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破局手册（快穿）》宁歌不是丁可

41、第 41 章

　　飞舟破开云层，向着沧溟海方向疾驰。舟舱内，人声嘈杂，兴奋与紧张交织。虞羽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谛听万物】与【万象森罗眼】已悄然运转到极致，无声地扫描着整个船舱，尤其是云宸所在的中心区域。

　　能量视野中，云宸如同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桃金色能量漩涡，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魅惑与吸力。围绕在他身边的，不仅仅是那些眼神迷离、气运光丝如涓涓细流般被持续抽走的女修，还有数名男修。离云宸最近的那名男修，看上去也就是个少年，个子高高的，身穿锦袍，腰缠玉带，面容白皙，容长脸，眉眼细长。他语气亲热地道：

　　“云师兄！此次沧溟海之行，有你带队，我等必定机缘不断，横扫秘境啊！哈哈！”他轻拍腰间一枚宝光熠熠的玉佩，“我爹可是把压箱底的玄龟盾都给了我，到时候师兄若有差遣，我穆少阳必定冲在最前面！”

　　【万象森罗眼】下，这穆少阳的能量场呈现出一种虚浮的亮橙色（代表资源堆砌），但其核心气运（淡金色）正如同慢炖般，被一丝丝抽离，汇入云宸的漩涡。云宸对他输出的能量则是淡粉色，代表浅薄的友善与认可，并间歇性地反馈回极少量的能量碎屑（能制造点好运），用以维持这个“优质血包”的忠诚度。穆少阳对此毫无察觉，反而因这偶尔的好运更亲近云宸。

　　“穆师弟有心了。”云宸笑容和煦，拍了拍穆少阳的肩膀，动作自然无比。就在他手掌接触的瞬间，【万象森罗眼】清晰看到那抽取的速率微微加快了少许。“师父的玄龟盾乃是防御至宝，有师弟在，我等安危无忧。”穆少阳顿时受宠若惊，胸膛也挺得更高了。

　　另一位男修谢琅，则安静地站在稍后一步的位置，身着朴素的青灰色法袍，容貌只能算清秀，但眼神灵动。他在云宸话音稍顿之际，恰到好处地接上了：“云师兄高瞻远瞩，那沉星礁虽险，然依师兄之能，必能化险为夷，夺得最大机缘。我等只需紧跟师兄步伐，便受用不尽了。”他语速平缓，态度恭谨，让人挑不出错处。

　　【万象森罗眼】显示，此人能量场是偏暗的土黄色（代表心术不正），亮度更高，看来天赋根基比穆少阳扎实不少。连接他的能量丝线更细、更隐蔽，抽取速度也更缓慢。云宸对待他显然更用心一些，反馈的能量碎屑质量稍高，且似乎还夹杂着一些零碎的、关于法术运用的“感悟”（同样是经过系统处理的残渣），这大概让谢琅觉得跟随云宸不仅运气变好，修为也能得到指点，也因此一直围在云宸身边。

　　虞羽心中冷笑。云宸这手段，对待男修和女修果然不同。对女修，是以极致魅惑令其沉沦，心甘情愿被快速榨取；对男修，则辅以小恩小惠，扮演一个慷慨强大、能带来好处和认同的领袖，再用细水长流的方式蚕食，让他们沦为打手和储备粮。

　　【系统737，记录穆少阳、谢琅能量特征及与云宸连接模式。分析云宸维持此种男性领袖人设的能量消耗与收益比。】她在心中默念。

　　【指令确认。记录完毕。分析：维持对穆少阳（愚蠢且高出身）模式，能量消耗极低，收益稳定。维持对谢琅（精明有天赋）模式，需消耗少量能量进行反馈及情绪价值供给，收益周期较长但更隐蔽，且可能通过其吸引更多类似男修。总体而言，此模式性价比极高，也符合系统最优掠夺策略。】系统迅速反馈。

　　就在这时，云宸似乎感应到什么，目光再次若有若无地扫过虞羽的方向。虞羽立刻彻底收敛【万象森罗眼】的主动探查，只维持被动感知，并将周身那层青木灵印的守护波动模拟成普通金丹修士稳固修为时的自然流露。云宸的目光并未停留，很快又回到了与他谈笑风生的穆少阳和谢琅身上，似乎只是随意一瞥。

　　距离沧溟海秘境入口越来越近，虞羽能感觉到，空气中混乱的能量因子逐渐增多，甚至开始轻微干扰她的感知。

　　宗门飞舟穿透一层无形的能量壁障，周遭景象骤然变幻。

　　朗朗晴空瞬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沉混沌。铅灰色的浓雾弥漫天地，能见度极低，下方是无边无际、死寂的墨黑色海水。海水粘稠地缓慢流动，形成无数巨大的、令人心悸的漩涡。远处，一座座形态各异、笼罩在迷雾中的岛屿黑影嶙峋，如同蛰伏的巨兽。空气中浓郁的水灵气驳杂不堪，夹杂着魔气、煞气以及更诡异的、能侵蚀神魂的空间裂缝残留气息。狂风卷起咸腥冰冷的水汽，拍打在飞舟防护光罩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沧溟海秘境入口处，荒凉、死寂，危机四伏。

　　虞羽脑海中响起系统737的提示音：【沧溟海秘境，上古仙魔大战崩碎一角所化，空间极不稳定，法则混乱。内部多为破碎海岛，含悬浮山峦、沉没古城遗迹、空间迷宫等多种地貌。主要危险：随机空间裂缝、受煞气侵蚀的狂暴妖兽（普遍筑基后期至金丹后期，偶有元婴妖王）、古战场残念形成的精神攻击、险恶地形以及其他宗门修士。】

　　飞舟缓缓降低，悬停在一片相对平静的黑色海面上空。下方已然聚集了来自碧落灵界各方的飞舟法器，旌旗招展，修士云集。碧水剑派的凌厉剑舟、合欢宗的靡丽百花舫、北辰神宫的星辰楼船、以及诸多中小宗门的飞行法器……场面宏大，却弥漫着紧绷的肃杀之气。各宗弟子壁垒分明，显然都将以宗门为单位行动。

　　带队长老肃容道：“秘境入口即将开启，维持约一月。内部空间错乱，传送落点随机，尔等务必谨慎！机缘虽重，性命更重！现在，最后检查，准备入内！”

　　各宗弟子纷纷行动，检查法器丹药。

　　虞羽的【万象森罗眼】与【谛听万物】悄然运转，锁定云宸及其周遭。云宸身边，沐冰云努力维持着平湖仙宗圣女的清冷姿态，面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她周身能量场黯淡，与云宸的连接紧密得令人窒息，仍在被持续抽取所剩无几的灵韵。洛芊芊则站在碧水剑派队伍前段，劲装英姿，眼神清澈明亮。

　　柳依依已回到了合欢宗的百花舫，正与同门谈笑风生，眼波流转间媚意自然流露。但她并未留在合欢宗的队伍里太久。只见她与领队的元婴师姐低语几句，那师姐掩唇轻笑，目光暧昧地瞥了一眼云宸的方向，便点了点头。显然，合欢宗乐见其成，默许甚至鼓励这位真传弟子去攻略那位气运鼎盛的“神子”，这本身就是合欢宗之道。柳依依身形袅袅娜娜，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云宸身侧稍后的位置，仿佛她本就该在那里。云宸对此也并无异议，多一个优质“充电宝”和懂得魅惑之术的帮手，他求之不得。只有沐冰云侧脸看了她一眼，神色有点紧绷。

　　沐冰云所在的平湖仙宗，此番来的算上她也仅有五名金丹，且除了一位金丹后期师兄气息还算沉凝外，其余三名金丹初期的师弟皆显得气息在同阶中偏弱。这与周围碧云仙宗、碧水剑派的浩大声势形成鲜明对比。

　　“宸哥哥，”沐冰云声音柔婉，目光扫过自家宗门的队伍，又看向云宸，“我平湖仙宗人单力薄，这秘境如此凶险，冰云心中实在惶恐……可否……可否让我宗弟子随你一同行动？冰云也能时时在你身边，心中安稳些。”

　　云宸闻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与体贴，他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平湖仙宗那几位修为普通的弟子，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温和道：“冰云既然开口，我岂能不顾？也罢，既然如此，平湖仙宗的诸位道友便与我等一同前往沉星礁吧。只是此行凶险，务必要紧跟队伍，听从号令。”他轻而易举地将一支额外的、战力不强的队伍纳入了自己的掌控，这些人在他眼中，既是彰显他领袖魅力的点缀，也是关键时刻可以用来探路的炮灰。

　　那位平湖仙宗的师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沐冰云那全然信赖望着云宸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家师弟的情况，最终只是暗叹一声，默默拱手：“那……便多谢云师弟了。”他心中或许有不妥之感，但形势比人强。

　　另一边，洛芊芊则站在碧水剑派队伍前段，劲装英姿，眼神清澈明亮。云宸同样向碧水剑派发出了邀请：“芊芊师妹，秘境西北角的沉星礁区域，传闻有上古水府剑痕，于剑修感悟大有裨益。此地凶险，不若贵我两宗就近结伴，互相也有个照应？”

　　碧水剑派带队的元婴长老略一沉吟，看向跃跃欲试的洛芊芊及其他弟子，考虑到云宸“神子”的名头和实力，结伴确能降低风险，便颔首同意：“如此，便有劳云师侄多加看顾了。”

　　“长老放心。”云宸微笑颔首。

　　至此，云宸的队伍已组成：他自己（碧云仙宗，金丹后期）、沐冰云（平湖仙宗，金丹中期）、柳依依（合欢宗，金丹中期）、平湖仙宗四人（一金丹后期，三金丹初期）、碧水剑派七人（包括洛芊芊在内，均为金丹初期剑修），以及他自家的2名拥趸——穆少阳（金丹初期）、谢琅（金丹中期）。云宸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强大阵容，志得意满。他朗声安排碧云仙宗内部队伍：“赵师弟，其他同门由你带领，探索东部区域的千藤岛，那里相对安全些，但还是务必小心。若遇棘手情况，及时求援。”

　　“是，云师兄。”赵阔抱拳，对此安排并无异议。这支队伍算上虞羽共有六人：赵阔（金丹后期体修），两位金丹中期的师兄，是一对孪生兄弟，唐默言（法修）和唐不语（符修），两位金丹初期的师弟，谢劲和李辉云（皆是剑修），以及她自己（金丹初期，木系法修）。虞羽修炼木系功法，于千藤岛这样草木旺盛之地可能更有利。如此分组，正和她意。她需要时间成长，更需要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来行动，而不是过早地陷入云宸的直接控制范围内。在云宸眼皮子底下，她即便能隐藏，行动也必将束手束脚。在赵阔队伍中，她同样可以寻找机缘提升自己，并利用柳依依和系统，远程关注乃至干扰云宸的计划。

　　北辰神宫的队伍中不见轩辕静的身影——七长老已将其带回神宫闭关，这也让云宸少了一个稳定的“血包”来源。虞羽能感觉到，云宸系统能量场中属于轩辕静的那条连接已然变得极其微弱，几乎断绝，这或许也是他急于进入沧溟海寻找新资源的原因之一。而这支队伍因为宗门天骄轩辕静未到场，显得较为低调保守，他们的目标似乎是秘境南部一片相对稳定、记载有古修士遗留阵法的“残阵区”，以求稳妥。

　　其余一些中小宗门，则各自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有的同样前往植被茂密的千藤岛，也有的则打算在入口附近的“碎星浅滩”砰砰运气，寻找被海浪冲上来的零散资源，避开核心区域的激烈争夺。

　　很快，前方海面上空，空间剧烈扭曲，形成一个巨大的、不稳定的光晕漩涡——秘境入口，开启了！

　　“入口已开！各宗依序进入！落点随机，进入后尽快与同门汇合！”各宗带队者纷纷大喝。

　　“走！”云宸一马当先，神光笼罩，带队率先冲入漩涡。合欢宗、北辰神宫等也各自化作流光，投入漩涡之中。

　　“我们也走！”赵阔师兄大喝一声，祭出一面厚重盾牌，率先跃向入口。虞羽等人紧随其后。

　　强烈的空间撕扯感传来，远超以往。虞羽固守心神，“不灭心灯”稳守识海，“青木灵印”微闪，抵御着混乱能量的侵蚀。

　　天旋地转之后，脚下一实。潮湿闷热、充满腐殖质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周围是遮天蔽日的巨大怪异植物。

　　虞羽迅速环顾四周，【万象森罗眼】扫视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片巨大的海岛，植被极其茂密，许多树木藤蔓都呈现出诡异的墨绿或紫黑色，散发着微弱的妖气。远处传来不知名妖兽的嘶吼，声音充满了暴戾。

　　“运气还行，落点就在千藤岛边缘！”队伍中，符修唐不语迅速判断道，“大家小心，此地妖植毒虫极多，更需提防其他宗门修士和下岛觅食的海中妖兽！”

　　带队的赵阔面色凝重，巨盾护在身前：“全体戒备，向我靠拢！先探查清楚周边环境！”

　　话音未落，旁边一丛巨大的、长满锐刺的紫色妖花猛地颤动起来，花瓣张开，露出密集的利齿，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粉色毒雾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众人头顶的树冠上，传来令人牙酸的“沙沙”声，数十条遍布吸盘、黏滑无比的墨绿色藤蔓如同活蛇般窜下，直卷向众人！更远处，一声尖锐的啼叫划破丛林，显然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更强大的存在。

　　“结阵！防御！”赵阔师兄怒吼，体修气血轰然爆发，盾牌黄光大盛，率先挡住毒雾和藤蔓。

　　虞羽眼神冰冷，青乙剑铿然出鞘，翠绿剑身流淌着生机与守护的道韵，一剑斩断数根袭来的藤蔓，同时喝道：“小心毒雾！含清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