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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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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巧了,好像打扰了她玩狗的兴致。
黑色眼罩,深色制服的白发男人一路走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偏移自己的视线。
不想对视,不敢对视。
他是来给那个女人撑腰的吧?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气在头上,高层那些怕死的老东西跟被刺激到要死了一样,逼着他把虎杖悠仁交出来才肯罢休。
给他气笑了。
刚想准备说点什么,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
可能是紧急任务,或许是别的。他现在也不是很想继续跟这些人浪费口水,打算趁着任务的档口直接走人。
陌生来电。
他轻点手机,想了几种可能,莫名想到了留在外面的初雪。
也有可能是她遇到麻烦了。五条悟不需要多想,那群世家子弟为难一个漂亮的女人是什么手段,显而易见。
羞辱。
因为是他带来的人,且没有随身携带。
啧,知不知道她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啊?给她惹毛了还不是要自己去哄回来?
猪队友。
“莫西莫西,初雪小姐,遇到麻烦了吗?”
动手应该是不敢的吧?肯定知道被他看到痕迹会找人麻烦的。
初雪应该是有所准备,手机号都提前添加了,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
他静静等着对面的人说话,侧耳细听对面的声音。
没有争吵,看来还挺和平?
“没有麻烦,禅院家的要跟我道歉呢,挺礼貌的,改观了要。”
听筒里的女声笑意清浅,语调抑扬顿挫,有点像世家贵女惯用的矜持调子。
禅院?道歉?礼貌?
这说的还是日语吗?
“来吧,禅院家的,说点什么。”
对面声音小了点,手机拿远了,听不到接下来在说什么。
禅院啊……还是去看看吧,能派去找她麻烦的应该是咒术师,万一动手她很吃亏。
这种打一拳会哭很久的人,很难哄欸。
推门出去的时候,电话挂了。五条悟把手机放回口袋,加快速度。
早说了把伊地知留在那,怎么就不知道领他一份好心呢?
自讨苦吃了吧现在?
五条悟在心里叹气,怨她几句,不得不过去给她撑场面。
不过等他到场时,周围环境那种滞涩的气氛让他敏锐察觉到……事情好像没他想的那么糟。
他一眼锁定了那两个人群的焦点,身着藏青浴衣的男人背后的羽织上有禅院家纹。
暗色衣服的男人对面是白衣红发的年轻女性,色差对比有点强烈。
一身乌漆麻黑的家伙。
五条悟心里挑剔一句。
走近几步,速度减缓,看到这两个人近到有些危险的肢体距离,五条悟笑了一下。
这禅院家的,什么表情啊?
看肉骨头的狗吗?
眼神太露骨了吧?
他的担心太多余了,初雪玩得游刃有余,可能还意犹未尽?
五条悟瞥见禅院的领口上夹着几张卡,心里了然。
拿钱羞辱初雪?这不是投其所好吗?有几个人比她还有钱?
纯粹是自取其辱。
“玩够没有?”赶来撑场面的男人抱臂旁观,笑看这场闹剧。
“这怎么叫玩呢?”初雪收回压在禅院胸口的手,转身就要走向五条悟,被人攥住手腕。
是禅院风斗。
视线向下,对方的指腹还摩挲了下被握住的那截手腕。
视线向上,对方的眼神粘稠又阴翳,隐约有笑意流转。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浅了一些,盯着初雪的手腕看,心中怪异感往外冒。
他都不能碰的地方,禅院可以?
……
什么疯狗,快去医院打一针。
内心阴暗的阴柔贵公子型,蛇一样的男人,有点恶心。
初雪一点没掩饰脸上的嫌恶,用力甩开,走到五条悟身边。
那点微妙的怪异感如烟散去,随着初雪向自己走来,五条悟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水味。
稠烈、馥郁、霸道,以至于除了这个气味,同一时间再也嗅不到别的。
香如其人,存在感过于强烈。
“不留个名字吗?小姐。”
两人背离禅院风斗,一高一矮,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同刚才那个女人靠近自己那样。
近到碍眼。
男人一身暗色衣服,衬得身边女子的颜色越加张扬夺目。
一暗一亮,与他刚才何其相似。
初雪连头也没回,权当背后有狗在叫,一个回应也不给。
笑话,跟狗自我介绍?太掉价了。
红发稠丽的女子低头浏览手机,拨弄耳边的头发,眉眼带笑,好不快意。
禅院风斗还想说点什么,猝不及防和她身边的男人对上视线。冷汗刷的一下从脊背上冒出,狼狈地低下头不再窥视他身边的人。
这是警告。
是五条悟作为那个女人的护拥者的不满……吧?
五条悟没有摘下眼罩,只是心里躁闷。
来回两个小时的路程,结果就是口水仗会议,一点意义都没有。
气头上,初雪还被禅院家的人找麻烦,虽然人平安无事,还反过来羞辱了对方。
他就是觉得有点不爽,他带过来的这些人怎么就一点眼色都没有?
欺压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女性就是这些人的上限?
啧。碍眼。
五条悟回头瞥了一眼那个人,见他识相低头沉默,这才满意转头。
“想吃什么?”他弯腰迁就身边人的身高,低声问,调子轻软绵长。
心情不错的样子。
受虐狂?初雪瞥他一眼,垂眸继续浏览网页。
开会挨骂还能笑这么开心,精神难怪变态了。
这就是最强最疯的男人吗?甘拜下风啊。
“吃披萨吧,我订好了。”
是她常去的那家店,口味不错,管他喜不喜欢,她就很喜欢。
“行啊,双倍芝士,有儿童套餐吗?”
啊?
初雪木愣愣地眨下眼睛,有些出神。
原来他真的会点儿童套餐啊……
“想什么呢?”五条悟揽过她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避开玻璃门,很快又松开,抄回口袋里。
“看路啊。”
“经常开会吗?”她避而不谈刚才的走神,主动推出话题。
伊地知洁高在五条悟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就十分自觉的去开车,现在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会了。
“不算吧,一周两三次?”他捏着下巴思索,语气又低沉下去。
提及到开会和工作,心情又不妙了。
还挺喜形于色的,这就是28岁却保持和男高中生有得一拼的童颜男人吗?
初雪拉开车门坐进去,转头看见五条悟停在门口,又往里挪了些位置让他进来。
“非得每天都开会才叫经常吗?看不出来你工作还挺上进的。”初雪轻嘲了一句。
五条悟没有立刻反驳,反而单手托腮撑在大腿上看她。
……看什么?
她不是很适应五条悟戴眼罩的时候,因为看不到眼睛,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他戴眼罩给人的压力要更大一点,虽然摘下眼罩是另一种压力……
初雪转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
压力这种东西只有施加在别人身上才是最爽的,遇到五条悟之前,她什么时候有过压力?
“初雪小姐是那种欺负人之后心情很好的糟糕类型欸。”五条悟说这话的时候拖长了音,轻和甜软,声音和外表是两种极限反差。
欺负人就是很爽啊,她就是这样糟糕的女孩子,已经被限制人生自由了,还不让她想办法娱乐一下自己吗?
玩狗都不行?
“又没欺负你学生,少管。”不痛不痒地刺了他一句,初雪还是没回头。
逗狗之后话都多了,愿意主动跟他说话了,不错的开始。
要不然多拉几条狗给她玩?说不定就心甘情愿跟他一起拯救世界了。
“没说不可以。”五条悟语气带笑回应她。
她蓦地回头,眼睛都睁大了些,有些讶异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什么可以?可以欺负他的学生?这真的是五条悟能说的?
那是他可爱的学生们欸?动一下就赏一个虚式·茈的护崽五条悟。
“就当是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五条悟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再盯着她看,“随你玩。”
初雪感到一种微妙的失语。
会认为他是个靠谱负责的教师真是自己昏头了。
学生怎么是拿来玩的?不该是社畜接班人吗?
“因为初雪会很无聊吧,没有能玩的可以拿悠仁开刷嘛。”他放松身体靠回后座上,揉捏颈肩。
“悠仁很结实的,你可以放心。”
……真亏主角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他要是知道你把他当玩具一样让我玩,不得郁闷死。
“哪有这么玩的……”
她现在就很郁闷。
“别丧气嘛,悠仁很期待和你相处呢,偶尔笑一笑,别板着脸。”
她脸上表情不多,平时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眼睛半睁着没什么精神气。
一旦笑起来就像是活过来似的,生机旺盛到夸张,灿烂妖惑,叫人移不开眼睛。
五条悟对她的印象是除了钱和脸一无所有的人。
再不好好发挥下这张脸的优势,就只有金钱攻势了。
唉,金钱腐蚀人心啊。
“给钱就笑。”身边的人终于肯抬头跟他对视了,语气幽幽。
……死认钱的家伙。
五条悟看她两秒,败下阵来。
“你还缺钱?”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拆开丢进嘴里,声音有些含糊。
缺钱?这是在小看她的被动吗?黄金律EX是开玩笑的吗?
“不缺,就爱看你们一脸肉痛给我钱的样子。”
她就喜欢看比自己没钱的人为钱愁苦的表情,看着就爽。
好恶劣,合不来。
五条悟咬碎嘴里的糖,心脏像被烟雾缭绕般,又闷又躁。
能不能换个救世主?换个男的,他搞不定初雪。
训不了,碰不了,打骂都不行。
娇气又闷葫芦一个,憋在心里纯心使坏。
他年轻那会都没有她这样糟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