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海》水系宝可梦大师

9、第 9 章

　　书店的钟声敲响十下，门外的风冷得刺骨，程棠还沉浸在心脏被揪紧后松开的余波中，整个人微微发烫。林书影的眼泪还湿在她肩头，她甚至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一下一下烫在锁骨处。
　　“已经……这么晚了。”程棠看了眼手机，十点一刻。她想到宿舍门禁，心头闪过一丝慌乱。
　　林书影察觉到她的目光，轻声开口：“回不去了吧？”
　　程棠尴尬地笑：“好像……嗯。”
　　“跟我回家。”林书影的话不带丝毫犹豫。
　　程棠下意识推辞：“不用了吧，我可以去找个酒店”
　　“程棠。”林书影截断她的话，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我不想让你去别的地方。”
　　她的眼睛还带着湿意，像一只受伤又倔强的黑猫，脆弱得让人心疼，却在目光深处透出一种隐秘的执拗。程棠心头一软，只好点了点头：“好。”
　　夜风很冷，两人十指紧扣踩着夜色回到了林书影家中。
　　林书影的家位于城西的一栋高层，书店出来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推开厚重的玄关门，黑灰色的空间像静止的水面，映出柔和灯光的温润光泽。深色木地板在步履间低声回应，厚实的真皮沙发与黑色大理石茶几相对而立，线条简练，却沉稳有力。落地窗外，霓虹点点如繁星洒落，将微光悄悄洒入室内，金属饰件与艺术摆设在光影中闪烁，这个家每一处都在彰显着主人不俗的品位和财富。
　　“先洗个澡吧。”林书影看着有些愣神的程棠，把拖鞋放到她脚边，轻声说，“衣服我找新的给你。”
　　程棠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回应。
　　林书影很快拿来一套白色睡衣，质地柔软，看起来是她自己的衣服：“可能会有一些小，但这是我最大的了应该可以穿。”
　　洗完出来时，程棠的栗色长发已经湿透，白色睡衣勉强遮过膝盖，领口松垮，露出锁骨和一点点肩头的弧度。林书影抬眼看她，目光顿了顿说：“我去洗澡了，你自便。”
　　程棠手足无措地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房间极简但装修十分精致，给人一种毫无人气的感觉，书架占了整整一面墙，床很大，床品整洁，带着淡淡的冷香。程棠百无聊赖起身走到书架面前，饶有兴致地拿起一本书慢慢翻阅。
　　“你怎么还没吹头发，会着凉的。”林书影从浴室中的水汽里缓缓走出，穿着一条深蓝色的长款睡裙，袖子很长在手腕处堆叠出好看的褶皱，典雅端庄得像是西方油画上的圣女。
　　“坐过来。”林书影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程棠乖乖坐下。不经意间发现，林书影的睡衣背后竟是镂空的设计，从肩膀到腰窝，整个背一览无遗。本来慢慢平静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
　　林书影打开吹风机，手指温柔却克制不住颤意地穿过她的发丝，风声呼呼作响，她却慢慢俯近。
　　“你总是这样。”林书影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在呢喃，“对别人也这么乖吗？也让别人这样靠近吗？”
　　程棠羞红了脸急忙摇头：“没有。只有你。”
　　林书影突然放下吹风机，伸手覆上程棠的手，指尖冰凉，却带着某种炽热的渴望。
　　“程棠，吻我。”林书影靠得更近，气息落在她耳畔，声音颤抖。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房间陷入一片静谧，只有两个不算平稳的呼吸声在交织。
　　程棠的大脑彻底丧失了运作的能力，心口那股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冲动猛地推着她往前。
　　她抬起头，吻上了林书影。
　　起初只是轻轻地触碰，可林书影立刻用力环住她的后颈，唇齿间的气息瞬间变得急切。被拉近的一瞬，程棠整个人跌入那片炽热之中，呼吸全乱。
　　两人的唇一次次猛烈地贴合、分开、再度追逐，急促而失控，像压抑许久的洪流终于冲破堤岸。程棠被她紧紧攥着，唇角被咬得生疼渗出一点点血的腥味，心跳失序，理智一再被推到边缘。
　　林书影的手慢慢扣住程棠的手，一点点向下，仿佛要抓住她、牢牢将她据为己有。她气息灼热，唇齿间带着沉溺的低语：“程棠……我要你……”
　　程棠浑身颤抖，喉咙口干燥得如同火烧一样，几乎被这股渴望彻底淹没。她能感觉到林书影的迫切，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像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将彼此绑在一起。
　　可就在理智彻底溃散之前，程棠猛地攥住了林书影的手，将她制止在腰侧。她额头抵住林书影的额头，呼吸沉重而急促，嗓音沙哑：“书影……我真的很爱你，但我不能这样草率……这太快了。”
　　林书影眼里的光骤然暗下去。眼底的失落像溺水的人抓空了最后一根稻草。她低声喃喃：“所以你是不愿意……是不是觉得我太贪心，太急了……还是，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我？”
　　她的话带着深深的不安与自我怀疑。她的眼睛泛着湿意，整个人像一只随时要被抛弃的猫咪。
　　程棠立刻抱住她，声音颤抖：“不是这样的。书影，我爱你。可是我希望我们是自然地走到一起，而不是因为你害怕失去就急着抓住我。”
　　林书影没有回应，只是死死咬着唇，肩膀轻微发抖。
　　程棠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将她牢牢圈进怀里，唇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离开。我希望你知道，你值得真正的温柔，而不是仓促的占有。”
　　林书影终于失去支撑，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埋进程棠怀里。压抑已久的委屈被一股脑倾泻出来，声音颤抖：“……我只是，太怕了。”
　　程棠抬手抚过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安抚：“怕也没关系，我在。我会陪你，一直陪着你。”
　　夜风拍打落地窗，城市霓虹点点。卧室灯光温柔地落在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上。林书影的眼泪一点点浸湿程棠的睡衣，却也渐渐安静下来。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来。程棠醒来时怀里的人仍旧蜷缩着，睫毛在晨光下微微颤动。
　　林书影醒来后，大脑短暂地经历了一片空白，随即慌乱地想起昨晚，抬眼就撞进程棠温柔的笑。
　　“早安。”程棠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澈温暖，伸手替她拨开一缕乱发，“你昨晚睡得很不安稳。”
　　林书影眨了眨眼，想要移开视线，却被程棠握住手。
　　“书影，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程棠笑得真诚，像一束温暖的阳光。
　　林书影看了看窗外，好像今天的天空都分外湛蓝。她轻轻“嗯”了一声，把额头靠进程棠怀里。
　　那一刻，晨光与心跳交织，所有的不安都被一点点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