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矢与火拳的适配性》亿只蚁

7、归航与星语

　　小船载着抢来的药品和食物，以及一场恶战后的疲惫与兴奋，飞快地驶向黑桃海贼团主船停泊的海域。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战斗的喧嚣被抛在身后，只剩下海浪轻柔拍打船身的节奏。

　　艾斯站在船头，双手叉腰，迎着海风长长舒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那标志性的灿烂笑容：“哟西！总算搞定了！这下摩根大叔他们有救了！”他回头看向抱着空箭袋望着大海发呆的塞拉菲娜，由衷地赞道：“塞拉菲娜，刚才真是多亏你了！最后那一下太厉害了！你怎么想到射那根柱子的？”

　　塞拉菲娜将最后一支抓钩箭收回箭袋，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在夕阳下显得柔和了些许。“那是效率最高的选择。”她的回答依旧简洁客观，“摧毁权力象征，能最大程度地震慑敌人，倒塌的房屋也能限制住敌人的行动，制造混乱，为我们争取时间。”

　　“哈哈哈—好厉害啊！不管怎么说，干得漂亮！”艾斯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让巴蒂斯特给你加餐！”

　　提到巴蒂斯特，艾斯肚子适时地咕咕叫起来，他挠着头笑道：“啊，说起来真是饿坏了！”

　　一旁的柯尔推了推眼镜，无奈地叹了口气：“艾斯先生，您几乎吃光了我们帶去的应急口粮……”路诺路斯则笑嘻嘻地比划着：“船长你打架的时候还在喊‘好饿啊’，差点被那个胖子的狼牙棒砸到呢！”乔比发出浑厚的笑声，表示赞同。

　　塞拉菲娜看着他们自然而然的拌嘴打趣，目光微微闪动。这场景让她想起凛冬号上波根大叔抱怨摩根船长藏酒，年轻水手们互相调侃受伤的糗态。虽然氛围不同——黑桃海贼团更加外放，凛冬号更加内敛——但那种同伴间的温暖，如出一辙。

　　很快，黑桃海贼团的主船出现在了眼前。

　　“我们回来了！”艾斯率先跳上甲板。

　　立刻，一个巨大的身影冲了过来：“艾斯船长！你们终于回来了！没事吧？拿到药了吗？”厨师巴蒂斯特围着沾满油污的围裙，手里还拿着汤勺，脸上写满关切。

　　“放心放心！搞定！”艾斯得意地竖起大拇指，然后迫不及待地问，“晚饭好了吗？”

　　“当然！炖了一大锅海鲜浓汤！”巴蒂斯特拍着胸脯保证，然后才看到后面被抬上来的药品箱和脸色苍白、被搀扶着的阿光。“呃…阿光你怎么又晕了？”

　　“别…别提了…”阿光虚弱地摆摆手，“那么多血…光是听着声音我就…”

　　塞拉菲娜轻盈地跃上甲板，第一时间走向躺在阴凉处的摩根船长。波根正小心翼翼地喂水，看到药品时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

　　“药拿到了！”波根的声音有些哽咽。

　　塞拉菲娜蹲下身确认摩根的情况，感受到父亲平稳下来的心跳，她呼吸似乎安心了一些。
　　她打开药品箱，拿出特效消炎药递给波根：“立刻给他服用，剂量问阿光…医生。”她顿了一下，还是加上了医生的称呼。

　　波根重重地点头：“太好了…塞拉菲娜，谢谢你…”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塞拉菲娜平静地回答，退到一边将空间留给波根和稍缓过劲来的阿光。她注意到阿光虽然晕血，但还是强忍着不适指导用药，那种为同伴克服弱点的努力令人动容。

　　晚餐时，甲板上摆开了长桌。巴蒂斯特端上香气扑鼻的海鲜浓汤和堆成小山的面包。艾斯立刻投入到与食物的“战斗”中，其他船员兴奋地讨论白天的战斗。

　　“哇！米斯蒂小姐，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路诺路斯手舞足蹈地对米斯蒂描述，“那一箭‘咻’地一下，然后‘轰’！那栋破楼就塌了！”

　　乔比嘴里塞满面包含糊附和：“嗯！厉害！”柯尔冷静补充：“精准的计算和果断的执行力。最优解。”

　　塞拉菲娜安静地坐在桌尾，面前放着一碗汤，偶尔舀起一勺。对于大家的称赞，她只是微微点头回应。

　　米斯蒂轻盈地坐到塞拉菲娜身边，带着神秘微笑：“冰冷的星辰，终于落入了燃烧的漩涡…命运之弦的振动，比想象中更强烈呢。”

　　塞拉菲娜看向她，眼底有了丝猜测：“是你建议来这片海域的？”

　　米斯蒂轻笑，指向天空：“是星星告诉我的。这片悲伤的海域，需要一颗来自极北之地的冰冷星辰来平衡灼热的火焰…”她眨眨眼，“我抽到‘塔’和‘星星’…意味着旧的崩塌带来新的希望。”

　　塞拉菲娜眼眸微动。她不相信占卜，但结果无法否认。

　　“谢谢你，米斯蒂。”艾斯凑过来真诚道谢，“要不是你说这边有好吃的…呃，是重要的命运相遇，我们就碰不到塞拉菲娜他们了！”

　　米斯蒂优雅掩嘴：“命运总是通过欲望来指引呢。”

　　巴蒂斯特端着一盘烤鱼放在塞拉菲娜面前：“嘿，尝尝这个！战斗那么厉害，得多补充营养！”他的热情让人难以拒绝。

　　塞拉菲娜沉默一下，低声道：“…谢谢。”她拿起叉子吃了一小口。

　　突然，瞭望台传来急促的警报声！ “西南方向！三艘快船正在快速接近！是卡纳塔的旗帜！” “该死！沃斯那家伙追来了！”艾斯猛地站起身，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

　　柯尔立刻冲到船舷观察，脸色凝重：“速度很快，装备了撞角和火炮。看来我们炸了他的大楼，把他彻底惹疯了。”

　　“准备迎战！”艾斯吼道，拳头再次燃起火焰，“绝不能让他们靠近伤员！”

　　塞拉菲娜已经背起“送葬锚”，目光冷静地扫视海面计算距离和风向。“西南风，风速四级。敌船速度约十五节。”她快速报出数据，“优先破坏帆缆，降低他们的机动性。”

　　战斗再次打响。这一次是在海上，黑桃海贼团还要保护无法移动的凛冬号伤员，形势更加严峻。

　　炮弹呼啸着落在周围海面，激起巨大水柱。艾斯的火焰在夜空中格外醒目，但对方似乎学了乖，船只分散开来，用火炮远程骚扰。

　　“这样下去不行！”柯尔喊道，“我们的船被拖住了！”

　　塞拉菲娜连续射箭，精准地射穿了几面船帆，但敌人数量太多。一支火箭擦着乔比的胳膊飞过，点燃了一小片甲板。

　　“混蛋！”巴蒂斯特举着平底锅拍灭火焰，一边保护着伤员。

　　混乱中，米斯蒂突然抓住艾斯的手臂，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船长！星星说…说解决问题的钥匙不在海上，在岛上！必须斩断毒蛇的头颅！”

　　艾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决然：“柯尔！乔比！路诺路斯！守好船！塞拉菲娜！”他看向狙击手，“跟我来！我们得回去结束这一切！”

　　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塞拉菲娜，跳上最快的一艘小艇。路诺路斯默契地扔下一包炸药包。

　　“艾斯先生！太危险了！”柯尔惊呼。

　　“放心！我们去去就回，你们小心保护好大家，我会解决一切的！”艾斯露出招牌笑容，火焰推动小艇，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卡纳塔岛。

　　夜袭卡纳塔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沃斯几乎将所有兵力都派去海上追击，岛上守卫空虚。凭借艾斯的火焰和塞拉菲娜精准的狙击，他们一路突破，直接杀回了已成废墟的管理处。

　　在那里，他们找到了正在气急败坏指挥剩余守卫搬运财产的沃斯。

　　“看来你忘了些东西，胖子。”艾斯的声音让沃斯浑身一颤。那个白天折磨他的身影在夜色中缓缓现身。

　　最后的战斗没有悬念。失去了人数优势和冷静的沃斯，在艾斯全力的“炎帝”和塞拉菲娜无处不在的冷箭下迅速溃败。当沃斯被艾斯一拳击倒，捆得结实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消息传开，岛民们先是难以置信，而后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长期被压迫的愤怒和喜悦交织，人们自发地聚集起来。

　　等到柯尔他们驾船赶来时，看到的是被捆起来的沃斯和他的亲信，以及正在分发沃斯囤积的粮食给岛民的艾斯和塞拉菲娜。

　　“这下…算是彻底闹大了。”柯尔推着眼镜，看着欢呼的人群，无奈地叹气。

　　波根搀扶着刚刚苏醒、还很虚弱的摩根船长走来。老船长看着这一幕，眼中情绪复杂。

　　“摩根大叔！”艾斯笑着招手，“正好！我们商量件事。”

　　波根看着狼狈的卡纳塔，心底有个想法，他指着不远处倒塌的房屋，和茫然的人民说：“这里需要一个人带领他们脱离原来的阴影。”

　　摩根沉默良久，缓缓点头：“是啊…北海回不去了。”他看着身边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的老部下们，“也许这里…是个不错的终点。”

　　他转向塞拉菲娜，目光慈祥而复杂：“塞拉菲娜，我的孩子…凛冬号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使命，或许就在这里了。”他深吸一口气，“你…应该去更广阔的世界。”

　　塞拉菲娜沉默了，他从很久以前就明白，凛冬号的各位成为海贼不是为了变成多强的人，或者去寻找什么自由财宝，他们只是因为失去了立足的土地，才……
　　而现在，新的家园或许就在眼前，凛冬号的大家最年轻也已经是中年大叔。

　　塞拉菲娜想着，握紧拳头，一时间不能言语。

　　艾斯及时走到塞拉菲娜面前，笑容依旧灿烂，却多了一份郑重：“怎么样？刚才的合作很愉快吧？我的船上正好缺一个厉害的狙击手和航海士。”他伸出手，“要一起来吗？去看更远的海洋！”

　　塞拉菲娜的目光扫过摩根和波根鼓励的眼神，扫过黑桃海贼团每一张期待的脸庞，最后落在艾斯真诚的眼睛上。

　　海风吹起她的银发，晨曦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她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又似乎更加坚定。

　　她缓缓伸出手，握住了艾斯的手。

　　“……好。”

　　这一个字，平静却坚定，宣告了一段新旅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