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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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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本台报道:据警方证实,几日前在城郊古墓挖掘现场发现的尸体是本市K大的在校高材生韩清。目前警方已排除他杀的可能,但死者的死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韩清:男,现年20岁,本市K大政法系二年级高材生,K大剑道社社长,兼学校学生会副会长,并是校艺术部的舞蹈顾问。
也就是说,这么一个高材的大学生在几日里灰飞烟灭了。这的确是哭煞了K大好多人,其中尤其以女生居多。
睁开眼睛的时候,韩清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四周轻纱浮动,清香扑鼻。
“呃……”韩清努力发出声音,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男人的声音,但是自己的声音绝对没有这么的悦耳
“吾儿啊……”一声低低的抽泣声传来
费力的转过头去,发现床前跪着满满一地的人。而刚刚抽泣的是一位身着凤袍的三旬美妇。
呃……拍电视吗……
低头看自己,雪白的长袍,白线绣的龙纹在袖口和胸前隐隐可见。
难不成,我真的回到了过去?
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城郊迷了路,却意外走进了正在挖掘的古墓现场。那是目前仍未确定年代的古墓,而奇怪的是挖掘现场没有一个工作人员。
在墓道中行走,自己的脚突然踢到了一样东西,拾起后发现竟是一块手感温润的玉璧,却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好写篆书。他正准备仔细研究它的时候,玉石却突然发出一道光芒,然后自己便晕了过去,而耳边似乎有人在对他说:汝乃吾孙,速回速回!!离之兴亡,尽在汝手,皇之华涩,亦在汝手。
归之,归之,众待汝久矣……
而就在韩清晕睡过去后。一个声音开始缓缓低唱:
离洛悠悠,蒙邑华华 凤舞于殿,凰护其右
珩玥璀然,弦然丁冬 魄落蒙地,无射怜之
六音袅袅,笙萧和鸣 琅环遇碰,珠玉不存
杜若梗之,庭信深深 泷睿名冠,且败于凤
凰欲称之,难割情丝 静霸天下,凤飞于天
翎羽落兮,玥失华光 天下纷纷,扰扰众心
珩乃为凤,玥乃为凰 弦乃为琴,然乃为瑟
凤凰隐之,琴瑟和谐 九成奏之,萧韶四方
离洛潺潺,蒙邑然然 凤栖于梧,凰憩于桐
离洛涓涓,蒙邑滔滔 七弦救心,毅然济世
凤凰于飞,琴瑟合鸣 世之万代,无出其右
…………
此曲名为《蒙离》,就是镌刻在那玉璧上的那首古曲。
一、
“儿啊——你吃团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妇人依然小声啜泣着“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团子?韩清心想,难道吃团子还会出事?
韩清吃力的张张嘴,望了望低头跪着的人,然后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美妇闻声抬头,竟一把把韩清搂入怀中,道:“珩儿,你可吓死母后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罢,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别跪了,一行人不一会就走的没了踪影
“母后……?”韩清重复
“珩儿,怎么了?”
“没,没什么。母后,我累了。”韩清颤颤道,生怕她看出自己的不自然,只得让她快些离开了。
“好好,你先歇着。本宫先走了。”美妇说着,转身又吩咐了几句话后,才慢慢的走了出去,其形态雍容华贵无比。
“哎——”韩清长叹一声,翻身下床,开始在这间大房间里晃悠。
八仙桌是紫檀木的;红木柜上摆着许多的琉璃瓶;衣柜前架着白玉屏风……
好华贵的饰物啊!韩清心里感叹道,看来,自己是真的回到了过去,而且还成了一个有着不错地位的人。
“只是,真的很想知道,我现在在哪里,是什么人。”韩清小声的说
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中年人,满脸络腮胡子,见了就让人感到厌烦。
来人看到韩清后一脸不耐烦的说:“快给老子滚到一边去,老子要睡午觉。别扰了我的兴致!”说着,径直走到她刚睡的床前,一骨碌翻身上去。
刺绣的白色床褥,却让这等人睡去,韩清心里很不舒服
韩清看了那中年人一眼,缓缓的说:“那是你可以睡的地方吗?”
“怎么不可以,老子又不是第一次了,小子你……你……你刚才说什么?”那人脸上的表情由不屑,瞬间变为吃惊
韩清扬了扬眉毛继续说:“我是说,这床似乎不是你可以睡的!你犯上了!”
“鬼啊……”那人看了一眼韩清后,尖叫着从房中跑了出去
走到床前,扯下那床被单,撇撇嘴顺手扔出窗外
找了张椅子坐下,悠闲的看着敞开的房门。不出所料,一会儿工夫,那个中年人便带了好大一群人冲了过来
“鬼,鬼,他肯定是鬼!”他说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小子是傻子,绝对不会说那种话的。”
韩清微笑着看着来的人,示意他可以继续说,反而吓的他直哆嗦。
一年纪较长的人走到韩清面前,拜了一下道:“王爷,刚才阿福不是有意冒犯的,还请您见量。”
原来我是王爷,而且还是一个曾经是傻子的王爷,怪不得下人会如此的猖狂!韩清在心中小声的说,也难怪吃团子会出事,那就让我来好好治治他们吧。
“哦?”微微抬眼看他“那他骂本王小子,并叫本王滚到一边去,又做何解?”韩清尽力模仿着电视中的王爷样
“这……”他支吾了一会“老奴并不知情。”
“何管家,您怕他什么呀,充其量是个……”一熊似的人又冲着韩清吼。
韩清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后,竟也不敢再吼了。
“这里,到底谁是主子。”韩清看着管家冷冷的问
“您。”稀稀落落的几个声音
“谁?”提高了一些分贝
“王爷,您。”回答的声音略微响了些
起身,掀到一旁的八仙桌狠狠的道:“既然是我,那为何见了本王还不下跪!”
顿时屋内唏嘘一片,全都颤抖着跪倒在地。
韩清慢慢的踱着步,把每个人的模样全看了一遍,然后若有所思的说:“似乎,以前我很是放纵你们啊,那么从现在起,我便要改改了。奴才呢就要有个奴才的样子,丫鬟呢也像个丫鬟。欺到主子头上是什么罪,你们也是知道的。不过,凡事还是立个规矩比较好些。”她转头看向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管家又道:“何管家,你可知道,该怎么做了呢?”
边说,韩清边笑,毕竟自己是第一次演王爷,而且还是一个一下子从傻瓜变为天才的王爷
扬扬嘴角,扫了一眼众人。全都一脸的不可思议,但又十分害怕的表情。再一次笑的肠子抽筋
于是挥挥手说:“准备沐浴。本王累了。”
偌大的浴池,汉白玉的池壁,冰凉刺骨。堂内,白烟袅袅,花香不绝
两名侍女上前,怯怯的帮韩清除去衣物,却羞的满脸通红。淡淡一笑,问:“怎么,是第一次伺候我沐浴吗?”
边说笑边跨入池中,殷红的花瓣飘在水面上,抬手去撩那些花瓣,却看到了那一身晶莹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这么好的皮肤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他笑着伸手去摸,竟像丝般的顺滑。也许,也就只有这个以前是傻子的王爷,才会养出这么好的皮肤吧。
感叹之际,看到何管家小跑而来。
“什么事?” 韩清懒懒的问
“小人,小人已经把王爷吩咐的做好了,特地拿来给您过目。”他在离韩清很远的地方停下
“不用了,这种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样,真是个扰人兴致的人。韩清暗暗骂着
“是。那小人告退。”似乎很是怕自己的样子,管家的声音微微发颤
“等一下,难道本王不能入眼?何总管要站那么远才肯和我说话,是怕脏了你的眼吗?” 韩清冷冷道
只听扑通一声,他跪到在地说:“不,不是,何林决无此意。”
“那,上前来。”
何林畏畏缩缩的爬了过来,而就在他看向韩清的那一瞬间,韩清催眠了他。
因为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什么身份,总是不太好办事的,所以就准备小小的利用一下别人了。何况韩清那六年的催眠之术可不是白学的。自己的父亲是心理医生,他别的没学到,可催眠的话,他绝对是自信的,因为老爸都被他自己催眠过还几回
“我是谁?”
“你是当今皇帝的第七子,凤珩。”
“当今皇帝是谁?”
“萧庭。”
“为何我姓凤?”
“你一出生便是痴儿,皇帝不喜欢,所以你跟母姓。”
“那我封号是什么,有多少兄弟姐妹?”
“你赐封静王。共有兄弟9人,姐姐3人全都出嫁了。”
“太子是谁?”
“皇上并未立储君。”
“平日里我都干些什么事情?”
“吃、喝、玩、睡。”
韩清吐吐舌头继续催眠
“忘记你刚才说的所有话,然后出去办你的事。”
“是。”
催眠解除后,何林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傻子王爷,哼……
起身抹干身上的水珠,披上一旁的白色长衫,走到镜子前。
五官秀丽精致,俊朗的眉,狭长而清丽的眼,那是眼角上扬的凤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乌黑的头发长及膝盖,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无比的妖娆。微转眼眸,尽是妖媚之色,钩魂之态。怪不得会羞的两名侍女满脸通红,怕的何林不敢上前。
男人长的太漂亮,恐怕不是件好事啊!韩清在心里暗道。
在这里,每位皇子都是需要上朝听政的,但由于凤珩是傻子,所以免了。
可第二天,凤珩却被宣入宫中去听政。因为,从没去过,所以凤珩没有朝服,所以韩清一身白衣上朝去了。
他知道,肯定是府中的人传出去的风声“七皇子,不傻了。”
在上朝的路上韩清想了很多:
在这里的自己是凤珩,那么,在那里的话,韩清就已经死去。似乎自己不应该为一个死人而活,既然到了这儿,就要慢慢的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也许回到过去并不是件坏事。那么就开始改变这个以前是傻子的王爷凤珩吧,用本人聪明无比的头脑进行傻瓜大改造。
想着右手作出一个胜利的“V”字
蒙国 御华园
一玄衣男子斜靠在白玉栏杆上,一只手玩弄着一旁的吊兰。
信手拈起一朵兰,凑到鼻前,嗅了嗅,双眉微微一皱道:“七弦,这兰怎么不香?”
一边的小侍童忙道:“公子,兰花的气味本来就很淡的,这株又是离国的淡水兰,其香味更是淡之如水。”
“离国。呜……我知道了。”说着,冲小童一笑,却惹的侍童满脸绯红
谁叫他祁玥天生肌肤似雪,眉目如画,眼眉间带一点媚美,一点流光水月的迤逦,黑衣黑发。身型颀长,神情似笑非笑,却给人一股暖意。而那双斜飞入鬓的凤目,更是让人沉醉不已。
“殿下,皇上找您呢!”一个小丫鬟轻声道
“哦。这就去。”说着,长袖一摆,向华德殿走去
“父王,可有事?” 祁玥修长的手指滑过白净的杯沿,慢慢端起,抿了一口后道:“您不会叫儿臣来只是为了叫我喝茶的吧。”
“玥儿。”
“嗯!”
“父王听探子说,离国的七皇子凤珩,一夜间竟不傻了,而且聪明异常。”
“您是打算让我去趟离国?”祁玥玩弄着手中的杯子说
“又被你猜到了。玥儿你可愿意?”
“我可以说不吗?”祁玥起身,看了一眼自己年迈的父亲后道“离国,我是会去的,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儿臣先行告退。”
离国,七皇子,一夜间变聪明……真是不可思议啊
一进自己的府邸,祁玥就道“七弦,准备一下,我要去离国。”
“是。殿下带我去吗?”一旁的小童仰头问
“暂时不带!”祁玥摸摸他的头说“你就好好看家吧!”
大殿上,韩清见到了,应该叫做“父王”的人。刀削般的脸,却满是和蔼。
俯身跪下行礼:“儿臣凤珩,参见父王。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珩儿,免礼。上前,让朕好好瞧瞧。”言语中充满了喜悦
凤珩依言上前,却瞟见一干人的冷眼。于是道:“父王,退朝后儿臣再陪您,议事要紧。”
“是,是。珩儿说的有理。众卿家可有事上奏?”
“臣,陈关有奏。”一夫子样的老人走了出来。
“何事?”
“我离国虽强盛,但百姓仍苦不堪言。粮食虽丰硕,但农民却一无所获。这乃国家的大事,若不解决,恐怕日后,叛乱之事会不绝。”
“住嘴!竟敢口出狂言!拉出去!!”一三十开外身着皇室朝服的人大叫道
“二皇兄,所言甚是,父王陈关的确有罪!”另一皇子也开口附和“我离国百姓风丰衣足食哪里来的叛变之说?此人该斩首示众!”
恩……已经结党营私啦!凤珩暗道
“好,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稍后在听朕发落!”皇帝听了两儿子的话,准备革陈关的职
无奈,得了个昏庸的老爹。凤珩不觉摇头,怎么一上朝就杀人呢?
“慢!”凤珩走到众人前,拜了拜道:“父王,儿臣认为,陈大人所言极是!”说着凤目轻扫四周,刚才那两个说话的皇子此时早已气绿了脸,而其余的大臣们也皆是惊诧不已
“那,珩儿就说来听听”皇上微笑着点头,“若你是无理取闹,朕可是要罚的啊!”
“是!”凤珩上前一步道“人之道:以民为天。圣之道:民贵而君轻。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懂这个道理!”
“呃……恕臣愚钝,静王爷的话,在下容方不明白!”一夫子道
“是了!还请七弟解释一下!”刚才的一华服皇子斜眼道
原来这里连孔孟之道都没有啊。凤珩心想,和这群人解释恐怕会有些困难,但还是试试吧
于是清清嗓子:“所谓以民为天,和民贵君轻,其实是一个道理,就是办事情,下指令都要以人民的切身利益为基础。君王是他们的统治者,但同时也应该是人民的仆人……”
“放肆!皇上怎么可以做仆人呢,简直是一派胡言!”容方瞪大了眼冲着凤珩大叫
“容卿家,先听珩儿说完。”皇上似乎很有兴趣,连忙阻止欲与凤珩争论的容方
凤珩微微点头继续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民为水,朝纲为舟,载之覆之皆在其手。”
“那怎么安民呢?”皇帝追问
“以仁为政。”
“如何以仁为政?”
“恭、宽、信、敏、惠。恭则不悔,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他绞尽脑汁的搜索着孔子的“仁”思想,却意外的发现,同孟子的“仁政”相混淆了
“还有呢?”皇帝饶有兴致的看着凤珩说
“呃……兼爱,非攻,尚贤。以法治国……”凤珩手心里开始冒汗,心里开始不安,毕竟那些古人的思想理论自己还是在高中时候背的,现在怎么可能记得很清楚呢?要是再问下去那可就完了
“恩……朕懂了。众卿家可懂?”皇帝笑着看向迷茫的众臣问
“臣,陈关惭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问题竟可以引出静王如此高深的治国之道。佩服佩服!!”陈关说着竟向凤珩拜了三拜
“真是妙啊!皇上得静王,我离国必定国泰民安。”容方由原先的抵制,变为对凤珩的恭维让凤珩很是奇怪
“静王高见!!”正诧异着殿上所有的大臣齐齐下跪,向凤珩行礼
“这……”凤珩一时间不知所措,呆呆地看向龙椅上的皇帝
“众卿家,莫吓了珩儿!”皇帝说着起身,挥挥手道“那。刚才吾儿所说的治国之道就有陈卿家和容卿家一同草拟颁布了!”
“尊旨!”陈关和容方齐齐跪到以谢龙恩
于是静王乃绝世治国奇才的说法,第二天又在离洛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