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坠入爱河的辣妹》竹取飞翔

3、迷失那不勒斯 之其三

　　波鲁那雷夫深深地陷在一张单人沙发里，乌龟钥匙里的房间陈设依然简洁，只保留最基本的起居物件，一览无余。

　　沙发边角露出一只公鸡屁股，高高翘着的尾羽微微耸动，它的前半部分被沙发阴影所笼罩，看不真切，众人纳罕波鲁那雷夫怎么会把一只鸡带进来，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另一个叫声。

　　“汪！”

　　哪里来的狗？三个年轻人的六只眼睛扫遍角角落落。

　　公鸡慢慢踱着步从阴影里走到灯光底下——
　　它的前半部分，根本不是鸡头，而是一只狗头！

　　这不知该称为『狗』还是『鸡』的生物，它的千本部分吐出舌头，一双浑圆可爱的眼睛盯着人，非常温顺的模样，它后半部分的鸡爪时不时刨一下地，却因为这里没有泥土，而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米斯达指着它大叫：“这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这个生物应该温和无害，波鲁那雷夫与它相安无事，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离它尽可能远一些。

　　波鲁那雷夫缓缓开口：“我潜入的地方……是一个被称作‘新伊甸’的洋馆，听说多梅尼科就住在里面，几乎不外出走动。我听宅邸的佣人说，他一直呆在花园里，那也是他进行各种仪式的地方，通往庭院的门有安保锁，我进不去。”
　　“我在角落里等了很久，我记得很清楚，整整四十个小时零二十八分钟，有个信徒通过了那扇门，二十分钟后，他走了出来。”
　　“趁着那一瞬间，我往门缝里看，至少要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也正是这一瞬间，门缝里飞快地窜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它没头没脑地在地面上乱冲，人们一时抓不到它，波鲁那雷夫趁机接近，在它靠近的时候，把它吸纳进了乌龟里的房间。

　　“多梅尼科很可能是一名替身使者，应该尽快对他采取行动。”乔鲁诺说，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地上的缝合生物。

　　米斯达赞同：“是啊，说这是‘神迹’，也太恶趣味了点。”

　　“黄金体验能不能把它恢复原状呢？”特莉休问。

　　“做不到，在把鸡身和狗头拆开的瞬间，这个『生命』就会消亡。”

　　“总觉得很渗人啊，就让它这么或者没问题吗？放到怪奇秀或者博览会上，会世界大乱的啦……”米斯达撇撇嘴。

　　“米斯达，你提到了一个哲学话题呢。”波鲁那雷夫说，“被扭曲的生命有没有生存权利？要是会动物交谈术，我们就能问问它的看法呐。”
　　“过了最初那阵毛骨悚然的劲儿，你们不觉得它有点可爱吗？”

　　米斯达和特莉休拼命摇头。

　　“好吧，可能我也是个介于乌龟和人类之间的生命，所以对它产生亲切感了吧！”

　　乔鲁诺及时把越扯越远的话题拉回来：“有些信众已经见过米斯达了，福葛也在执行别的任务，所以我要亲自去那间洋馆。对方的替身和黄金体验的感觉有些类似，或许能弄明白些什么。”

　　“我也去。”特莉休立刻说，“我会成为你最坚实的盾。”

　　“‘那我就是最锋利的子弹啦！’哎，我倒是很想这么说……”米斯达惋惜，“看来这次只能把风头让给特莉休了。”

　　“喂，你们为什么都默认我会和她一起去啊？”

　　“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我不是说这个……”

　　“你就乖乖听她的吧。”波鲁那雷夫难得地露出微笑。

　　乔鲁诺见阻止无效，便换成警告：“先说好，要是暴露的话，我是不会救你的。”

　　“我会尽力避免事态发展成那样。”

　　大家很快制定好作战计划，米斯达会联系认识的信众，拜托他带乔鲁诺和特莉休去参加下一次参拜，借机混进洋馆。多梅尼科一般会在集会厅里接见信徒，结束之后回到庭院中，他的所有秘密也一定都在那里面，届时潜入的两人需要躲过洋馆内部人员的巡视，寻找进入庭院的机会。波鲁那雷夫按照记忆提供了他去过的地方的地图。

　　下一次集会的时间在两天后。

　　由于他们现在都住校，散会后免不了要一起回去。特莉休依然觉得和乔鲁诺独处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尤其是白天还发生过疑似不愉快的对话。

　　路过咖啡厅时，乔鲁诺突然说：“要喝杯咖啡吗？”

　　“呃，你也不用突然这么客气啦。”特莉休有些不好意思。

　　“我建议你喝一点。”他说，“晚上会比较有精神。”

　　“晚上？”

　　“我今晚不会让你睡觉的。”

　　正当特莉休为这句话极大震撼，脑海中从宇宙大爆炸，到水下的第一个生命，再到罗马建立了斗兽场，后来人类发射了第一颗卫星……只听乔鲁诺继续不温不火地说道：“明天上学之前，你必须对自己的替身有全面的了解。两天之内，你要学会应对大多数突发状况。”

　　“是特训啊……”特莉休一边掏出钱包，一边浏览看板上的饮品。

　　“我请你喝。”
　　这句话并没有任何误会余地，清晰且掷地有声。

　　“是因为我只剩三千里拉？”

　　“我听说布加拉提当队长的时候，对新加入的成员都会请客吃东西。”乔鲁诺利落地付好钱。

　　特莉休接过咖啡杯，心情雀跃起来。先前的尴尬早已在不觉间烟消云散。
　　“你当初受到什么招待？”

　　乔鲁诺一顿，似乎拒绝回答，加快了脚步。

　　“咦？这都不肯告诉我？那我去问米斯达……”

　　“不要问他！”乔鲁诺忽然拔高声音，随即佯装镇定，“没什么特别的。”

　　“真的吗？”
　　特莉休探究的目光越来越热烈，乔鲁诺只好用别的方法让她打消不必要的好奇心。

　　“好吧，咖啡是有些寒酸，等哪天去餐厅，你可以随便点想吃的东西。”

　　总之，乔鲁诺和特莉休之间算是有了除布加拉提以外的新话题。
　　比特莉休更庆幸这一点的，其实是乔鲁诺，他好像终于摸索到一点和她相处的方式。

　　夜晚的那不勒斯街道依然混乱不堪，暗巷里依旧充斥着不为人知的交易，倚立在墙边抽雪茄的人们，半张脸深深地埋没在路灯的阴影里，这是PASSIONE最真实的一面。

　　特莉休明显紧张起来，警惕地四处打量，怎么看都不像要成为他们一员的样子。她真正认识的黑手党其实只有护卫队的人和迪亚波罗而已，乔鲁诺真正担忧的是，她究竟有几分踏足另一个世界的觉悟，在那里，血腥和死亡如影随形。

　　他决定等到VEINS的事情结束之后，再好好地向她表达清楚，希望多梅尼科能让她明白这一点。同时，尽管不愿承认，他现在需要她的力量，能够再一次与同伴并肩作战，他由衷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