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榆》盐困

10、晚浴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好一会儿，温揽才慢吞吞地掀开浴帘。湿热的水汽裹着沐浴露清冽的柑橘香扑面而来，他随手抓过搭在架子上的白色短袖套上，布料柔软得像云。
　　他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浴室时，客厅的落地灯正投下暖黄的光晕，江感窝在沙发里刷手机，听见动静便抬眼望过来，目光在他松垮的领口处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水还热，我去洗了。”
　　温揽“嗯”了一声，脚步轻快地溜进卧室。他向来喜欢宽松的衣物，领口往下垮了些，露出一小片细腻的皮肤，锁骨的线条在暖光里若隐若现。他坐到床沿，毛巾在发间随意揉搓着，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窗外的晚风卷着初夏的凉意吹进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短袖领口又往下滑了滑。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时，温揽正低头用毛巾擦耳朵。江感身上的水汽比他更重些，带着同一款沐浴露的香气，却因为他身上的热度，多了几分灼热的意味。他穿的是件灰色短袖，料子比温揽的更薄，领口开得极低，几乎要滑到肩头，湿漉漉的红发滴着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里，勾勒出流畅的肩颈线条。
　　江感没说话，径直走到床的另一侧坐下。床垫微微下陷，带着他身上的温度传过来。温揽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余光瞥见江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拿吹风机，反而维持着坐姿，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心里有点发慌，下意识地想拉高领口，手指刚碰到布料，就听见江感低低的声音：“头发还没干。
　　“啊？哦。”温揽应着，手却没动。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不算直白，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从他半湿的发梢一路往下，落在他的领口处。宽松的白色布料因为他刚才的动作微微绷紧，又很快松弛下去，锁骨的轮廓在布料下若明若暗。
　　江感的视线就定格在那里。温揽太瘦了，肩线窄而清瘦，锁骨像两弯浅浅的月牙，骨尖微微凸起，因为刚洗完澡，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连带着那片区域都透着易碎的柔软。他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目光顺着锁骨往下，能看见布料下隐约的胸膛轮廓，少年的身体单薄得像一片羽毛，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蜷缩起来。
　　“你看什么呢？”温揽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微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往旁边挪了挪，试图避开那道过于专注的目光，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让领口又滑了些，露出了更多皮肤。
　　江感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没什么。”他顿了顿，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吹风机，“过来，给你吹头发。”
　　温揽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挪到他面前。江感插上电源，温热的风立刻吹了出来，带着轻微的嗡鸣。他的手指穿过温揽柔软的发丝，动作很轻，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温揽的头发不长，很快就半干了，江感却没停手，指尖偶尔会擦过他的后颈，带着温热的触感，让温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好了。”吹风机被关掉，卧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江感把吹风机放回原位，视线又不自觉地落回温揽的领口。刚才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布料贴在皮肤上，锁骨的线条愈发清晰，甚至能看见细小的绒毛在暖光里浮动。
　　温揽察觉到他的目光，这次没有躲开，反而微微抬了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少年的眼睛很亮，像盛着夏夜的星光，带着一丝好奇，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江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温揽的锁骨。
　　温热的触感落在皮肤上，温揽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却被江感伸手按住了肩膀。他的动作很轻，没有用力，却让温揽无法动弹。指尖顺着锁骨的轮廓慢慢划过，带着轻微的痒意，从骨尖滑到中间的凹陷处，又缓缓移开。
　　“太瘦了。”江感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以后多吃点。
　　温揽的脸颊瞬间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他别过脸，不敢再看江感的眼睛，声音细若蚊吟：“知道了。
　　江感看着他泛红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收回手，却没再移开视线，依旧落在温揽的领口处。宽松的白色短袖下，少年的身体藏着柔软的秘密，而那道清瘦的锁骨，像是一道无声的邀请，让他忍不住想再靠近一些。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卧室里很静，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混合着沐浴露香气的暧昧气息。温揽坐在江感面前，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却因为他的存在，多了几分让人安心的暖意。
　　江感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落在温揽的耳边，带着低低的笑意：“再瘦下去，衣服都要撑不起来了。”
　　温揽的耳朵瞬间烫了起来，他猛地转过头，正好撞进江感深邃的眼眸里。那双眼睛里映着暖黄的灯光，还有他自己的影子，清晰而灼热。江感的视线在他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又缓缓下移，落在他的锁骨上，这次的目光不再掩饰，带着直白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那、那你也一样。”温揽鼓起勇气反驳，目光落在江感的领口处。灰色的短袖领口开得极低，露出大片流畅的肩颈线条，锁骨比他的更明显，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却又因为江感常年运动，多了几分紧实的力量感。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锁骨上，又顺着线条滑进衣领里，留下一道湿痕。
　　江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挑了挑眉，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我的？比你的漏？”
　　温揽的脸更红了，他别过脸，不敢再看，声音却带着几分不服气：“本来就是。”
　　江感低笑出声，声音低沉而悦耳，像羽毛一样拂过温揽的心头。他伸出手，轻轻捏住温揽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目光灼热地看着他：“那你喜欢吗？”
　　温揽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看着江感近在咫尺的脸，能清晰地看见他长长的睫毛，还有眼底深处翻涌的情绪。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艹，怎么又来
　　江感没有逼他回答，只是松开手，指尖又轻轻碰了碰他的锁骨，像是在确认什么。温热的触感让温揽浑身一颤，却没有再躲开。他看着江感专注的眼神，忽然伸出手，轻轻抓住了江感的手腕。
　　“哥……”他轻声叫他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
　　江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
　　怀里的少年身体微微僵硬，很快又放松下来，轻轻往他怀里缩了缩。江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单薄的肩膀，还有透过布料传来的温热体温。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温揽的领口处，那道清瘦的锁骨在暖光里若隐若现，像是一道刻在他心上的印记，温柔而灼热。
　　窗外的晚风依旧吹着，卧室里的暖光柔和地笼罩着两人。江感抱着怀里的少年，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肩膀，目光专注而温柔。温揽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而温暖。
　　宽松的衣物下，是少年人青涩而纯粹的心事，像夏夜的星光，隐秘而明亮。而那两道交叠的目光，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关于喜欢的秘密，温柔而绵长，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悄悄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