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永恒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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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悠介的身体已经彻底康复了，生活也回到了熟悉的轨道。
直播、游戏、和研二的日常与甜蜜，一切照旧。
这天晚上，月岛正在直播一款近期热门、包含养成与家园系统的角色扮演游戏。游戏自由度极高，玩家可以耕种、建造，甚至与游戏中的NPC培养感情，乃至……结婚。
月岛正专注地操控角色砍树挖矿，为扩建小屋筹集资源。萩原研二窝在一旁的沙发里，对着平板浏览资料，偶尔抬眼看向月岛的屏幕，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好了，木材应该足够了……”月岛自语着，准备动身去找木匠升级房屋。
就在这时，游戏里一位他经常赠送礼物、好感度早已刷满的女性NPC主动走近，头顶倏地冒出一个巨大的粉色爱心气泡框，里面是清晰的像素文字：
【悠介大人！您既勤劳又善良，我已深深为您倾心！这枚传说中的【永结同心戒】献予您！请……请与我共度余生吧！】
同时，游戏背景响起了温馨浪漫的BGM，画面角落清脆地弹出一条成就提示：【解锁：永恒的誓言】。
【？？？】
【卧槽！被求婚了！】
【月岛老师魅力无边！】
【答应她！快答应！】
【这是被反向攻略了吗？】
【主播快表态啊啊啊！】
弹幕顷刻沸腾，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疯狂刷屏。
月岛微微一怔，随即失笑。他对这类游戏机制早已习惯，鼠标下意识便移向【接受】选项——毕竟，这是达成全收集与完美结局的必要步骤，是无可争议的“最优解”。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按下鼠标的刹那，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稳稳地按住了他的手腕。
月岛：“？？？”
他愕然转头，看见原本在看资料的萩原研二不知何时已凑到身边，下巴轻抵在他的肩上，微微眯着眼，审视着屏幕上那个手捧戒指、面泛红晕的像素NPC，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暗藏危险的表情。
“嗯——？”萩原拖长了语调，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透过麦克风传遍了直播间，“悠介大人？共度余生？嗯？”
【！！！】
【是室友哥！】
【醋坛子翻了翻了！】
【前方高能预警！】
【打起来！（bushi）】
【来自正宫的死亡凝视.jpg】
弹幕的兴奋度瞬间冲破新的高峰。
月岛的脸“唰”地通红，一半因萩原突然的靠近和话语中浓浓的意味，另一半则是因为——直播还开着啊！
“你、你别闹……这是游戏任务……”月岛试图压低声音解释，并想抽回手。
萩原却不松手，反而将下巴更沉地压在他肩上，几乎是对着麦克风，用一种委屈又控诉的语调软声道：“哦——只是任务啊。可是，我都还没有送过你戒指呢，悠介大人。”
他嗓音本就悦耳，此刻刻意放软，掺入些许撒娇与醋意，威力惊人。
【awsl……】
【这谁顶得住啊！】
【月岛老师快哄他！立刻！马上！】
【NPC小姐姐对不起，但我站室友哥！】 【实名心疼NPC一秒哈哈】
月岛只觉得头皮发麻，耳根烫得惊人，完全不敢去看爆炸的弹幕。他手忙脚乱地想去关麦克风，却被萩原抢先一步，伸手替他按下了静音键。
直播间的观众们只能看到画面里，月岛老师被那位帅气的嘉宾从身后半环住，两人似乎在进行一番“激烈”的低声交流，月岛老师的脸颊越来越红，最后几乎把整张脸埋进了掌心，而嘉宾先生则笑得像只计谋得逞的坏狗狗。
月岛想起，尽管两人已然同居，感情稳定甜蜜，但确实还未曾涉及“戒指”这类更具象征意义的仪式。
他本人对形式并不看重，觉得彼此心意相通最为重要。可他没料到，研二竟会在意这个，还是以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方式表达出来。
况且，这醋吃得毫无道理！那只是一串代码啊！
静音状态下，萩原看着羞得快缩成一团的恋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不再逗他。他松开手，转而揉了揉月岛的头发：“好啦，不闹你了。知道你在做任务。”
月岛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眸子里写满了羞愤与控诉，但因脸颊绯红，显得毫无威慑力，反倒更像撒娇。
“你……你就是故意的！”月岛低声指控。 “嗯，是有点。”萩原大方承认，笑得狡黠，“看我们悠介大人太受欢迎了，忍不住有点危机感嘛。”
他凑近屏幕，打量着那个仍在等待答复的NPC，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分析：“不过话说回来，这戒指属性好像很一般啊，加的魅力值也不高。如果悠介你要接受的话，是不是有点亏？不如我们再刷刷副本，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求婚……啊不是，定情信物？”
月岛：“……”他彻底被这人的逻辑打败了。
最终，在那位可怜的NPC等到几乎要程序卡死前，月岛红着脸、在萩原笑眯眯的“监督”下，移动鼠标，选择了【接受】。
成就跳出的瞬间，萩原在一旁一本正经地鼓掌：“恭喜恭喜，悠介大人喜结良缘，事业家庭双丰收！”
月岛忍无可忍，抓起旁边的抱枕砸向他。
下播后，月岛仍在为方才的插曲感到羞恼，闷着头整理设备，一言不发。
萩原蹭过来，从身后抱住他，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柔，带着一丝认真：“真生气了？”
“……没有。”月岛闷声回答。
“其实，”萩原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有些含糊，“我不是真的吃游戏的醋。”
月岛动作一顿。 “只是突然想到，”萩原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好像确实应该准备一个更好的……现实里的。”
月岛的心跳猝然漏了一拍。
萩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收紧了手臂，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确保现实里的月岛悠介大人，不会被游戏里的漂亮NPC轻易拐跑才行。”
月岛转过身，看着萩原带着笑意的眼睛，那里面的温柔和认真不像作假。他刚才那点小小的羞恼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胀的情感。
他主动倾身，吻了吻萩原的嘴角。
“你才是笨蛋。”他低声说，语气里却无半分责备，“数据……怎么可以跟你比。”
萩原怔愣一瞬，随即就加深了这个吻。
夜深人静，月岛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想起晚间那场闹剧和研二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语，心口依旧暖意荡漾，心跳微快。
游戏里的“永恒誓言”不过是一个成就，一行数据。
而现实中的未来，纵然未知，却因身边这个真实存在的人，充满了触手可及的温暖与笃定的期待。
或许，下次直播时，他得和那些能“求婚”的NPC保持点距离了。月岛想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轻轻扬起。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永恒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