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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蹂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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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像是被切割开来的猩红丝绒蛋糕。
看起来非常的难吃。
时砚礼刚刚结束完一场漫长而激烈的“游戏”,此刻正有些脱力的站在窗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他身上的那件衣服扣子早已开了好几颗,领口凌乱,正显露出因为疲惫而微微起伏的胸膛。
我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用眼神示意他将散落一地的东西都全部收拾好。
当然,时砚礼对于我的命令自然是百依百顺,他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顺从地点了点头,旋即便弯下了腰,开始认真地收拾起来。
我离开了现场,走到了家里另一处闲置的房间里,打开橱柜,开始精心挑选今天的装饰品。
我喜欢打扮时砚礼,就像是小时候打扮玩偶那样。所以时砚礼的身上,总会带着些我挑选的小饰品之类的。
戒指、项圈、项链…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饰品,应有尽有。
专门定做这些颇有纪念意义的饰品,我总会习惯性的去找几个固定的商家。
我喜欢把那些聊天记录也发给时砚礼去看。
[家里是只大型犬,需要特别的尺寸]
每每拿给时砚礼看时,他总会格外配合地无奈地笑出来。然后害羞地低下头去,用脸颊亲昵地蹭蹭我的手心。
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央求我的抚摸。
偶尔,我会顺着他的意思,摸摸他的头,轻声说道:
“很乖,哥哥很乖,是我最喜欢的。”
挑选完合适的装饰品后,我又折回到了客厅。
时砚礼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干净了,除了脸上还有这点尚未褪尽的潮红。现在的他,和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沉稳可靠的他,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将一件修身的高领风衣丢给了他,然后仔细地为他扣上了手链。
这套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购入的,只是觉得很适合时砚礼的身形,所以我也就买了。
衣服的领子很高,完全遮住了手链,而那条具有象征性意味的牵引绳,则是我们十指相扣的手。
最近天气降温,风吹过,让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身侧的时砚礼,似乎是被这冷风一吹,也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低头望着我沉思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安安,你还要玩什么?”
“只是突然想去公园散散步而已。怎么了?我亲爱的哥哥你在担心什么?”我挠了挠他的手掌心,明知故问。
公园里人来人往,时砚礼倒是走得格外拘谨。
我不喜欢他这种不专心的状态,于是在拐进一条偏僻的小道后,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皮鞋上的蝴蝶结鞋带,它不知何时松开了。
时砚礼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犹豫了片刻,看了一眼不远处偶尔走过的行人。
嘴唇微启,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眸抬头看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我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用指尖狠狠捏了捏我们相扣的手。
不过只是个恰到好处的命令罢了。
时砚礼咬紧了下唇,终于缓缓地顺从地,在我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他低下了头,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开始一丝不苟的为我重新系好鞋带。
诚然,时砚礼会系各种各样的蝴蝶结,我也喜欢他这个样子
如此画面,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情侣间再正常不过的亲密举动。
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在这个动作背后,所代表的绝对意思。
调皮的触手顺着时砚礼的袖子向上蔓延,他系好鞋带后,却又没有起身,而是抬起头,用那双可怜的眼眸,仰视着我。
我终于满意的笑了。
我朝他伸出了手,像很多年前那样,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在他额头上,印下了一枚作为奖励的吻。
“走吧,我的乖哥哥。”我说。
“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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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时砚礼就近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等我的手再度与他十指相扣时,我才发觉身侧男人的温度冰凉。
风衣的扣子再一次被完整扣上,时砚礼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人模,狗样。
我嗤笑着,无意识的用指尖在他的掌心里画了一枚小小的狗头。
手链被我攥紧在掌心,我牵着时砚礼来到了购买糖果的地方。
他乖巧地跟在我的身侧,拎着一个天蓝色的购物篮,由着我往里面丢了不少的口喷与各色味道的口香糖。
晚间的便利店人不多。店里播放的音乐悠扬,关东煮的气味有些熏人。
我站在时砚礼的身侧,还是在结账的队伍里碰到了裴叙晚。
前面也就排了两三个人,偏偏我们排在了她的身后。
我不自觉得握住了手链,又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突如其来的力道扯得时砚礼踉跄了一下,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高大的身躯低下了头,他凑近我的耳畔发出了轻轻的气音。
他很不安,身体瞬间朝我贴近。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权当做是安抚。
不过好在裴叙晚并没有发现我们。她今天的长发披散了下来,是微微卷曲的大波浪样式,在灯光的照耀下倒是泛着一点青白色。这并不像是染发过后该有的颜色。
排在她的后面,无端的香气再一次包裹住了我。
难以形容这股味道,糜烂而又芬芳,引诱着我想要去深度发觉。
时砚礼戳了戳我的肩膀,我这才恍然惊醒。
前面的裴叙晚已经先行结账离开了。红色的塑料袋中也不知道到底装了些什么,提起来感觉沉甸甸的。
我有要事在身,马上丧失了对她的那丁点兴趣。
回到家我就拍着时砚礼的脸颊,立刻让他去刷牙。
口喷也买了多种口味的。草莓薄荷香草…我随意剥了一条口香糖放入嘴中,大张旗鼓的嚼着,无聊的将黏贴在背面的贴纸反手贴在了茶几上。
时砚礼已经清理完了,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三好哥哥的形象,看着我腼腆的笑笑。
我比了个手势,时砚礼心领神会的低下头,将脸搁在了我的掌心。
他还散发着男士香水的清新气息,望着我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时砚礼的眼眸很好看,湿漉漉的,的确有几分小狗的感觉。
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在外人面前,是妥妥的上位者,但在我面前…
我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脸颊,示意他彻底张开嘴。
时砚礼很乖,张开的嘴巴里我看到了两枚尖尖的犬牙。忽略他求饶的目光,我直接拧开了口喷,没好气的摁了两三下。
过于甜腻的草莓气息弥漫在周围,时砚礼的眼睛立刻闭上了。
他缓了片刻彻底调整好呼吸后,才轻轻蹭着我的掌心讨好开口:
“安安,哥哥肯定会很干净的。不要讨厌我,哥哥只有你了。”
刚想解开手链的手停在了原地,我没有说话,只是又将这链子缓缓收紧。
望着脖颈处明显勒出的红痕,我捏捏时砚礼的耳垂嘱咐起来:“哥哥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戴着去上班,我会随时检查的。”
“好。我都听安安的。”
回应我的是时砚礼执起了我的手,细密的吻落在了掌心。
隔天早晨,我才发现攥紧在手里的手链已经不在。
昨晚做了个噩梦。梦醒已经记不清大概,可噩梦带给我的疲惫感挥之不去。
我揉了揉眼睛简单洗漱来到了客厅,才发现时砚礼早已换好了衣服。
只可惜狗没有主人的指导,那条手链在地上拖成了长长的一条。
眼下,时砚礼正在厨房做着早餐。
我只能看到他忙碌的背影,轻轻抬头看去,那手链真是无比显眼。
他今天还是要上班,不过我本来约了朋友在今天逛街。
计划临时取消,吃完早餐我就回到了沙发上,打开了沉默的电视机。
比起看电视里百无聊赖的剧情,我果然还是喜欢窥视时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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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开的监控起初画面还有些模糊,等彻底加载好后,我这才看清真正的画面。
今天的会议室内倒是坐了不少人。
位于中心位置的时砚礼正在给别人开会,工作时的他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很难让别人产生亲近感。
只是…
我拉近了镜头,望着那漆黑透亮的手环,只觉得款式与色泽倒是与西装相得益彰。
开会的话题大同小异,听多了直让我打哈欠。
好在没过一会儿就结束了这场早会,时砚礼终于进入了他的办公室。
他刚想坐下来,我就对着监控说话了。
本来严肃的表情刹那间全部褪去,在听到我的声音后时砚礼放软了声音,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怎么了,安安?哥哥在的,在家无聊了吗?要哥哥陪你玩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我托着腮,百无聊赖的问他。
“快了,安安,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时砚礼朝着镜头挥了挥手,又安抚起我来。
他还在扣着纽扣,面对镜头又恢复了素日里一贯的温和色彩。
刻意放软了声音询问起我来:“安安,你吃过午饭了吗?”
他一问我才想起胃里翻涌的难受,饥饿感无端袭来。
我点了点头:“还没有吃。”
时砚礼盯着镜头还想要嘱咐些什么,我立刻关闭了摄像头。
仰躺在沙发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饭点的时间,隔壁又飘来了香甜的腻人味道,我猜测应该是蛋糕,因为奶油绵密的香气无比熟悉。
饥饿席卷而来,胃里的酸楚更加明显。我打开了门,又将手悬在了隔壁朱红色的门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