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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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铁上睡到坐过站，又狼狈地坐回来，冲出地铁狂奔进公司，在最后三十秒打上卡。瘫在工位上掏出手机摸鱼，一打开微博就看到热搜：#江言过气# 疑惑地点进去，居然是因为他被嘲穿了过季衣服。翻评论区，“粉丝”和“路人”吵得不可开交：
?“顶流就这时尚资源？过季款也穿得出来？”
?有粉丝解释：“这是限量款谢谢，普通人根本买不到OK？”
?营销号纷纷下场深扒：“穿前代言品牌的过季款，是要被换代言了吧。估计是品牌方收到什么内部消息，提前和江言解约了吧？”
我背后一凉，想起是我让他换的衣服。脑海中瞬时浮现大驴指着鼻子骂得我狗血淋头的场面，我吓得赶紧找小艺求安慰。小艺淡定地说：“安啦姐妹，就算是顶流也不可能全民关注他这鸡零狗碎得小事。这热搜明显是买的。放心哈。” 我虚心请教：“所以是黑粉还是对家？” 小艺：“都有可能，也可能是品牌自炒。” 我一拍大腿：“对啊！先嘲过季、再造势、推新品、割韭菜，“ 顿了一下，我眯起眼睛：”不过你怎么这么懂？你不会是——” 小艺一脸得意：“嘿嘿，我瞎猜的。” 她见我不信，慢悠悠补了一句：“要真想知道，你去翻翻那几个时尚营销号，一看就明白了。” 我刚要开翻，就看到工作群里大驴甩下一句：“谁管的造型自己站出来。”
我两眼一黑，深呼吸了一口气，给江言发消息：“哥，这衣服可是你自己从挑的，可与我无关啊。千万千万别供出我来???”。半小时后，江言回了一个简单的：“?放心”。
悬着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我火速点开工作室的摸鱼小群打探风声。群里已经聊得火热：
?公关小郭：“得了，咱们又被挂热搜鞭尸了。[截图] 看看这阵势，集体声讨工作室和造型师。只恨不能给自己公关，淦！”
?前辈刘哥：“大家放平心态，莫气莫气。习惯就好。（抽烟.jpg）”
?小艺：“@薇姐薇姐你还好吗？要不要我们帮你骂回去？”
?造型师薇姐：“姐内心强大着呢，正好我趁机宣传一下我自己的服装品牌——‘薇醺’，黑红也是红！白得的流量我得好好接着（得意叉腰.jpg）”
我扫了一圈群里笑嘻嘻、实则一脸倦怠的同事们，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立刻下单了咖啡和甜点，附言：“姐妹们辛苦了！吃点甜的续续命！”
几天后，备受团队重视的那档访谈节目录制在即。鉴于那份深入浅出、饱含我心血（和AI努力）的发言稿出自我手，大驴临出发前居然点名让我也跟着去，以防临时需要改稿子。我一时喜从天降，屁颠屁颠跟上了团队的车。
抵达录制地点后，我看着略显冷清的大楼门口多少有点意外，这怎么完全没有想象中顶流该有的、粉丝聚集的盛大应援场面。
“王姐，” 我悄悄蹭到执行经纪身边，压低声音，“这……怎么粉丝这么少？江哥不会就这么……凉了吧？”（那我那黑粉基金还有效吗？！）王姐白了我一眼：“胡思乱想啥呢？放心吧，江言势头正猛着呢，我这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是之前有两家粉丝在这打起来了，节目组就出了禁止粉丝线下聚集的公告。”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愧是老牌节目，就是有责任感，安全第一！” 王姐但笑不语。
节目开拍前，江言边化妆边和我进行最后的对稿。别说他了，这些天光听他背诵，我自个儿都快把这稿子嚼得滚瓜烂熟了。
原定四点开录，结果没动静。四点十分，节目组一个年轻小姑娘匆匆跑来，满脸歉意地说另一位嘉宾因为妆造不满意，正在调整，需要推迟大约一个小时。我内心立刻开始嘀咕：谁啊？咖位比江言还大？没听说今天还有哪位顶流在场啊？江言看起来倒不怎么在意，闻言只是“嗯”了一声，淡定地拿起手机打开了游戏。大驴自己没说什么，但是给了王姐一个眼神。执行经纪王姐立刻心领神会，站出来唱黑脸，语气礼貌但态度强硬：“我们理解突发状况，但当初对接时，时间可是白纸黑字确认好的。我们江言后面还有行程，整个团队的时间成本、可能的违约损失，谁来承担？我们最多再等半个小时。否则，我们只能很遗憾地认为这次无法合作了。” 太强了姐，以后我发达了招你做管家。
传话的小姑娘估计也是新人，被王姐的话吓得不知所措，慌乱地说着道歉。一直沉默的江言突然出声，语气平静：“没事，你回去吧。就跟他们说，我们最多再等半小时就行。” 小姑娘如蒙大赦，赶紧跑了。
半小时后，录制总算开始。前面一切顺利，流程走得丝滑无比。我甚至开始盘算着录制结束后，怎么旁敲侧击地跟大驴提一提奖金的事。话题聊到家人和童年，监视器里甚至能看到江言眼里泛着恰到好处的水光（你小子演技可以啊，我暗地里腹诽）。
果然人不能高兴得太早。下一个问题，主持人语气温和地问：“江言，现在想到爷爷，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愣了一下——问题清单上没有这个具体问题啊？不过这种问题应该算是送分题吧？问就问吧，我想。
然而，江言沉默了。现场出现了一种微妙的、令人不安的寂静。随后，主持人一脸神秘地看向后台方向。音乐声中，一位穿着朴素、甚至显得有些邋遢的老人，被工作人员缓缓搀扶了出来。
“这不会就是……江言的爷爷吧？怎么看着……” 我下意识地问出声。只是没人回应我。旁边的王姐脸色骤变，大驴更是瞬间黑了脸，猛地站起来，直接打断了录制：“停！不录了！” 他大步走上台，护着明显状态不对的江言，迅速离开了演播厅。
业务熟练的王姐立刻留下和节目组交涉，语气冷硬：“导演，我们之前白纸黑字沟通好了一切流程和问题范围，你们突然搞这么一出情感绑架，是不是太没有契约精神了？之后我们会有专人跟进这件事，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得解释” 说完，她带着我们剩下的人离场。
回公司的车上，气氛压抑得可怕。我直觉这事背后绝不简单，秉承着“做最黑的粉，挖最真的料”的（伪）职业精神，我试探着问王姐：“王姐，刚才那……” “这事你别多问，也别对外说一个字，回去等公司处理。”王姐直接打断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她越这样，我越觉得这里头有惊天大瓜，更得挖了！最后，在我锲而不舍地多方打听、软磨硬泡下，终于从几个老员工嘴里拼凑出了真相：江言小时候父母进城打工，他跟着爷爷留守在农村。他爷爷不知怎的，一直觉得是江言拖累了他，让他不能跟着儿子进城享福，还得辛苦伺候孙子，因此常年虐待江言。
怪不得江言演那种美强惨角色那么出圈，原来还有真实经验加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