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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屈服 ...
第八十日的‘狩猎’结束。
沈菀的靴子里积了半指深的血水。
她靠在刑柱上,用从死人身上撕下的布条缠住脚踝的撕裂伤。
校场外的地面铺着一层细碎的黑砂,据说是用火山岩磨成的碎屑,受伤的脚踩上去能生生将腐肉烫化,算是一种独属于‘野兽们’的疗伤方式。
“开饭!”一声呼嚎打破‘兽群’的沉寂。
黑沙的尽头是一片石桌、石槽,是‘野兽’们指定进食的区域。
沈菀拖着伤腿蹭到食槽前,浑浊的粥面上浮着粉色泡沫,像一锅煮烂的劣质菌子,隐隐泛着诡异的粉调。
她眉心一拧,眼风扫过高台,寒衣阁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上去。妖冶妇人全身华服艳得刺目,珠翠在天光下闪着妖光。
沈菀抿唇不屑,能让这个变态女人如此盛装以待的宴席,非得用人命作妆、鲜血为酒。
“喝啊,七十三号。”教头露出一口酒肉腐蚀后的黄牙,用长戟戳向沈菀的脊梁骨,“夫人心善,念在你们近来辛苦狩猎的份儿上,特意吩咐咱们在食物里加了补药,大补~”
那“补药”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充满了混合着汗臭和劣质酒气的压迫感。教头们不怀好意的提点,更是一句诅咒,将所有‘活物’都钉死在“恩赐”的框架下。
旁边另外几个教头抄着手站着,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看笼中困兽般的狞笑。
在京都,下毒是门精致的艺术。
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将此道作为藏在阴暗处的勾当,享受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愉悦。
但永夜峰不同。
这里奉行弱肉强食的法则,不屑于粉饰残忍的杀戮。强者可以拎着滴血的刀剑招摇过市,而弱者即便看清粥里浮着的毒药,也得仰头咽下。
沈菀拾起竹筐里散落的黑色陶碗,将碗沿斜斜切入粥面,任由粉色的浆液无声漫过碗壁缺口。抬手时,几滴浊粥顺着碗底滑落,在尘土中砸出小小的坑洼。她连滋味都懒得理会,直接大口吞咽进喉咙。
最好让她现在就毒发死掉,否则,她会让这些逼着她饮毒的人通通肠穿肚烂。
当然也有自以为聪明的‘活物’。
自以为是的少年领口传出细微的布料摩擦声,浑浊的粥汁顺着麻布衣领缓缓流下,悄无声息的灌入内衬。
“嗖——”
乌金鞭梢撕破空气,毒蛇般缠上少年手腕的瞬间,少年面上血色霎时褪尽,整个用餐区的咀嚼声、吞咽声戛然而止,陷入死寂。
他甚至来不及挣扎,整个人便被一股蛮力凌空拖起!陶碗脱手,“当啷”一声在石槽边缘撞得粉碎,衣襟里藏着的、未来得及遮掩的残渣混着黏腻的汁液,飞溅进邻近几个‘活物’的粥碗里,漾开浑浊的涟漪。
脸上蜿蜒着蛇形刺青的教头,嘶吼着:“不知死活的蠢货,虿盆正好缺个活饵。”
沉重的铁闸轰然开启,露出下方幽深的黑洞。少年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无情抛入,身影瞬间被黑暗吞噬。
先是衣物被某种力量猛烈撕扯的裂帛之声,清晰刺耳,紧接着,是沉重躯体重重砸在坑底岩壁上的闷响,听得人牙酸骨寒。
而后,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猛地从地底炸开,尖锐地刺穿所有人的耳膜。
餐桌前,所有‘活物’喉咙滚动吞咽的动作齐刷刷僵滞了一息,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
教头狂躁凶狠的狞笑着:“听见了吗?这就是活人肠子被万蛇咬穿的声音,悦耳极了!”
餐桌前的‘活物们’冷眼听着同类被毒蛇蚕食的惨叫。
死亡,在永夜峰并不稀奇。
唯一新鲜的是层出不穷的死法儿。
半刻钟后,老老实实喝完毒粥的‘活物们’被送去了另一处营房。
此地不同于先前,干净整洁的装潢布置,鲜亮刺眼的水果,糕点的甜香混着酒气在空气里发酵,像一场劫后余生的庆功宴。
有人颤抖着抓起整串葡萄塞进嘴里,汁水顺着下巴淌下,有人跪在地上,捧着酒杯又哭又笑,琉璃杯子映出他们扭曲的脸。
"我们活下来了……"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有赏金可拿的刺客。"
……
然而这扭曲的快意尚未消散,营房内便渐渐弥漫起诡异的躁动。
起初只是零星几人撕扯着衣领,很快古怪的精神状态便如瘟疫般蔓延开来。
‘庆功宴’上泛起此起彼伏的喘息,有人开始用头撞击栅栏试图保持清醒,有人将脸埋盛满液体的酒桶。在场的人都呼喊着与永夜峰常年温度并不符合的燥热。
“好热啊~”
“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厉害,快要喘不过气。”
沈菀也有同样的感受,不过,更让她恐惧的是这些成员从眼底迸发出的脱离人性之外的欲望。
沈菀看着那个曾与她短暂合作过的十六号,瞳孔扩散,褐色瞳仁几乎吞没了眼白,嘴角却始终挂着不属于人类的、湿漉漉的微笑,须臾,像发·情的·野兽·般扑向最近的雄性‘活物’。
酒香四溢的营房瞬间陷入混乱。
衣帛撕裂声、喘息声、躯体碰撞声,苟且偷生的灵魂再度扭曲成一团,在地上痉挛着·交缠,唾液混着打翻的酒液,在地面上蜿蜒成粘稠的小溪。
即便经过地狱式的训练,他们依旧是任人宰割的羊。
沈菀后退着、试图远离眼前的混乱,她的视野也开始逐渐模糊,耳膜里充斥着心跳的轰鸣,借最后的理智咬破舌头,铁锈味从喉头漫上来,依旧炙热滚烫。
“砰!”
营房突然被蛮力掀开,沉沦的封闭空间内忽然得见天光,随后还幸运的钻入习习凉风。
意乱情迷的‘活物们’头顶传来机关转动的闷响,乌黑的铁栅栏一根根砸落,将所有人锁死在方寸之地。
栅栏外晃动着憧憧黑影,端着酒盏的教头从暗处幽幽现身。
“看那小子,像不像发·情的傻狗?”
“那个胸大的小妮子,摇的比窑子里的姐儿还卖力。”
“哈哈哈……”
教头们以此为乐、推杯换盏的欣赏着笼中‘活物’的丑态。
“今晚的测验,名唤风月,”寒衣阁主起身,周遭短暂安静下来,“规则很简单,笼中人找个顺眼的欢好一场,然后用刀亲手送相好的上路。”
沈菀的背脊紧贴着铁栅栏,尽管她咬破了舌头、嘴唇、甚至腮边的肉,泛起满嘴的猩红,仍感到一股邪火从小腹窜起,烧得她口干舌燥。
终于……
二十九号被按在刑架上,衣衫早被撕成碎片。
五十二号锋利的长指甲像野兽般掏向五号的脖颈,两人躯壳紧密相连,手中的刀却已捅入对方腹腔。
就连一向木讷温顺的三十一号,此刻骑在陌生‘活·物’的腰·上疯狂索取,而后用发簪一下下戳向对方的眼睛。
“七十三号...”一个满眼红血丝的男人向沈菀爬来,男人肮脏的身体顶起可怖的弧度,“给我,给我!”
沈菀抬手,刀贯穿了他的喉咙。
温热的血喷在她脸上,竟带来片刻清凉。
但也引得更多‘活物’前赴后继地扑来,她不得不拖着渐渐失去控制的身体向后移动,像困兽般游走在铁笼边缘。
铁栅栏外,教头们举着酒坛哄笑。
有人开盘赌哪只‘活物’叫得最浪,有人对着场内自·渎。
寒衣阁主倚在铺满白虎皮的座椅上,指尖绕着乌黑油亮的发梢,欣赏自己一手制造的糜烂。
“七十三号倒是挺能忍,”她似乎非常厌恶沈菀的这种与众不同的执拗,“想必是粥喝的不够多,眼睛竟然还透着清亮呢。”
三五个失去理智的‘活物’堵死了沈菀的退路,身后陆续传来更多浓重的喘息声。
她体内的火越烧越旺,视线开始模糊,甚至恍惚中看见赵淮渊站在血泊中向她伸手。
“铛——”
绝境中挥刀砍向铁栅栏,崩飞的刀碎片在她脸上咬出血痕。
瑰丽、野蛮、血腥,一片荼蘼。
“七十三,瞧你这身子绷得……可真能忍啊……”其中一人吐着血沫狞笑,目光黏腻地在她身上刮蹭,发出嘶哑的狞笑,“哥哥看得心痒痒,来,让哥哥好好帮你……挠挠。”
刀刃已经碎裂,但她还有双手,还有牙齿,只管摆出搏命的架势,右臂微曲左掌托腕,像灵蛇吐信一般的率先发起突袭,就在对方扑来的瞬间,脚尖挑起半截卷刃的刀尖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精准楔入对方的胸膛。
一声惨叫中,另外两人伺机扑上。
沈菀勉强挡住第一人,却被第二人踹中腹部,顺道被第三人缴了兵刃。
她后背撞上铁栏,嘭的一声巨响,剧痛让实现瞬间扭曲。
被迫掏出衣襟内藏着的匕首,刀光闪过,两个没有任何防备的狩猎者喉咙同时一凉,与此同时,沈菀的左肩也被对方的刀刃刺穿,鲜血浸透半边衣襟。
她跪在血泊里,用插进身体的刀刃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试图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校场上的荼蘼渐渐变成濒死的惨叫,完成‘欢愉’的刺客们开始互相收割。
“时辰到了。”寒衣阁主的声音笼罩上污浊的囚笼,“能站起来的活命,其余不死不活的拉出去,推入虿盆。”
“夫人,不能放过这小娘们!”一个满脸刀疤的教头指着角落中蜷缩着身子的沈菀高喊,“夫人,规矩说的很清楚,这局叫风月,光杀人不睡觉,何谈风月,既然这小娘们没通过考核不如赏给弟兄们乐呵乐呵。”
“对啊,既然是淘汰的废物,给咱们兄弟爽一下又有何妨,免得浪费!”
“夫人,让兄弟们好好调教调教这歹毒的小娘们。”
……
沈菀的美貌早就被很多人觊觎,平素碍于寒蝉的规矩,碍于沈菀出手的凶悍,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可如今,沈菀失去了战斗力,群狼自然一哄而上。
寒衣阁主慵懒地抬起眼皮,刻意冲着赵淮渊的方向意味深长道:“即便爪子磨得再锋利,若是不守规矩,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她冲着一群猴急的教头一挥手,颇为不屑道:“七十三号赏你们了。"
铁笼外跃跃欲试的‘狩猎者’一哄而上,五六双粗糙的大手同时抓住沈菀的脚踝。
她剧烈挣扎,却被更多人按住。
污言秽语伴随着肮脏的指甲深陷她的肌肤,有人强·行掰开她的下巴,酒气熏天的恶心味道扑面而来。
那一瞬的绝望彻底将她的意志击垮。
就在这时——
“谁说她没完成考核?”凛冽的声音让所有粗·暴的、下流的、没有人性的拉扯戛然而止。
张牙舞爪的狩猎者在见到声音本尊后,纷纷畏惧的松开手脚,畏缩的向后退了半步。
永夜峰上但凡活下去的、或者已经死了的,都领教过面前这个男人的手段,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沈菀天旋地转的视线里,看见赵淮渊站在校场入口,正向她走来,手中依旧提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刀。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狼狈的模样。
纵然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仍能看清他眼中那团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火焰。
这样的赵淮渊让她深深的恐惧。
“你总是这么不乖。”他叹息着蹲下,冰凉的指尖如同情人低语般抚过沈菀脸颊上那道刺目的血痕,动作轻柔得令人胆寒。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他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偏执的阴霾,“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话?”
沈菀想偏头躲开那令人作呕的触碰,可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连转动脖颈的微末力气都已耗尽。
赵淮渊将她控在怀里,当众扯开她残破的衣衫。
下一刻,他猛地将沈菀箍进怀里,当众扯开她残破的衣衫。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肌肤,激起细小的颗粒,与此同时,四周响起一阵压抑又兴奋的躁动,夹杂着毫不掩饰的、下流的戏谑。
“都看清楚,”赵淮渊环视众人,声音轻柔得如同鬼魅低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恐怖威压,“她的风月局,我来解。”
当赵淮渊毫不客气的占有着,沈菀死死咬住嘴唇。
如果算上上辈子,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做,却是最公开、最羞辱的一次。
其余的狩猎者发出下·流的起哄声,有人甚至凑近围观她的狼狈不堪。
“求饶。”赵淮渊的手掌铁钳般禁锢着她的脖颈,伴随着一次次用力的撞击,心痛的命令道,“我让你求饶!沈菀!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学不会像其他人那样顺从!”
沈菀的指甲猛地抠进他结实的后背,划出血痕,如同濒死蝴蝶无力的挣扎。她倔强地紧闭双唇,不肯泄出一丝声响,哪怕体内被药物和暴力撩拨起的可怕欲念已如野火焚原,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赵淮渊为她这近乎自取灭亡的沉默越发暴怒,动作也愈发凶狠,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彻底碾碎、重塑。
这场公开的凌迟持续了太久,久到沈菀仿佛听见自己灵魂被寸寸撕裂的细微声响,久到连最初兴奋的看客们都开始感到无趣,悻悻散去。
当最终的高潮如同刑罚般降临的那一刻,赵淮渊狠狠咬住她脆弱的耳垂,滚烫的唇舌间溢出的,是宛如诅咒的低语:“沈菀,认命吧,这辈子上天入地,你都休想再甩开我。”
考核完成。
良久,他舔去她眼角的泪,苦涩的叹息道:“菀菀,起码你活下来了。”
可我宁愿去死。
沈菀用濒临枯萎生命凝视着灰暗的苍穹,原来没有下雨,浸泡她的是眼睫滚落的泪水。
赵淮渊读懂了沈菀的绝望,却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打算,他用外袍裹住她的躯壳,不住的轻吻着他受伤的肌肤,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一样将他拢在怀里。
这比刚才的公开处·刑更让沈菀绝望。
他怎么能一边摧毁她,又一边表现得像个痴爱的情人。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有个声音歇斯底里的尖啸着:“沈菀,这辈子,还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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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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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