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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回到谢家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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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地下,一束束光亮从远处村子里游动往上走。
有拿着手电筒的,也有举着火把的,噗噗的火焰燃烧着,一路跟游龙似地奔走。几个村汉明显是刚忙活完家里的活,被喊过来撑场子的,身上还带着些风尘和狼狈。
“大川,敢欺负到咱们村头上,我们肯定给你把人绑咯。我们这边人够不够啊,要不要再去村里喊一些人过来?他们几个人你看清了吗?”
“他们就两个人。”
叫大川的赫然就是这个农场合作社的老板之一。
十多分钟前他收拾好家里,眼看着暴雨停了,也没再地震,到底是不放心一早就过来合作社这边的兄弟。毕竟雨停了也不见人回来,他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于是一个人摸黑上坡地来,没曾想就见着两人在自家瓜地偷偷摸摸的,当即调头回去喊了村民过来。
这边气势汹汹上坡地,势必要拿下小贼。
那边坡地上的西瓜地里,谢聿和江城两人快累吐了总算是摸完一整片西瓜地,种子全被他们给薅走了。
好在还是找到些好瓜,他们顺手堆在一旁,竟然也堆了有快百来个西瓜。至于瓜皮,实在太多了,两人也就折腾了一小堆放那,毕竟一辆小三轮实在装不下这许多。
两人先去将收拾好丢在路边的猪仔还有鸡一起拎下去放到三轮车车斗里。有将遮盖三轮车的雨披拿起来把边角绑在一起,形成一个好大的兜子,正好装西瓜皮了。
又搞个件雨衣做兜子,拿来装好的西瓜。
一人一个大兜子,背着扛着将西瓜皮和西瓜往下扛。等两人扛到平地,眼见小三轮就在跟前,忽然就觉得不太对劲起来。
“上,围起来!”
一束手电光直射他们,晃花了他们眼睛,然后就见着一群人呼啦啦冲上来,手上举着的火把猛地一挥,呼一下全燃起焰火来,将这一方地界照亮。
谢聿早在他们围上来当下,一个闪身就将江城护在了身后。这会儿有光亮足够看清,江城扛着一大兜子西瓜皮,还不忘探头望向这一群人。
“你们什么人?”江城问。
大川被气笑了:“你们来我的地方偷我的东西,还问我是什么人?”
呀,遇到老板了!
两人本就打算要是遇到老板了,就花钱买。如今被堵个正着,两人也情绪很稳定,一个放下瓜皮,一个放下西瓜。
谢聿说:“我是谢家村的,我爷爷是谢长明。我没有要白拿,我可以花钱买。”
“长明叔家的?”有知道谢爷爷的接了话茬。
谢聿点头,却是很快被大川驳斥:“被我们抓个正着,你当然说你要花钱买。要是我们没及时过来,你们早带着东西跑了。”
大川指了指他们已经放了小猪仔和鸡的三轮车斗,还有他们两大兜子东西。
罪证都还在呢!
江城直接将自己那一大兜子西瓜皮打开:“你们自己看好了,我这一大兜子的是西瓜皮。车斗上是伤着的小猪仔,唯二好的是三只鸡。”
谢聿也把大兜子打开:“我这里是十几个西瓜,你只管来看。”
江城说:“你们没及时来,这猪、鸡也是要死的,西瓜也是要烂的。我们路过瞧见了,拿了这我们认。但我们没想跑,而是自报家门,跟你们说我们愿意花钱买,我不觉得我们的态度有问题。”
“那地是我的,瓜是我的,猪仔和鸡是我的,就算烂在那,死在那,也是我的。”大川气得跳脚,“你们不问自取就是偷!”
“就是就是。”
村民也反应过来了,要是谁都去他们地里说坏了,就拿一些,那他们还怎么种地,还怎么养鸡鸭,怎么活。
“你们这说得好听就是偷,不问自取。说得难听了,那就是抢!”
“趁着暴雨、地震,乱起来了,你们就来抢!你们还是人吗?”
这么一说还真是!
这不是趁火打劫么!
谢聿和江城两人叫他们训得灰头土脸的。他们从末世回来的,早习惯了末世谁先找到物资那就是谁的,回来了这才多久啊,满打满算也就一周时间,末世的习性一时没改回来,想着花钱买,给钱,这也都是这几天和平世界里重新恢复的本能反应。
无可辩驳!
立正认罚!
谢聿问:“那你们说怎么办?东西就在这里,你们说个方案。我这边明确说了,我可以花钱买,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东西拿回去也行。”
江城好心提醒说:“或者你们先去查看下情况。小楼里我不建议你们进去,里面坍塌比较严重,不小心的话很可能引起二次坍塌,会有危险。小楼左边有个人,应该是你们的人,他……你们可能需要尽快找人带他回去,办理后事。至于别的,我们两在这等你们看完,再说解决办法也行。”
有个人?是宋胡!
顿时大川就顾不上他们了,赶紧往他们说的那人方向跑。剩下的村民分成了两部分,一些跟着大川上去,一些留在原地守着谢江两人。
“胡子……”
上坡的路并不远,没一会儿那边就传来了悲戚的哭喊声,在这样的夜里听着越发叫人心思沉重。
有人去世了,总归是要告别的。
何况山上清点物资也需要时间。
谢聿和江城两人干脆坐到地上靠在一起假寐等着,正好喘口气,歇会儿。
夜风吹来有些暖呼呼的,暴雨的寒凉过后,这暖风本该是舒服的。但谢聿和江城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消息。暴雨后的湿热,简直是助长了各种蚊虫滋生,然后就是瘟疫的蔓延。
不过,今晚的风就让靠在一起疲惫的两人吹一会儿吧。
很快山上有人下来,火光的光亮下都没能遮掩下他眼底的通红,开口嗓子都嘶哑的,他对谢聿和江城说:“谢谢你们!”
看来他们上去看到了那个死去的宋胡身上盖着的雨衣。
那人说:“刚我跟其他人四下看过了,本来你们拿的这些东西拿了也就拿了,但如今这境况,大川也要活。所以活物你们不能都带走。”
他看了看三轮车上,“那两只好的猪仔大川要留下,那只伤了腿的可以给你们带回去。你放心,猪很能活,好好养就能活下来。那两只猪仔刚好一只是母猪一只是公猪,大川说要是他养活了,以后生了小猪可以还你们两只。”
公猪、母猪,谢聿和江城完全没看出来。人家要养,以后还能生小猪,那确实比让他们带走好一些。只是以后那境况估计要花大物资去换了。
至于鸡,村里养鸡的很多,不在乎那两只活鸡,也就都给他们了。
“你们要是还需要,山上还有些猪仔收拾下也能吃,大川说你们可以再去弄一些。”那人看两人摇头说是够了,又一言难尽地望了眼那一兜瓜皮。
“瓜皮你们是想给猪吃吗?这天气放不住的。我看山上你们帮着收拾出来的西瓜还有不少,不然你们再拿几个西瓜?”
“不用了,瓜皮我们有别的用处。”江城拒绝了。
谢聿拎下两只小猪仔放到一边,指了指三轮车车斗说:“就这些就好。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现在准备回谢家村。你们谁跟我一起,我给你们拿钱。”
行。
那人帮着谢江两人把一兜子西瓜、西瓜皮都放到了三轮车车斗上。小三轮立马被塞得满满鼓鼓的,沉甸甸的。
谢聿骑车,那人翻身上摩托后座,由谢聿骑着带他。小三轮就让江城来骑,当然依旧是要绑一根藤蔓在摩托后头的,拖着骑会轻松一些。
谢家村离得不远,但毕竟是地震和暴雨加持下的路况,走起来并不好走,加上红摩托一拖三,一路上走得很慢。
等三人到了谢家村,天色都几乎变得灰白,要天亮了!
谢家村却一点都不像凌晨,人声很乱,看来灾害也落在了他们村,只是瞧着精神面貌倒是还好。
那人好奇问了,这才知道谢家村下暴雨的时候都在山上抢收呢。当时大家伙就越看这雨越觉得不对,所以这地收了,马上去收那地的,这么一来几乎是没怎么着家。于是地震发生的时候,房子有不少倒下的、坍塌的,他们这些主人刚好都在地里,于是都逃过一劫。
当然也有伤着的,这不村长正组织人手救人、救物呢。
谢家村的村民见谢聿骑着这一满满三轮车回来,有好事的凑过来看热闹问都带了什么回来。
江城也不扭捏,直接诶掀开一块,露出一兜子的西瓜皮:“哝,西瓜皮。”
“一车西瓜皮?”
“那谢小子是疯了吧?”
“他们搞一车西瓜皮回来干什么?”
“我还当他们冒雨也要出去是要弄什么好东西回来呢!”
“吴老头呢,这谢长明不在了,让吴老头去说说他们这些个小年轻,做事一点数都没有。”
“你管人家干什么,那肯定是有用。”
村里人讨论得热闹,谢江两人只说还忙着,要给人结钱,所以绕开村民们骑着车回家去。
于是两人再次被讨论上了。
“什么?那点西瓜皮还要花钱买?!”
“谢小子是真的疯了吧!”
谢聿和江城都没理会这些热闹,总比盯着他们说别的好。好在家里还有些现金,谢聿去找了出来,递给来结钱的那人。也谢了他不多嘴,说车上有什么别的。
那人摆了摆手。
他自己就是在村里过日子,村民什么样他知道的很清楚。
江城拉了拉谢聿,小声询问要不要问问他们用物资抵这些钱。
那个大川好像是把家里的钱都投进合作社了,不然自家种的几个瓜、一些瓜皮,再加上死掉鸡,也没多少钱,何必又让村民特意上门一趟取钱。
他们知道钱很快就没用了,所以江城多少也就有了些负罪感,也怕这一回那大川说不定就活不了了。
谢聿想了想拒绝了:“现在他们不会信钱没用的。”
是啊,谁会信呢!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村长和吴老头急匆匆的来了,看脸色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