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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扶摇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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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见她不相信,也很不爽,皱着眉头打量她,“小姐,我有什么理由骗你?你去问问,问问西街的商铺百姓,去问问首饰铺老板,他们谁没看见啊?”
“您怕不是三皇子的相好吧,我劝你啊,早点断绝关系,这个人心黑的嘞!”
司南大受打击,但没有实证,她不能放弃!
她相信季寻,一定是有人给他设局了!
长安钗。
季为羡在展台走了一圈,很是不耐,他撇了一眼仔细挑选钗子的谢砚,只觉得无趣:“扶摇什么东西没有啊,用得着你买这些?”
谢砚不以为然,扬眉轻笑:“她就喜欢我送的。”
“……”季为羡不懂,俊俏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他那个妹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宫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先送进她殿里。父皇也是百般宠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那叫一个呵护。
他不懂这样一个千娇万宠的公主殿下缺什么。
季为羡摇头,眼神飘忽看向别处,只见门外,一身墨绿色织绵流裙的司南走了进来,小姑娘神色匆匆,着急的拉着人询问店家老板在何处。
巧了,今日店老板有事出门了。
既然如此,怎能让美娇娘久等呢~
季为羡抬步悠悠走去,眼含微笑,轻抬眉头,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朝着司南行个礼,“姑娘,小生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有什么事吗?”
司南眨巴眼睛,整个人都愣神了,面前的这位男子很是眼熟,但她想不出来在哪见过,既然他都自爆身份了,当务之急还是询问一下三皇子事情的真假。
司南回礼,一双杏眼闪烁着光芒,明明很焦急,却不失半分礼仪。只听姑娘宛如清泉一般清澈动听的声音传来,让季为羡浑身一颤。
“老板,小女子此次前来是想询问昨日三皇子殿下在您店里的事情。”
季为羡微微仰起头,故作为难的抿紧唇瓣,“这事儿……”
以为是不方便说,司南连忙拿出荷包塞到他手里,“劳烦店家告知于小女,小女家人与三皇子有婚约,十分担心!”
季为羡听到这话,刚来的兴趣顿时没了。
这小娘子怕不是对三哥芳心暗许,担心三哥出事才来询问,真是无中生友!
“人家是皇子,能出什么事,用的着你来担心?”季为羡语气不快,带着嘲讽的意思。
司南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吓了一跳,自己也没惹他吧?
“那个,店家,我是想问外面传的是真的吗?”司南礼貌问道。
“自然!劝你早日打消了那念头,三皇子,深不可测。”季为羡说完,拿出荷包里的银两揣进兜里,把荷包甩在了司南身上,转身离开。
谢砚早买完了东西在一旁看戏,见着姑娘情绪不对,看来是伤透了心。
“看什么?”季为羡过来了,语气很是不悦。
“看有人孔雀开屏开错了地儿。”谢砚打趣道。
“滚滚滚,买完了就回宫。”季为羡说着就往门口走,路过司南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个玉佩,“这是他强迫那姑娘时掉下来的。”
司南定睛一看,上好的羊脂玉上赫然刻着“寻”这一字。
一瞬间,如遭雷击。
这是长安钗店家给她的,这就是实证
她与季寻夫妻五载,那几年的温情与美好,此刻破碎了。
她深爱的丈夫,仗着权势强抢民女,殴打百姓,差点致人于死地。这与上一世害死她全家的人有何异?
明明,明明他知晓自己最痛恶这种人,为什么!!
为什么!!
司南此刻再也固不住泪水,她抖着手,扶着木桩跪在了地上。
那一夜,司南回府,刚入门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风雨俱来,霸道得很,却没有雷电。
长乐郡主的赏花宴如期而至,司家三位姑娘个个穿着华丽,钗环错叠,很是隆重。
马车内,司淑对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自己的妆容花了。
司清见她如此,浅笑宽慰:“阿淑,很好看了。”
“二姐,听说长乐郡主还请了几位皇子和世家公子呢!”司淑眼底带羞,娇俏可爱。
“是啊,好像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都来。还有前大司马大将军独子谢砚,左丞独子,贤王世子。”司清说着,脸上的红晕又多了一分,“听说还请了扶摇公主,不知今日能否见到公主的风范。”
司南听她们说着,不免想起上一世第一次见到扶摇公主的场景。
民间传,扶摇公主天人之姿,娇艳动人,为人公正,爱民如子。
不少文人墨客为她书写诗句,只为得她青睐。
扶摇扶摇。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民间所说没有一句假话,公主的确国色生香,为人也公正大气,从不过分娇纵。
如果没有血海深仇,上一世她真的很欣赏扶摇。
“话说,过几日选公主伴读,不知谁有幸被扶摇公主选上,那可谓全家荣光。”司淑虽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琢磨着如何出类拔萃,让公主对她另眼相看。
司清没有接话,拉起帘子看了看外面。
长阳公主府。
后花园布置的十分华丽,金丝银布,满目琳琅,尽显大家风范。
各式各样的花朵五颜六色的,借着微风推动,徐徐清香扑鼻,倒是别样风味。
“听说这长阳公主府里的茉莉开的比皇宫都好,看来长阳公主同长乐郡主深得隆恩啊!”贺意抬手摸了一下面前的茉莉花,有感而发。
“虽说如此,但当朝最富贵的女人不是扶摇公主吗?也就是公主殿下不设宴,不然那新奇东西才叫人眼前一亮。”季纯说着,扫了一眼谢砚,不怀好意道,“何时能沾扶摇公主准驸马的光,让我们见识一番啊~哈哈哈哈!”
季为羡冷哼一声,抬手搭上谢砚的肩膀,语气阴阳怪气:“等待会儿扶摇来了,你贤王世子亲自去问问,看人家给不给你好脸色。”
“你!”季纯被他这么一呛,原本故意为难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气的脸颊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扶摇压根不认识你呢,表~哥~”季为羡看他气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谢砚再不济也是谢大司马大将军独子,谢大将军夫妻两个为国捐躯,只留下谢砚在世。圣上同谢大司马将军一同长大,情比金坚,将军夫人是当今圣上的姐姐,尊贵无比的令贞长公主。要不是谢砚不愿意,早就封王拜相了。
说到令贞长公主,原本不是先帝的孩子,却被过继到先帝膝下,说的好听是过继,不好听就是当人质。
谢砚这几年听到这些话只多不少,他只是想多得一些扶摇的疼惜,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他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这个季纯,明知扶摇与自己的婚事板上钉钉,还故意凑上来说一嘴恶心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砚往后退了几步,等季纯走到面前后,抬腿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力气不大也不小,刚好让季纯摔了个狗吃屎。
季为羡看的真真切切,感叹谢砚果断的同时,还主动上前扶了一把。
“哟,表哥,花园路滑,当心啊!”
季纯到底也是位世子,家族虽没有以前显赫,但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何时这样丢丑过?
他猛的推开季为羡,冲到谢砚面前大吼:“谢砚!你个没父没母没教养的玩意!你敢踹我?老子再不济也是贤王世子!”
“来人!快来人!把他拖下去,给本世子狠狠的打!”
谢砚一脸不屑,他拍开季纯指向自己的手,漫不经心道:“季纯,你莫不是忘了,你父王都是踩着我爹的尸骨爬上去的。你,不过一介世子,而我,早被陛下秘密立王,只要我想,圣旨马上就到!”
当今圣上对待谢砚的确不同,不仅把他带入宫中亲自抚养,而且这些年来,谢砚的功绩大家有目共睹,世人谁看了不夸一句谢砚有当年谢大司马的风范?
虽赐予宅邸和银钱,但没有给予爵位傍身,对待谢砚的态度也不像是厌烦……
谢大司马的赫赫战功是整个大央都心知肚明的,圣上这样是保护还是苛待,谁又得知。何况扶摇……
季纯虽然纨绔,但也清楚知道贤王府的光景不同往日,就算皇帝真苛待谢砚,故意为之,他也得担心扶摇公主。
此事,他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季纯双手握紧拳头,闭上眼忍了下去,“罢了,本世子不与你计较。”季纯甩了甩袖子,朝前走了。
季为羡见他们走远,扶着谢砚的肩膀弯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谢砚也忍不住,却努力维持一本正经的语气:“笑什么?”
抬头见他脸上也全是笑容,擦了擦眼泪,“你笑什么?”
季为羡看着他们的背影,摇着头:“怎么,今天有没有后悔没有接下那道圣旨?”
“没有。”谢砚回答严肃又坚定,“陛下那么宝贵扶摇,他不会允许扶摇的驸马有实权。既然我认定了扶摇,这些虚名自然会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