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恶意的漩涡与飞坦的刀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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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的日子像锈蚀的齿轮，缓慢而硌人地转动。我们逐渐摸索出一点生存的门道。荒泷一斗凭借惊人的体魄成了附近小有名气的……“苦力”（ーー；），虽然换取的食物依旧粗糙寡淡，但至少饿不死了。我则尽量做些缝补、清洁的零活，偶尔用我知道的简陋卫生知识帮点小忙，换取一些微薄的额外物资。
但我们始终是外人，是异类。荒泷一斗显眼的特征和我的格格不入，让我们无法真正融入，也引来了更多不加掩饰的打量和恶意。我知道，暂时的平静只是假象。
那天，荒泷一斗被叫去更远的地方搬运一批沉重的废弃机械，报酬比平时多一倍。他犹豫着不想去，把我一个人留下。
“没事的，”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现在是白天，我就在这附近整理东西，不乱走。你早点回来就好。”
他再三叮嘱我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窝棚区边缘，我正低头分拣着一些还算完整的金属片，试图看看能不能组合出点什么有用的工具。几道阴影笼罩了我。
我抬起头，心里咯噔一下。是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为首的那个我认识，是前几天想抢荒泷一斗干活机会没成功，反而被奚落了一番的家伙。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眼神黏腻地在我身上打转。
“小丫头，那个白毛怪角佬呢？丢下你一个人了？”他嘿嘿笑着，逼近一步。
白毛怪角佬？什么恶心的叫法……我后退，手悄悄摸向身后一根磨尖的短铁棍——这是荒泷一斗强行塞给我防身的，但我怀疑它根本派不上用场——我不会用，也不敢用@(￣-￣)@。
“他很快就回来。”我尽量让声音不发抖。
“很快是多快？”另一个男人嗤笑，“够我们好好‘照顾’一下你了。”
“别怕嘛，”为首的男人伸手想来摸我的脸，“那怪胎有什么好跟的，跟着我们，保证让你……”
我猛地挥出铁棍砸向他伸来的手，却被他轻易抓住手腕，铁棍当啷落地。巨大的力道捏得我腕骨生疼。
“啧，还挺辣。”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变得凶狠，“按住她！”
另外两人立刻上前。恐惧像冰水一样淹没了我，我拼命挣扎，尖叫却被捂住嘴。绝望开始蔓延。
就在我以为要完蛋的时候，一道冰冷慵懒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吵死了。”
那三个男人动作一僵，脸上瞬间闪过惊恐，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声音。他们猛地松开我，踉跄着后退，脸色煞白地看向我身后。
我惊魂未定地转身，看到不远处一堆生锈的管道上，坐着一个身影。矮小的个子，深蓝色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峻的下颌和一双毫无温度的金色眼眸。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刀锋在灰暗光线下泛着幽蓝的光。
是飞坦。
cao！他怎么会在这里？主角运气真的别来了( ; _ ; )/~~~
那三个男人抖得像筛糠，话都说不利索：“飞、飞坦……我们、我们不知道您在这……这就走！这就走！”他们连滚带爬地想跑。
“我让你们走了吗。”飞坦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丝勒住了他们的喉咙。
三人瞬间定格，一动不敢动。
飞坦的目光甚至没看他们，而是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漠兴趣。他从管道上跳下，悄无声息地落地，一步步走过来。
我心脏狂跳，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窝棚板壁。
他在我面前几步远处停下，看了看我凌乱的头发和被抓红的手腕，然后又瞥向那三个抖成鹌鹑的男人。
“哪只手碰的。”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这话怎么这么像霸总文……
那三个男人扑通一声跪下了，涕泪横流地求饶：“对不起！飞坦大人！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这次吧！”
飞坦像是没听见，只是重复了一遍：“哪只手。”
为首的那个男人颤抖着抬起刚才抓我的右手。
刀光一闪。
快得我根本没看清动作。
只听到一声极其短暂凄厉的惨叫（又很快被强行扼制），一只断手掉落在垃圾堆里，鲜血喷溅。那个男人捂着断腕处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再发出太大声音。
另外两个男人吓得几乎晕厥过去。
血！！！而且那么多，我这辈子都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那么多血。。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惨白，强忍着才没吐出来。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飞坦甩了甩短刀上的血珠，仿佛只是随手拍掉了一点灰尘。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脸上，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恐惧以外的表情。
“谢……谢谢。”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挤出这个词，尽管胃还在痉挛。我知道他可能并非特意为我出头，只是恰好心情不好或者单纯觉得被吵到了，但客观上，他确实救了我。
飞坦金色的眼眸眯了一下，像是有点意外我这个反应。他凑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戾气和淡淡的铁锈血腥味。
“袁昀子？”他叫出了我的名字，声音低沉。
？我僵硬地点头。
“那个角佬的……同伴？”他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
“……是。”ber，大家什么时候统一了这个称呼啊喂（ーー；）
他打量着我，视线像冰冷的刀锋刮过皮肤：“弱成这样，怎么在流星街活下去。”
我无言以对。他说的是事实。
远处传来了荒泷一斗焦急的呼喊声：“昀子！丫头！你在哪！”
飞坦偏头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又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双金色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味，然后他什么也没说，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堆积如山的垃圾后面。
连同那三个倒霉蛋也连滚爬爬地拖着受伤的同伴飞快逃走了，只留下一滩刺目的血迹和那只断手。
荒泷一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带着汗和焦急，看到我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立刻注意到我的狼狈和地上的血迹，脸色骤变。
“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你受伤了？”他抓住我的肩膀，紧张地上下检查，赤色的瞳孔里燃起怒火。
“我……没事。”我声音还有些发颤，下意识地不想把飞坦牵扯进来，那只会让事情更复杂，“有几个找茬的，不过……已经被打跑了。”
“打跑了？谁打的？”荒泷一斗疑惑地环顾四周，没看到别人。（毕竟显然不是我自己打跑的。。^^;
“……一个路过的人。”我含糊道，扯开话题，“你的事情做完了？我们快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荒泷一斗虽然看起来还有疑虑，但更担心我的状态，连忙点头，护着我往回走，一路上都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嘴里还不停念叨：“以后绝对不能留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本大爷下次就算给再多吃的也不去了！”
我嗯嗯地应着，心里却还在回想飞坦那双冰冷的金色眼睛和他最后那个难以解读的眼神。
侠客的友好，库洛洛的探究，飞坦的突然出现和出手……幻影旅团的成员，似乎对我们投入了超乎寻常的关注。
这绝非好事。
巨大的不安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口。我们必须尽快变得更强，或者，尽快离开流星街。
而体内那昙花一现、却又抽空力气的奇异力量，或许……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可能改变现状的东西。哪怕它危险异常。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恶意的漩涡与飞坦的刀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