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呦！很早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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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看到这个任务的时候，陈然也有些惊讶，但仔细想在这个网站也很正常，况且剧情里原身在限制区做的事还要更大尺度。
按理来说反应最大的188竟然接受良好。到了浴室才知道为什么，因为它就把镜头对准了陈然的脸，一丝一毫脖子以下的内容都不给直播间的众人展示。
或许是早上预告了晚上续播，这回观众们进来得很快。画面一出，他们瞬间呼吸一窒，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屏幕内容，手指在聊天框盲打。
[1哥，今、今天这是？]
[看上面的PK条，1哥跟善宇打PK了！]
[善宇不是常年榜单第三吗？平台又想整新人主播了！]
[这下我真觉得1哥这称呼实至名归了……刚刚一晃而过的画面你们看到了吗……]
[你的眼睛是放大镜吗，这都能看到？]
[我靠，来晚了，没看到！]
也就在他们插科打诨的时候，陈然仰面洗了一会儿，水顺着他的额头流淌而下。卷翘的睫毛率先沾染上水珠，继而隔着口罩流经挺翘的鼻梁、再到人中，最后在轻抿的唇线间流连。
水珠的轨迹被无限放慢，犹如所有观者放缓的呼吸。
氤氲的水汽和腾升的热浪，让整个画面笼罩在失真的柔焦感里，朦胧让人躁动，更生窥探之欲。
弹幕区安静了许久。
[我的老天爷，我真迷糊了，好像在观摩神明沐浴一样……]
就在这时，水流声暂停，神明睁开了眼睛。
“188，帮我拿一下沐浴露呗。”
话一出，陈然才想起这是在直播，于是他打算自己去取。
“好。的。”没等他动作，188已经伸长了手给他递过来了，没有入镜。
188救场能力还是很强的，在这一声机械音下，直播间的众人当即以为它是机器人。
[原来是机器人，差点以为有人跟1哥在一间浴室里，那样我真的会疯！]
[哥哥，我帮你拿我帮你拿！]
[以前从来不看清水区打PK，现在真香了……]
[突然觉得清水区也挺好的，至少老公不用被迫跟别人做饭（哈喇子流下来了）。]
他们一边说着，也没忘打赏，基本都是价值两张红票子的速效救心丸往上。短短三分钟，陈然的直播间已经跃至新人榜前三，跟善宇旗鼓相当。
战斗澡结束得很快，在下一次水流声停止时，陈然这次直播任务便结束了。
在陈然穿衣服的时候，镜头霎时模糊了一大片。这也是188的小妙招，用水汽盖住镜头，这样谁还能看清它家宿主的身体？
[这心思，直接盖我脸上了……]
[究竟是哪个神人摄影？]
[我也想骂，但是比起神人摄影，我更希望1哥一个人在洗澡。]
[应该是机器人吧。]
洗了个澡，全身清爽。陈然甩了甩头，把水珠哗哗地甩了出去。这惹来188不满的目光，它示意陈然要拿毛巾擦。
[卧槽，小狗甩头！]
[还想看……]
就在所有观众恋恋不舍的时候，戴在陈然脸上的口罩忽地断裂了一根，挂在他脸上，露出了殷红的唇和小巧的下巴。
突发状况，陈然也是一愣。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指提住口罩的绳子，让它虚虚地勾住耳朵。接着，他闷笑一声，
“刘哥，你这口罩质量有点太差啦。”
他的眼睛盯着镜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的人心神荡漾。
这半露脸的意外，即便是惊鸿一瞥，也证明了1哥确确实实是个超级大帅哥。刹那间，直播间的氛围推上高潮，Black Skin也正在这时进入了直播间。
[黑哥，你来晚了，你知道我们刚刚吃了多香的饭吗？]
[刘哥：橙子，我其实寄错了……给你发了私信你还没看到……]
[我去，还真是刘哥，刘哥不是只看收益，从来不会进主播房间吗？]
和他们热烈的讨论一同升起的，还有系统接连不断的提示音——
【用户“Black Skin”赠送了位面机票×100】
【用户“Black Skin”赠送了位面机票×100】
【用户“S28040104”赠送了位面机票×100】
【用户“Black Skin”赠送了位面机票×100】
【用户“S28040104”赠送了位面机票×100】
……
[100是平台的上限，不是我们黑哥的极限。]
[诶，S是新大哥吗？欢迎新大哥关注我们又软又酷的1哥！]
接下来三分钟，众人就看着Black Skin和S28040104跟打擂台一样不要命地狂掷礼物，期间也有零散的打赏。这些一举把陈然送上了热榜，而热榜前十只有他一个清水区的。
[我从青春期开始看这个网站，也是见证网站新历史了……]
[楼上暴露年纪了……]
[我都要认不得“位面机票”这四个字了……]
这还需要PK什么，直接把善宇甩得远远的，对方中途就点了认输键。
至于惩罚，这是由网站定的了。
“谢谢Black Skin，谢谢S28040104，谢谢1哥的腿部挂件，谢谢Nova，谢谢董董爱看帅哥，谢谢小梁同学……”
道完谢，陈然嘴巴都有点干了，拿起188放在一边的水喝了一口，接着就看见屏幕中央出现那位新大哥的弹幕。
[S28040104：指甲油，什么时候涂的？]
“很早就有了哦，S哥。”陈然的语气懒洋洋的。
一天连轴转，陈然早就困了，但他还得直播一个小时。
私信里响起特别关注的声音，网站会把打赏榜前三的用户自动设置为特别关注。
陈然点进去看，是金主发来的：[S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吗？]
昨天晚上？
188在旁边幽幽地说了一句“沈肆舟”。
陈然恍然大悟，回应道：[不是。]
[昨天晚上的是我兄弟，S我不认识。]
过了一会儿，Black Skin才回复，[哦，是吗？]
一句充满质疑的反问，而且莫名感觉这口吻很熟悉……结合上下文，如果是别的主播应该就想着怎么跟榜一大哥解释了，但陈然这孩子心直，只把这句话当做疑问句了，秒回：[是呀。]
[今天有没有发生印象深刻的事？]
陈然回想了一下，要真说印象深刻的事，那真没有。
不过金主想听，那他肯定会想出一件事的。恰在这时，福至心灵，他哐哐打下一句话：[今天上午我去了一家按摩店，员工手法很好，让我印象深刻。]
[……]
[你高兴就好。]
发完省略号和这句话，Black Skin没有再发言。可陈然很高兴，他看着金主猛蹿一大段的进度值高兴。
一高兴，他嘴巴甜得要命，是真情实意的。他把直播间的麦关了，发了一条语音过去，“谢谢哥哥今天的照顾，我很开心。”
Black Skin保持了他的冷漠，只是在陈然的直播间又砸了几百个位面机票。
直播一结束，陈然就睡觉了。
他不知道在H市有人因为他睡不着了。
Apex俱乐部总部，宋嘉时正看着“直播已关闭”的界面发呆。
他是在前台小妹的推荐下进了这个直播间。小妹发了个链接，说这个主播打游戏很厉害，让他今晚八点一定要点进去看。
到了时间，宋嘉时还在训练室里带着队员复盘刚刚的训练赛。他原本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但是小妹那句“那主播就凭一身新手装，打出了大神级的操作！”却莫名在他脑海里出现了。
于是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点开了那个链接。
一点进去，预想中的游戏平台没有出现，只有一句简单的“欢迎您来到‘一颗挂在树上的小橙子’的直播间”。
很长一串，不像是职业选手会用的ID。
宋嘉时做了简单的判断。嘴巴忽然有些发痒，他顺手拉开了抽屉想去摸烟，却只摸到一片空空如也。他不由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
再抬眼的时候，水声响起来了。
什么网站会让人直播洗澡？
瞥了一眼弹幕，简直可以用群魔乱舞来形容，宋嘉时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这个网站，名字叫Verge，边缘？
前台小妹是在开玩笑吗？
正想点退出，年轻男孩指甲上的一抹黑色的甲油，猝然锁住了他的目光。
宋嘉时瞳孔骤然一缩，视线就此牢牢定格在那点黑色上，一寸也无法挪动。
很像。
真的很像。
宋嘉时打开手机，点开联系人列表下滑，找到那个被故意设置为“不显示该聊天”的联系人。事实上那张照片他已经保存了，可他仍执意点开跟对方的聊天界面，再次打开了下午收到的那张图片。
视线顺着男孩发梢滴落的水珠向下，头发，指尖，手腕，小臂……随即悄然向上，定格于男孩未佩戴腕表的手，尺骨茎突在灯光与水痕下勾出清晰的轮廓，他的手指瘦削而修长，指甲修剪得短圆干净，透着健康的色泽。
水流正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指尖微动时，甲面上那层猫眼指甲油在泛着光——与图片上如出一辙。
喂，不可能吧？
不可能吧。
不可能吗？
恰在这时，界面弹出来一条提示：“您尚未注册，三十秒后自动退出。”
头像空白；昵称是系统自动生成的“28040104”，光标挪动到“28040104”前，加了个“S”；性别保密；性取向——光标在这个选项上悬停，下方浮现一行提示：“将据此推送相应相应内容，请务必如实填写。”
鼠标上的手一烫，它也不知道主人怀揣着什么心思，反正忠实地点了“男男”。至于后面的签名、爱好、城市等非必填项，他全都没有填写。
宋嘉时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他不仅在这样的网站里注册了账号，更是在看到对面的主播打赏额反超了这个男孩时心揪，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输的那一方，是有惩罚的吧？”
于是，他砸进去很多钱，直到男孩的比分远远超过对方。
水声停止了。
他的心又提起来了。
他在键盘里敲下一行字，又反反复复删除，最后发出去一句：
[指甲油，什么时候涂的？]
那头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很早就有了哦，S哥。”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呦！很早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