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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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小衙役去事发现场后不久就很快回来：“林捕头，罗捕头请您协助结案。”
林英亥望着面上已经褪去喜悦的林二牛摇摇头。
000:【啧，果然休息的时候遇见同事没好事。】
刘春花不满好不容易调休来的班就被这么搅合了，但也毫无办法，于是不满地回去了，林二牛牵着林英亥去案发现场。
到了现场才知道是以讹传讹，确实有斗殴的事件，可被打到医馆去的却不是那书生，而是一个地痞无赖。
林英亥不禁诧异，扫了一眼被衙役围住，白斩鸡一样的书生，他还有这能耐？
再仔细一看，竟然还是熟人，正是方才灯会上解密去的鳌虾灯的那人。
大胡子罗捕头正头疼的看着那书生，旁边一个麻杆似穿着沾染着油渍的衣服的男人正跪地大声哭号，嚷嚷着要官府给他做主。
林英亥四处张望打量，这一处真是偏僻，难得在这中秋集会处处都是人的地方还能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背旮旯，也许只有耗子和野猫会光顾的狭窄胡同中。
胡同外早已被人拦住，只放了林二牛与带路的衙役进来，本来林英亥也要被拦住，可罗捕头一眼认出她，大笑着并步走来一把将林英亥从地上捞起。
“嗯？侄女儿，这可不是你罗伯伯故意给你爹找事，这样，一会儿罗伯伯给你买两斤点心可好？你也知道，伯伯最是动不了脑子，帮伯伯个忙？”
林英亥问：“罗伯伯是谁报的案？这么偏僻的地方是谁发现的？”
林二牛也点头，这么偏僻的地方能这么快找到也是不容易，而且还惊动了一大批百姓过来围观，这点实在是有异。
“喏，就是那地上的麻杆，黄吉。”罗捕头用大胡子朝那边跪地看向此方向的男人指过去。“他一边喊一边找到巡逻的弟兄，现在那挨打的人，哦，吴树，已经被拉去最近的胡氏医馆了。”
说完这句他压低声音：“说实话我也不相信那叫李达的人能把吴树那么大一个体格子打进医馆，多半是找事或者想讹人。”
“不过刚才那黄吉报官的时候被好些人看见了，这事还是得查个明白，否则那不是显得我们以貌取人蛮不讲理了不是？”
林二牛点头赞同：“还是兄弟你考虑周到，这事确实得仔细，万不能叫官府落了口舌，老哥，依我看派个人把胡同口把住，再留一队人巡逻。”
“而我们先把人都带去胡氏医馆对峙，若人醒了第一时间先把他们证词都记下，以免明日若县令提审有人翻供。”
“好，依你所说。”罗捕头留下一人守着胡同交代：“虽说没有什么太大痕迹，你还是把此地守好，以免遗漏什么线索，我们好回来继续搜查。”
“是！”
一行人押着书生李达来到胡氏医馆，哦果然就是那个说她胖的郎中，林英亥可记仇了，现在还记得。
那胡郎中见他们进来，胡子一翘：“哼，过个节都不叫人安生。”
林二牛了然，他晚上本来也是要休假的，自然了解被人打扰的不爽快，罗捕头挠挠头，只得悄悄再问林英亥：“你娘喜欢吃啥？我买点让你爹带回去。”
林二牛先上前，一通好话一句接着一句：“胡郎中医者仁心，今日恰好能救下这吴树一命，怎么不算善事一桩？不仅是救了这人，还是救了他背后的家庭一命。”
“若是这团圆日，他家中人没等到人回来，反而是等到了死讯，那该多伤心？胡郎中今日可是又行了一件天大的好事。”这番宽慰可算是把胡郎中的胡子哄了下来。
“哼，反正今日我除了这人也不再看病，你们要地儿随便，不过最后要派人给我收拾好喽。”胡郎中回了一句，算是同意衙门暂时借用他的医馆办案。
“多谢胡郎中——”林二牛拱手，罗捕头朝一个衙役耳语几句，不一会儿那人就带着一壶小酒几碟小菜笑着送给胡郎中。
“爹——药煎好了。”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从通往后院的门帘后钻出来，随后一只细腕从青灰色帘布后探出，一个扎着头发细细黄黄，扎着两个小辫的女童小心的用麻布垫着药碗一步一步挪出来。
“怎么是你？”胡郎中放下正在挑花生米的筷子，接过药碗放在桌上晾着，“我不是让你哥去煎的药？”
女童实在纤细的过分，一双大眼在巴掌大的面上占据了大部分，显得有些病态，抬眼湿漉漉望向胡郎中：“爹，哥说要出去看河灯，不过我知道这药怎么煎，我盯着呢。”
“逆子！”胡郎中再次吹胡子瞪眼，布料的袖子被他挥舞的猎猎作响，“还你知道怎么煎药！你就纵着你哥胡闹！你哥也是个混帐！你身上还没气力竟让你去看药！他就没想着火燎着你！”
“爹，哥说的也有道理，活动活动也对身子好。”那女童依旧温声细语。
许是林英亥一直盯着的目光太灼热，胡郎中方才意识到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于是向各位介绍：“这是小女决明，各位见笑了。”
医馆内的一众人现在都在等吴树苏醒，此时除了黄吉一直恨恨地瞪向李达，气氛倒不算拘谨，林英亥小跑过去：
“你是胡郎中的女儿？胡郎中竟然能生出这般俊的闺女，真是送子娘娘保佑呢，或者你娘一定好面容，还好你没随你爹。”
“嘿——小妮子你什么意思？”
“我说这小姐姐聪明，知道自己该长得像谁。”林英亥扒拉下眼皮看了眼胡郎中故意继续说道，好在二人交道打得不少，胡郎中也不至于和一小孩计较。
“小姐姐，我叫林英亥。”她双手去捉对方的，一摸到就被对方的体温惊讶到，“姐姐，你手好凉，可是衣服添的不够？”
胡决明摇摇头，轻声回道：“妹妹不必在意，我这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已经许多年了。”
林英亥真的很喜欢这个温声细语的小姐姐，是那种一见就无端心生欢喜的好感，于是她问：【000，有什么办法能给她治好吗？】
000扫描了一下对方的数据，也是非常无奈：【我也无能为力，超过时代的技术用不了，但这女孩就是先天的体质差】
【或许跟胡郎中和他夫人怀胡决明的年纪有关系，胡郎中大约是四十才有的胡决明吧，男子二十及冠，他现在的年纪再大几岁，这个时代放在许多人家都当祖父了。】
林英亥觉得，真可惜，回头要跟赵金珠说一下，以后她要是要给孩子找爹可不能找年纪大的，生的孩子没有跟年轻的生的身体好。
胡郎中又开口：“爹知道你心意了，你回屋休息吧，别累着。”
胡决明点头，林英亥连忙叫住她，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塞给她一本刚刚在集会上淘来的话本《游医列传》：“姐姐你若是养病无聊可以打发打发时间，不用着急还我。”
胡决明眉眼一弯，没有推辞，向林英亥道谢后方才离开。
林二牛见人家走了来闺女身边讨嫌：“小猪儿，你瞧人家，是不是瘦了怎么看都淑女？”
胡郎中倒是一副难得的悲伤之色：“是我和她娘对不住她，没能给她一副康健的身体。”
林英亥看了胡郎中一眼有些意外，然后白了她爹一眼：“若是给胡家姐姐一个机会你猜她是想要好身子还是风吹就倒的身姿？人先得康健才能去追求什么好身型，更何况姐姐还是一女童。”
林二牛摸着下巴赞同：“你说的这倒是，在父母眼中你们身体康健才是最叫我们安心的，哎呀，我现在看你这身膘都开心”
那叫李达，一直沉默寡言的书生这时却跳出来：“小娘子此言差矣，这扶风弱柳之姿，飘飘欲仙身型才应该是女子典范，否则话本中神仙妃子为何都是如此仪态？”
这话一出，医馆内原本被林英亥言论逗乐的气氛瞬间一滞，胡郎中直接黑脸骂道：“亏得你还是读书人，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圣人教你妄议别家女子身型几何不成？好不要脸！”
那李达却不慌不忙狡辩道：“晚生只是举个例子，并没有拿您家小女做比，您为何要如此辱骂晚辈？在下也只是对这位小娘子的话有不同见解，仅为辩论，交流一下感悟而已。”
“你！”众人都被这人无耻的言论震惊，这还是在医馆！这等疑犯竟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他觉得他这个读书人很珍贵不曾？
林英亥一副恶心至极的表情：“你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些话不觉丢人？每人有自己的喜好很正常，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但你拿到大庭广众下说这一言行就像一直蹦跶的臭虫！”
“你！”这回瞠目结舌的变成了李达，他根本没想到林英亥小小年纪，骂人嘴皮子却这么利索，气势碾压屋内众人。
林英亥还在继续输出：“敢问这位，学子？你念书的钱从哪来？哦～罗捕头刚才已经查到是你父亲在家务农，母亲给大户人家浆洗衣物换来的笔墨钱！敢问令堂若是病弱之身你还能凑够书院的束脩不能？”
“你这种阴险小人回跟蚂蝗一样吸供养你人的血！甚至引以为荣！不觉羞耻！吸取父母的血汗，觉得理所当然，想要一个病弱女子能让你感到自己威武，呵！是不是觉得世事必须为你称心如意？”
“自己是个弱鸡，就要找个身子不如自己的妻子，多吃点饭吧！软蛋！”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番话所震撼，小小的身体像一个炸弹一样，声音像山谷间的回声一样在不大的医馆久久挥之不去，李达面色涨红站起身，似乎下一秒就想动手。
偏偏林英亥还火上浇油：“胡郎中！一会儿问问罗捕头这鸟人的书院在哪！休书一封！问问谁教出来的学生如此无耻，不珍惜父母的血汗不好好念书，还‘神仙妃子呢’，‘神妃仙子’都永不对！蠢货一个！”
“在大庭广众之下妄议女子身型，还与女童争论此事。告诉书院可莫要让这种老鼠屎坏了名声，这种吸血虫若是以后为官怕也是个吸百姓血的贪官污吏！”
这一句话让对方脸色煞白，胡郎中回神连连点头。
此时，林二牛偷偷把林英亥提溜到一边：“你这小人，道理倒是一套一套，书没白念啊？给我们说的一愣一愣的。”
林英亥翘鼻子：“那是！主要是那厮太无耻了，哪有议论人家女儿身型的？拉去打板子都不为过！”
“他确实混蛋不假，但此事我们先放到一边，”林二牛阴恻恻问：“你先告诉我，你这些脏话，从哪学来的？”
林英亥：啊哦，完蛋了捏。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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