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便大小疯》胡萝宝

3、3

　　楚延秀盯着屏幕上那行字微微眯起眼，fire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他明明没说过，资料卡里也只填了年龄。

　　没等他仔细思考，门外突然传来门铃的声响。爸妈平时都带钥匙，从不会敲门，楚延秀赶紧穿上裤子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薛燚。

　　“燚哥，有事吗？”他侧身让薛燚进来。

　　薛燚没回答，只是十分严肃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径直在屋子里转了起来，在卫生间、厨房，甚至阳台都扫了一圈，一副在找什么东西的模样。

　　“燚哥，你要找什么？”楚延秀跟在他身后。

　　薛燚还是没说话，直到把屋子转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才皱着眉停下，转头问他：“家里就你一个人？”

　　“嗯，爸妈还没下班。”

　　薛燚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却只是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燚哥，你今天怎么了？”

　　“你最近谈恋爱了吗？”薛燚突然问，语气很认真。

　　楚延秀愣了愣：“没有。”

　　薛燚闻言走到沙发边坐下，又扯出一个话题：“最近学习怎么样？”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被问学习的事了，楚延秀更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老实回答：“挺好的，上次月考考了年级第八。”

　　薛燚点点头，没再多问，又跟他随便聊了几句便起身回去了。

　　楚延秀关上门后重新拿起手机，刚想在私信里问fire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对方的消息就先弹了出来：「网上找的图？」

　　他回复：「不是网上找的。」紧接着又追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fire只回复了第一个问题：「不要随便乱发别人的隐私。」

　　至于名字的问题，却是一直没有回复。

　　楚延秀抿抿唇，点进自己的主页查看。他的账号总共就发过一条动态，还是初中时随手发的，里面是几张零碎的照片，有书桌一角、窗外的树，甚至还有半块橡皮。

　　他逐张放大看，最后在那张课桌照片里找到了线索，草稿本的角落露出了楚延秀三个字，字迹非常小，不仔仔细细盯着看根本发现不了，fire是这样知道他名字的吗？

　　既然找到了缘由，他便没再纠结这事，返回fire的私信界面，盯着对方那句回复，飞快敲字：「没有乱发别人，那是我自己。」

　　fire：「……」

　　「真的。」楚延秀又补了一句，可这条消息发出去后，fire就没再回复了。

　　第二天早上，楚延秀醒来时头沉得厉害，摸出体温计一量，果然有点烧。换季时他总这样，从小免疫力差，稍微着凉就容易生病，他没太在意，吃了片退烧药就上学去了。

　　在学校的一整天，楚延秀都提不起精神，连老师讲的重点都没心思记。偏偏还有不识趣的人总是缠上来，何乐像没看见他的冷淡似的，一下课就到他桌前来，一会儿递水一会儿塞药。

　　楚延秀皱着眉把东西推回去，声音没什么温度：“不用，谢谢。”他知道何乐是喜欢自己，学校里追他的人不少，何乐算是最优秀的一个，长得不错，成绩也好，

　　可惜在楚延秀眼里，任何人都比不过fire一根手指。

　　放学回家后，他又吃了次药，迷迷糊糊写完作业，刚躺到床上，就习惯性地打开fire的账号主页翻看起来。

　　他点开了一个fire之前发的自给自足的视频，屏幕里，对方坐在沙发上，黑色背心被扯到腰间，露出紧实的腰腹，动作看起来十分随性。

　　楚延秀盯着对方有力的肌肉线条，本就因发烧而发烫的身体变得更热了起来。他顾不上还在生病，伸手从床头柜抽屉摸出小玩具。

　　屏幕里的fire动作不停，他在屏幕外跟着同步，有意识地模仿着视频里的节奏。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让感官变得更敏感，今天感觉来得格外汹涌，他咬着下唇，把脸埋进枕头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任由身体跟着视频里的节奏轻轻颤抖，最后床单湿了一大片，双腿软得止不住打颤。缓过劲后，楚延秀拿起手机又拍了张照发。

　　按下发送键的同时配字：「今天发烧了，所以好红好烫，喷了好几次。」

　　另一边，赛车场的休息室里，刚训练完的薛燚才拧开一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喝，手机就震了两下。

　　他瞥见屏幕上那个熟悉的网名，眸光一闪。他自然不是像楚延秀想的那样认出对方的，从小到大，楚延秀所有社交账号的网名和头像都没换过，头像还是对方小学五年级儿童节表演时，他帮着拍的舞台背影，网名更是他在楚延秀小学毕业后帮对方注册第一个Q.Q时取的，想认不出都难。

　　指尖顿了顿，他还是点开了私信。看清照片的瞬间，手里的矿泉水瓶晃了一下，水洒了几滴在裤子上。

　　照片镜头怼得极近，泛红的花瓣被两指轻轻撑开，表面泛着水光，像是在无声邀请，极具冲击力。他突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眼神也沉了几分。

　　他又看了眼对方发的文字，压着情绪回复：「再发就拉黑。」

　　消息发出去后，楚延秀却没像之前那样秒回，薛燚盯着屏幕等了好一会儿，蹙了蹙眉。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楚延秀妈妈，他立刻接起：“喂，阿姨。”

　　“小燚啊，你现在有空吗？”电话那头，楚妈妈的声音有些急。

　　“有的，阿姨您说。”

　　“是这样的，秀秀他发烧了，我和他爸都还在加班走不开，你能不能帮忙送他去医院打个吊针啊？”

　　楚延秀本不想麻烦别人的，可给fire发完照片后就身体感觉越来越烫，头也昏昏沉沉得要随时晕过去似的。

　　偏偏这时妈妈打了视频电话问他有没有吃晚饭，他实在撑不住，只能坦白说自己难受得吃不下。电话那头的妈妈立刻说马上找人来送他去医院。

　　楚延秀没问妈妈找的是谁，只晕乎乎地靠在沙发上等。十几分钟后，门铃响了，他扶着墙慢慢挪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外面站着的薛燚就先皱了眉，楚延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身体晃晃悠悠的，眼看就要往旁边一栽，他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托住了对方的腰。

　　掌心刚贴上楚延秀的后背，滚烫的温度就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了过来，薛燚语气严肃：“怎么烧这么高？”

　　“不知道……早上还好，现在就越来越热了。”楚延秀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从薛燚怀里抬起头，脸蛋红得像熟透的桃子，眼睛却亮晶晶的，蒙着一层水汽，明明脸上没做任何表情，却莫名透着股委屈。

　　“哥哥，我难受……”

　　薛燚上一次听楚延秀叫自己哥哥，还是对方小学的时候。

　　以前两人总在一起玩，可自从他考上外地大学开始住校，两人见面的次数就少了大半。偏偏那时楚延秀也迈入初中，慢慢褪去了小时候的黏人劲儿，后来再见面，楚延秀也只会客气地喊他燚哥。

　　此刻再听见这声哥哥，薛燚恍惚了片刻，感觉像回到了几年前。

　　楚延秀难受地闷哼一声，他回过神，扶着对方的胳膊问：“自己能走吗？”

　　楚延秀晕得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薛燚没再多问，直接蹲下身把人背了起来。

　　坐进出租车后座，他又侧头问：“除了头晕，还有没哪里不舒服？比如嗓子疼？浑身酸？”

　　楚延秀没说话，安静几秒，他突然凑到薛燚面前，直勾勾盯着对方的嘴。

　　“怎么了？”薛燚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楚延秀小声开口：“这是什么？”说话时手指往薛燚嘴里指了指。

　　薛燚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什么，如实回答：“舌钉。”

　　“好看，以前好像没见过。”

　　“嗯，最近打的。”

　　“是吗……”楚延秀没再追问，乖乖坐回原位，脑袋耷拉下去。

　　fire几个月前也说过要打舌钉，后来就没有下文了，也不知道到底打了没。要是他打了，用带着舌钉的舌头舔到最敏感的地方，一定……

　　薛燚突然皱眉，楚延秀怎么更烫了？

　　他立刻朝司机喊：“师傅，麻烦再快点。”

　　到了医院，挂完水坐在长椅上，薛燚怕楚延秀着凉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可楚延秀还是觉得冷，薛燚没办法，只能伸手把人搂进怀里。

　　两个身高体长的男性这样搂着其实有点惹眼，可楚延秀完全没注意到，只本能地往让自己感觉心安的地方钻。薛燚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时候哭闹的他一样。

　　输完液后楚延秀已经完全睡着了，薛燚没叫醒他，怎么把人送来的，又怎么把人送回去。

　　回到楚延秀家，薛燚摸出对方口袋里的钥匙开了门，轻手轻脚把人背进卧室。他慢慢蹲下身，让楚延秀从背上滑到床上。

　　他先帮楚延秀脱了鞋和袜子，又想着去拿睡衣让他换身干净的。刚转身要去衣柜，目光却无意间扫过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小兔子“摆件”，顶端有个小小的吮吸口。

　　薛燚的脚步顿了顿，这是……

　　床上的楚延秀突然嘟囔了一声，薛燚瞬间收回目光，走到衣柜前翻出一套宽松的纯棉睡衣。

　　他走回床边刚想帮楚延秀脱衣服，才想起楚延秀身上出了不少汗，直接穿睡衣会不舒服。于是又去卫生间拧了条温热的湿毛巾，回来轻轻帮楚延秀擦脸擦脖子，再往下擦到胳膊时，顺手把对方的外套和里面的T恤也脱了。

　　接着是外裤，他小心地把楚延秀的腿抬起来一点褪去裤子，只剩一条内裤还穿在身上。犹豫了几秒还是没脱，楚延秀已经十八岁了，人长大了总会有羞耻心的。

　　等他擦完后便要帮楚延秀穿睡衣，他先把人扶坐起来，然后去拿放在一旁的睡衣，没想到楚延秀坐起来后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小灯，光线昏昏暗暗的，楚延秀的视线有点模糊，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隐约看到对方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手臂线条，看起来有些眼熟。

　　薛燚正捏着睡衣袖子想帮楚延秀套进去，突然感觉怀里的人往前凑了凑，虚虚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脑袋还往他颈窝里蹭了蹭。

　　他愣了下，刚想让对方松手，就听见楚延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公。”

　　薛燚的手一顿。

　　楚延秀没察觉到他的变化，反而更黏人地挂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说：“老公，我怎么梦到你了……”

　　薛燚抿了抿唇，楚延秀这是还没睡醒，把他认成fire了？

　　薛燚还没反应过来，楚延秀已经开始朝他絮絮叨叨，问他昨天怎么不回自己消息，问他今天发的照片看到了吗，没等回应，他又自顾自往下，说好喜欢老公，他每个视频都看了好多遍，有时候只是光看着什么也不做，就gc了……

　　后面的话越说越露骨，薛燚完全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平时看起来正经又内敛的楚延秀嘴里说出来的。

　　他下意识就伸手捂住楚延秀的嘴，阻止他再说下去。掌心刚贴上楚延秀的嘴唇，对方就唔唔了两声，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薛燚便感觉掌心被轻轻蹭了蹭，手心瞬间发烫起来。

　　他忍不住蹙眉：“楚延秀，到底是谁教的你这些？”

　　楚延秀似乎没听懂他的话，仍然呆呆地望着前方，看起来真是烧糊涂了，一副傻兮兮的样子。

　　算了，跟一个烧得糊涂的病人计较什么，估计他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薛燚收回手，对着还昏昏沉沉的楚延秀低声说：“老实点，先把衣服穿好。”楚延秀不知道听没听清，总之果真没再乱动。

　　薛燚拿起睡衣帮他套袖子，又细致地扣好领口的衣扣，全程楚延秀都安安静静的，乖得不行。等上衣穿好，他刚拿起裤子，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楚延秀已经拉着他的手往下移，按在底下那片薄薄的布料上。

　　“老公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