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颗星星送给你》桉俞不吃鱼

9、摘颗 运动会（二）

　　“你慢慢地靠近，我承认这是心跳的证明。”————《心跳的证明》刘人语。

　　男子3000米已经要开始跑了。
　　主持老师手握着假抢，握着假枪举了起来，嘴里喊着：
　　“——一——”
　　“——二——”
　　“——三——！”
　　喊完之后，随着一声“碰”的枪声，各位运动员们拔腿开始跑了起来。
　　坐在上面的姜桉初和夏绵看了眼下面操场上——遥遥领先的是张寂让。
　　“诶，初初。”夏绵下身旁的姜桉初。
　　“怎么啦？”姜桉初正嗑着瓜子，转头看向夏绵，说道。
　　“你说张寂让刚开始就跑那么快，后面还能有力气跑吗？”夏绵向姜桉初提出了疑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学习就那么厉害，肯定在跑步这个方面上也很厉害，比其他人厉害一百倍。”姜桉初托着腮帮说道。
　　只要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总是觉得他比任何人都好。

　　夏绵不再去看那些跑步的人，看向了大操场上的那些站着的人。
　　随后，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

　　操场的正中央上，站着他们四班的几个男生。
　　其中一个男生就包括她比较熟的付林，还有一个说过几句话却不怎么熟的路汐。
　　付林让他另外几个哥们手里拿着着一块长红布。
　　展开一看，布上面的白字文字如下：
　　天南地北，让哥最牛。

　　上面之所以没有印“张哥最牛”，是因为有可能在这几个运动员之间，也有姓“张”的，所以才印了“让哥最牛”。

　　很显然，一旁的姜桉初也看到了。
　　她的笑点跟夏绵一样低，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路汐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话筒，把这个话筒递给了付林。
　　付林接过了话筒，用着他的超级无敌大嗓音，在那念着提前准备好的台词：
　　“为你痴，为你狂。”
　　“为你咣咣撞大墙。”
　　“为你生，为你活。”
　　“为你敢跳大黄河。”
　　“为你疯，为你狂。”
　　“苦海无涯思断肠。”
　　“……”
　　“……”
　　“……”
　　后面又来了几句：
　　“天南地北，让哥最帅！”
　　“风在刮，雨在下。”
　　“我为让哥打个call！”
　　“……”
　　“……”

　　坐在台上的众多同学们都笑成了一片。
　　班主任方语宁脸都气红了，扯着嗓子朝操场上喊，但是付林就是听不到。
　　方语宁从主持人手里弄来了一个话筒，向操场上喊道：“付林！！！你给我停下来！！！别喊了！！！还有身后那几个，把手给我放下！！！你们几个知不知道这样会扣班级整体分的！！！”
　　彳亍
　　你还挺会在意班级整体分的。

　　付林为了不得罪这位“大佬”，不得已把话筒离开嘴边，停止了他的声音。

　　时间过去约有几分钟了，张寂让依旧稳居第一。
　　跑最后一圈的时候，张寂让身后的那个男生超过了他，四班人全部都震惊了。

　　“完了！！！阿让他虽然跑步快，但他天生的体力还是有限的！！！”付林因为从小就和张寂让认识，所以他清楚张寂让的一切事情，全部、所有。

　　姜桉初看着张寂让被他身后的人一步步超过的时候，她内心里却有些为他不甘。

　　另一个视角中。
　　张寂让感觉眼前一片片模糊，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整个头发都湿了个透。
　　他以前是跑过3000米的，但没想到他一开始力发得那么猛。
　　在张寂让感觉腿越来越麻的时候，只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
　　“张寂让，你别放弃，不要把头低下去。你要抬起头，正视前方，一步步向前跑，什么都不要管，不去看。”
　　女孩的声音尽管很轻，但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入到了他的耳朵里。

　　张寂让听到这句话后，抬起了头，侧头看向旁边的姜桉初。
　　姜桉初站在跑道旁边，对上了张寂让的目光。
　　他们的视线互相不断拉扯着。

　　张寂让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往前面直冲。
　　接下来，他用着他的毅力超过了一个又一个在他前面的运动员选手。
　　全场都惊呆了。

　　“我去！阿让现在又是第一了！”
　　“我就知道张哥最牛逼！！！”
　　“看来这次的第一名又是张哥了！！！”
　　“……”
　　“……”
　　“……”

　　姜桉初脸上扬起了兴奋。
　　她看着张寂让第一个冲过终点线，微微笑了，她脸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第、一、名
　　张寂让是第一名。
　　是啊，那么耀眼的少年就该永远都是第一名。

　　张寂让还站在跑道上，被付林和路汐。上前扶着。过了一会，他就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不是，真不用再扶了啊，张哥？”付林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张寂让淡淡地“嗯”了一声，开口道：“嗯，不用了。”
　　张寂让说完，也去领了奖牌。

　　看张寂让领完奖牌回来了，他旁边周围的女生都围了过来，手里递着给他的水。
　　张寂让却无视了那些女生，径直走向姜桉初在的方向。
　　姜桉初正手拿着柠檬汽水，正在侧头和夏绵聊着天，丝毫没有注意到向她自己走来的张寂让。
　　“喂，水给我。”张寂让把话说完之后，把他的手伸了出来。
　　“哦……哦。”姜桉初反应过来后，为这位“功臣”地上了她手中的水。

　　姜桉初抬头的那瞬间，看到了挂在张寂让脖子上的金色奖牌。
　　——奖牌上清清楚楚的刻着“第一名”。
　　奖牌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辉辉耀眼。
　　就如同眼前的少年一样耀眼万分、煜煜光辉。

　　张寂让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此时正在拧瓶盖的手停了下来。
　　他毫不掩饰地对上了姜桉初的目光。
　　他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

　　姜桉初感觉到她的心跳现在、此时此刻扑通扑通跳了个不停，不听她使唤。
　　她的心脏里像是揣了一只小鹿，怎么跳都停不下来。
　　小、鹿、乱、撞。
　　小鹿乱撞也是她的心脏乱跳。

　　“看我做什么？”张寂让先一步出声问。
　　姜桉初被他的这句话拉回了思绪，从思绪中回神了过来。
　　“谁……谁看你了。”姜桉初慌忙否认道，她又小声嘟囔着，“自恋。”
　　“行行行，我自恋。”
　　张寂让一脸无所谓，说完后又继续刚才的动作。
　　他拧开瓶盖之后，把瓶子递到他嘴边，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眼前的男人，喝水的时候，喉结还滚动了一下。
　　尽管姜桉初知道，这是个很普通正常的动作，但是她就是觉得这个动作很迷人。
　　好像是单纯在“勾引”她。

　　张寂让喝完水、拧好瓶盖之后，又凑近了姜桉初一点点距离。
　　“喜欢我脖子上的奖牌啊？”张寂让淡淡地问，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力。
　　他看姜桉初盯着他脖子上的奖牌好久了，出于“热心”，他还是询问了一番。
　　姜桉初没有回答，张寂让就当她是默认喜欢了。
　　张寂让抬手拿他脖子上的奖牌，拿下来后直接套在姜桉初脖子上。
　　姜桉初身子一颤，奖牌的袋子上还保存着他的气息和汗水。
　　“喜欢就拿着。”张寂让当时抛给了她这句话。
　　“哦……哦，谢谢。”姜桉初小声说道。
　　“中午的时候有时间吗？”张寂让问道，但声音还是淡淡的。
　　“有……有的。”姜桉初连忙应声道。
　　“那一起出去吃个饭？”张寂让“主动”邀请道，还挑了挑眉，“我请你。”
　　姜桉初：“？”
　　姜桉初：“……”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以为她很穷，吃不起饭是吧！？
　　算、了！！！
　　她才不跟这种小人中的小人计较！！！
　　要不……还是给他个“面子”吧？
　　就吃个饭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可是她的男神主动邀请的！！！
　　要不……她还是答应吧？？？
　　对，就这样！！！

　　最后，姜桉初一咬牙还是答应了。
　　为了她的幸福！！！
　　为了她的幸福而战！！！

　　……
　　陪夏绵回教室拿东西的时候，姜桉初突然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来月经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在下星期来的，但没想到月经提前来了。
　　她也没有准备新的裤子和姨妈巾，只好去问夏绵，因为夏绵她是住宿的，应该会有这些。

　　“那个……绵绵，你有新的裤子和姨妈巾吗？”姜桉初小声问道，生怕让第二者听见。
　　“有啊。”夏绵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小声说道，“你……你来那个了？”
　　姜桉初小声地“嗯”了一声，随后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一起去我宿舍吧？正好去我宿舍那个厕所换。”夏绵提议。
　　“好。”姜桉初应声答应。

　　去宿舍的路上，夏绵边走边说道：“你也真是的，自己这周要来都不知道。”
　　“我本以为我下周来的。”姜桉初解释。
　　“幸好我让你来陪我拿东西了，安不然你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把那个弄在裤子上，那该有多尴尬。”
　　“不过……你来那个还能跑吗？”夏绵问道，“要不我帮你跑了吧？”
　　“你不是报过一个400米了吗？”姜桉初皱眉。
　　“没事儿，我体力好！”夏绵说道。
　　“那辛苦你了，绵绵。”姜桉初说道。

　　姜桉初换好新裤子和姨妈巾之后，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和夏绵回到操场上后，姜桉初去找了方语宁说了这件事情。
　　方语宁也理解，问道：“那谁替你跑？”
　　“老师，我替她跑的。”一旁的夏绵脱口而出。
　　“那行，一会儿就要检录了，你快去吧。”
　　“好的，老师。”

　　姜桉初不是很喜欢热闹的地方，所以她回了教室休息。
　　姜桉初坐回她的座位上，一阵困意袭来。
　　她意识到自己脖子上还有块金牌，连忙把金牌摘下来，放入书包里。
　　她用手托着脸，打着哈欠。
　　她有点想睡觉。
　　过了没多一会儿，姜桉初脸贴在桌上，微微地睡着了。
　　张寂让本来回教室放下东西的，只见看到了这一幕。
　　少女的睫毛颤动，嘴唇红红嫩嫩的，鼻子翘翘的，头发前八字刘海显眼而见。
　　她整张脸都贴在桌子上，胳膊放在桌子上，很安静地睡着了。
　　她现在的安静与平时的大大咧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寂让脚步顿了顿，随后走进了教室，把那瓶她给他的水放进了桌洞里。
　　张寂让注意到太阳很刺眼，而且还有光照在姜桉初桌子上。
　　他动作顿了顿，抬手将一旁的窗帘拉了起来。
　　这样……应该就不会晒到她了吧？
　　张寂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出于本能，还是这样做了。
　　他离开教室后，又折返了过来。
　　他手里拎了个袋子，袋子里是一杯红糖水。
　　因为他回到操场上的时候，问夏绵姜桉初去哪了，听夏绵当时说她来月经了，不能跑，去休息了。
　　他当时就在想：女孩子来月经应该会很痛吧？要不……去给她买杯红糖水？让她心里暖和暖和，也好让她不那么难受和痛。

　　到中午的时候，姜桉初睡到自然醒了。
　　姜桉初抬头看了看周围——依旧没有人。
　　班里就她一个人，全都在操场上了。
　　整个班就她一个人，显得有些太过于安静。
　　姜桉初注意到没有光照到桌子上了，桌面上还放着一杯红糖水。
　　她转头一看，发现窗帘好像被谁拉上了。
　　谁会那么好心呢？
　　那么贴心地给她买了杯红糖水。
　　还那么贴心地帮她拉上了窗帘。
　　姜桉初心里想。

　　姜桉初出于太过无聊，拿起放在桌洞里的手机。
　　她刚点开手机屏幕，就看到手机页面上弹出了两条系统消息显示。
　　11:16：
　　——“您的好友‘0927’给你发来了一条消息。”——
　　11:56
　　——“您的好友‘0927’给你发来了一条语音”——

　　姜桉初连忙打开微信，点开她和张寂让的聊天框。
　　第一条消息：
　　【0927：来学校门口，去吃饭了。】

　　第二条消息是条语音，姜桉初的手顿了顿，点开了这条语音。
　　男人那淡淡地声音隔着屏幕传了过来：
　　“喂，什么时候下来？都等你半天了。”
　　姜桉初用手飞快的打着字：
　　【姜桉Chu：我现在就去，你稍等我一会儿。】
　　对面几乎是秒回——
　　【0927：慢点，别跑。】

　　姜桉初看到这条消息后，微微愣了一下。
　　他为什么让她别跑？
　　难道他知道她来那个不能跑了？
　　那……那窗帘是他拉上的吗？
　　那……那杯红糖水是他给她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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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吗？

　　姜桉初也没管那么多，乖乖按着张寂让说的话，没有跑，大步向前走着。
　　姜桉初走到校门口时，还真看到了张寂让。
　　他懒散地靠在一旁的墙上，嘴里好像还塞着糖，姿势傲慢又清冷。给人一种生者勿近的感觉，冰冷有漫不经心。
　　“张……张寂让？”姜桉初试探喊道。
　　“来了？可算是来了。”张寂让说。
　　姜桉初：“……”
　　“走吧。”张寂让示意她过来。
　　姜桉初朝他走了过去。

　　他们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馆吃饭。
　　姜桉初点了个重庆小面。
　　张寂让也没什么想吃的，跟着姜桉初点了一样的。
　　“红糖水喝了吗？”张寂让突然出声问道。
　　“嗯，喝完了。”姜桉初软绵绵地“嗯”了一声，又问，“是你买的吗？”
　　张寂让没有出声回答，像是他默认了。
　　“谢……谢谢了。”姜桉初说。
　　“谢什么，不用谢。”张寂让吊不郎当地说道，随后俯身靠近她，又开口拉长声音说道，“毕竟——你今天早上给我了瓶水。”

　　“本来觉得今天挺倒霉的，因为来了月经。但是，他给我买了杯红糖水，我就觉得今天还算是幸运的一天吧。还有我最好的绵绵，她今天帮我跑了。她真的好好，呜呜呜，又被她感动到了。”
　　————《姜大小姐的日记本》
　　2018年10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