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想要制服一个发了疯的成年男性很艰难，何况是一个剑术精通失去理智的付丧神。
为了最高效率地压制对方，未央用灵力强行恢复了短刀，又割破掌心加大灵力注入量。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膝丸吸引火力时趁其不备直接踹向髭切的腰腹，再用染血的手狠狠甩他一个大耳光。
“啪！”一下，不够的话再用外力（洗浴盆）辅助。
被未央抓着衣领的付丧神脸上还印着鲜红色的巴掌印，柔软的浅金色短发乱七八糟贴着面颊，眼眸里满是惊愕。
膝丸做不到伤害他，所以他受到最大的伤害就是来自未央的巴掌。
“清醒了吗？”未央问道。
髭切的眼帘微眨，惊愕的样子看着像是一只受惊吓的流浪猫科动物，此前的危险气息也荡然无存。
他沉吟一会，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说：“唔，嗯……弟弟呢？”
未央：“还活着。”
付丧神周身的气息终于平和下来了。
膝丸狼狈地爬出温泉池，“麻烦您了，姬君。”
未央松开髭切，将治愈符纸贴在掌心，“嗯。”
她对膝丸说：“我已经让狐之助去通知政府了，温泉池里的东西很快就能打捞上来。”
说到一半，未央停顿片刻看向髭切，“你们必须配合检查，防止污染传染给其他付丧神。”
“有异议吗。”
“没有哦。”髭切比膝丸更快地答应，眯起来的金色眼睛内让人看不清情绪。
浑身湿漉漉的膝丸站在兄长旁边，分明是较为攻击性的五官，却偏偏做出老实人不善言辞的无措表情。
他身上有不少伤口，混着水和血与衣服布料粘合在一起，瞧着就很疼。
可他什么也没向兄长诉说，默默把言语吞下去了。
未央静静地观察他们一会，把视线收回去观察温泉池了。
池水是乳白色的，不断往上蒸腾着水雾。
周围有一股淡淡的硫磺气味，再仔细闻，就能闻到掺杂在里面的铁锈和血腥味。
未央用完好的手捧起一勺水，立刻感觉到细微的刺痛感，这就是前任审神者留下来的污染。
“总感觉是什么规则怪谈里的设定。”未央小声吐槽。
她之前兼职的一个地方就是封闭式解密空间，店长向她科普过游戏背景设定。
当时的她对此无感，可现在设身处地体验到才惊觉多让人毛骨悚然。
“发现什么了吗。”悄然无息站在未央身后的髭切低声问道。
未央浑身一抖，一个回身下意识就把拳头砸过去了。
“唔！”髭切疼得惊呼一声。
看着髭切捂着面颊的样子，未央才意识到刚才并没有感受到恶意。
未央缓缓收回了手。
这个家伙，原来在没有恶意的情况下性格也那么恶劣吗？
“你在报复么？”未央无奈。
膝丸尴尬又愧疚，“抱歉，姬君，阿尼甲现在没有恶意。”
髭切也跟着露出柔软又无辜的眼神，软乎乎的面颊拉开一抹很好欺负的微笑，却偏偏露出一双尖锐的小虎牙，“啊呀，姬君不相信吗？”
未央呼出一口气，“你前科太多了，很难让人相信。”
“有吗。”髭切歪头，眼睛又眨了一下，“我的记性一直不好，所以压根不记得了呢。”
“我知道，毕竟是千年的老爷爷了。”未央说。
髭切：“被骂了呢。”
说话期间，狐之助终于带着工作人员过来了。
她们在温泉池边设置好结界，而为首的巫女则是用特殊的仪器给源氏兄弟两人仔细检查。
“干预得很及时，没有出现大问题。”巫女笑道，“只要用灵力净化一下，再把污染源清理出去就行了。”
得到自由的两位付丧神谁也没说话，却默契地看向未央。
未央对巫女昂首，“十分感谢。”
带着两兄弟离开温泉池到外面，未央就对上一众付丧神的视线。
衣着狩衣的美青年眉眼含笑，宽大的袖子遮挡住了下半张脸，却挡不住那稀奇古怪的爷爷笑声，“哈哈哈，终于出来了，姬君，大家都很担心呢。”
“先去大广间等着吧。”未央说道。
付丧神们面面相觑，但眼下的情况确实只能去大广间等待。
大约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姗姗来迟。
“已经净化一部分，各位付丧神可以去看看了。”她说道。
此话一出，她得到了付丧神们惊愣的眼神。
巫女先是挑眉，而后莞尔一笑，“哈哈哈哈，未来大人没有和你们说吗。”
“她特意交代我，要给你们一点时间道别呢。”
“还是赶快去吧，只有五分钟哦。”
已经不需要她再提醒了，付丧神们已经抬起步伐再次前去温泉池。
狐之助窝在未央的怀中，尾巴扫了又扫，“原来主公大人刚才和工作人员说了这件事啊。”
未央抱紧了式神，愈合的手挠了挠狐之助的嘴筒子，“嗯，只是顺口的事情，还得感谢工作人员。”
巫女笑脸盈盈，“未来大人，很多时候稍微的善意，就能提供大帮助哦。”
明明可以只字不提的，毕竟这件事本身就和未来未央没有关系。
要说起来，未来未央才是那个最倒霉的受害者。
棕发少女表情平淡，脊背挺直地站着，手掌温柔地抚摸怀中的狐狸。
她没有羞赧，也没别扭，只是理所当然的，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说：“我知道，因为我也是依靠着微弱的善意才能站在这里的。”
不仅是未来未央，福利院的所有人都是如此活下去的。
因为知道，所以会将自己的善意当做微不足道的行为散发出去。
这和对方的身份没有关系，仅仅是未来未央出于自我的思想和原则做出的事情。
巫女微微怔愣，忍俊不禁，“未来大人不好奇里面有多少刀剑的碎片吗？”
未央侧目，“多少？”
“粗略统计，大约有三十六振刀剑。”巫女说道，“其中占据多数的是源氏。”
这个数字让未央蹙眉，“你的意思是，其他刀派的刀剑碎片还藏在本丸内的各个角落？”
“是的哦。”巫女点头，“还请未来大人时刻注意吧，一个不小心本丸的付丧神们会面临二次暗堕呢。”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未央只感觉整个本丸到处都是定时炸弹，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生连锁反应全部爆炸。
已经能想象到本丸三天小打，五天大打的场面了。
注意到未央脸上流露出来的小崩溃后，巫女笑容灿烂，“找到一处污染源，就有丰厚奖金哦。”
少女立刻昂首挺胸精神焕发，“没问题！交给我吧！”
巫女：“hohohoho~”
五分钟的时间过得很快，工作人员带着污染源离去时，付丧神们才迈着脚步回到大广间。
未央拍掌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回来，然后将巫女的结论告知所有人。
“本丸内哪里隐藏了污染源，相信你们比我清楚。”未央双手环胸，对一众付丧神说道，“今天你们也意识到了污染源存在的严重性，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今天类似的情况。”
“今天之内你们把可能隐藏了污染源的地方整理出来，我会统一向政府报告，让她们来处理问题。”
“有异议吗？”
没人应答。
未央重复，“有异议吗。”
水色发的男青年抬起眼眸，“姬君，之后找到的地方，也请给我们五分钟的时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付丧神们的视线聚焦在未央身上。
未央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深呼吸一口气，点头说：“我不能确保每一次她们都愿意，但我每一次都会帮你们。”
一期一振松下一口气，目光在此回落至未央的眼睛下方，“十分感谢。”
之后的事情就好处理多了。
未央检查了今日的工作后，交给刀剑们治愈符纸，就抱着狐之助回天守阁准备晚餐要用的食材。
可她刚刚回到天守阁一楼，就看见了楼梯门口摆放的餐盘。
粟田口的短刀站在楼梯口的两边，触及到未央的视线后飞快地缩回脑袋，再一会又鬼鬼祟祟探出脑袋。
胆子最小的五虎退吓得瑟瑟发抖，却是是壮着胆子抖如筛糠地露出一只金色的眼睛小心观察未央的反应。
三方就这样僵持了十秒，未央首先开口。
“谢谢。”
五虎退松一口气，以极小的音量回答，“这，这是，是，感谢……”
说完也不管未央听没听见，和乱藤四郎手牵手跑走了。
狐之助三两下蹦下楼梯，鼻子凑到餐盘边闻一闻，“是鸡蛋羹和味噌汤，还有香喷喷的白米饭！”
未央端起餐盘，见小狐狸一副嘴馋的模样忍俊不禁，“嗯，会分你一半的。”
“呜哇！谢谢主公大人！”
回到房间内，未央拿出小碗给狐之助分了一半的食物。
一阵风穿过窗户，吹起了桌面上的纸质文件。
未央惊讶地看向窗外，“风，吹进来了。”
狐之助跳上窗台，毛茸茸的皮毛被风吹起一圈圈白色线条。
它高兴得蹦哒两下，“真是好兆头！主公大人，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哒！”
未央有些失神地注视窗外，看着似乎在风的吹拂下细微变化的云朵。
良久，她唇角带笑，“嗯，一切都在变好。”
“一切都会变好的，对吧，未央酱？”
男孩靠着她的肩膀，清秀的五官夹杂着黏糊不清的恶意与暧昧，“呐，你的日记本里写了这句话，你亲自念给我听吧。”
未来未央面无表情。
冰冷的水珠从她的额间落下，顺着面颊凝聚在下巴，又落入本就湿漉漉的布料。
“还给我。”
“什么？”男孩疑惑歪头。
她伸出手，“日记本，还给我。”
男孩看起来更疑惑了，优越的五官在刻意的无辜下显出一种近乎天真的恶意。
他没有回应未来未央，而是用疑惑单纯的语气询问了未来未央另外的问题。
“呐，未央酱，为什么总是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呢？我很喜欢未央酱哦，是真心希望和你成为恋人的。被拒绝了那么多次，我真的很难过呀。”
教室内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潮湿的风穿过窗户，扑在未央的鼻尖上，泛起一阵冷。
未来未央依旧面无表情，直视男孩的眼睛，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恶心。”
男孩怔愣，“诶？在骂我吗？”
未来未央：“被你这种连情绪都感知不到的人注意，还打上喜爱的名义，这种感觉恶心透了。”
“轰隆！”雷声滚滚，电闪雷鸣。
耀眼的白光刺入教室，也将男孩故作天真的恶意撕得粉碎。
他空白地注视未央，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般发出了单薄的呢喃。
“诶？”
“轰隆——”
狐之助崩溃嚎叫，“咿呀呀——我的皮毛，全部都湿了！”
未央一把捞起差点被水冲走的狐之助，右手拉住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髭切，还得用脚固定住摇摇欲坠的木板，“赶快找到本丸的天气控制系统啊！”
任由暴雨冲刷随波流淌的髭切抬起头，再次露出软乎乎的无辜微笑，“啊呀，我不记得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