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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


  •   第二天日上三杆时,獜羿半梦半醒,只觉浑身酸麻,动弹不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眼的竟然是一个裸露着的宽厚的胸膛!

      他一个激灵,用力将筑繁推下了床。

      跌落床的筑繁依然迷糊不清,只是扭了下摔痛的地方,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獜羿不可置信的盯着筑繁,“筑繁为什么会睡在自己的床上?”猛然一回头,行深不知去向。

      “深儿呢?!”

      獜羿掀开被子找,没有!

      扔了枕头找,没有!

      探身到床底下找,没有!

      跳下床拽起筑繁翻找,还是没有!

      獜羿一把拽起筑繁,呼呼的两巴掌扇了过去。

      筑繁迷糊的睁开眼。

      “我弟呢?!”獜羿惊慌的问。

      “唔......啊......嘶......好痛......”筑繁一会摸摸印着两个铁砂掌的脸,一会揉揉摔疼了的屁股,还是没清醒过来。

      獜羿一把推开他,咬牙切齿的说:“筑繁,你死定了。”鞋都顾不上穿,慌里慌张的往外跑。

      跑到元芠房外,重重的边敲门边喊:“爹,娘,深儿不见了。”

      没敲两下,房门打开,刑猎抱着行深站在门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行深看到獜羿,便张开双手探过身子要抱抱。

      獜羿悬着的心落了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赶紧把人接了过来抱紧。

      元芠笑着走了过来,将行深昨天抓福的珠子穿了红绳,戴到他的小手上:“吓着你了吧,先去梳洗,待会再来接他。”说着接过行深。

      筑繁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来,还没走到跟前,就被獜羿一拳挡住了去路,接着两人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严格来说,是獜羿追着筑繁打。

      筑繁本就打不过獜羿,再者他也是突然反应过来行深不见了,着急忙慌的赶着来,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已吃了一拳,眼冒金星,脑袋就更昏沉了,鬼哭狼嚎、连滚带爬满院子的叫喊。

      揭谛听到这等动静,打开门,正好看见獜羿把筑繁双手锁住按在地上。

      筑繁脸贴在地上,歪着嘴巴说:“獜羿,你干嘛打我呀?”

      獜羿恶狠狠的说:“说,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筑繁觉得很委屈:“我不知道啊,我喝多了,再说了,我睡你床上怎么了嘛?”

      ......是啊,怎么了嘛?有什么不妥吗?

      好像没有。獜羿语塞。

      “我姐和姐夫不都是天天一起睡。”

      元芠脸上火烧,赶紧用手捂住行深的耳朵,嘴里喃喃道:“罪过,罪过,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刑猎饶有兴致的坏笑着。

      揭谛看热闹不嫌事大,“言之有理。”

      獜羿又羞又怒,一拳就招呼到他背上,“这能一样吗?他俩是他俩,我跟你啥也不是。”

      “你又不是姑娘。”筑繁思路异常的清晰。

      是啊,两个爷们喝多了清清白白的一张床上睡了一晚而已,激动啥?

      “.......你知不知道差点把深儿弄丢了?”獜羿又是一拳。

      “深儿不是没丢嘛?”筑繁争辩道。

      谁说这只猪是开慧不久的!都把他怼到无言以对了!

      放弃挣扎!獜羿松开筑繁,气呼呼的走了。

      筑繁坐起来,龇牙咧嘴的揉着浑身的酸痛:“獜羿,你还没说干嘛打我呀?獜羿......问你话呢!”说着就追了过去。

      就在此时,竹书来报:“二叔,二皇子来了。”

      “哟,我的徒儿来请安了哈。”揭谛心情舒畅,走到元芠旁边,轻轻的捏了下行深的小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深儿,你说是不是呀?”

      刑猎冷笑一声,说:“可不是嘛,现在就只能欺负欺负不谙世事的二皇子,北辰愿不愿意进这个门,谁知道呢?”

      揭谛白了刑猎一眼,说:“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元芠赶紧道:“必须盼着你好,这一家子吃穿用度、里外迎合可全都靠你,反正你这位大哥是指望不上的。”

      揭谛从文元手上接过行深,边往外走边说:“深儿,你瞧你娘这见风使舵的本事,真真是趋吉避害,一点不含糊。”

      刑猎笑道:“总之这顶高帽你就好好戴稳了便是,谁让你是堂堂卫国二皇子师尊、又有通天的本事呢,就这能安家兴业的便利,必须得用到实处。”

      揭谛握着行深的小手笑嘻嘻的说:“你们终究还是得感谢北辰,若不然,我才懒得抛头露面。”

      元芠说:“二叔所言在理,我与你大哥自当不遗余力的在二皇子面前给你抬举上去。”

      揭谛自是满意的点头。

      几人火热调侃一路来到前堂,卫灼早已端正立于堂中,见揭谛三人来了,恭敬施礼,一丝不苟。卫灼虽年少,但言出必行,思虑周全,今日再见,已经将日前提议在卫国开办武堂之事提出了一些细节来,这让揭谛等人赞赏不已。

      大家就着卫灼的思路往下探讨了一上午,整体框架就拟定出来了,接下来就是分头行动落实:刑猎为首,带领筑繁獜羿勘察竹山地形;揭谛去请“世外高人”亲临坐镇授教;卫灼从朝堂上争取支持与执行。

      商议毕,揭谛送卫灼到宫门前。

      “师尊,你非要这么急就走吗?”卫灼像琢磨了很久才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揭谛玩味的看他,戏谑的说:“怎么,舍不得为师?”

      卫灼躲开揭谛的凝视,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你真不要我陪你一同前往?”

      想你陪,奈何你去不了啊。

      揭谛笑笑宽慰道:“此去,一来路途过于遥远,二来你要说服卫王与众朝臣,将此事落到实处,听起来只是一件动动嘴皮子的事,实则人心之事最艰难,急不得又不能怠慢,然方法总比困难多,你切记不可冒进,事缓则圆,必有成事之道。”

      卫灼拱手施礼道:“徒儿谨记师尊教诲。”

      揭谛拍拍卫灼的肩膀,说:“你我今日一别,怕是要半年后再见,你说,那时候你会不会已经能与为师比肩同高了?”

      卫灼看着揭谛,他生得神仙一般俊朗脱尘,风流倜傥又潇洒不羁,这等人物世间无双。

      “师尊,哪能呢,你在徒儿眼里,永远都是高不可攀的。”

      揭谛向前小步,微微颔首凑近卫灼耳边低声说:“为师会躬着身等你长大。”

      卫灼莫名的红了耳根。

      揭谛退开身:“保重。”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得干净利落,云淡风轻。

      每次都是这样,把人留在恍惚里独自徘徊,好生思量,自己走得干脆。卫灼杵在原地目送揭谛走远,才喃喃自语“保重”,抬手摸摸自己还灼热的耳根,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宫。

      揭谛回到邢宅,大家正聚在院子里逗行深玩。

      这个院子靠墙边有棵百年老树,树干粗壮,须得两人合抱,树冠如盖,原主人家就势在树干下设了一桌四凳,靠墙角处还挖了一方水池,地面原是沙地,长了密密麻麻的芒草。刑猎他们入住后,重新修缮了一番,水池里重新注了水,养了几尾漂亮的鱼,还有几株白莲,院子地面重新铺了平整的银灰色石板,树干上挂了好些别致的花灯。

      元芠刑猎坐在石凳上,獜羿坐在池子边拿着一个波浪鼓,筑繁则是席地而坐,拍着手卖力的叫唤行深。行深坐在一张有轮子和护栏的凳子上,他只要蹬蹬小脚,就可以随意的滑动凳子去他想去的地方。

      “深儿,来二叔这。”揭谛远远的就叫唤道。

      行深被揭谛的声音吸引,调转头奔着揭谛去了。揭谛扶住行深的小轮凳,给他擦掉额上的细汗,说:“深儿,这是舅舅给你新做的吗?”

      筑繁咧嘴笑道:“二叔,你就说做得好不好吧。”

      揭谛真心称赞道:“必须好,你这东西做出来,不单单深儿欢快,獜羿也自在了不少,是吧,獜羿。”

      獜羿没接这个话茬,反而说:“我说二叔,你犯得着躲半年不见二皇子吗,安的什么心。”

      揭谛将行深从轮凳上抱起来,走到石凳上坐下,说:“这你小屁孩就不懂了,再说了,不是我不见他,是他见不到我。”

      獜羿低声骂道:“你太阴险了。”

      筑繁呵呵笑道:“二叔这叫做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獜羿哼了一声说:“你就使劲造吧,等北辰历劫回去知道这一切,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元芠说:“这你就小看二叔的能耐了,他已经把北辰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他是志在必得。”

      筑繁马上吹捧道:“二叔你真厉害。”

      獜羿低声嘀咕:“没见过世面。”

      揭谛瞟了眼獜羿,说:“筑繁,二叔掐指一算,你的姻缘快则一两月、慢则半年便能成,但总的来说不顺利啊,此人虽生得一副魅惑众生的好模样,可性情孤傲,刁钻泼辣,你要吃不少苦头。要不要二叔帮你搞定他?”

      筑繁高兴的把头点得快要赶上小鸡啄米了。

      獜羿看着筑繁那个傻样,忍无可忍似的翻了个白眼,说:“这都能信。”

      筑繁却说:“二叔说的可对了,他......就是特别好看。”

      揭谛挑衅看着獜羿,说:“侄儿啊,二叔今天就把话撂这儿,如果我刚才说的有半句对不上,要怎么整治我,悉听尊便。如何?”

      獜羿撇过头去不应揭谛。

      揭谛笑嘻嘻的说:“要不要二叔做个顺水人情,也给你算算?”

      獜羿干脆的拒绝道:“不算不算,就这个猪才会信你。”

      大家玩笑了一会,刑猎说:“说正事吧。元芠打算三天后就带深儿到晶石洞闭关,给你们三天时间出具竹山地形图,够吗?”

      揭谛疑惑的看着刑猎,说:“这不是你的活吗?”

      刑猎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么好为人师,刚好用这三天跟筑繁探讨探讨你的心得。”

      元芠笑道:“二叔,学堂那边好些事要刑猎帮我,你就能者多劳,替我们分担。”

      筑繁赶紧说:“姐夫和姐有事要忙的话,我和二叔去竹山就可以,獜羿留下照看深儿吧。”说完就从揭谛怀里接过行深转身塞给獜羿,然后拽着揭谛就跑了。

      獜羿看着怀里的行深,心里暗骂了一声“臭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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