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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兔子急了也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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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霓虹国的人都这么夸张吗?
宗寻并不当真,对卡其礼貌地回以微笑。
看宗寻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卡其解释道:“因为我喜欢舞蹈,长久以来我和自己、和猫打交道,不断、不断练习。所以我有很多编舞都喜欢柔软,但是你完全是反面。”
宗寻来了些兴致:“反面?”
卡其点点头:“嗯,你确实很僵硬,但是你的动作很锋利硬朗,这和舒粒的傀儡舞是两种感觉……我已经习惯了柔软可爱的事物,你反而比柔软更能给予我灵感。”
这么长的一段话,他说得颠三倒四,英文夹杂着日语,但宗寻大概能听得懂他的意思。
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齐伊凝也明白了个大概,他觉得有意思,饶有兴味道:“你的意思是,宗寻很凶?”
明白“凶”是什么意思之后,卡其连忙否认:“不,我的意思是,宗寻很好!他像花岗岩,像武士刀,但很温柔!我、我很喜欢的!”
听到卡其语无伦次的辩解,被评价很“亚撒西”的宗寻不由得笑出声:“谢谢。”
齐伊凝意味深长道:“这话你可别在舒粒面前说。”
卡其不太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为什么?”
齐伊凝不语,只似笑非笑掠了宗寻一眼,而后便扭头回去继续练习了。
一头雾水的卡其转而望向宗寻,眼里满是求解。
宗寻:“……”
想来齐伊凝可能是看出了他和舒粒的关系,但宗寻总不能明说舒粒会吃醋,只好半真半假地回答:“因为Sue是个小心眼。你夸我不夸他,他会生气的。”
原来是这样!卡其当即相信了这个说辞,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Sue总是凶凶地瞪着他,当即想到了个化干戈为玉帛的好办法:“那我以后两个一起夸!”
宗寻点头支持:“好。”
有时候宗寻总觉得卡其很像一个人——黛瑜。黛瑜还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没什么心眼,容易被人欺负,好在有他一直保护着黛瑜。
后来黛瑜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呢?偏执、深沉,简直不像小时候的弟弟了。宗寻想起黛瑜站在他面前,手腕上明显的伤痕,还在往下淌着血,指尖滴滴答答,汇聚成一小摊血泊。
“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当时的宗寻被他的惨状吓得六神无主,还是黛枝许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包扎。后来那医生把他们俩叫到一旁,说伤口浅,位置偏,只是看起来吓人,家长要多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
要不是宗寻拦着,黛枝许差点要冲进屋里往黛瑜脸色扇几巴掌——那小兔崽子包扎时故意卖惨,还闹着不肯包扎,被宗寻抱在怀里讨得了几个深吻才愿意配合,黛枝许只在一旁冷笑,又顾及着宗寻疼惜这个弟弟,便忍着没说什么。
想起那势如水火的两人,宗寻便觉得脑壳疼,黛枝许和黛瑜之间积怨已深,几乎每次闹矛盾是因他而起,把那两人放在家里,没有他从中调和,或许结果反而会好。
扼住与日俱增的想念,宗寻没再放任自己胡思乱想,结束中场休息继续投入练习。
得益于舒粒和卡其截然相反的教学模式,宗寻今天的练习效果十分显著,练习结束后,他和卡其去吃了晚餐,带着打包的三荤二素回寝室,就看见舒粒撅着屁股在铺床单。
这回不仅把自己的床上四件套铺好了,连宗寻的床也光荣升级成豌豆王子床,厚厚一层,看着既柔软又舒适。
中午给他打包的饭菜也吃完了,一次性饭盒扔在垃圾袋里,还有三四个小蛋糕包装袋。
看见宗寻手里新鲜的晚餐,舒粒便知道宗寻是花自己的钱又给他买东西了,顿时有些心疼:“我不是说不吃晚餐么?我才刚醒,你给我留的我都吃饱了。”
不肯要他的卡,也不肯花他的钱,宗寻自己又没什么积蓄,还总是对他出手那么大方,体贴入微什么都要照顾到,幸好这傻蛋遇上的是舒粒,要是遇上坏人,那岂不是要被骗财又骗色。
宗寻也不是故意乱花钱:“晚上你会饿,我都听到你肚子咕咕叫了,要是还让你吃不饱,那得多禽兽啊。”
咕咕叫?舒粒呆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不由得面色发红:“那不是饿,那是胀气。因为你太大了,所以塞进去的时候,会把很多空气一起带进去。”
宗寻:“……”
舒粒自觉将手指抵在唇角,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大概是受和受之间也有身体上的差异,宗寻的前任并不算少,性经验更是丰富。除了黛枝许之外,宗寻也有过别的伴侣,但不论是黛枝许还是别人,做过多少次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宗寻有些好奇,甚至想探究,但终归是不方便和舒粒说起这些事,只好等入夜了再从舒粒身上多观察体验。
参加个男团选秀的节目,舒粒就得了肠胀气的毛病,真是人生多艰。他摸索着床头柜,将一张影视基地的专用饭卡塞进宗寻手里,早已编好了借口:“我家里人给我充的,这饭卡只能充值不能体现,花不完,你去食堂超市帮我花掉,不然多浪费。”
宗寻明白他的好意,但不太愿意收:“基础的消费,我能养得起你。”
舒粒:“我知道你养得起我,但我也想养你啊。”
宗寻大男子主义的毛病还没治,不愿意花情人的钱,舒粒就搂着他亲:“你干嘛和我分得这么清?你现在羽翼还没丰满,我相信你以后大有可为,到时候我就指望你养我了,我这是投资你,懂不懂?”
此前舒粒半哄半强迫地提过好几次,这回又软磨硬泡,说尽了道理,宗寻才把卡收下了。
第二个礼拜的训练正式开始,经过近两天三夜的休息,S班的队员们都差不多恢复了状态,看到宗寻突飞猛进的舞蹈水平,连舒粒都震惊了。
虽然舒粒一直不喜欢他和卡其走太近,但宗寻还是坦白:“昨天我来训练室的时候,齐队和卡其都在,还很用心指导我。”
原来是这样。舒粒抱着手臂冷笑,心道齐伊凝自己跳的舞也就那样,他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时间指导宗寻?就算有,按照齐伊凝的性格也不会有闲心教别人,宗寻突然进步这么大,肯定是卡其教的。
不过依着宗寻说的,昨天在训练室不仅仅是宗寻和卡其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有个齐伊凝杵在一边,想着卡其就算想勾引宗寻也没这个机会,舒粒便没有揪着这事儿不放。
毕竟他也希望宗寻能走得更远,要是在半路上就被淘汰了,舒粒担心宗寻的自尊心会受不了,他不愿让宗寻遭受一点嘲笑或非议。
想清楚之后,卡其再凑上来找宗寻聊天,或指导宗寻舞蹈动作,舒粒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像以前那样瞪人家。
没过几天,舒粒就光荣获得了卡其的“亚撒西”赞誉。
之前宗寻已经和卡其解释过,如果不夸舒粒的话,对方会生气。卡其谨遵教诲,时不时给予夸夸。
只要舒粒瞥一眼两人在干什么,卡其都不吝夸赞:“sue真是亚撒西内~”
卡其在指导宗寻时,舒粒就抱着手臂冷眼旁观,卡其累得满头大汗还记得扭头夸他:“sue真是亚撒西内~”
宗寻和卡其聊天时有肢体接触,被舒粒撞见了,当即冷呵一声,卡其还以为这是善意搭话的意思,礼尚往来地回以夸夸:“sue真是亚撒西内~”
就这么过了三天,舒粒终于忍无可忍,临下训的时候找上卡其,怒目圆睁:“你知不知道你很绿茶啊?”
对华国网络用语一窍不通的卡其:“红豆泥?sue你带了华国原产的绿茶吗?我可以喝吗?”
“什么啊?”舒粒听不懂日语,但也不耽误他骂人:“你黏宗寻有没有点分寸啊?懂不懂什么叫边界感?!”
他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卡其根本不明白,只听懂了宗寻的名字好像在里面:“zon?”
不知道这小老外是在装傻还是真听不懂长难句,舒粒气得快要喷火,干脆说得更明白点:“天天缠着宗寻不放,你是不是想加入我们啊?”
卡其这回听懂了,脸上绽出一个灿烂无辜的笑:“嗯!我想加入你们。”
舒粒顿时火冒三丈。
眼看着这话题越扯越离谱,宗寻忙把舒粒拉走:“他又不懂中文,你和他计较什么?”
卡其虽然只听得懂前半句,但也忍不住冒出头,为自己发声:“现在我已经懂一点点中文了!”
舒粒气得要死,狠狠咬了宗寻拦着他的小臂。
手臂传来一阵钝痛,没咬出血,但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牙印,看这深度,今晚怕是不会消了。宗寻叹了口气,这回算是真正明白什么叫作兔子急了会咬人。
距离初舞台已经过去了快两个礼拜,舒粒和宗寻成天出双入对的,两人关系好已经成为了S班甚至整个基地的共识,但大家也想不到舒粒对宗寻的占有欲竟然这么强。
舒粒找卡其挑事儿也没避着旁人,叶絮吃瓜了全过程,快被他们仨笑得半死:“哎!宗哥哥别急着走啊!我也想加入你们!”
平日里寡言少语的程羡也忍不住打趣:“宗哥哥,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宗寻已然焦头烂额,按着胡乱扑腾的舒粒离开,只扔给他们两个字:“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