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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 ...

  •   做好了决定,郑南乐胃口大开,吃完面后,又找郑老太要了几个红薯,丢进火里烤熟。

      郑老太不敢惹她,打开柜子给了郑南乐两个。

      吃饱喝足,郑南乐拍拍屁..股.离开郑家。

      留下郑家人不断猜测,她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啊?

      如果生气了,还得担心下她折腾郑家,如果没生气,不是,她这么大度的吗?这都不生气,那为什么对郑家人就一点都不大度?

      郑家人还是她亲人呢。

      郑南乐刚走不久,谢荣家跑了过来,喊道:“郑爷爷,郑爷爷,二丫呢?”

      他刚回村,听到村民说二丫回来了,紧赶慢赶赶过来。

      他兄弟给二丫留了封信呢。

      “二丫回城了。”郑老头应道。

      “啊?”谢荣华惊讶。

      这就回城了?

      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家里住一晚?

      去县城里的公交,都停了吧?

      去县城的公交确实停了,郑南乐直接翻山回的县城。

      深山没路,全靠当场开路,路上,碰到夜间噼里啪啦搬运石头的工程队,还在其中瞧见一个数人,就是那个天天上晚班和邻里闹矛盾的大哥。

      郑南乐暗道难怪,天天搬石头,灰头土脸又大汗淋漓的,不洗澡还真没谁受得了。

      不过,这大哥体力很好啊,累了一晚上,还有精力折腾他老婆。

      郑南乐没多停留,径直去了纸条上所写的地址。

      靠近之前,她先铺开精神力,瞧见房间里睡觉的老头,眉头微挑。

      这人她见过的。

      在废品站找《数理化丛书》的时候。

      他躺在摇摇椅上,摇着扇子悠闲自在,干活的都是另一个年轻些的工作人员。

      将附近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避过人的监控来到目标对象隔壁家屋顶,合衣睡了一晚。

      幸好这个时候是夏天,睡在外边也不会着凉,还有夜风吹着挺舒服。

      至于蚊子?

      没有蚊子,陆广白做的药包效果杆杆的。

      确实如谢建华所说,对方的生活十分规律,甚至可以说是悠闲。

      他和邻居关系不是很亲近,每天回来,就自己在房间里吃饭、洗澡,除非必要出门,比如倒水、接水、出门上班,他的活动范围都在房间里。

      而到了废品站,他多坐在摇摇椅上,悠闲看报看书,旁边放着一个搪瓷杯,杯子里装满茶水,除非是放水、吃饭,他轻易不会离开摇摇椅。

      他与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也很少交流,除非那个年轻些的工作人员有哪不懂,或者有东西不知道问他,他会回上一句。

      孤僻又性独。

      周围邻居提起他,都用那个孤拐老头指代,还用他来吓唬小孩,说不听话,就会变成他一样,无妻无儿无女,没人理会。

      郑南乐一连盯了半月,都没察觉到不对劲,正怀疑谢建华给的信息是错误的之时,老头终于动了。

      一个骄阳高照普普通通的早上,有个女子走进废品站,问工作人员,“有没有《白毛女》?”

      工作人员开口:“我找找。”

      郑南乐敏锐感知到,那个女人说要找《白毛女》时,

      老头心神分了一瞬。

      一心一意,和一心二用,是有区别的。

      郑南乐若有所思,从袖口摸出笔纸写下一行字,塞到其中一个盯梢的同行手里。

      同行:“???”

      刚刚什么经过了?

      是风啊,那没事了。

      怎么回事,手里多出一张纸条?

      天塌了。

      回去得加训,训练死。

      同行心如死灰,和同伴说上一声,跟上那个女人。

      晚上回家,老头照常熄灯睡觉,他在墙上敲了敲,敲了六下,前四下敲击间隔长,后三下敲击间隔短。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年轻人从他床底下钻出,又爬上..床.,在老头身侧躺着。

      郑南乐认出这个年轻人,唔,老头隔壁的住客,沉默寡言,老实本分。

      他母亲早亡,随后不久,父亲也跟着死亡,死于抢救厂子机器,之后几年,靠街坊看着搭把手,磕磕绊绊长大,十六岁,接替父亲职位。

      这是郑南乐调查老头邻居资料时,得到的信息。

      之前她还没多想,此时见年轻人和老头纠缠在一起,她忍不住阴谋论了。

      他父亲,不会是他组织弄死的吧?

      他父亲在他母亲死后,想再结婚,为了避免坏事,干脆将他弄死,又怕他死得毫无价值,年轻人没法安生长大,设计他为厂牺牲。

      如此,厂子就必得照看他的子嗣,还会给抚恤金,有了这抚恤金,以及存款,年轻人就能顺利长大,并顺理成章进工厂当工人。

      再阴谋论一点,这年轻人的母亲发现年轻人不是她的亲生儿子,结果死了。

      记下这个疑点,郑南乐继续关注下方。

      床上,老头没有瞧年轻人,只淡淡的轻声开口:“上边全力调查此地,此地不再隐蔽。将货全放出去,放弃基地,训练人员早日撤离。”

      “隔省的货?”

      “入川。”

      “那我们?”

      “静默。”

      老头暗自摇头,时间还是太短了,当年最大的孩子,还只有三十多岁,目前,还是那些老不死的掌权,这些孩子,还未登上至高之位。

      再等等,再等等,日光终将照耀这片大地。

      年轻人又默不作声地从床下钻进地道,移了个小腿高的木块顶住木板,之后,从另一条道往外去了。

      郑南乐盯着想了想,直接用精神力将老头震晕,交给盯梢这边的同事。

      吓了一大跳的同事:“……”

      怀疑人生。

      他的能力就这么差?

      就这么被人摸到身前来了?

      郑南乐顾不上他的心里健康,直接道:“这是小日子,交给你直系领导。

      同事心头一凛。

      郑南乐没有交代更多,跟上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最后从城外钻出。

      郑南乐沉默。

      要不是精神力作弊,还真难捕捉到这年轻人的踪迹。

      谁能想到,县城青石板街之下十几米,有一条小小的地道呢?

      年轻人又爬了半夜的山,在山顶上,燃了九盏孔明灯。

      之后,下山。

      郑南乐跟了上去,发现年轻人通过地道回到家,次日又正常上下班,又过了一天,见他确实没其他动作,郑南乐在他下班路上,一掌击晕他,交了上去。

      回到警局,郑南乐去找谢建华,问:“最近又有小孩解救出来了吗?”

      “没有。”谢建华心一凛,问,“你又调查出了最新消息?”

      “那个老头还没招?”郑南乐吃惊,“你们没上大刑啊。”

      谢建华摆摆手,“咱们国家诗礼传家,怎么可能上大刑屈打成招呢?他没招,骨头硬。”

      郑南乐失笑。

      还真以为上边心慈手软呢。

      “他们准备放弃这边,转移到川地。”

      “确定?”

      谢建华神情凝重。

      郑南乐点头。

      得加快进程了,若真转移了,这事就功亏一篑,想要将这群老鼠抓出来,更难。

      “那执行人去城外山上放了九盏孔明灯,看样子是讯号,我没在山上找到接收讯号的人,孔明灯高,远远的就能看到,那群人藏在哪里,很难说。”

      郑南乐禁不住暗骂对方狡诈。

      这世道,比末世难混多了。

      “二丫辛苦了,上边会查的。”谢建华拍拍郑南乐的肩膀,“此次,你记大功,组织上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郑南乐点点头,道:“等这事结束,我要请一个月的假。”

      “请这么长的假?”谢建华为难,“什么事?”

      “去找我逃跑的未婚夫。”

      “哦。”谢建华听到郑南乐提起未婚夫,拍拍额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荣华那小子让我交给你的,说是小陆大夫给你留的。”

      “小陆大夫走的时候,想找你来着,但你忙,小陆大夫没找到人,只能留封信。”

      “你看过信,再决定要不要请假。”谢建华说完,忙描补道,“我不是故意看你的信,而是咱们办这桩案,信件是要求检查一遍的。”

      郑南乐打开。

      信里小陆大夫倒也没说什么,这个年代写信含蓄而内敛,纸短情长,长的情在信上普通的日常叙述之间,要你自己体会。

      小陆大夫说,自己爷爷要回首都,爷爷年纪大了,他不放心,先送爷爷回一趟家,等爷爷那边安置好,就会回来。

      后期如果两人没有机会入首都,就将爷爷接回来,三人一起住柳山村。

      到信的最后,写了一句称不上甜言蜜语的甜言蜜语,“我观月光皎皎,月圆如昨,恍然忆,上次见你,还是弦月之时。下月月圆,我力求与君一见。”

      郑南乐收起信件,点头道:“请。”

      “行,只能请半月。”谢建华将时间压短一半。

      “半月也行。”郑南乐想了想,觉得半月够她睡足瘾了。

      是的,哪怕得了小陆大夫的信,郑南乐想睡小陆大夫的心不仅没消,反而更浓了。

      “建华哥,那些抓的人,我能帮忙审问吗?”郑南乐自告奋勇。

      谢建华摇头,“有专业的刑讯人员。”

      “咱们先等着,有最新消息,我会通知你。”

      郑南乐点点头,又想起一事,问:“张屠夫那,有没有交代什么?”

      “他知道得也不算多,只是一枚执行的棋子。”谢建华摇头,“他,”

      谢建华眉头凝起,“脑子有点问题,每到晚上就会对着虚空跪求哀嚎,说放过他,他再也不敢了,听他意思,是他前两任媳妇索命。”

      他将烟叼在嘴里,顾忌着郑南乐,没有吸,“专家说,有大师催眠,或者下药,让他精神出了幻觉。前两天,他一头撞在墙上,没抢救回来,死了。”

      “也不知道对付张屠夫的是敌是友,这个手段,有点麻烦。”

      是麻烦的郑南乐:“……”

      没敢答这话题的腔。

      她轻咳一声,道:“他的孩子?”

      “不是他的,拐来的,会替他俩找父母,暂时交给街道办看着。”

      郑南乐也就问了一句,这两孩子以后的生活,总不会比张屠夫还在时更差。

      她只是以此为引子,说出接下来的话,“我很奇怪,张屠夫的堂哥,和张屠夫的地位怎么这么差,两家人真的是亲兄弟吗?”

      谢建华闻烟的动作一顿,“你想问题的这个角度,有点新奇,我会上报的。”

      “行。”

      郑南乐没多留,离开谢建华办公司。

      虽说要等上边消息,郑南乐却没在局里等,依旧申请出外勤。

      既然那些人要将货全部放出,必然有大动作,她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线索。

      刚出局里,就在外边瞧见一个半熟的男人。

      那个误会邻居觊觎自己老婆的大哥。

      那个大哥在门外徘徊,面上也带着纠结,郑南乐打了声招呼,喊道:“大哥,你这是遇到了什么事?进来吧,咱们公安,为人民排忧解难,什么事都可以跟咱们讲。”

      那大哥憨憨笑了笑,不好意思抓了抓头,跟了进去。

      “小郑公安啊,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大哥坐在桌子上,犹犹豫豫。

      郑南乐想了想,问:“是你邻居悔婚了?”

      “啊,那倒没有,他和三香已经结婚了。”大哥定了定神,道,“其实是这样的……”

      大哥是干工程的,夜间队,开山勘山,修公路,劈隧道。

      夜晚干活时,总能听到附近有哭声和人声,但寻声去查,却什么都没发现。

      闹鬼谣言一时间沸沸扬扬,止都止不住。

      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实际上他们干工程的,背地里该讲究的还是会讲究一下,也是因此,这事一出,工程队里有人说是山老爷不允许他们开山,要求他们换个路线。

      那大哥是个坚定唯物主义者,跟着伟人走,跑来报案了,怀疑有坏人故意破坏社会主义建设。

      但又觉得自己这怀疑毫无道理,所以才会犹犹豫豫。

      郑南乐收起笔纸,对大哥说,“行,大哥,我随你走一趟。”

      白天有另一拨人在搬运石头,勘测记录岩石质地,瞧见大哥,打了声招呼。

      见大哥真找了公安过来,这群人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希望能早些解决这些事。

      真当路线想改就改的?

      每一条路,都是经过前期无数次的推算勘测,以及计算,得出来的最合适的设计。

      郑南乐放出精神力在山里转着圈,又问大哥发出的声音是哪个方向,大致范围,之后细细检查。

      她的精神力有限制,只能放出周身五十米外,再远些就看不到,若穿山岩石,需要能量,所能看到的范围更短。

      不过,在这个世界足够用了。

      郑南乐细细探查之后,还真发现了一处不对劲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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