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生存：从零开始的病毒》迟沣

7、病毒食堂

　　丧尸病毒爆发前几个小时，周宇凡正翘了课在学校体育馆里睡觉。
　　他躺在观众席上，上半身盖的外套一直拉到了脸上。
　　他们班当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狗腿子刘豪和王海这才在体育馆找到他。
　　“凡哥！凡哥你醒醒！”
　　周宇凡动了一下，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
　　“凡哥，凡哥！”
　　周宇凡一股火地将外套扯了下来，吼道：“滚！没看见老子在睡觉？”
　　刘豪和王海被吓了一跳。王海说：“不是啊凡哥，今天萍姐老早就发现你不在教室了，还来问我俩你去哪了。”
　　萍姐是他们的班主任。
　　周宇凡不屑地笑了一声：“她不经常这样吗？到最后还不是没能把我怎样。”说着便又将外套盖到了脸上。
　　王海急了：“不是啊凡哥，她今天特反常，还说要给周主任打电话，一出教室就直接拿手机出来了。”
　　周宇凡的声音从外套下面传来：“她又不是没这样干过，打呗，大不了老子不读了。”
　　刘豪“嘿嘿”地笑：“咋可能啊凡哥，周主任可是你老叔，他肯定不会开除你的。”
　　王海有点不赞同：“那萍姐还和郭校长有点关系呢。反正我感觉她这次就是有点不对劲。”
　　“那他也只是个副校长，”刘豪不乐意了，“何况我凡哥他爸可是给学校捐了两栋楼的呢，这么大个体育馆可就是我凡哥家的。”
　　周宇凡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脸无语：“你俩吵得要死啊，老子睡个觉都睡不清静。”
　　体育课还没下，三个人就提前走到了食堂门口。食堂有一个大门和两个小门，其中一个小门朝向教学楼方向，称为1号门；另一个小门朝向宿舍楼方向，称为2号门。食堂有三层楼。
　　周宇凡在1号门前停了下来，身后的二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刘豪不好意思道：“凡哥，今天我想去二楼吃饭，二楼那家煲仔饭我上次就想吃了。”
　　周宇凡双手抱胸：“随便。”
　　刘豪有些高兴，王海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
　　下课铃响起，食堂的门被工作人员打开，三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刚到二楼，后面就已经跑来了一群抢饭的人。
　　二楼的楼梯口有点窄，周宇凡被一个飞跑而来的男生撞到了旁边，顿时发了火：“我靠你眼瞎啊？”
　　刘豪王海开团秒跟：
　　“撞什么撞？”
　　“你没吃过饭？”
　　男生回头看了一眼，边跑边道歉：“不好意思啊兄弟。”
　　周宇凡瞪着那人没说话，然后一脸怒气地带着身旁二人去窗口排队了。
　　三人因为来得早，排了几分钟就买到了饭，端着餐盘随便找了个桌子就坐下了。
　　周宇凡觉得这家的煲仔饭并不好吃，所以吃得很慢，十分钟过去餐盘里只少了一点。
　　而刘豪早早地就清空了盘子，咽着口水看周宇凡吃。
　　王海看到他的样子没忍住笑了：“真出息。”
　　周宇凡也没忍住瞪了刘豪一眼。
　　三人的位子靠近2号门处的楼梯间，从楼梯下去可以到达学校的超市，再往旁走近一百米就是学生宿舍楼。
　　周凡宇把勺子一丢，起身就要走：“我去超市买瓶饮料。”
　　“一起啊凡哥。”刘豪一边说一边站起身。
　　周宇凡头也不回：“一起什么一起，我饭都没吃完。”
　　刘豪在后面喊：“你买饮料来下饭吗凡哥？可是一楼就有可乐卖啊。”
　　王海打断他：“凡哥肯定到超市买果泡去了，他爱喝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果泡”是一款果味系列汽水的名字，已经上市好多年了。
　　刘豪看着周宇凡的餐盘，疑惑道：“他家煲仔饭真这么难吃吗？”
　　“下次别来就对了。”王海无奈摆手。
　　周宇凡走下楼梯，在超市冷饮柜拿了罐果泡。“咔”一声，他扣起了拉环，将易拉罐放到嘴边呷了一口。柠檬味的气泡在喉间翻滚，平息前随着吞咽缓缓滑下。
　　周宇凡不紧不慢地喝着，向食堂走去。刚来到一楼，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男生撞翻了泔水桶，饭菜残渣汁水流了一地。
　　附近有两个值日的学生会成员，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拉起泔水桶，另一个前去将摔倒的男生扶起来。
　　可是那个男生好像直接摔晕了一样，怎样都站不起来。周宇凡觉得他的状态有点奇怪，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一个食堂阿姨小跑了过来，周围上前帮忙的人也越来越多。
　　突然，男生抽搐了一下，随后四肢开始僵硬又不协调地乱舞着。搀扶他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手还扶着，身体却不自觉地向外远离。
　　男生从喉咙里呜咽发出咕噜声，嘴里的牙齿磕碰着，混合了身体关节“咯吱”的响声，带着扭曲的四肢慢慢站直了身体。
　　身旁的两个人吓坏了，连忙收回了手。周围的人也被吓到了，都往后退了好几步。
　　其中一个人小声地问了一句：“同学，你……没事吧？”
　　男生缓缓将脸转过去，同时睁开了眼，灰白色的眼球死死盯着说话的人。众人还来不及惊呼，男生发出了一声卡痰似的喉音，向说话者飞扑而去。
　　人群混乱了。嘶吼声、尖叫声，打翻的餐盘、飞溅的血液，逃跑的人、摔倒的人，霎时间在眼前全部上演。
　　周宇凡惊呆了。
　　来不及过多思考，周宇凡加速朝二楼跑去，没跑几步，突然从楼上砸下来一个人，“咚”的一声巨响挂在了栏杆上。掉下来的人不停抽搐着，浑身都是血。
　　周宇凡被吓了一跳，他看着眼前的人大口呼吸着气，又赶忙继续往上。
　　从楼上逃下来了许多人，果泡被别掉在地，汽水“滋滋”地冒泡。周宇凡也不管那么多，逆流穿过人群，一口气跑到了二楼，却没在原来的位子看到刘豪和王海。这里同样一团混乱，墙上、窗玻璃上到处都是血迹。
　　他努力拨开向他迎面逃来的人。突然有丧尸扑倒在他脚下，抓住了他旁边女生的腿。周宇凡低头，视线和丧尸空洞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女生大叫一声，被抓住的腿向后乱蹬了一通，惊恐地跑开了。
　　趴着的被蹬了几脚的丧尸只好将目标转向了周宇凡，低吼着向他伸出了手，满口血水的嘴垂涎着。
　　周宇凡一脸厌恶，使了蛮力踢向了丧尸的头。他清晰地感受到沉闷的“咔嚓”一声，丧尸的脖颈顿时弯曲变了形，不动弹了。
　　周宇凡刚收回脚抬起头，迎面就扑来了一只丧尸。他连忙往旁边躲闪，迅速抄起一旁靠在泔水桶上的扫帚，打横一推将扫把杆卡在了丧尸的嘴里。
　　丧尸狰狞地咬着杆子，双手伸直了想去抓周宇凡。周宇凡紧握扫把杆，整张脸都在用力，奋力地想将丧尸推开。
　　这时，又有只丧尸嘶吼着冲了过来。周宇凡咬牙，一脚踹开了面前的丧尸，抓着扫帚反手向后来的丧尸猛砸过去。那只丧尸头部受创，不受控地后退着倒去，噼里啪啦打翻了好几个餐盘。
　　不远处，有丧尸从地上、桌上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抬起了头，舔着血口望了过来。
　　周宇凡心下一惊，反应过来动静太大了。
　　二楼的活人应该已经不多了。毫不意外，他们很快便会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