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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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他们上了二楼才变回容貌，就算真的找到他们怎么会这么快？！
祈鸳心下一沉，裴殷如果不是肯定她就在房里就不会敲门。她让慕清淮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打开房门。
裴殷进门后在房内环视了一圈，看到只有祈鸳笑容更甚：“师姐，我对雀花不感兴趣。我来泉州也只是为了找你。”
“有何贵干？裴师弟为何早不找晚不找，硬是等到这一天？”她平静地问。
“我听说，师姐前段日子和一个叫祝扶的少年待在一起？”裴殷像是到了自己家娴熟地坐到床上。
“……是又如何？”祈鸳神色不变。
裴殷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看向她，眸色幽深：“我挑这天是为了有个与师姐单独说话的机会。那个祝扶很危险，他会害死师姐的。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衣柜里出现了细微的动静，祈鸳只是瞳孔一缩，继续听下去。
“师姐猜怎么着？我去查他的相关资料，居然完全查不到。是个人就有存在过的痕迹，他却是空白的。在祝家嘛，倒是查有此人，但是他祖上没有任何亲人，师姐不觉得奇怪么？”他笑着问。
祈鸳没有动摇：“我知道了。然后呢？”
反倒是裴殷皱紧了眉，焦急地说：“所以师姐别再接触他了！如果师姐想避避采到雀花的风头，可以去我那儿！我会封锁所有客栈的消息，没有人会知道你来过儿这！”
她陷入了思考。
“你除了陵剑宗四弟子外的身份我不管，但是我不能跟你走。”祈鸳终于开口说道。
她沉默是在思考裴殷背后的身份，而不是在考虑他提出的条件。
毕竟祝扶还在，她不能抛下祝扶。
裴殷这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脸色一变，随即耷拉着头委屈道：“师姐果然不愿意跟我走……是因为和师姐同行的人在隔壁吧。那师姐注意安全，我…我先走了，我会把师姐在这的消息封住的。”
其实他知道，和师姐同行来的人，就是祝扶。
既然师姐发现他身份不简单，他就将错就错，再帮她一把。
果然装可怜这招百事百灵，祈鸳缓和了语气：“多谢。裴殷，你……也注意安全。”
裴殷心里生气，还是抿唇走出了房门。
明明师姐以前会叫他阿殷的！都怪该死的阮意云，从那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
祈鸳将耳朵贴在门上，确认裴殷是真的走了，才轻敲柜门说道：“可以出来了。”
慕清淮缓缓拉开门坐到床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他沉默了良久，声音沙哑：“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祈鸳正色道：“我不问。”
“……好。”慕清淮闻言一怔。
窗边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祈鸳警惕地钻到窗户底下，猛地站起拉开窗户。
看清来人，她又不说话了。
欧阳揽月从窗户爬了进来，关上窗户转身笑道：“又见面啦。”
慕清淮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地说：“怎么又是你？怎么在哪儿都有你！”
“没办法，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准确找到你。”他摇着折扇扇风，眼神透露出一丝深不可测。
祈鸳良久才道：“……欧阳公子。”
欧阳揽月终于收回了玩笑话说道：“水灵派的人要查封附近所有客栈，他们不是简单的询问，而是一间间开门查。去我那儿，如何？”
二人相视一眼，祈鸳易容成祝融非，慕清淮化去了易容。
祈鸳的霜很为出名，为了不露馅，她接过了欧阳揽月递来的另一把剑。
以防万一，去欧阳揽月的客栈的确是最安全的。
祈鸳载着慕清淮从窗户御剑飞了出去，虽引起了底下修士的注意，却也没被发觉。
她对欧阳揽月的突然消失已经习以为常，则由身后的慕清淮指路。
“你就不怕我别有居心，不是什么好人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不会。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祈鸳看着天边的风景，缓缓说道。
慕清淮一怔，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不说话。
和以往不一样的是，客栈除了欧阳揽月还有别的人，但不是客人，而是下人。
刚到门前的时候他们就发现，门口两边各站着四个人，像是刻意迎接他们回客栈一般。
“这是？”
“欧阳因为某些原因这段时间那些下人都会待在客栈伺候我们三人。”
祈鸳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又是好几个仆人。
“回迎您回来！这几日就由小春来伺候您！”春庭忙不迭走上前扶住祈鸳。
欧阳揽月意味深长地看着二人。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她忙道，脸上写满了不自然。
春庭自从上次被炸飞之后，系统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她找机会混入了这群人之中。尽管她并不希望和纸片人产生交集，可是因为系统的死机，她也只能自己观察两位主角。
欧阳揽月笑道：“不用见外，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
祈鸳走上前，迟疑地问道：“这附近……有灵潭吗？”
“有啊！寒霜洞里有个灵潭，离这儿也不远。你是要融雀花吧？”他眨了眨眼。
她没有隐瞒，承认道：“没错。离宗门大比不到一月，灵潭适应我的冰灵根，以我目前的资质来看，半月时间足以融花。”
欧阳揽月笑着用扇子指着她身边的人：“不错，那便让…祝扶带你去吧，今日奔波你就在此休息，明日一早再出发。”
“多谢。”祈鸳感激地说道，这两人真的帮了她很多次，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
“无碍，在下其实也没做什么。”他神秘一笑。
*
深更半夜，夜深人静。
祈鸳的房离大门很近，虽然隔了一层，但是入门出口也只在她房间的下方。
她的睡意很浅，听到下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没了困意。
这么仔细一听，是两道模糊的人声。
一道是欧阳揽月，另一道很耳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原本祈鸳也不在意，直到下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变成了争吵，甚至她还听到了一道灵力击打在地面的声音。
祈鸳直接一个翻身下床，深呼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下楼。
走到最后一个拐角处，她停在了墙边，悄悄探出一个头看向关闭着的大门。
和她猜想的一样，其中一个是欧阳揽月。
另一个人则让她感到意外，是个怎么想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弟子——裴殷。
他前脚刚从上个客栈离开，居然现在就到欧阳揽月这儿来了？
祈鸳惊讶的不只是他们二人认识，眼前这个欧阳揽月更是有种陌生的感觉。
以往无论在什么时候，她看到的欧阳揽月脸上永远带着笑意，说起话来都笑眯眯的。
他此时此刻和裴殷交谈的时候阴沉着脸，目光森冷刺骨，周身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
欧阳揽月的嗓音不似平时温和，反而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气息：“给我滚。”
“我再问你一遍！师姐怎么在你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裴殷蹙着眉，语气不满。
“没你的事。都说了让你滚。”欧阳揽月不耐烦，下了逐客令。
“欧！阳！揽！月！等师姐醒来你让她来见我，我要带她走，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到她！”他急了，语速也变得更快。
欧阳揽月皱眉闭上眼，挑起一根手指，大门立刻打开：“等你打得赢我再说。小殷啊，你要知道，我不会伤你师姐的。”
“……你等着。我这就在你附近买栋房，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裴殷气不过，带着怒意摔门而去。
“慢走不送。”欧阳揽月缓缓说道，语气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祈鸳一惊，扶着栏杆上楼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欧阳揽月经过她的房间时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即转头回到自己的房里。
祈鸳抵着门慢慢坐下，开始思考刚刚听到的话。
这么说来，裴殷的确是因为她才找到这里，而且要带走她。
裴殷是怎么精准找到这儿的？
从这语气来看，他和欧阳揽月不仅认识了很久，而且相互不大对付。
伤害到她……？什么意思？
欧阳揽月刚刚展露的另一面看着很危险，和她认知中的不一样，但又感觉真的不像是会伤害她的样子。
偷听墙角是挺缺德，但祈鸳最为不解的是楼下的动静这么大，怎么就只有她一个人下去了？
所有下人都住在三楼的客房里，加上夜半时分睡得熟了倒也还能理解。
慕清淮就住她隔壁，他的听觉也很敏锐，没理由睡得着。
可能是不想管吧，毕竟大晚上的不想开门也正常。
祈鸳悬着一颗心，撑手上了床。
不过闭上眼之后她的脑子乱糟糟的，一直在循环播放刚刚的画面，翻来覆去无论怎么样都睡不着。
她烦躁地抵着枕头，尝试良久还是无法入睡过后，起身看向窗边的月亮，平稳了气息。
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