个月的学习成果的时候到了。如果你还没有长进，小鱼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了。】
　　林离靠着后方柜子，语气一如既往的无所谓：“知道了。”
　　【系统：……】

　　李志才拿着苹果转过来：“给！”
　　林离稍了一眼，拒绝：“不好啃。”

　　李志才：“……”
　　你是老年牙吗？啃个苹果都啃不动？

　　李志才自己把苹果给啃了，边啃边问：“明天就要考试了，你紧张不？听说这次是考鄂东南的卷子，不好考。”
　　林离拿纸擦了下李志才啃掉在他桌上的苹果屑，说：“一般。”

　　“真的？”李志才狐疑。
　　他平时好歹还会学点，林离这样的除了睡觉，要不就是打王者，他能从林离口中听到一般的评价，他是不信。
　　林离白了他一眼，自吹自擂起来：“废话。以我的能力区区鄂东南的卷子难得到我？”

　　林离说的太自信，李志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林哥！林爸爸！帮帮兄弟我！这次考不好，我要被家法伺候了。你知道的，我爸那体型，挨一下我就废了。”

　　没办法，李志才刚开始转文的时候，他爸不同意，那时候他自信满满对着他爸承诺，说只要让他转文，他一定给他爸拿个第一。
　　好嘛，转了半年，不仅连个第一的影都没有，还快和倒数第一接近了。
　　要不是有林离这个整天班级倒数第一的给他兜底，他都不知道要被家法伺候好几回了。
　　现在已经高二下学期了，马上就升高三高考了，家里人对他的成绩要求更高了，不过有一个缓冲时间，只要在每次的成绩上有进步就行。
　　李志才从开学到现在都是玩过去的，别说进步了，怕是要跟林离争夺倒数第一的宝座了。
　　在他的眼里，上学期的林离要不是逃学、逃课，要不就是在教室里睡觉，连作业都不碰。但这学期一来，林离也不知道受啥刺激了，学也不逃了，觉倒是睡，但已经进步不少了，好吧。

　　林离也这样认为，他这一个月过的可是苦不堪言，觉没睡好，玩更是别说了，于是乎，他自然是认为他都这么苦了，考试及格是不成问题的。
　　他拍着胸脯，满是自信道：“既然你都认下我当爸爸了，那我这个爸爸岂有不帮治理？”

　　【系统：……希望成绩出来的那一刻，你还能够这样自信。】
　　“包的！”

　　李志才直接抱起林离，感动得鼻涕流了出来：“哥！靠你了！”

　　-

　　考试当天。
　　李志才先全班所以人跑出教室，在高二8班里找到位置，随后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豆本豆牛奶和巧克力味的奶糖放在他后方位置。

　　因为今天考试，不上早自习，林离干脆就在寝室里睡到要考试的前十分钟起。
　　【系统：宿主，你是真不怕啊？】
　　“怕什么？”男生刚醒，眼睛半眯着，睡觉时压在脸上的红印没有立马消下去，在瓷白的肤色下衬出一丝破碎感。
　　【系统：……考试啊！正常高中生都怕考试考不好的吧？】
　　林离：“我准备了一个月，会怕这个？”
　　【系统：……】

　　男生彻底醒了，看了眼时间，以极快的速度套上衣服，上完厕所，一分钟就完成了洗漱，然后穿袜子和鞋，关了寝室门。
　　一看时间才过三分钟，跑到教学楼和拿笔考试3分钟，到考场并坐下2分钟。

　　林离坐在考试位上时，卷子早就发下来了，离第一场语文考试开始仅剩2分钟。林离这趟可谓是极限，当然要忽略监考老师看到迟到学生的不满情绪。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按照规定提前五分钟发卷和答题卡，现在正准备着发条形码。

　　林离坐在位置上，胸膛起伏不定，刚剧烈运动还没有缓过来，他在位置休息不到半分钟就好了，他非常自来熟拿起自己面前桌上的牛奶和糖，因为他知道这定是李志才给他的。

　　李志才偏着头：“林离，吃了东西，我可就靠你了。”
　　林离嘴里叼着吸管，不好说，朝着前面的点了下头。

　　监考老师要来到他们这里了，李志才只好强压着想说的话转过头，乖乖做好。

　　林离考试的位置和他在自己班的位置一样，因为那是文科倒数第一的固定座位，李志才坐在前面，代表着上次的期末考，他是年纪倒二，所以这次李志才才兵行险招找了林离帮他作弊，不求多好，只有有进步就好，倒数第三也是进步了一名啊！
　　云阳一中联考座位是按上次成绩排的，一个班45个人，文科考场是从一班倒八班，剩下的就是理科考场。
　　正是因为按成绩排座，李志才只能找林离，因为他也不知道倒数第三是哪个班的，更不知道这个倒数第三是啥水平，万一比他差不就完了？
　　李志才双手祈祷。
　　林离啊，你这一个月可真要学点东西啊！哥们的命全都交代在你手上了。

　　“拜什么拜？考试前怎么不想着好好学？要考试才祈求？用拜的时间还不如多看看题，万一遇到会的呢？你们这些学生啊……”监考老师发条形码已经发到他们这里了。

　　李志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尴尬挠挠头，好在监考老师就是唠叨了几句，没说什么，因为已经开考了。
　　林离手上的牛奶没喝完，监考老师带着他的条形码过来了：“同学，你已经来晚了，还是把重心放在考试上吧。吃的可以晚点吃。现在好好考试，虽然你们这个考场都是倒数，但现在才高二时间机会都还有的，不能现在就放弃。”
　　林离：“……”
　　咋这些老师都是这一套话语？

　　最后，林离听从监考老师的话，乖乖放下牛奶，拿起笔专心写了起来。
　　监考老师满意点点头，回到讲台上认真监考。

　　教室门外，突兀出现一个矮小的身形，一副中年男人标配的深色短袖夹进西装裤了——是张管军，云阳一中高二年纪主任。
　　林离还没正式进入状态，他心飘在外面。
　　张管军的到来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们这个教室都是一群学习不好的，试卷不会做，干坐着等考试时间结束，一有风吹草动他们立马就会被吸引。

　　“好好考试，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答案？”张管军挺着啤机肚，大嗓门喊。

　　原本抬得老高的学生立马低下头，佯装做起卷子来了。

　　李志才用脚踢了下后桌腿，压在嗓子：“林离，你说冠军这时候来干嘛？不会是盯着我们防止作弊的吧？”

　　冠军是张管军的外号，是他名字的谐音而来，也是因为他一天到晚发言要让年级考到第一，第一即冠军，因此被众多学生冠上此名。

　　林离看了眼正往教室里进的张管军，说：“可能吧。”

　　李志才：“？”
　　兄弟别搞啊！

　　张管军先是巡视了整个教室，与讲台上的老师相视一眼，往讲台上一站，中气十足：“同学们，8班考场由我和李老师一同监考。希望你们要好好考，认真看题，不要动歪心思。我的眼就是尺，你们在下面的小动作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考场的气氛瞬间就衰了下去。
　　云阳一中平常联考是一个教室两个监考老师的标配，他们这个考场是文科最次的，刚开始就只有台上那一个，直到考试开始也只有他，学生原以为他们这个考场就这一个监考老师，心里乐开了花，他们这里就没学得好的，互相看是不可能的，只有动用科技的力量，但要是考场两个老师一前一后，肯定是不好搜的，像他们这只有一个老师才是最好的。

　　可惜，张管军的出现打碎了他们的美梦。

　　林离转着笔，往李志才吹口哨：“你说的真准，真是来盯着我们的。”
　　一语命中的李志才：“……”
　　“林离，你觉得你能在冠军的眼皮子低下给我传答案吗？”李志才做最后的倔强。

　　还没等林离回复，台上的张管军像是触发了什么按键，咻的一下冲了出去。
　　台下坐在中间最后的一个学生不怕死的，小心翼翼把手机拿出了。

　　“拿来！”
　　张管军的声音响彻整个八班，原本做题的学生被这一嗓吓了一跳，纷纷忍不住转头往后看。

　　李老师站在讲台上提醒：“认真考，不要被外界因素干扰。”

　　坐在最后的学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手机都掉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身体颤抖着弯腰捡手机，避开张管军的凶神恶煞的眼，双手奉上。

　　“哼！”张管军接过手机：“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耍任何小心思，我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手机我就先收了，等你什么时候考到年纪前一百时，再来找我要。”

　　学生欲哭无泪，他才刚把手机拿出来，啥也没干，就被收了。

　　目睹了一切的林离扭回头，朝着李志才发问：“你觉得呢？”
　　李志才：“……”
　　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