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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其它类型事件调查科(3) ...
颜真定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毫无知觉平躺的年轻女性,她的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晴朗的下午。
那时她的母亲就这样坐在她的身侧,含着微笑等她午睡醒来。
等待她的似乎是一个极好极好的消息,令人极为振奋。
这种错觉甚至让她误以为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链接了那个时空下太阳光温暖的气息。
母亲的笑容烙刻在她睁眼的瞬间,和她漂泊的如今,每一个孤枕难眠的时刻。
人的一生,不是只活一个瞬间的。
只是后来……后来……
没有后来了。
系统默认的手机铃声只震了一下,颜真定就条件反射接通。
官书杭的声音一如往常冷静镇定:“你在急诊科那边务必注意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受害者,医护也不行。”
颜真定在电光火石间也明白了官书杭的意思:“是,队长。”
官书杭又补充:“经侦科的同事已经联系我,失踪的高忆函出现在了酒店大堂,我请经侦科协助控制住对方,但是夏维莘的魂魄又一次离体了。”
这是她们前一天开会讨论预判的结果,颜真定并不意外:“医院和商业街都已经布置好陷阱,队长放心。”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队长,姜……她那边会不会有问题?”
“她的价值决定了她绝不会死在目前这个时候,没必要考虑她的问题。”官书杭的声音比起她面对姜启朝时冷得多,“你需要做的只有按照计划收网,59年发生过什么,应该不用我提醒你。”
颜真定沉默了几秒,挤出一个字:“好。”
官书杭通话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不准人接近,颜真定刚放下手机,就有个面相年轻的男医生拿着移动血压计走过来。
虽然他看上去人畜无害,但颜真定出任务时只会当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
颜真定站起身,从外套内层口袋里取出证件:“现在不能有人接近。”
男医生解释:“我是晚班医生,需要例行测量血压,病人的情况不太稳定,所以……”
颜真定一边收回自己的证件,一边利用余光打量年轻男医生挂在胸前的证件。
二院胸牌上有一栏写着这个医生的级别,眼前这位是个实习医生,也难怪在留观室做初级的工作,一天量两到三次血压并记录。
男医生叫刘增,是个很普通的名字。
颜真定收回目光,指了一下床头监护仪:“抄那个就行,出事我这边负责。”
这种任务本身也不是什么重点核心,颜真定工作多年心知肚明,而刘增犹豫了一下,倒也没有说什么,团着便携血压计的绑带去下一张床测量了。
颜真定观察着他的动向,直到他挨个测完所有留观室的病人结束。
她打开屏幕给官书杭发了一个信息:我不认为只有我们。
官书杭没有回复。
她没有回复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接到经侦科同事协作反馈的电话后意识到急诊科内部有人通风报信——只不过这种报信也不一定是出于恶意。
调查科的思维和其它刑侦的同事是不同的,人与人之间有利益关系,有利益就会产生恶性事件,人与鬼之间没有。
除非欠债,但鬼债不好欠,不能先入为主地判断。
打完这通电话之后官书杭就将通讯工具放进随身携带的腰包里,施工部分和姜启朝反馈的没有丝毫出入,仅仅过了一个白天,施工队已经有条不紊地铺完了这部分扩展病房的地面。
官书杭在遍布灰土的地坪上踩了一圈,探测器没有显示任何异样,可以排除施工内部有人混入重新搭建阵法。
这让她想起九十年代她在动工修建的一座商场前,她和尚在工地吃土的周璟打过一个照面。
“——你还活着?”
她的惊讶落在路人的眼中,大概就成了一种板上钉钉的谵妄。
那时正是大型基建飞速发展的前奏,周璟留着在那个年代还不算流行的板寸,商场挖掘完地基正在浇筑混凝土,她从建筑现场离开,身上的工服还有雨后新鲜的泥点。
周璟回神,对她笑了一声:“你不是也还活着吗?”
时间显示八点五十七分。
快到亥时,官书杭没有动弹,随手拍了拍灰坐在给施工队休息的一把歪歪扭扭的椅子上。
姜启朝想错了一个点,如果按照官队起初的设想,蹲守在ICU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周璟。
那年匆匆一别不久,周璟摇身一变就成了颇有前途白手起家的创业人士,官书杭对于这些事件一向有自己的见解,她之所以考虑周璟的意见,并不是在考虑周璟的社会地位,而是在考虑阴阳令。
腰间另一侧的对讲机传来同事的汇报:“生门。”
同一时刻有箭矢冲着官书杭面门袭来,官书杭心道果然,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使用传统的弓箭。
她猛然从椅子上滚落附在地面,耳朵贴地能听到更清晰的声响,余光向身后望去,箭矢上的符纸还在微微颤抖。
从地面传来的声音并非人来人往疏落的步履,而是有节奏能够引起共振的行军式步调。
阴兵?
姜启朝的脑海中“嗡”的一声,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响指唤起了许久未用的朱雀火。
走廊的灯熄灭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这里的地势不方便跑动,光源最重要,如同紫荆花苑一样,鬼气逼人以至于朱雀火能够照亮的范围极其狭小。
她牢牢地抓着不锈钢扶手,避免自己受击滚落。
杜门和景门都出事,其它六个门自然不必多说。
王爱栎家里怨气如有实质有人相助已是不争的事实,此刻往日重现,让她不得不再度回忆不久前相似的夜晚。
请神、请阴兵。
她坦荡承认自己的请神礼充其量就是个不痛不痒的玩笑,但别“人”请来的阴兵却是实打实的。
她感到胸口闷堵,有什么棉絮一样的东西卡在她贲门呼之欲出,像是呕吐还未到阈值的状态。
姜启朝先让自己的腰后侧抵住不锈钢扶手拐弯处,站稳扶好,随后从裤袋里捏出一枚拒生符,用朱雀火点燃。
在她原本的设想里,拒生符会产生一个小范围的爆炸,随即逼退阴兵。
这不仅是因为拒生符的性质使然,也是因为朱雀离火是至阳之火。
只是和鬼屋如出一辙的结局,符发出一丝闷闷的声响,带着一点火星熄灭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符没有烧完,狭窄的一边露出焦黑的边缘。
姜启朝用无名指和小指夹住拒生符。
这个拒生符最早不是独立出现的,而是一道禁锢符的变体。
禁锢符则起源于上古大荒,用来镇压触犯天谴引得天下大乱的神灵,最早曾经用于黄帝镇压蚩尤,是女娲亲自降临人世设下了这道禁咒。
一旦触动,能把人烧得灰都不剩,毕竟世间恶者之多,不全是古神能够度化的。
黄帝因为此战一战封神,不仅成为了天下共主,甚至得道升神。
姜启朝没见过洛图书,但她大体了解过洛图书的原型河图与洛书,非常古老的数学对称学。
因此胆大包天如姜启朝,虽说不敢妄用上古符咒,但改上一改,极符合她生平追求。
众所周知有创新有突破却不分享等同于没做,分享的对象自然是她心目中的天才方士苏子照。
苏子照无可无不可地瞥了一眼,说:无所谓,这禁锢符早被改过了。
姜启朝虚心求教:何时被改?变体为何?
苏子照讲了个很无聊的故事,说女娲神死魂灭以后,禁锢之咒阵被伏羲改成了镇守八方的禁锢符。
第一次用,是在夏朝末年桀暴政,天怒人怨,伏羲代降天谴,借助了上古八大神器的力量完成了改朝换代,插手了人间的更迭轮转。
姜启朝自认也是一位术数之才,符皆是她自己推算自己画好,无往而不利。
为什么会出现眼下的困境?
如果拒生符没错,难道她一直以来给自己建立的“朱雀借火”大前提是有问题的?这火不是朱雀离火?还是朱雀压根没有心甘情愿地借?
姜启朝没有忘记ICU尸僵的教训,符不顶用就随它去了,尸僵时对方禁止她召唤朱雀火。
火不能熄灭,她没有后退,抵在原地和黑雾呈现犄角之势。
难怪人类的进化始于火种带来的光明,姜启朝望向恒久跃立的那一小团火苗。
她倒不是非常害怕,也不觉得自己能很轻松地处理这件事,可是她总隐隐有一种古怪的触感,她身上的确有一种东西是让对方感到难以处理的。
如果这个无法处理的内容既不是符也并非朱雀火,会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请神?
“善恶无极,死生无终,紫微浮止,物与无妄,祸不及宾。”姜启朝一面念,一面继续试着去引爆拒生符,“何方罪愆,罔释厥疑,若可若否,望垂昭报——”
她听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古音。
“不可报。”
姜启朝浑身一激灵,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幻听,眼前的黑雾攻击性更强,她虽抵住栏杆不至后退,但终究还是向另一侧挪了半步。
为何不报?
难道是……“秩序”?她需要找到卦辞?
“重明未正?行险何升?无初有终?而忘其死?”
拒生符燃了大约半厘米,又耷拉着沉了下去。
黑雾猛然一抖,便要向姜启朝面门而来。
“……不可知。”
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拣了离坎巽兑她自认为最有冲突的地方,获得的仍然是无情的打回?
否定的是她的推测,还是其它……
“秩序”是对的吗?
那天夺舍胡灵煜者故作高深地说出那句“不杀她,怎么杀你”的时候,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引出她心中的愧疚?
是,她的确是一个视恩甚重的人,可万一的万一,她不是这样的人呢?
威胁如果不起作用,那这句话,讲的就是一个事实。
为了杀她,需要先杀夏维莘,就像满足前置条件的程序才会继续。
姜启朝再次引拒生符:“我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再强调一遍——三垣无咎,天行何危?频复中行,天道何从?”
没有答复。
事不过三,前两次压根没有动静的拒生符这回终于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先吐出一声火舌舔舐的呻吟,随后突然爆发出强光。
姜启朝先一怔,随即当机立断将符丢向黑雾。
“砰——!”
爆炸的声音不大,像局限在某个透明壳子之中,也像什么物什忽然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四字部分的用法纯编的,第一个问句问“紫微”不妨把话说明白些,第二个问句问哪个方位出问题了,那四个卦的象辞部分just断章取义,第三个问句问师傅你不是好着吗出来干啥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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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其它类型事件调查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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