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妄想梦》晚风亦清瑶

9、第八章

　　星期日，闷热。
　　库洛洛忽然宣布：“今天有人生日。”
　　我们面面相觑——流星街没有出生证明。
　　侠客举手：“零号今天满十七岁，我作证。”
　　我愣住，连自己都不记得。
　　库洛洛从裤兜掏出一盒火柴，点燃一根插在番茄牛肉罐头上。
　　火光像一颗小小的太阳，在废仓库里摇晃。
　　“许愿。”他说。
　　我闭眼，心里却一片空白。
　　耳边只有雨声、铁锈味、还有番茄的酸。
　　然后我睁眼，把火柴吹灭。
　　“愿望不能说，说了就不灵。”
　　侠客把罐头递给我：“那就吃，吃也算愿望。”
　　我咬下一口，肉块在齿间碎成甜与咸。
　　仓库外，一只流浪猫探头，眼睛像两颗绿玻璃。
　　我把最后半块肉分给它。
　　猫吃完，舔了舔我指尖的番茄汁，转身跳进雨里。
　　那一刻，我突然想哭——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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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凌晨三点。
　　芯片突然自己启动，电视机雪花狂闪。
　　屏幕里出现一行倒计时的红字：
　　「距离梦蚀启动：72 小时」
　　梦蚀？我心脏猛地一沉。
　　侠客被惊醒，赤脚踩在地上，抓住我手腕。
　　“零号，别怕，只是程序。”
　　可我知道那不是程序——那是我能力的副作用。
　　我尝试把「日常折射」用在芯片上：
　　“如果今天芯片关机，就好了。”
　　三秒。
　　屏幕黑屏，但倒计时却跳到「71:59:47」。
　　代价：我忘了星期一吃过番茄牛肉。
　　侠客握住我的手，掌心滚烫。
　　“别怕，我在。”
　　声音却抖得比雨还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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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二，无雨，闷热。
　　库洛洛召集所有人，宣布：
　　“72 小时后，蜘蛛将在友克鑫正式亮相。”
　　他目光扫过我，像刀锋掠过。
　　“零号足，你的日常折射，将是开幕礼。”
　　我点头，指尖却冰凉。
　　夜里，旅馆屋顶，我和侠客并肩坐着。
　　远处霓虹闪烁，像另一个世界的星星。
　　他递给我一颗番茄牛肉糖，糖纸在风里哗啦作响。
　　“零号，”他说，“如果梦蚀真的来了——”
　　我打断他：“那就把今天折成最大的盾牌。”
　　他沉默片刻，轻声问：“盾牌后面，有没有我？”
　　我侧头看他，发现他眼眶微红。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糖纸折成一只小船，放进他掌心。
　　船太小，盛不下答案。
　　风掠过屋顶，带走了糖纸，也带走了最后一丝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