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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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桥。
祈鸳别扭地问：“这套衣服真的行吗？魔界怎么都是这种衣服……”
慕清淮耳根红透了，别过头不看她：“你，你可以当作异城服装。魔界比较开放……”
这套衣服乌漆嘛黑，很是符合对魔界的印象，但是对于常年四季穿着严实的祈鸳来说，布料还是太少了。
“你把玉佩别在腰上，就能不受阻碍进入魔界。”慕清淮眼神闪躲。
玉佩上有他的魔气，但凡是魔族人感受到了玉佩上的这魔气，就能知道，祈鸳，是魔尊的人，故能畅通无阻。
祈鸳活动着四肢，道：“走吧。”
慕清淮打开一个裂缝，二人穿过裂缝，下一秒就到达魔界入口。
从入口就能看出，魔界真的很大，和鬼界差不多。阴森的配色与鬼界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多了一份红。建筑都很高，形状各异。
入口有两个红衣魔族人看守。慕清淮拿出象征魔尊的令牌，二人直接进入了魔界。
祈鸳进去之后才发现，相比这些魔界女子的衣服，慕清淮给她的，真的算保守了。
“去我殿里吧。我们可以慢慢聊。”慕清淮始终保持着均速站在她身前一步的距离带路。
“好啊。”祈鸳四处打量着魔界，感到新奇。
魔界的魔个个都激情奔放，街上有许许多多少魔少女抱在一起热吻，她像触电一样移开了视线。
“到了。”他停在一座华丽的宫殿前，这座宫殿与其它建筑不同，呈紫黑的基调，倒是很有慕清淮的感觉。
“魔尊大人，欢迎您回来。这位姑娘是？”下人跑到跟前低声问。
“我的人。你别管。”慕清淮冷冷道。
他回头温声说：“进来吧。”
祈鸳点头，跟着他一前一后进殿。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慕清淮的房间。
下人窃窃私语：“魔尊大人怎么突然带女人来了？这人谁啊，你见过？”
“见过个屁。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还不很明显吗，那个女人肯定就是咱们未来的魔后！没眼力见。”
慕清淮推开门，见她坐下后才关门进来。他道：“祈鸳，有什么事这么重要？”
“你能讲讲行鬼君吗？”她问。
“可以啊。他大概一百多岁，大部分时间都不在魔界，修为在大乘期。他为魔狡诈自私，手段卑鄙。”慕清淮想了想。
“大部分时间不在魔界……我昨天在阮意云的房间搜到了一模一样的锦囊和卷轴，我能肯定是完全相同的。但是你曾说过，这东西是行鬼君的。”她凝重地说。
“的确如此，东西就是尊上的，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那儿？”慕清淮问。
“还不止，他房间中有一股魔气，比你的还要重。床头摆放的书籍基本都与魔界有关，我……怀疑他是魔族人。”
慕清淮呼吸一滞：“比我魔气还重……在整个魔界中，比我魔气重的，就只有……行鬼君了。”
“……”祈鸳不说话了。
她顿了良久，才开口：“我们对一下时间线吧。我对宗门内的云行君，你对魔界的行鬼君。”
“好。”他道。
“在遇到你的前一天，行鬼君他派我……勾、勾引你……”慕清淮脸涨得通红，说得结结巴巴。
“……在遇到你的前一天，云行君派我调查你。”祈鸳犹豫地说。
二人皆是沉默了片刻。
慕清淮：“离开祝家的当晚，行鬼君在魔界开会议，从第二天起便不在魔君殿。”
祈鸳：“离开祝家的第二天我回到银竹宗，云行君找我谈话。”
慕清淮：“泉州雪崖那段时间，我们二人都不在宗门与魔界。”
祈鸳：“从灵潭回来后接近宗门大比，云行君一直在宗门内。”
慕清淮：“那段时间行鬼君不在魔界。”
祈鸳：“大比之后，过年那段时间云行君有事外出，并不在银行宗内。”
慕清淮顿了一下，道：“行鬼君刚好那个时候回来。”
“在燕沙国和鬼界时，我并不知道云行君在哪儿。”祈鸳道。
“我从鬼界回来时，行鬼君在魔界，直到月底才离开。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们正好要举办收徒大典。”他的语气带着讶异。
全都对上了。
这正说明了一个二人不愿承认的事实。
云行君，就是行鬼君。
修仙界第一大宗门银竹宗的宗主，立场相反的魔界之主。祈鸳是下一任宗主，而慕清淮不出意外是下一任魔君。怎么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事情。
过了好半晌，慕清淮轻声道：“尊上他，居然是阮意云……！”
“我要杀了他。”祈鸳淡淡道，这语气不激动，虽平稳却莫名让人感到她的杀气。
“我也是。”慕清淮的语气异常平静。
“还有一事。谢掬行的枕底下也有那个锦囊。而且她房间中有块像是令牌的东西，我感觉和你进入魔界的令牌有些相似，你能把那块魔尊令牌给我看一下吗？”她又道。
祈鸳接过令牌，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和这块的材质与形状完全一样，但是魔纹不同。”
“这是魔界高层才会有的令牌，为什么你师妹会有？”慕清淮错愕。
“我觉得可能是云清的，也许是师妹在傀儡期间被塞的。但是你这么长时间都待在魔界，他们都说云清是叛逃，你从来没有见过云清吗？”她问。
“…从未。我……曾经的确与云清交好。但是后来再无交集，时隔多年再次见面还是在枫树林那次。”他坦白道。
祈鸳深吸一口气，还是忐忑地问出口：“你曾修正道，之所以入魔，是不是因为阮意云？”
“是。”他答得快。
“有些往事，我无法用言语表达。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记忆传给你。”祈鸳低下头，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我愿意。其实我并不希望对你有所保留，如果能靠法术做到，我的一切，都可以让你看到。”慕清淮喉结滚动，站起身来。
祈鸳愣住了。
“嗯。我同样如此。”她嗓音轻缓，眉眼柔和下来。
“祈鸳。或者说，微霜。”慕清淮眼神深邃，手心紧紧攥着。
听到后面两个字，祈鸳眼神微微抬起，眼底浮现出惊讶，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喜欢你。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慕清淮眼睫垂下，扯了下嘴角，一字一句慢慢地出了声。
心跳错了节拍，身体先做出反应，祈鸳紧紧抱住了他，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炽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他的身子蓦地僵了一瞬，微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祈鸳，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她眸中星河潋滟，似藏了半池春水。
从这一刻，她明白，自己是喜欢慕清淮的。
慕清淮双手按在腰间那双手上，心脏仿佛被一根丝线轻轻牵扯，紧张到手指的动作都微微发颤。他尽力压制着，却控制不住微红的耳尖。
他转过身反搂住祈鸳，似要把人揉进血肉中，呼吸凌乱而急促，脑海中的所有思绪随着她的气息游走不定。
“微霜。”
“嗯。”
“我们……算道侣吗？”
“当然。”
祈鸳轻轻笑了笑：“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定知无不言。”
“我想把我的全部都给你。”慕清淮说道。
他将祈鸳的肩膀搂得更紧，嗓音夹杂着苦涩：“如果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好吗？”
“不好。我不会让你死。”有股酸楚从祈鸳心底涌出，喉间梗塞。
“阮意云我去杀。你必须好好的。其实，我原来的打算，是报了仇，就自杀。”慕清淮声音嘶哑，“但是，我不想死了。”
“我不要……这种安稳我不要。你有你的仇，我有我的怨，后果我自己承担。如果，如果你死了，我恨你一辈子。所以，不许留我一人独活。”祈鸳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眼底漫上了一层悲凉。
“……好。我答应你。”他抬手抹去祈鸳眼角的泪，分明自己眼里也模糊不清。
“我可以……亲你吗？”慕清淮身体微微颤抖着，喉咙发紧。
祈鸳微微抬头：“……可以。”
慕清淮又靠近了一点，紧张得手都在抖，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来。
唇上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带着他身上独特的清冽气息。
吻得生涩，盛了满腔温柔缱绻。
唇齿之间涌入一丝咸，是泪。
半晌，她道：“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我想知道你的所有。”
“嗯。我的记忆，你尽管看。”慕清淮柔声说，“我以前想过，如果你知道我的过去，会讨厌我。但是，我想你不会。”
“我知道。我不会。我爱你。”祈鸳心口倏然一疼，“我也将记忆送给你。”
“嗯……”
祈鸳轻轻抬起右手，指尖微颤，仿佛有无数细微的光芒在指尖跳跃，随着她缓缓挥动，空气中泛起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涟漪。
她紧闭双眼，嘴唇微动，双手撑开散发青光。
“握住我的手。我们可以……看到对方的回忆。”她紧张地道。
“好。”慕清淮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