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与刃》无痕2025

53、寰亚门卫的回忆

　　俺是寰亚的老门卫了，姓张，跟着林总年头可不短了，跟开车的王师傅一样，算是看着林总把这大厦一点点撑起来的。俺们这些老家伙，没啥大本事，就是把这儿当个家，把林总……唉，说起来有点托大，但心里真是当自家孩子一样守着。
　　自家孩子啥性子，俺们门清。林总啊，太要强，心里事儿重，脸上没啥笑模样，整天冷冰冰的，一个人扛那么多事，看着就让人心疼。俺们也不敢多问，就能在她深夜晚归时，赶紧把大门打开得利索点，在她早上来时，大声问句“林总早”，让她觉着这儿还有点热乎气儿。
　　后来，就常看见那个姓江的小丫头了。那丫头，跟林总完全不一样，像个小太阳，嘴甜，见着俺就“张师傅张师傅”地叫，热情得很。她来得勤，特别是晚上，十回有八回都是抱着一堆文件，或者提着个保温桶，说是给林总送吃的。
　　俺又不傻，哪能看不出来？那丫头看林总的眼神，亮得跟星星似的，里头藏着的东西，根本不是下属对上司该有的。要是不喜欢，能三天两头大半夜地往这儿跑？能变着法儿地送吃的？能记得俺这老门卫的喜好，偶尔还给俺带包烟？
　　俺私下跟王师傅唠嗑还说过：“老王，瞅见没？那江丫头，对咱林总可不一般。” 王师傅话少，就点点头，哼一声：“嗯，林总对她……也不一样。”
　　是啊，俺也看出来了。林总对着那丫头，虽然还是不怎么笑，但那眼神没那么冷了，有时候丫头蹦蹦跳跳先进去，林总跟在后面，那目光落在丫头背上，柔和的嘞……俺们看了，心里都跟着舒坦，觉得这冰疙瘩似的孩子，总算有点人味儿了。
　　就觉着吧，这俩孩子，挺好。一个太冷，一个够热，正合适。
　　再后来，好像闹别扭了。那丫头突然就不来了，俺这大门一下子又冷清了不少。林总的脸也更冷了，下班越来越晚，有时候站在门口等车，看着远处发呆，那背影，孤单得让人鼻子发酸。俺心里也跟着不得劲儿。
　　谁能想到……最后是那么个结果……
　　地库那事儿传来的时候，俺正在值班，手里的登记本都掉地上了。江丫头……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唉！
　　俺这心里头，跟刀绞似的。不光为那丫头，更为林总。俺都不敢想，林总亲眼看着那场面，得是啥心情……那可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后来……林总果然也……
　　俺们这些老家伙，心里都明白。那是跟着去了。
　　现在啊，俺有时候夜里值班，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还总觉得能看见那丫头风风火火跑来的样子，听见她脆生生地喊“张师傅，开下门呗！”
　　多好的俩孩子啊……
　　就是这缘分……太浅了……太惨了……
　　俺就是个看大门的，不懂她们那些大事。但俺知道，谁对咱林总是真心的。那江丫头，是真心疼咱林总。
　　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