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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哥哥” ...

  •   ·
      裴叙晚不太记得宝宝喜欢吃什么食物,只知道她嗜甜。

      很喜欢吃甜,喜欢到祂身上的每一个眼球流出的泪水都该是甜腻到发烫的。

      祂的眼球在房间的角落里偷听到了宝宝想吃抹茶蛋糕。眼球回归到本体被吞噬的刹那,裴叙晚的脑海里回荡起了宝宝悦耳撒娇的黏腻嗓音。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裹挟着祂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味蕾。身体在膨胀柔软,撑破了那条单薄的中式长裙。

      妙曼的泼墨山水图染上了血红,分辨不出五官的肉泥里,裴叙晚发出了满意的喟叹。

      祂不该叫裴叙晚,但那是宝宝给自己起的名字。

      宝宝忘记了,全部都忘记了…

      抹茶蛋糕又该怎么做?

      裴叙晚拖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挤满了家里的每个角落,打开的烤箱里,撕开的面粉袋洒落了一地。

      祂需要进食,但不太想碰人类的食物。

      眼球从身体内脱落而出,巨大的银色菜刀将眼球最后一点弹性组织剁碎成泥。
      透明的、悦动的肌理被裴叙晚轻而易举的从身体内撕扯而下,与那面粉蹂躏到一起。

      粘稠的液体灌入了不知名的糊糊,祂的脑海里还在不断播放着宝宝清甜的声音。

      [我今天想吃抹茶蛋糕。]
      [我今天想吃抹茶蛋糕呢,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

      密密麻麻的呼喊声从身体的各个部位迸发而出,眼球在疯狂眨动着,落下的泪水混杂在了面团里。

      裴叙晚耷拉下来自己庞大的身躯,用本就嘶哑的声音模拟着人类的呼唤:

      “宝宝,我的宝宝…想吃、想吃蛋糕…”

      祂拔下了自己身上最庞大的那颗眼球,用细密的尖牙彻底咬碎后,混杂进了那团看不出任何形状的面糊里。

      蛋糕,做好了。

      ·
      我是被裴叙晚送出家门的。
      女人脸上还挂着那副优雅的微笑,好看得体的长裙随着冷风轻轻飘起。

      她说什么都要给我抹茶蛋糕,正巧我也饿了,于是本来空着手出去的最后两手满满当当的回来。
      我当真是饿了。
      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礼品袋,拿出了一个抹茶蛋糕仔细品尝。

      裴叙晚的手很巧,抹茶蛋糕的口味非常美味。
      略微的苦涩恰到好处,里面的夹心也颇有弹性。
      弹性…

      我嚼了嚼嘴里永远都嚼不烂的小料,最终吐在了手心。
      掌心里,窝着的是一枚紧闭的圆润眼球。

      ……
      ……

      “啧。”
      我听到了自己的呢喃。无端的饥饿感被彻底填满。

      在解决完最后一点抹茶蛋糕的残骸后,我听到了时砚礼开门的声音。
      “安安你在吃什么?家里怎么这么香?”
      时砚礼将门关好后,立刻奔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身上裹挟着外面的凉气,面对我后却是立马收敛了素日里的凌冽神色,取而代之的柔和面容无端软化了他的五官,看起来令人舒适。
      这是我捡来的哥哥,我的继兄,我的恋人,时砚礼。
      他在外的形象是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在内的形象则是我的玩具我那条听话的狗。

      我指了指已经拆开的礼品袋,里面还放着一只抹茶蛋糕。
      “邻居姐姐给我的,她今天刚刚搬来,这是给我的礼物。”
      我实话实说,听到了时砚礼的轻笑。

      他揉了揉我的头顶,已经褪去了那身考究的西装,系上了围裙:“安安你想吃些什么,哥哥现在给你做。”
      “我不饿,我想玩游戏。”
      对视上他那双宠溺的眼眸,我轻轻说道。

      时砚礼永远都觉得自己的妹妹很好看。她的眼睛很好看,她笑起来很好看,只是…
      只是她的眼睛实在是太黑了,漆黑的瞳仁里似乎看不到任何的情感翻涌。

      时砚礼的眼神落在了桌上的抹茶蛋糕,他的心底有些酸痛。
      他的妹妹,好像染上了别的气味。

      本该、本该祂们才是一体的。

      ·
      “我想和哥哥玩游戏。”
      从小到大,时砚礼对我都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我什么。

      他给我的态度实在是宠溺,以至于后来我的性格在他的面前变成了娇纵。
      于是我用这副面具,如愿以偿的让时砚礼接受了我所有的爱好与所有的兴趣。

      哥哥身上的香气是沐浴露的芬芳,这和我身上的香气是一样的。
      我知道他又在偷偷用我的沐浴露。

      工作的时候他会偶尔喷上男士香水,是一种沉闷的香气。
      我并不觉得难闻,很淡很淡,那味道很衬他。

      是哥哥养我长大的,我们本就互相了解彼此,我们、我们本就…

      我低下头,想往常一样咬住了时砚礼的脖颈。咬完又觉得不太合理,伸出柔软的舌尖仔细亲了亲。
      “时砚礼,我教过你的,亲吻的时候要这样。”我蹭着他的脸颊,命令起来。

      时砚礼的双眼朦胧,泪水滑落过眼角。
      整张脸都沾染上了绯红。他现在的样子好美,像是含苞欲放的花蕾。

      我低头,蹭上了他的脸颊。
      “唔!”

      泪水的甜腻夹杂着时砚礼的声音,一并落入了我的耳朵里。
      这会是最为动听的音乐。

      我吸了吸鼻子,像往常一样抱住了他,然后问出了之前一直想问而无法得知的问题。
      “哥哥,会痛吗?”
      我无辜的问着。

      我们是再亲密不过的,假装“兄妹”的古怪关系,我们的爱情本就是阴暗潮湿见不得人的。
      隐秘的无端的占有欲从暗处缓慢滋生,直到彻底发酵的那天,我就知道再也无法和时砚礼回到过去。

      他哑了嗓子,眼尾泛红,再怎么对待也只是发出了零碎几点惊呼,细密的吻落在了我的肩头,我眨了眨眼睛,又再一次问他。
      “哥哥,你会痛吗?你会舒服吗?”

      会笑得会回应自己的会时时刻刻呼喊自己的妹妹,此时此刻正在不断询问求证自己的感受。
      我没能等到时砚礼的回答,只是与他相拥在了一起。

      眼眸湿润了,时砚礼好像在哭。
      他遮掩住了自己的眼眸,透过狭窄的缝隙,浮光点点。

      他看到妹妹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欢欣的神色,他看到妹妹又开始伸展出了触手,那几条可爱的触手全都匍匐在了自己的身前。
      时砚礼想,自己的妹妹好美。

      于是,他抬头,呢喃着呼唤。
      “亲亲,想要亲亲。”

      ·
      时砚礼给我做完早餐出门的时候,我又趁着迷糊回去补了个觉。
      他最近总是很忙,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人偶尔也会隔三差五的不在家,但总得来说并不会给我造成多大的困扰。

      家里所有能够见光的地方都拉下了窗帘,昏暗的室内弥漫着熏香淡淡的气息。
      香薰是我买的,我喜欢家里有味道。
      馥郁的花香弥漫在周围的各个角落,我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本来一开始家里是有两间卧室的。后来因为时砚礼的原因,另一间卧室就改造成了书房。
      总而言之,我和他一起睡觉。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完全裹住了自己。
      新换上的被单有太阳干燥的气息,我很不喜欢。顺势翻了个身,我又想起昨晚和时砚礼一起看电影的情景。

      他永远对我百依百顺,对于我的触手,他也是欣然接受。
      时砚礼有定期健身的好习惯,所以他的身体健康,体态很棒。

      只是听话的时砚礼,在面对这方面时也会变得不听话起来。
      他会扭动着自己柔软的腰肢,低头向我讨要一枚奖励的亲亲。

      他看起来很喜欢亲密的肢体接触,那样属于恋人的暧昧感会让我感到过于潮湿,会让我感觉压抑到无法呼吸。
      我有时候觉得时砚礼真是太粘人了,但我还是捧着他的脸颊邀请着他继续。
      时砚礼不太会接吻,但他却是个很好的哥哥,很好的恋人与食物。
      就这样,从湿漉漉的雨季里,等待天晴也好。
      罢了,我不喜欢灿烂的阳光。

      ·
      困意渐渐袭来,触手包裹住了我的身体。
      我蹭了蹭柔软的被子,缓缓沉入了梦乡。
      梦里,我不是重组家庭,我只有妈妈和哥哥。

      妈妈是个面容模糊的女人,和我一样拥有触手。而哥哥看起来也没有现在这么外向,只会孤零零的站在一旁。
      我拉着妈妈的衣角倚靠在祂的脚边,祂从善如流的将我抱起,用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一点一点撩起了我的头发。
      “宝宝累了吗?要不要和哥哥一起玩?”

      祂的怀中散发着冰冷的血腥气息,我环住了祂细长的脖颈,终于得以看清了祂的面容。
      妈妈有一张模糊的面庞,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眼球,正随着祂说话的方式,眼球扑簌簌的往下掉落,顺着边缘流淌出了一圈血渍。

      我蹭了蹭祂的脖颈,站定在了地上,朝着躲在阴影处的哥哥伸出了手。
      “哥哥,不想陪我玩吗?”

      我歪了歪头,不解的望向瑟瑟发抖的哥哥。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我才发现自己的触手还没有完全收起来。
      那时候我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还没有学会合理控制住自己的触手。

      妈妈又悄然凑到了我的跟前,祂没有影子,祂的气息冰冷,声音森然:
      “宝宝不想和哥哥玩的话,妈妈就陪你玩。”

      祂的秀发很长很香,缠绕着掠过了我的发间,像是滑腻的蛇尾吻上了我的指尖。
      我摇了摇头,将怀中的泰迪熊放在了哥哥的手中,又颤颤巍巍的走过去,牵起了他的手。
      “哥哥,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
      我醒来的时候应该到了下午。
      因为阳光实在是太刺眼,连带着昏暗的卧室里也有了一些光亮。
      下意识的拿起了手机,我看到哥哥和朋友给我发来了几十条消息。

      夏天本就是个嗜睡的季节,我点开了时砚礼的聊天界面。
      除了他给我日常汇报的消息外,还有几张食物图片。见我一直都没有回复,他最后甚至想要给我拨打视频电话。

      我随便给他发了条消息,就点开了监控。
      没错,我给时砚礼工作的地方安装了监控,我喜欢这样窥视的感觉。
      触手愉悦地开始抖动起来,我盯着监控灰暗的画面同时也收到了时砚礼发来的消息。

      [起床了?冰箱里还有菜,都是你爱吃的,热热就好了。今天穿得是这一款,早上你没有给哥哥挑选所以下意识的就选择了这个。现在在做什么?饿了吗?]
      我其实有时候挺佩服时砚礼的。即便是我冷淡的回复了个字,他都能噼里啪啦地扯出来一大堆话。

      顺手点开了他发过来的图片,我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我把他的这一系列行为统称为“记录生活”。因为除了报备自己吃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外,落日的余晖,天边的晚霞,种种类似于这般的风景照片也会被时砚礼发送到我的手机中。

      不过,他很少会对此评价些什么。只是,想给我看看。
      证明,他还在“活着”而已。

      我的视线缓缓下移,时砚礼的小腹上又多出了一枚新鲜的唇印。
      他又偷偷用我的口红了。

      我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将照片保存下来,看了看监控里的他。
      [宝宝是在看我吗?哥哥就在这里,今天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下午开个会就能见你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好不好?好吗?求求你了。]

      我收到了时砚礼发来的消息,他面对模糊的镜头轻巧地挥挥手,打了个招呼,笑容灿烂,非常有感染力。
      他又开始了自己的惯用表演,我舔了舔唇瓣。
      我又感到饥饿了。

      ·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断断续续。
      是颇有规律的那种敲门,不会让感到恼人,但永远都没有停止的迹象。

      楼道内就只有两户人家。我和时砚礼以及…
      今天刚搬来的、名为“裴叙晚”的女人。

      敲门声不停,我起身下了床。
      大客厅的空调没有开,温度有些高。

      我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触到了一手冰冷的粘稠潮湿。
      我推开了门。

      门外的裴叙晚换了身素色的连衣裙,她的长发披散了下来。
      看到我来了,微微歪头朝我露出了个礼貌疏离的微笑。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故作苦恼的开口了: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吗?我今天早上多做了一点曲奇饼干。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吃,所以多做了一点准备带给你,对了,你吃过午饭了吗?我刚刚烧了些,如果不介意的话…”

      裴叙晚作为一个与我见了不到两面的陌生人,这样熟络的聊天实在是可疑。
      我眯起眼眸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庞,她应该是化了点淡妆,柳叶眉在说话时总会轻轻蹙起,身上的香气是清浅的、令人舒心的味道。

      于是我朝她露出了完美无瑕的微笑,甜甜地开口了,“好呀,谢谢你。”

      我的触手无可避免的缠绕上了她妙曼的腰肢,我知道别人是看不到这些的,所以我的动作更加肆意妄为了起来。
      我想要探查到有关于裴叙晚的所有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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