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声戏闻》墨川千城

10、“家”

　　梧念安的手指悬停在手机屏幕上，监控画面里那个黑影的笑容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是温热的，真实的。
　　"我是人......"他低声呢喃，像是在说服自己。
　　放大镜面细碎的裂纹，在阳光下照射下，在地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远处钟楼的指针突然颤动了一下，阴影的蠕动停滞了。
　　手机还在震动，但那通奇怪的警告信息变成了天气预报："今日天气晴，气温34..6℃，紫外线指数中等…市民外出请做好防晒，防止中暑"
　　梧念安突然想起什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钥匙扣上挂着一张褪色的黑白全家福。
　　照片里，年幼的他被父母搂在中间，三人的笑容真实而温暖。
　　"对了......"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
　　阳光晃得他眯起眼，却让他感到安心。
　　监控画面突然恢复正常，卧室里空无一人。
　　* —— 这监控画面从何而来……我…从来没有钱装过那东西…也没有家。
　　梧念安把手机放回口袋，挂件在行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梧念安决定去重新租间房，如果有特别便宜的买下来也不错…再买点新的各种生活用品，不能再去住旅店了
　　*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梧念安的脸上，那微笑的黑影在监控画面里持续凝视着他，仿佛在等待什么。

　　“家……”梧念安喃喃自语，这个字在舌尖泛起铁锈般的苦涩。
　　他突然想起之前那间租住的公寓，想起卫生间镜子上总是擦不干净的水渍，想起窗台上那盆枯死的绿萝——那是上个租客留下的，他从未浇过水。
　　*
　　记忆像被搅浑的水，某些画面开始浮现。母亲在厨房煎鱼的滋滋声，父亲修理收音机时散落一地的螺丝钉，衣柜永远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
　　这些是属于别人的记忆吗？
　　*
　　梧念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的黑影依然保持着那个凝固的微笑。他加快了脚步，仿佛这样就能甩掉那如影随形的注视。
　　*
　　房产中介的玻璃门被梧念安吱一声打开，门旁的门铃发出“欢迎光临”的机械女音，
　　冷气扑面而来。一个穿着合身西装打着领带的年轻中介热情地迎上来：“先生买房还是租房？我们有不少优质的房源，您有什么需求吗？”
　　“要便宜一点的，”梧念安说，声音有些干涩，“最好是能尽快入住的。”
　　中介在电脑上敲击几下，屏幕上跳出一排照片。梧念安的视线掠过那些明亮整洁的楼盘，最终停在一套老式公寓的介绍上。价格低得很反常。
　　“这套为什么这么便宜？”梧念安问。
　　中介的笑容微妙地僵了一下：“房东急租，所以价格优惠了些。不过......”他压低声音跟梧念安耳语，“之前有个租客住了没多久就搬走了，说房子有点...怪。但肯定是心理作用，那栋楼隔音不太好。”
　　梧念安盯着照片上略显陈旧的房间布局，卫生间瓷砖的花纹让他莫名熟悉。“就这套吧，”他说，“现在能看房吗？”
　　“当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